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吾欲愚笨 > 第二十五章 相对遥遥

第二十五章 相对遥遥(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跨世牵情 降魔 前任男友的婚礼 情系婵媛女 心若回眸 宿命的叹息 晚夏 星旅奇缘 擒服狮子王 爱是一种绝对的选择

十几日来,御书库里那成千上万的史卷书册,令我眼花缭乱;皇氏兽林园内,百种珍奇异兽,令我大开眼界;御用陶坊里,皇氏工匠们制陶绘陶的种种精奇过程、风流艺技,也令我赞叹不已……本以为只会沉迷于美酒佳人、歌舞戏乐中的安王,竟然带我领略了不少我从不知晓的事物。

说来有些可笑,拜眼前这个花花狐狸所赐,心情似乎已从蛊毒的阴暗中渐渐走了出来。自从送龟之时他说了那番话,我便总觉内心惶惶不安,害怕他哪日不再忍受我的冷然拒绝,害怕自己会被陌生的男子搂在怀中……陌生么?他是陌生男子么?是啊!虽然从相识以来已近两月,却仍感陌生,他似一个迷团,竟连我这般心性的人也忍不住要将它层层剥开,一探究竟。

熟悉的手臂缓缓滑入腰间,花花狐狸又开始作“戏”了,我面无表情地斜睨着他,那副邪气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得完美无缺。

这里是太子府,今日太子宴请两对新婚不久的弟弟和弟媳。这是我首次见到太子本人,怎么形容他呢?温文而雅,一副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样儿,眼眸清澈且平淡,又好似是个与世无争的方外之人。太子妃则是个热情美丽的女主,珠环玉绕中华贵从容,不过,她好似不喜欢晋王妃,也就是华莹,她对我始终纯真笑颜以对,而对华莹却添了几分阴郁与冷淡,华莹也不以为然,好似她这种表现已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我浅薄的想了想,认为大概是因为华莹的第一美女的名声,让欲登大殿的一国之母心生厌恶吧!

晚宴上,灯火辉煌,舞姬们妖娆无媚,摇曳生姿,太子与太子妃于上座,安王与我于左侧,晋王与华莹于右侧,周身众多侍卫奴仆层层相围,若说安王府看起来奢华,那么这太子府则是华贵中更显森严,这个太子真如表面看的这般与世无争么?他们同是皇上的儿子,说不定都喜好深藏本性而不外露,迷惑着隐密藏匿的敌对。

安王兀自沉迷于“戏”中,我现在已经习惯他放一支手在我腰上,因为若是不作反抗,他便不会再进一步,否则只会愈演愈烈,不过,也可说我是因此而不得不妥协了。有时,我忍不住想一把拉住他环在腰上的右臂,扯起衣袖一探我好奇多日之事,可是又怕万一没有那条“金叶九翼”,他一定会邪邪地凑近我调侃道:“如此主动,不如从衣领开始扯起,可好?”想到此处,便再无动手的勇气,他声名狼藉在外,岂是我能随意招惹的对象。

微微低头俯视手腕上的“血墨镯”,金灿的灯火下更显妖异的朱红润亮,似一条鲜活生命于眼前脉动跳跃。再次抬首间,将目光移向那个“有心”之人,他的双眸依然清冷,始终都未曾投向我,表情也如静湖般无一丝波澜,虽然如此,我却似乎能感受到他深藏于硬寒冰层下的滚滚灼岩,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总在最是无助的时候为我牵回那飘浮远离的指路清灯。若问他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却是完全不知,我只知那透出的点点心意,绝不是无心人之举,只是他用心的多少而已,我又何必过于计较?不禁自觉可笑,也许如今我真是贪婪奢望于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温暖”。

目光稍移,竟然瞟到华莹灼灼的眸光,不禁令我心中一突,那是一个女子对自己心仪男子的期盼,而可怜又可叹的是她投掷的对象不是晋王,竟是我的夫君——安王。默默地深叹口气,虽然各自近在咫尺,却永远背离无法交集于一线,无奈地只能相对遥遥……我如是,他如是,她如是,他亦如是。

晚宴后,太子妃领着我逛园子,长廊内被悬着的灯笼照的通亮,远处湖对面灯火依旧、歌舞升平、莺莺燕燕,如此看来这园子也的确有美景可夜游。找了个设有桌椅的阁廊坐下,太子妃便和我闲聊起来。

她好奇的问:“安王是否真如传言的那般花心?”我微笑着略略点头,她又问,“传言说安王妃对安王一片痴心,竟因太过思念于他,半夜起来“睹月思人”,结果摔伤了头……可有此事?”她话语中戏谑味实足,我脸上又开始抽了起来,这种谣言竟然传到了太子府,那外面的人是否也早已如此传唱?不由地背脊一股恶寒蹿上。

她看着我掩嘴笑,似是以为没有回答便是默认了,我却极力强压着想用铁锅砸那只花花狐狸的冲动。太子妃倏地一把握住我的手,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眉开眼笑道:“没想到妹妹还是个真性人儿,心里想什么全都摆在脸上啦!”我一愣,呆呆地看她,我真有表现的如此直白么?只得深深叹口气,看来,要比起“深藏不露”我哪里是那皇氏三兄弟的对手,眼前这位太子妃许是也看多了这些假皮爷们儿,反倒觉得我真了几分。

她与我又亲近了些,问道:“王府那个春芷苑里真的是各个美人?”我点点头笑道:“自然是出色佳丽,不过还是不能与古常国第一美人相提并论的。”一直都认为虽然府内美女众多,但安王对华莹仍然有一分不同,之前宴上,安王对上华莹的眼眸时曾有一丝隐隐地不自然,虽说只有一瞬却被我看得一清二楚,那应该便是他的情有独钟吧!

突然,太子妃变了脸色,松开我的手讥讽道:“古常国第一美人?哼!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像她这样的红颜祸水,不知还有多少英雄要毁于她手中?”我不知太子妃为何如此愤恨于华莹,但是在我心中却很不赞同太子妃的言辞,什么“红颜祸水”?什么“二笑倾国”?上天赋予的美貌令她得天独厚,却也不禁惹来其他女子的妒忌嗔恨,所谓真正的“英雄”又岂会无能的轻易毁于一介弱质女子之手?我讪讪笑道:“太子妃好似很了解晋王妃啊!”太子妃闻言则一脸苦涩,欲言又止的将眸光停在我脸上,半晌却终是没有言语。她的如此模样到是让我疑惑不已,难道华莹确实曾毁了某个人?而且还与太子妃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才造就了如今的种种不合?

沉默中两人都十分尴尬,太子妃笑笑借故夜间天冷加衣便失陪了,我当然不会去傻傻点穿她,如此爽朗明快的女子也有隐晦之处,而且更有一个脱不了干系的华莹在其间,连带着我心情也变得渐渐沉重起来。

小猪站在身旁,问是否要回去,我轻摆了摆手起身向湖畔走去,一路缓缓行着,夜风的确清凉,我双手交叉着搓了搓臂膀。行了一会儿,隐隐看到远处有人影,本以为是府里的仆人,正欲上前打听安王此时可还在对面湖畔饮酒,却被小猪从身后一把拉住。我疑惑的回头,昏暗朦胧下小猪的脸色隐约有些发青,她示意让我站在她的位置向那个方向看,我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照做了,一眼望去,原来那个人影不只一个人,而是两个相拥在一起的男女。我不禁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猛吸了口气一手捂住嘴唇,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王与华莹。

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男子潇洒俊逸,女子绝代风华,两人忘情相拥本是一幕让人称羡的美图,可是于道义上他们却显背离。在惊惶之后,心里不由自主的溢出一种莫明的滋味,该怎么解释呢?应该……不是吃醋,只是觉得他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如此作为又置自己于何地?可是,他们想如此相拥到天明么?我可不想再看下去,猛地转身正欲朝相反的方向行去,却对上一双熟悉的冷眸,脚步不由的定住,倏然回头看了看那一对人影,又随即回过头重迎上那双冷眸,他仍然面上没有半分异样,但我却清楚的知道,他看见了,可能还比自己先看到也不定。

晋王向那个方向瞟了一眼,随即转身低低道,“走吧。”自行迈着步子行离湖畔,我一时没了主意只好跟着他行去,小猪也默默地跟在身后。走出一段距离后,看郑喜急急地迎了过来,他附在晋王耳边说了些什么,晋王也吩咐了几句,郑喜连连点头。我慢慢走近,因为不想听他们讲些什么故意放缓了脚步,走到跟前,郑喜向我行了个礼,这时小猪才反应过来,忙向晋王行礼。各自罗嗦完这些礼数后,郑喜就领着小猪很识趣的退下。

“裕儿……如今可还能这般叫你……?”他语调虽淡淡的,却已不似平日里的冰冷。“还是……应该称呼,二皇嫂?”只是个称呼而已,随便叫什么都可,他如此问来,看来是很不情愿叫我“二皇嫂”,微笑道:“私下里,王爷当可直呼裕儿。”他看着我微闭了下眼,道:“叫我允晋。”允晋?常允晋是他的名字,现下却让我如此称呼他……抿了抿唇,实是有些叫不出口。不过,想来其实也没什么,为何我会觉得不安呢?倒是在害怕些什么?

大概是见我半晌不语,他向我移近一步,冷冷问道:“你喜欢二皇兄?”说什么?我倏地睁大眼睛,咬牙道:“谁会喜欢他……”猛然住口,差一点又将对那只花花狐狸的“赞美之辞”脱口而出,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当是不会再犯。

他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回答,稍稍低头盯着我的额头细细打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我抬手抚了抚额上的发,见他还是盯着看,难不成有什么东西贴着了?正欲问道,他便沉沉的开了口,“你额上的伤让人当了话柄。”一时没有明白,疑惑地望着他微眯的双眼,他接着淡淡道:“睹月思人……”眉头骤然抽跳,竟然连他也知晓,难道真的是满城风雨?不禁恨恨的蹙眉咬起下唇。

他似对我的反应很满意,眼中的清冷已退去半分,“如此便好……”顿了顿又道,“他不会为难你……他要的是华莹。”刚才湖畔那一幕仿佛重现于眼前,他要的是华莹?一瞬间,心中又升起那丝莫明滋味。再看到他,仍然如此平淡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不气恼?她……她可是你的王妃。”他深深看了一眼,负手慢慢转过身道:“自己一手安排的事,为何要恼?”我被惊得微张着嘴,他竟然说那一幕是他一手安排的,为何要如此为之?他倏地转回身,双眸幽深黑亮,刚刚好似闪过一丝什么,我竟没来得及看清,只听他道:“若是信我,便不要再多问。”正欲开口的话,也被他这么一句硬咽了回去。

我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眸光仿若能穿透我一般,“信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信我永远不会利用你……”他的声音飘渺,却透着再认真不过的气息。这句话似是在求证于我,又似是对我做再神圣不过的承诺。无形间,我竟然紧张起来,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相信他?我能么?他又能做到么?贪婪的双手似乎早已伸向了他,我微微张了张口,忽又低垂眼睑,闭嘴抿住双唇,他没有催促,只是这般静静地等待。

自打入了玉都城,我便被接踵而来的祸事所累,身心皆已疲惫不堪。真的能信他吗?周身似乎一下子冒出一大堆声音,“相信他……去相信他吧……这是你现在唯一可以抓住的一线希望……相信他……”再抬首,他眼中灼灼地,有些陌生,却让人只是看着也能感受到那一份热情与期待。深吸一口,清晰道:“我无法信你,对不起……”他眼中明显一暗,也许我回决的也太过直接,正欲缓合几句,却意外的发现他竟然勾起唇角笑起来,嘴里还喃喃道:“果然如此……”是么?他明知道我不会信他?没错,他是如此了解我,又怎会不知我此时内心的矛盾?即使今日假意敷衍于他,却怎么也无法骗过自己的内心,因为我早已不会相信任何人,这世上唯一可信之人,除过自己便绝无二人,这便是我的认知。

倏然收起笑意,他望着远处淡淡道:“现下已是十一月,明年欲将血腥泛滥,你不会等太久。”似是胸有成竹,明年么?他就要动手了么?“到时……我会再问你是否相信……”如此的执着,倒令我不知如何是好,不禁岔开话题问道:“安王此人究竟如何?”可当问出口的时候,又忽觉有些后悔。

他眸光渐变,有些在意的问道:“为何有此一问?难道……”接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本欲含糊过去,却清楚的知道我的一点小聪明又岂能瞒得过他?只好如实将安王府内那些个深藏不露的家仆、侍卫和丫头的事侃侃道来。

还未述完,他便截道:“你不知他们都是莫相的人么?”诶?莫相的人?一时竟懵住了,那些是莫相的人么?我还当都是那只花花狐狸的手下。“虽说二皇兄不定是终日戴着面具隐藏自己,但这也无所畏惧。其一,他外戚势力已是隐退之人,并无争世之欲;其二,朝中势力分作两派,已无他插足之点;其三,安王府的眼线何其众多,哪容得他动弹分毫。”

原来如此,难怪上次莫炎曾断言安王绝非欲争权势之人,就这三点下来,他便是即时生了翅膀也早已赶不上太子与莫相多年来的积压权势。一路回想往日的种种,轻问道:“你也认为安王是戴着面具做人?”他回道:“这点也不无可能,自从他母妃去世后,他的性情也随之大变,小时候可看不出会是这般脾气。”原来不是天生的性情,难不成有什么特别的原由?“但,戴着面具做人又有何妨?他也只是不想掺合到我与太子之间的权力漩涡之中,如此花哨名声在外,便可保他安枕无忧。”若不能争,便选择隐,这就是安王如此性情的由来么?生于帝王家何其幸,又何其不幸!

“别想太多。”他对我上下打量一番,微叹了口气“你瘦了……脸色也……咳!时辰也不早了,我先行一步。”他欲伸手摆袍提步,我则情不自禁凑上前,感激道:“王……允晋,谢谢!”灼灼的目光回望我,似有说不出的喜悦,转身行去,还是那声低低地两个字“保重!”望着他渐渐远去的挺立背影暗自叹道,我何其不幸卷入这纷乱之中,又何其有幸能知遇此人,允晋,我能相信你么?

扯了扯袖袍缓缓转身,抬眼间吓得我脚下虚浮连连后退,他却伸出熟悉的右臂一把环住我腰间,邪气的笑容愈来愈凑近我的脸。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