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终遭报应了(1 / 1)
马儿摩蹄擦掌正要射将出去,我吓得埋头在晨旭的怀里,突然听见一声马嘶,晨旭一手搂住我的腰,飞身跌落在马下,面前站着东方伯伯,他一身灰色的长衫,眼里射着凌厉的寒光,晨旭和他面对面的对峙着,眼对眼鼻对鼻老脸对俊脸,两人皆互不相让,我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就搞不懂了,昨晚还父子情深的两人今儿个怎么就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般?
我无奈的摸着下巴,讷讷道,“呵呵呵,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东方伯伯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威严的声音对着晨旭道,“旭儿,你应该为东方府考虑考虑,你们就这么走了,置东方府上上下下的一百多口人于何地?”
恩?不对,不对啊,按东方伯伯的话,我们走了好像就会让东方府陷入万劫不复的局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晨旭嘶哑着声音说道,“父亲,孩儿不孝,可我不会放弃爱晚,还请父亲成全我们!”
难道?旭哥哥要和晨涗一样,逃婚?
我截口道,“旭哥哥,你要逃婚?”
他伸手捞过我,不语。
东方伯伯看向我,“就算要我成全你们,也要先问问爱晚的意见......”
晨旭激动的插话道,“您明知道爱晚不会......”
“怎么?你对爱晚没有信心?”
我一头黑线,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晨旭逃婚就逃婚嘛,问我干什么啊!
晨旭的手有些颤抖,东方伯伯眼里露着精光,他看着我,唯恐我听不见大声道,“爱晚,不是旭儿要逃婚,而是他要帮你逃婚!”
我逃婚?我什么时候有婚约了?弄错了吧,我俯下身哈哈大笑,半晌,直起身来,神情认真的道,“东方伯伯,我是爱晚,不是晨涗妹妹,我没有婚约!”
东方伯伯神色哀伤道,“皇上下旨,将你许给了逸文世子,婚期就在明天!”
“什么?”我愕然啊愕然。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晨旭的胳膊,摇晃着他,“旭哥哥,这是真的吗?真的吗?”
晨旭黯然的点点头。
我抱住自己的脑袋,想要弄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晨旭小心的拉过我的手,“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你别难过!”
我什么时候认识皇上他老人家的,他还好心的为我指定一段姻缘,逸文世子,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在什么地方听过啊,我发问道,“谁是逸文世子?”
东方伯伯吸了口气,“本是涗儿的未婚夫,涗儿逃婚之后,我就对外宣称涗儿病重,那逸文世子也不知怎么知道你的,竟然请求皇上将你许配于他,我本不欲答应,无奈那逸文世子身份尊贵以权压人,爱晚,现下你的婚事是皇上下了旨的,这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这还......”
“够了,父亲,不要说了!”
丫的,原来拆散人家的姻缘果真是要遭报应的,那逸文世子明摆着是要报复我嘛,我紧握拳头,无力的仰天长啸一声,“这是□□裸的报复,□□裸的报复啊......”
周围的仆人低低的笑将起来,晨旭红着脸瞪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即噤若寒蝉,我转向东方伯伯,“伯伯,抗旨会是个什么下场?”
“古往今来,都是其罪当诛,祸及亲人,弄不好就是满门抄斩!”
一阵热风吹过,我却有种风里来雨里去的飘摇之感,我摇摇晃晃的攀住一棵树,摆了摆手道,“好,我嫁,我命真好啊,还能嫁个有权有势的世子,呵呵呵......”
“爱晚,东方府对不起你,老夫也有愧于你爹爹的嘱托......”
晨旭讥讽道,“别再假惺惺的做戏了,父亲大人!”
东方伯伯却也不气,淡淡的看了一眼晨旭,转身率领着一大帮家丁走了出去。
我捋了捋头发,晨旭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心疼的道,“我就知道你会牺牲自己,你不是东方府里的人,大可不必这样的......”
我怒极,“你放屁,我早已经将这里看成是我的家,将你们看成是我的亲人了,你这话怎么说的呢你?”
他大概没想到我出言如此不逊,怔怔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想当初我在东方府那会,装淑女装的那是忒像,嗓音温柔,低垂着头,迈着碎步,似羞还羞......这下好了,全露馅了......
我抽出手来,诚恳的对他说,“旭哥哥,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你该找个好姑娘,我配不上你......”
他低哑着嗓音,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脸颊,“爱晚,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就很喜欢你,我一直在等你长大,一直都在等,你坠崖后,我坚信你一定还活着,八年来,我整日整日的想你念你,我原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可是上天似乎......”
我不禁泪眼朦胧,他竟如曦哥哥爱楚姐姐那般爱着我,我何德何能,居然得到了这样一个优秀男子的垂爱!
晨旭眼里满是愁绪忧伤,还有着无可奈何,他漆黑的双眸也覆上了一层薄雾,我的心瞬间生扯的疼。
他用心擦试着我的泪水,忽然低下头轻轻覆上我的唇瓣,我一怔,继而反手将他抱住,闭上眼静静的吮吸着他身上的茉莉花香,唇舌相交间,我们都很投入,心里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良久,他突然抓住我的肩,激动的说,“跟我走,离开这里!”
我报给他一个苦笑,戚戚道,“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我们走了,又置东方府于何地?我们能过的安稳吗?”
......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他颓然的放开我,慢慢走了出去。
我呆愣片刻,砸砸嘴流着泪放声大笑,直笑到笑声变成了哭声,嗓子嘶哑喉咙胀痛瘫软在地。
仆人们都传出慕小姐快要疯了,又哭又笑的好不正常,有人说慕小姐和二公子郎有情妾有意的,搞不好柳小姐是悲痛过度了......
没人知道我哭是因为对命运的无能无力,我笑是对命运弄人的嘲讽。
当天下午,晨旭就带着一匹快马离家出走了,东方伯伯也没派人去追,说是他需要冷静,追回来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