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苏新柔进府，宁氏魂归九天（1 / 1）
“白无衣你不要太过份，你以为本王只有你一个女人吗？你以为本王就稀罕你留在王府吗？哼，你以为本王就真的很好见到你吗？本王要你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头吗？”
“王爷方才说的是真的吗？”这声音从白无衣嘴里飘出来竟是如此得艰涩。
“本王当然是说真的。”他受够了，这女人怎么一而再而三的不识好歹。他说得对他有很多女人，那苏新柔不就盼着等着要入他睿王府吗？那好，她就让她入。
“莫伯去刑暮来，就说本王今夜约他去那牡丹坊看花魁。”他大步流星地走开，现也不看立在当场的白无衣。
姬辰阳在牡丹坊过了三夜，每晚都叫不同的女子陪着，与此同时，有一个谣言在京城散播开来，那就是京城第一才女苏新柔其实和睿王爷早就有了肌肤之亲。这谣言一传十，十传百最初是打从谁的口中传出已无从知晓，不过传播速度之迅猛，一夜之间便是人尽皆知。
有人在指责苏新柔不守妇道，有人在羡慕姬辰阳艳福不浅。姬辰阳正在与白无衣闹别扭，一听这谣言更是烦不胜烦。
“王爷，您看这事儿……”老管家俯身在等姬辰阳的指示。
“哼，还能怎么处理，嘴是长在别人脸上的，想堵出堵不了，既然她这么想进府就让她进吧。你去苏府说一声，挑个好日子让她进门吧。”姬辰阳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老管家见他不想被人打扰，应了一声退了去。
老管家在拉上房门之时摇摇头，这有人拼了命得想出去，有人不惜搭上名节想进来……若说这满天窜起的谣言与苏新柔无关，他老头子是不信的。不过他老头子也很奇怪，那想出去的想方设法要留住她，那想进来的却是千般万般想让她就呆在那府门外。
这情一字乱如麻，还好他老头子是单身。纵少了这般的许多烦恼，只是苦了他家的王爷。
今日是苏新柔进府的日子，阴冷的天气却挡不住王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丫鬟们忙里忙外，鼓乐喧天。不时会有朝廷官员前来送礼道贺，比白无衣初入府时那气氛热闹了不少。
仅一墙相隔那喜乐声被隔绝在了大门之外。翠竹轩看来是格外地萧索。院内飞满了掉落地银杏黄叶。花圃里地花也枯掉了一半。只有几株腊梅开着。旁边地药园子也久无人打理。长满了野草。
桃枝端着一盆脏水泼在了门外。她一开门。那乐声立刻从外面冲了进来。天有些灰。就像蒙在心里地抑郁之气。久久散之不去。
白无衣端着在梳妆台前。铜境中地自己看来是如等可怜。呵呵。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今日姬辰阳能迎回一个京城第一才女。明日也能迎回一个江南第一才女。甚至还有那番外和亲地公主。
她是圣旨赐地。柳蝉儿是宁氏让纳地。那么苏新柔呢？总没有人逼迫他吧。他若真不地想娶那谣言又算什么？只要找个老妈子给苏新柔验验身子自然不攻自破不是吗？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想要地女人不是吗？
她这时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入夜所有地欢腾都散了去。芙蓉阁灯火通明。其余几处却是格外清冷。今夜等不到她们地王爷所以早早熄了灯。今夜不想去看那红绸灯笼所以关了门。今夜……又有几人在低低地抽泣着。
白无衣早早就上了床。她就这么痴痴得望着床顶，她强迫自己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棉被很冷，房间很空，她一个人，寂寞与无助缠绕着她，一直以来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可今日，可当苏新柔盖着喜帕踏进睿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她终于死心了。
只要他有一点点在意她的感受就不会明知道她讨厌苏新柔还刻意迎她进府，或许正如他所说地那样。他只不过想要教训一下她这个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野丫头。
她的心空了，连痛也不会了。
桃枝本想陪着她，可是却被她支了出去，今晚她想一个人。
姬辰阳挑开苏新柔地喜帕，帕里的女子笑语嫣然，那娇羞的容颜只为他而绽放。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收了京城第一才女做妾室，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他的双眼总会不在经意间瞄向翠竹轩。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他的心就说不出得烦躁。
苏新柔有些害羞地递上酒杯与他喝交杯酒。他接过酒杯摇头，将那张倔强的脸从他脑子里甩出去。他有绝世美女相伴又何必去想那野丫头？只要他姬辰阳一招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必去迁就她？
苏新柔羞红着脸，慢慢地为他宽衣，看到几乎快要偎进他怀里地可人儿，姬辰阳抬起她的下颌在她白嫩的脸蛋了亲了一口，然后抱着她进入那鸳鸯红帐之内，有如此美人相陪他又何必去想那不知好歹的白无衣？
烛光摇曳，映着帐内的人影重叠，渐渐被黑暗吞没。
天色未明，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红帐开了，姬辰阳从里面走了出来，从拉开的缝隙中可以看到苏新柔那张幸福满足脸。心愿终成，她该满足吧。
新婚最是贪欢，可姬辰阳却从这京城里人人想得到的美人房里走了出来。除了芙蓉阁其它院子都是一片漆黑，他以为会有人来求他，求他不要纳苏新柔，可是宁氏没有，白无衣没有，就连一向争宠善妒的柳蝉儿都没有。她们难道都希望再多一个人来分享她们的夫君？他在他们心中又占着怎样地地位？
他望向那日思夜想的小院落，脚不知不觉得向那里迈着，越走越快，健步如飞。他在低矮的白墙之下站了很久，然后纵身一提，跳到墙上又跳向了院内。
他从窗户跃入房内在白纱帐前看了很久，最后他撩开了纱帐跪在床前重重地压了下去，至到天明才放开白无衣穿上那身大红的喜袍出了纱帐，他很想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可是他的手放在半空却怎么也伸不下去。
他刚一开门，桃枝狠狠地瞪子他一眼，挣开卫廷的束缚冲进了屋，她钻进帐内抱着白无衣哭了起来。她恨自己只能被挡在门外无能为力。
初冬第一场雪就在这个清晨洒了下来，一片一片覆着红梅，欲将整个世界变得一片素白，那喜气退去过后余下的竟是一片萧索，清液池的那满湖地荷早已谢了去，只余下几根枯黄地荷茎丑陋地插在湖中。脸很冰，心也很冰。
姬辰阳呵出一口白气，拉了拉喜袍的领子，他眼睛不自觉得望向西厢，总觉得有什么要离他而去。有些不安。爷，王爷！”年老地管家拖着沉重的步子向他跑来。老管家一向沉稳他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他慌了神。
“王爷，王妃她……王妃她过世了……”管家说完已是老泪纵横。
姬辰阳一听立刻拔腿向玉兰阁跑去，他遗落的大红披风被白雪吞没。
为什么是今天！
睿王府的红绸红灯笼被一一撤了去，王府内外除了素白以外再无其它颜色，包括那傲然挺立的红梅，也埋下了身躯，将自己藏在白雪中。宁氏带着遗憾走完了她三十三岁的人生。
入府的第二天便死了主母，苏新柔成为京城上下谈论有焦点，说她命相不好克死了宁氏。也有人说是睿王爷太过寡情寒了宁氏的心，让她失去了生的希望。
宁氏如何作想已无人得知，如今她静静地躺在那里，面上带着些许落寞与遗憾。到最后她还是未能亲眼看到姬辰阳的子嗣，这也是她一生最大的遗憾。姬辰阳撤了所有人在灵前守了一夜，回想他与宁氏成亲以后的点点滴滴，才发现他亏欠了她很多。
苏新柔没想到刚新婚就受到了冷落。当下葬完宁氏姬辰阳带着满眼的血丝来到了翠竹轩，他一直门就将白无衣拉到床上，然后抱着她沉沉睡去，嘴里咛喃着“不要离开我”。白无衣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背上，她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悲伤，宁氏突然辞世对他的打击很大，这些天来听常平说他一直在指责自己是他的寡情害死了宁氏，他不该在她病情加重的时候接苏新柔入府。他已经两天两夜未合眼了。
他或许并不是无情，只是不善于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