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风云突变(?)(1 / 1)
“什么还是面呀?”张雨薇盯着碗里静静泊着的青水面,万分痛苦的哀叹。她已经在庄园里呆了足足三天了,病也早已好了,睡也睡够了。但是每天他们给她吃的都是清一色的面条,想想连阿尔法都吃得比她好千倍万倍。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好歹她也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无敌美少女啊。可是,如果让她天天这样吃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跟面条一样,变得焉酸豆芽了。
“那个?你们家少爷的公司是不是也遭遇金融危机啦?”她终于鼓起勇气偷偷问身边的女佣。只见她只是笑笑。
看来是真的了!天啊,她什么那么苦命,好容易碰到一个有钱的主,以为可以讹他几天,也过几天舒坦日子,没想到自己一来,他就垮了,莫非自己是灾星?
见她一副苦闷不得求解的样子,女佣终于环顾四周,见没有其它人低低的跟她说:“不是的。是我们少爷吩咐下来,说你病还没好,所以让厨房的给你做清淡些的食物!”
原来又是那个冤家搞的鬼,可是清淡也不能多一点油都不放啊,感觉像回到了旧社会艰苦奋斗的日子似的。
“可是我的病已经。。。。。。”原本想说好了的,但是到嘴的话硬被她活生生的咽了回去。哎,自作孽不可活,谁叫自己每当他过来的时候,便哎哟哎哟的喊这疼那累的装病,这下想争辩都没有理了。
他这招可真绝啊,纯粹是想让她自己知难而退,哪一天忍受不了了,自己提出来要走。不过,他的如意算盘算得过早了,她张雨薇也不是省油的灯。哼,他不给她吃,难道她不会自己去拿嘛。
难道要去偷吗??
这样不好吧,她从小到大,都是靠自己的辛勤劳动吃饭,好像从来没有偷过任何东西。
哎,不管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当然要采取非常策略。这么想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她,眼睛滴溜溜转,右脚撂在厅腿上高高的,满脑里琢磨着晚上的计划。
门外那双眼睛里填满了疑惑。雷穆斯摸了摸光洁的下巴,郁闷的想,这小妮子还真沉住气啊。原本想用食物这一招迫她自己走的,没想到她的忍耐力远远大于自己的想像,非旦不中计,相反还活得安闲自在。见她躺在床上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气得要吐血。但是她总是说自己的病没好,而且被她宣传,所有人都知道那天晚上是他害她生病了,因此他又不敢轻意驱赶她。
哎,她还真把他家当成了救济所,舍不得走了。看来,这些平白无故冒出来的人物,以后还是少惹为妙,不然粘着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雷穆斯郁闷的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少爷!”身后响起劳尔的叫声,他应约转过身来,这些人每天总像鬼影似的,无时无刻不在他身旁出现。
“什么事?”不过,这回劳尔可不是想探问关于女孩的事情,而是他刚刚接到了一个神秘人物的来电。
“中岛先生已经到了,是让他在酒店等你,还是叫他到公司去?”
一提起那个名字,雷穆斯的脸又沉郁了下去。不知他会带什么消息来,两年多来,他一直授命暗中调查索非的死因,但是都没有获取什么有意义的线索。不知道他这次亲自飞来罗马,是不是案子有了什么进展!
“备车,跟他说我去酒店见他。” 雷穆斯说完,劳尔急匆匆下楼了,而他自己则回卧室换了套衣服。
过了一个多小时,一辆豪华的加长别克停在了本市最别具一格的酒店门前,早早等在那儿的中岛信田先生迎了出来,两人拥抱了一下,并排着走入了酒店。
中岛信田是香港信田侦探社的资深侦探,早年是国际刑警队的成员,后来引退之后创立了赫赫有名的信田社,自己担任社长。信田社代理的都是有名的案子,负责暗中取证调查,虽然是民间侦探社,但是却与警方有良好的合作,因此有些难以侦破的案子,警方会通过与他的合作,获取证据,因此在私家侦探界,他的大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他本人也是不轻意接案子,而之所以接受雷穆斯的委托,调查索非死因,不仅仅是因为雷穆家族庞大的家族企业和在罗马的声望,还有就是当年在调查一起跨国界犯毒案时,牵涉到意大利一个黑手党的利益,差点命丧皇泉,是雷穆斯的爷爷担保将他赎了回来。因此,虽然爷爷已经过逝多年,但是他始终记得这份恩情,当雷穆斯找到他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即使这件案子早就被警方认命为一起意外事件,已经结案。而且也已经过去两年,但是他始终没有放弃追查,只因为索非的一份验尸报告里存在的一个小小的疑虑。就是因为,话说人溺水身亡的话,耳鼻喉浸水,嘴里应有沙子之类,胃部也应有积水,但尸检报告里说,并无此症状。由此可知,里面一定存有猫腻。只是当时,他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因此也不敢妄下结论。
“你觉得我妹妹不是溺水死的是吗?”两人才在房间里坐定,雷穆斯便直截了当的问。
中岛信田没有急着给他答案,也随意的在他身边坐下。然后从桌几上拿过一只烟首先替给他,但是雷穆斯推了推手,于是他自己轻轻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始陈述自己的看法。
他理着一个小平头,一脸的络腮胡,眼睛很小,上面架着一副老式的眼镜,身材并不高大,一眼看不出曾经是刑警出身。但是他深邃的眼睛还有锐利的眼神却让你无法看低他。一切的缓慢与停顿都给他的沉稳与谨慎添上了注脚。
“根据初步的证据看,你妹妹的死确实有他杀的嫌疑!”他伸长胳膊,往桌几中央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蒂,然后才缓缓的说。
听到他杀这两个词,雷穆斯的脑子里嗡了一声,便空白了。虽然这些年,他一直试图找出整件案子的疑点来证实这件离奇的意外事件,但是当他一旦知道这是一起并不简单的谋杀案时,他又困惑了。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宁愿自己的妹妹果真如警方所说是溺水身亡,而不是被人陷害的。因为,后者更让他无法安宁。
见他沉默不语,信田先生又各自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呢?” 雷穆斯忽然抬起头来,脸孔没有任何情绪的望着他。
“我们重新找到了索非当年的室友。事情发生后,她去了美国。我们在纽约找到了她,详细询问了事发前晚,发生了什么,索非有何异常。还有春游当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索非独自离开了春游地,到达一里之外的悬崖边去,她的尸体也是在悬崖下发现的。”
见他仍旧没有动静,信田把剩下的烟头扔进烟灰缸里,从身旁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些现场相片。相片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当时的情况,以及警方打捞尸体时的场景。那是一处十分偏僻的海边悬崖,极少有人会出现在那里。而且听说,那个悬崖是许多男女殉情的地方,传闻十分恐惧,几乎无人触及。索非为什么要只身一人去那里?难道是因为好奇吗?即使如此,她为什么要从那里下海?这些问号滋扰着他的心?
仿佛看出了他的困惑,信田指了指相片中那个女孩。她应该就是索非生前的那个室友了。
“根据她的室友的描述,就是事发的前晚,索非相当开心,而且还拉她去逛街买礼物。当时,她问她送给谁,但是她并没有说。我猜想,她是准备在第二天春游时,将礼物送出的,因此她之所以单独离开队伍,我猜想可能跟这礼物有关。我想问的是,索非之前有没有告诉你,她有男朋友或者心仪的对象之类的?”
“男朋友?心仪对象?” 雷穆斯的心里乱成一团。从小到大,纯真的索非有什么话都会跟他讲。即使到了香港,他们每天都会通一个电话或者网上视频一下,她也经常提起自己在香港遇到的趣事,可是从来没有提过感情方面的事情。而且据他所知,从小到大,索非开口闭口提到的异性也只是杰森而已,记得小时候的她,还当着众人的面立誓娶杰森做她的新郎,当时还把家人逗得乐呵呵的。哎,哪有女孩子想娶男人做新郎的。长大后的索非倒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上了哪个男孩子。
“没有!我们一直都有通话,从来都没提到她在那边喜欢上了什么人。以前都只是听她说喜欢杰森!” 雷穆斯回想了一遍还是老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看来,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杰森?”听到他说起杰森,他的眉头忽然一皱,似乎在想什么。但是当他问他有什么疑虑时,他又直摇头。然后扔下一句不不明所以的话,“杰森也到香港了!”后面一句:他也在追查这件事情。他并没有说出来。
“哦!”他不是跟自己说回美国探望母亲吗?怎么跑到香港去了呢?不过,那家伙向来行踪不定,而且他也律师事务所香港的负责人,他会出现在那里,也没什么稀奇的。
“除了这还有什么其它有用的线索吗?”似乎单凭以上的推设也不能推翻是被他杀的可能啊。
“哦,那个室友说,出发前一晚,索非因为电脑坏了,所以有在自己的电脑上跟一个男子聊得很开心。她洗澡出来时,正好两个人在说明天见。但是追问是不是她男朋友,她又很神秘的说不可奉告,因此我猜想找到那部电脑,应该就可以知道索非是与谁见面的。”
“那部电脑呢?”听到这个消息,雷穆斯急切的问。这么说来,关键就是那部电脑了。
“因为那个室友后来去了美国,因此那部电脑暂时放在老家。因此,我想我们应该尽快取到那部电脑。”
“还有——”信田推了推眼镜,继续说——“从警方哪里得到消息,在搜查当天,距离悬崖不远的地方,有一对在那里钓鱼的夫妇。根据现场口供,他们承认有见到一个女孩出现,后来又来了一个男子。但是当警方后来通知他们再去警察局录口供的时候,他们又说因为当时两人在XX,根本看不清事情的经过。”刚才的现场相片有一部分就是他们提供的,但奇怪的是他们否认有拍到先前的情景。
这么说来,事情确实不简单,那对夫妇肯定知道什么。
“那他们呢?既然有目击证人,事情便很明朗了!”
“可惜的是,警方再去调查时,那对夫妇已经离开了香港,不知所踪了。听邻居说,他们移民去了。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清楚。”说完,信田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耸立的建筑,不再言语。
这么说,线索到这里便断了。因此,唯一能够解开这件事情之谜的就只有那部电脑了,事不疑迟,他们要赶紧行动,因为谁也不知道两年过去了,那部电脑的命运如何。
“我跟你一起去香港!” 雷穆斯站起来,对着在窗前陷入思考的信田,坚定的说。
听闻,信田转过身,沉静地说:“我这次来,一是想当面跟你说一下这起案子的复杂性和严重性。你应该听得出来,这件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证实是他杀,那么牵涉到的层面便是复杂的,因此我想让你及早做好准备,有可能幕后的指使针对的不是索非,也不是你,而是整个索福特集团!”
“你是说,有可能是我的竞争对手所为?”
“现在还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至少从证人的失踪,还有尸检报告的真实性来看,此人来头不小。能够让警方在疑点未查清的情况下早率结案,足可见他在各个层次的关系与能力不小。因此,我想提醒你,如果真想把这件事情查到底,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怕把他们逼急了,会对你及你的家人不利。”
家人?其实想想,除了索非,他还有什么家人呢?父亲一年一张明信片,外婆又病成那样。他的身边还有什么家人可言。索非的死,如果真是他杀,他绝不会让那些人好生活下去的,把他的家庭弄得支离破碎的恶徒们,他要还他们一个重击。
“而且我猜想——”见他凝重的脸,信田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接下来的话题。
“说吧!”雷穆斯很快收回了思绪,情绪也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我这次来罗马,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当年你母亲的死的。我怀疑与索非的死有极大关联!”
提到十年前的那起车祸,虽然距离已经十分遥远,留在雷穆斯心中的只有那场没有声势浩大的典礼却悲伤异常的葬礼便没有什么了,但是往事重提,那种痛还是扑天盖地的将他包裹住。
难道母亲的死,也不是意外吗?这么说来,他这些年所经受的孤独与父亲的出走,外婆的生病,妹妹的死,一切都是人为造成的吗?
他紧紧握住的拳头上,已经青筋冒出。一种从来没有这么过的强烈恨意在他眼中闪闪发光,他恨不得立刻纠出那个人,让他千刀成剐。但是眼下还不是泄愤的时候,最主要的是将藏在黑暗角落里的那些人一个一个的纠出来。因此,他不停的劝自己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够揭开那些罪恶的面纱,拿下这场没有烟消的战斗。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
看到他刚刚还恨火闪烁的眼,此刻已经如湖水般平静,信田直直盯着这个少年老成的男人,不由得心生敬意。索福特有如此坚强的接班人,肯定是前途无量啊。
他伸出手与雷穆斯握到了一起,然后也自信十足的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明天九点,我在机场等你!”信田说完,送他到门口。雷穆斯再一次跟他握了手,然后转身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