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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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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瑞恩双拳紧握,几乎就想一拳打掉他脸上始终不去的微笑。

“好了。”白发苍苍的老太爷适时开口,却是训斥希索,“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瑞恩张了张嘴,居流士老太爷不等他说话,又道:“你也有不对,这么大的人了跟小孩子较个什么劲?这孩子从小也没有什么玩伴,就当是让给他一个玩具吧,至于安全,你费点儿心,多防着点儿也就是了——”

“玩具?”瑞恩高声打断,“您要希索像他的父亲一样吗,为了一个玩具毁掉自己的一辈子?如果不是玛丽恩那个东方杂种,诺斯根本不会死,希索也不会因为血统受人耻笑,再说,希索到底是不是居流士家的种——”他看了眼希索,剩下的话也就咽下了。

希索背窗而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身侧紧握的双拳却清楚地泄露了此刻的情绪,他没有说话,那迫人的沉默却比爆发的愤怒更让人恐惧——

“瑞恩,你在胡说些什么?”居流士老太爷皱着眉道,“希索,你先出去。”

希索默立半晌,扭头离开。

身后传来居流士老太爷慈厚的声音,正在向瑞恩徇徇劝慰:“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希索还只是个孩子,他母亲的事,他能知道多少?你再怎么不喜欢玛丽恩,她也已经过世了。唐家的人处处与我们为难,你就不想想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的态度?希索若不是居流士家的骨血,唐家人早把他带回去了,还能让他继续留在居流士家?我劝你,莫要疑心太重——”

脚步声朝门边来了,豆蔻身子一缩,迅速躲进厚厚的墨绿色天鹅绒帘幕中,希索走了出来,脸色惨白,他疲惫地倚在离她不远处的墙上,慢慢地蹲了下来。

空阔的大厅里空无一人,十六岁的金发少年,孤独地望着眼前的富丽堂皇。

淡色的洒花绣鞋出现在他低垂的眼里,希索抬起头,漂亮的黑眼睛里带着深重的落寞。

“你要不要紧?”豆蔻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怜悯地看着他眼中来不及收敛的脆弱。

“你什么时候来的?”希索迅速拾起四散流泻的真实,俊逸的脸庞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温和,慢慢地站了起来。

“刚才。”知道他不愿让人知道方才的一切,豆蔻体贴地说了个谎,并温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老太爷那边怎么样?”

“我已经跟爷爷说了,”希索背转身不去看她,平静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你可以在这里住下去,瑞恩如果为难你,告诉我。”话音随着他修长的身子一同转入西侧狭窄的回廊中。

“真是个倔强的小孩。”“咔”的一声轻响,倚钩从墙壁间的隐身处跳了下来,“一点儿都不可爱。”

“我第一次听到那种笑声。”他方才在画廊里的笑声,凄凉孤独,好像一匹负伤的野狼在悲声长鸣——心头没来由地微微刺痛,她不适地皱起眉,也许,她始终是不适合待在这里的,等回到师父身边就会好了。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倚钩若有所思地望着回廊深处。

豆蔻摇摇头,他去哪里她怎么会知道?

“西边回廊里,是她母亲生前的画室。”倚钩叹了口气,“诺斯夫妇绝非死于意外,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那为什么不追查凶手?”豆蔻张大了眼,居流士家这么大的势力,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瑞恩若说不查,谁敢说半个不字?”倚钩摇着头,“只是苦了希索——”

年迈体衰的爷爷,不怀好意的叔叔,一个失去双亲的三岁的孩子,受了委屈也只有到那间古旧的画室去寻找残存的温暖吧——豆蔻呆呆地望着光影摇晃的回廊,刹那间,她似乎闻到了画纸陈旧的霉味。

“所以我要你来保护他。”倚钩拍拍她的肩,“小九儿,你现在愿意了吗?”

豆蔻怔了怔,“可是我还是想回山上去,师父可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有这种感觉。”

“师父不一定需要你,”倚钩抬起她的下巴,眼睛看向回廊深处,“可是他却很需要你。”

豆蔻别过脸,没有说话。

“九儿,”倚钩总是笑笑的脸难得如此严肃,他扳过她的肩,正色地说:“你要帮助他就一定要用心地保护他,如果你的心不在这里,不单是他会送命,连你都会有危险,你明白吗?”

“我懂。”居流士家危机四伏,她如果真的心猿意马,那必定是九死一生。豆蔻朝他笑了笑,低声说道:“你放心,三师哥。”

倚钩眼神一暖,明显地松了口气,伸手揉揉她的发丝,宠溺地说道:“好孩子,师父没有白疼你。”

“三师哥——”豆蔻感动地唤他,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他是她与师门惟一的牵系,而他一直都在担心她——这个认知让豆蔻心头发热,一种与师父相同的温暖让她和身扑到他的怀里,“谢谢你。”

倚钩伸手揽住她的身子。

走廊的尽头,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从那幽深的黑暗中静静地望着他们。

“这一次我要正中红心。”倚钩手里握着一支飞镖,斜眼看向不远处的豆蔻,“信不信?”

豆蔻看了一眼墙上的射靶,红心的位置上已经挤了约莫十余支飞镖,密密麻麻再没有空余,她轻轻地笑了笑,慢慢地摇头。

倚钩微微一笑,手臂轻晃间,一支飞镖“咻”的一声射了出去,钉在了前一支镖的镖尾上,颤了几颤,终于稳稳地钉住了。

“好——”豆蔻欢声鼓掌,能在轻软的镖尾上钉住一支飞镖,准头是小事,劲力的收放自如委实令人佩服,三师哥的确要比她高明许多。

回旋楼梯上脚步声响起,豆蔻回眼望去,只见穿着一身深蓝色西服的希索带着两名黑衣保镖慢慢地走了下来。

“你要出去吗?”倚钩随手将手中的飞镖全部掷上射靶,快步走到他面前,“让豆蔻陪你去。”

“不用了。”希索漂亮的黑眼睛遮在金边的眼镜下,光线反射,看去不那么清晰。

豆蔻看了眼倚钩相当尴尬的表情,向前走了两步,柔声说道:“你一个人出去会不安全的,还是我陪你去吧。”

希索深不见底的黑眸隔着镜片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他迈下最后一级楼梯,与她擦身而过。

“我想——”倚钩看着他的背影,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你以后得多在他身上费点儿心才行。”与他的父亲一样,希索果然容不得自己的任何东西与别人共享,九儿定是因为与自己相处过多,惹得大少爷心头不快了。

豆蔻眼中掠过一丝不安,轻声问道:“要不要跟过去?”

“让他静一静也好。”倚钩摇摇头,“瑞恩去米兰了,留下来的那些家伙对他来说都是些杂碎,要不了他的命。”

下雨了,夜也已经很深,他还没有回来。

豆蔻静静地坐在大厅里,夜晚的天空漆黑一片,秋天很难得见到这种景象——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园里的花木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强大的冷气直灌进来,豆蔻摸摸已经冰凉的双臂,走到壁炉前又添了两根柴,望着炉膛中温暖的火光,她慢慢地抱膝坐下,长长的头发披在身上,温柔地低垂着。

“你在干什么?”

低沉的男声响起,豆蔻惊怔地抬起头,看到眼前几乎湿透的人,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湿成这样?”

“雨太大了。”希索无所谓地说,随她在壁炉前坐下,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取了下来,眸光深得像海,橘色的火光在他的脸上描出温暖柔和的线条,这样子的他,比白天容易亲近得多。

暖暖的热气蒸起一股熟悉的味道——血腥味!豆蔻脸色一变,身子朝他又靠近了些,低声问道:“你受伤了?”不由分说便动手掀起他深色的外套,果然——在他的腰际,雪白的衬衫上一片怵目的暗红。

“只是小伤而已。”希索夺回外套遮住伤处,淡淡地说,“别大惊小怪。”

“你的保镖呢?”豆蔻这才发现不对,他出门的时候是带着保镖同行的,而且还开着车,然而刚才她却没有听到引擎声——她的声音变了,“你是走回来的?”

“刹车失灵,车子冲进山沟里去了——”希索俊逸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流泻着复杂的眸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得好像这一切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然后我就走回来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豆蔻不解地问。

希索笑了笑,“通知谁?你吗?”

“至少——”豆蔻咬唇,“我可以帮助你。”

“你以为我会需要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帮助吗?”他仍在笑,笑容却有些僵硬。映着火光,豆蔻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似乎有点儿不太适应炉火的热气,躲避似的向后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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