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1 / 1）

的爸妈的婚姻是姨婆做媒，外公做主的老式婚姻。当时我妈妈并没有看中我爸，但是我外公说什么也要我妈嫁给我爸。

在冬天那个寒冷的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妈妈蹲在灶台边烤着冻得硬梆梆的头天晚上洗的衣服。衣服被灶坑里的火熏烤的冒着蒸腾的热气，妈妈笼罩在浓浓的雾气中，在火光的映衬下蒙蒙胧胧、似影似幻。

我外婆忙着给女儿做离家前的最后一顿饭。她往锅里贴上一圈玉米面大饼子，又从坛子里拿出几个咸鸭蛋放到锅里。她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偷偷的擦眼泪，她知道女儿这一走不知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再回家时她已不是她的小姑娘而是人家的媳妇了，而且要到很远的大城市里。作为农村长大的孩子，又是生来第一次离开她、离开家，做妈妈的怎能不但心！

“死婆娘，这么磨蹭，做顿饭要这么长时间！”外公盘膝坐在炕上，吱吱的抽着他的老旱烟。

“老死头子，你把女儿给的这么远，等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催命鬼，给女儿做顿饭你也不消停！”她的外婆唠叨着。

“女儿要去大城市享清福了，你有什么担心的？给她找了一个好人家，小伙子老实厚道，就是家里穷点，谁不都是这么过的？你让她在我们这穷山沟里待一辈子”？我的外公振振有词的说。

我妈妈哽咽着，她无力反抗爸爸的决定，她知道不管她怎样不愿意，她还是要嫁给那个黑黑的男人。她很害怕并且不敢去想从此以后就要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生活了，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也许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妈妈和爸爸先坐了半天的老牛车，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下了火车。妈妈从偏僻的小山村乍来到城市，第一个印象就是拥挤。拥挤的车、拥挤的马路、拥挤的人群…….

我的姑妈先于我的父母早两年来到这个城市，姑妈远嫁到这里，并且在国营工厂里谋得一份烧锅炉的工作。姑爹是一名采矿工，每天坐着缆车下到矿井里挖煤，工作很辛苦，而且又脏又累。

爸爸和妈妈暂时住到姑妈家，姑妈家是在矸子山上的一座低矮小房子，屋内潮湿黑暗还有一股霉味。

一进屋是厨房，一道砖墙与里屋隔开，通向里屋的门挂着一个布帘。靠墙有一个砖砌的灶台，灶台边有一个小柜子，靠墙的一角放着一个架子，最下面放着两个生铁锅，两个水桶，墙边戳着一根扁担。架子的上层放着大大小小的几个泥瓦盆，一个盆里还放着用葫芦切成半做成的瓢。架子一头有一口水缸。

掀开布帘走进里屋，一个大炕占去里屋的大半。炕上有一个镶嵌四块带有花图案的柜子，柜子上摞着一摞被子，地下有两把椅子和一个八仙桌，这就是姑妈家的全部家当了。

姑妈家四口再加上我的父母，那土炕就显得有些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