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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约的周末。打了个电话回家交待一下。弟弟神秘的问我是不是陪男朋友了。
我切了一声。挂掉。
我出门的时候,慕容兰恰好进来。
她说,如果适合,帮我同哥哥说。
我疑惑,说什么。
她顿了一下,那种小女人的姿态又出现了,她说,支教的事。
我不答,我说我何德何能。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使得慕容兰这样来拜托我。
慕容兰愣了一下,说,是的,你何德何能。
其实我说“何德何能”未必不是一种试探。我想从慕容兰那里套出话,她来拜托我是因为她哥哥对我另眼相待的原因。
但明显,慕容兰的回答给了我一个小预示,他哥哥对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我无德无能去帮她像她哥哥做任何要求。
然后这样的小预示因为我想出门见慕容政的急切而被我强行忽略了。
我在地铁站那里等慕容政。我真是奇怪为何好好的高级轿车不开,喜欢坐地铁。
慕容政穿着一身休闲服过来,他远远的对着我笑。
休闲服在他身上也显着奢华感,惹得旁人颇颇关注。
我向他走过去,说,你坐地铁是因为关注你的人多吧。瞧你鹤立鸡群。
慕容政仿佛习惯的过来牵我的手,我心里有微微的别扭,但这种别扭来源于高兴的别扭。
他说,我平时会低调一点。
我问,今天这样高调了?
他转过头看我,道,我想掩饰的时候,没人能够认出我。我怕你看不到。他的表情认真。
我哦了一声。
两人上车,找地方坐。
他拉着我的手,低着头,摊开我的手心,认真把玩我的手。
地铁呼啸穿过黑暗。对面的玻璃清晰的照着我们的身影。
我抬头看他的身影,他正好抬起头。
我们俩的视线在玻璃里相遇。
不约而同的笑。
我笑是因为羞怯。
他呢。我没仔细研究。
我寻找话题。我说为什么喜欢做地铁。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我看着人们的表情,觉得有趣。世间百态。
他的声音有因为看破而显示的疏离。
那一刻我想,是否我亦是这百态之一。他高高在上,而我成了他旁观的对象这样。
我来不及思索。
他便问道,打算去哪里玩。
于是思绪一下跳转到我想带他去的地方。
我兴致勃勃的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说,我很期待。
我想带慕容政去的地方是我小时候常去玩的一座小岛。
小时常常一个人跑去岛上烧烤。说是烧烤,其实不过偷挖几个地瓜,然后在那里的沙滩上挖个坑,弄些柴火,然后就烤着吃了。我现在都弄不明白我怎么这么会生火,就拿个打火机去,然后就能熊熊燃起一堆火了。小时还带过弟弟一起去,他还说我有当野人的本钱呢。
我带慕容政走了好远的路,因为很多年没来,还小迷了一下路。
我同慕容政解释,说我小时候常来这一代,初中搬家后就没来过。所以有点忘记路。
慕容政似乎有点走神,他看着周边的景色似乎思索什么。
走了好久,终于看到那座岛了。
慕容政这时转过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你能进去?
我神秘的笑,我说,听说这个岛不知被谁垄断了。四周都是水,外人无法进。我小时看过有那个岛的主人是开直升飞机进的。可是,这里有条小船,我们可以划进去啊。
慕容政望着小岛,眯了一下眼睛,然后问,船在哪。
我于是带着慕容政去找小船了。小船被我藏得很紧。有点破旧了,但还可以用。
慕容政摸摸破旧的小船,微微笑了。
我同他一起把船抬到水里。然后划了过去。
在船上时,慕容政问,你有没有想过,这船是谁造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细细的回想当时怎么发现这船的。好像是在哪里玩着玩着,发现似乎也是被藏起来的小船,然后一心想着可以去探险了,就把船弄走了。
这时回想,还真不道德。
我说,我想,那岛里可能当时有住人吧,那时我老去偷地瓜吃,也许是主人种的吧。然后笑了,又说,当时我把船弄走,不知那主人怎么回去。
慕容政深深看我,然后开玩笑道,也许他回不去,也许他不想回去,也许他最后回去但被惩罚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跟我说,到了。
我们下船,重新藏好船。
然后,我不自觉的拉起慕容政的手,意识到慕容政似乎震了一下,然后随了我。
我拉着他跑去挖地瓜。
我边挖边说,不知这里住是谁,应该很老了吧。永远有种地瓜的。
慕容政不答,陪我一同挖。
挖完又跑去沙滩。
我说,慕容政我们分工合作,你快去捡些柴火,我来挖坑。
慕容政道,遵命。然后脱掉鞋去捡柴火了。
我突然发现慕容政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到底什么不一样,我也不知道。
反正现在我特别想回味小时候的地瓜味。
挖完坑,等了好久,慕容政才抱着一堆柴火过来。他的衣服啊,脸啊,都脏了。
我扑哧一笑,心里想着慕容政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他意识到我笑什么时,故意抹了自己的脸一下,然后弄在我脸上。
我哇哇大叫,他追着我不放。
最后技术生疏,搞了半天才点燃了星星之火,我紧张的说,慕容政,快在拿点轻的柴火过来,不要太大的。
慕容政在一旁注意着,适时的拿过来一把小柴火,我小心翼翼的注意透风,加柴。等火开始蔓延,我放心的加了大的木柴。
慕容政一看我的轻松的表情,学着我也扔了一只大木柴下去。
我这时喊道,慕容政,你这么扔,火都没了。
果然,火势以为慕容政的那跟大木柴差点被压熄了。我忙把它弄上来。重新弄了一下火。
慕容政无辜的看着我。
火势渐渐稳定。我拿了个地瓜给慕容政说,这次可以随便把地瓜扔下去了。
慕容政反而小心翼翼的找了个位置,轻轻把地瓜放入。
我笑了,说,慕容政你真可爱。
慕容政扑过来抓住我,说,给我好好看着地瓜,烧没了,你就完了。
我哈哈大笑,说,不会的。我有经验。瞧我的。
一旁的火烧着,我自然的躺在慕容政怀里,两人都赤着脚。感觉气氛美好。
我说,慕容政,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慕容政轻轻拨弄我的头发,道,我忘了。
我没有追问,他不想说,我也不好再问。总觉得,当慕容政有些回避我,我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触及他。但是,现在,我又觉得,他离我已经是最近的。
彼此没有在说话,不会因为没有说话而尴尬,这是我觉得舒服的地方。
地瓜快好了吧。慕容问。
我差点忘了。忙指挥慕容政弄些沙子扑灭火。
闷了一会儿。便手忙脚乱挖出地瓜。
热热的,黑黑的。
我帮慕容政剥掉外面的黑色皮,露出散发香气的地瓜肉。
慕容政吃了一口。他说,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
我笑,我说,你是吃腻了山珍海味吧。
慕容政没接话,细细品尝手里的地瓜。
我没他那么斯文,一口一个,仿若小时候的无拘无束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