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2月9日(1 / 1)
海明去了病房,老纪和贝贝小心“戒备”,我像来时一样静静地走了,希望他们母子能够相认。我也该功成身退了,奇怪,我怎么这么热心,看到她第一个冲过去,总觉得和她似曾相识,有一种亲切感。
我回去已经很晚了,宿舍门口,有人突然叫我,我吓了一跳,是木乃伊。“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我问。
“你才回来?”他看着我,想要把我看穿一样,“一直在医院?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个?我好累,我们明天见了,木乃伊。”我想告别回去睡觉,他却不依不饶地说:“不要再叫我木乃伊了,我没有名字吗,再这么叫我就要翻脸了。”
“好,好,不叫了,今天真要谢谢你。”
“知道我的好处了吧,友不贵多,得一人,可胜百人;友不论久,得一日,可喻一生;友不择时,得一缘,可益一世。”
“又来了,对了,你今天和那个保安——。”
没等我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你不是很累了吗,晚安。”向我边挥手边溜走了。这家伙,有时候真觉得他神神秘秘的。
次日,拍摄照常进行,教室里,海明“上课”已不像前几天那么专心了,NG频频出现,我想趁休息问问他情况,可人太多,还有记者采访、拍摄。一收工,海明就没影了,一定是去医院了。
我买了些水果,去看看阿姨。只见海明在病房门口,眉头深锁。我说:“你怎么在外面?”
“她昨天和你说什么了?”海明拉着我的胳膊,激动地问。
“没说什么呀,她只是说想见你,就给了我一张照片,怎么了,你们相认了吗?”
“她什么也不肯跟我说。”
为什么呢?我走进去,笑着说:“阿姨,身体好些了吗。”
“比昨天好多了,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吧,真要谢谢你,多么善良的小姑娘呀。”说着拉过我的手。
进展的不错,我决定要有进一步发展,“您和海明相认了吗?您不是让我把他找来,怎么不和他相认?”
“我们先不说这件事,你叫什么名字?”她躲避我的话题,为什么呢?
“我叫蓝叶,蓝色的蓝,叶子的叶。”
“蓝色的叶子?那我就叫你小叶子吧。”真是母子,看来我得换种方法介绍我的名字。
“小叶子?”我问。
“对,不好听?”她反问。
“不是,不是,我爸妈也这么叫我,只是很久没听到了。”我倒有点难过。
“您和海明?您就认了他吧,他一直在找您,找到您是他最大的愿望,特别是今天,您还记得吗?”我一定要揭开这个秘密。
“今天?今天是2月9号,是海明的生日,我记得。”她回答。
“您连他的生日都知道,为什么不和他相认?”我着急了。
“孩子,你不明白。”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躺下了。
我只好出去了,海明用眼神询问我,我摇了摇头。
我离开了医院。
这下可不得了,大批摄像机和话筒挤进医院,堆到病房门口,蜜蜂终于闻到了花蜜,老纪和贝贝急忙拦阻,媒体的尖锐发问,以及一直缠绕他们的问题——到底海明母亲当年为什么会离开家等。这些问题像龙卷风般席卷而来,老纪以之后会开记者会为由将他们打发走。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贝贝说:“会不会是她?除了我们以外只有她知道这件事。”大家在贝贝的引导下,一致把这个罪魁祸首的帽子扣到我头上。
我则自己在宿舍,对这些全然不知。一个人做起白日梦,幻想如果生活在古代就好了,特别是我喜欢的唐朝,唐朝不是以胖为美嘛,就不用辛苦减肥,可以随便吃,什么脂肪、热量,来者不拒。
我听说现在有人吃东西之前,先算好食物里含的卡路里,甚至用称量好,再放进嘴里,太辛苦了。反过来想想,在唐朝也有可能会这么做,只不过是要量出迅速增肥的东西再吃。
我有时候是那种不愿意与人主动交谈,只喜欢一个人在家,看看书或是玩电脑,这要是在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的典范,可惜生错了时代,现代社会女人要顶住那半边天,不与人交流那是不可能的。
有时还挺羡慕海明的,身边有经纪人,有助理,有一队人在帮他,自己只需被告知已安排好的行程,也许我想得太简单了。
别胡思乱想了,去看看电视吧,被动地接受信息不用动脑。电视房也冷清了许多,也好,没有人和我抢了。换了几个频道,突然一个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海明的母亲找到了,就在某医院,记者们在大肆报道。
天哪!我怎么也上去了,好像是我离开的时候被拍到的。我拿起包包,趁他们去开记者会,进到医院看看情况。
在医院的陆阿姨也被吓到了,尽管没完全康复,仍想尽快出院,没想到会给海明带来这么大麻烦。我见状当然急切挽留,海明回来了,很生气,大喊道:“已经这样了,还想去哪。”
我打抱不平,“她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她说话。”
海明把矛头指向我,“我还没说你呢,他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谁呀?”一句话把我问懵了。
“我是说记者怎么找到医院来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以为是我——,当然不是了。”我极力维护自己的清白。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海明问。
“哪有!”我讨厌他吗?
“那为什么上次在你们学校,我给你的签名照,你立刻就给别人了,还有没听完我的演唱就跑掉了,后来见你也是爱理不理的。”海明一连串说了那么多,原来他都记得。
“天哪,我——。”我睁大眼睛瞪着他。
大概过了3秒钟,海明蹦出一句,“眼睛瞪那么大,不会痛啊,我说得不对吗?”他其实心里期待着我的解释。
我说了一句“真小气”就打开门出去了。
陆阿姨催促海明快追出去,我跑他追,我哪里跑得过他呀。“生气了?”海明想和我讲和。
“我不应该生气吗?”我噘着嘴。
“咦,嘴上都能挂两个瓶子了,像鸭子一样。”边说还边学鸭子叫。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后,说:“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你说出去的,对不起。”其实电话是老纪打来的,已经调查清楚消息走漏的真相,证实不是我。
见他这么诚心诚意地道歉,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从包包里掏出小萌还有其他人让我带给他的生日礼物,“给你。”
“什么呀?”他边问边接过去。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问。
“今天?今天是多少号?”我又一次叫天哪,老天都被我叫得堵住耳朵了吧。我说:“不知道24年前的2月9号发生了什么。”我漫不经心地从天空扫向他。
“今天是我生日!我差点忘了,你——,你记得?”海明有点惊讶加喜悦。
“是小萌说的,我只不过是邮差而已。”异常紧张的我想把这份紧张传给他,“生日快乐这几个字一定有很多人和你说过了,我想你一定最想听到家人和你说,对不对。”
“好好的,怎么提到家人,你明知道——。”气氛被我带到另一面了,我极力挽回,“给你,这是我准备的,只是一张普通的贺卡。”
海明想打开看,我急忙拦住他,“等一下,等我走了你再看。”他开了一半又乖乖地合上。我转过身,走了。海明在后边大声问道:“你讨厌我吗?”
“讨厌。”我笑着说。
贺卡上写着:不管怎么样,还有那么多人支持你,母亲是你一个人的专利,别人是抢不走的,起码现在你可以天天看到她,而我想见父母一面都很难,为了你的歌迷,为了你的父母,也为了你自己,在舞台上尽情地释放你的能量吧,让我们看到那个快乐、健康,遇到任何困难都微笑着去面对的你,你已不属于你一个人的了,即使你的一颗牙齿都在fans的关心范围之内,所以一定要幸福哦,我们不是很看好你,而是非常看好你,加油,最后说一句老套又必说的话——生日快乐 。
海明看了,喜悦之情由内而外地散发,殊不知我已经取得了在他心里居住的权利,落了户,安了家,拥有只属于一个人的户籍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