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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很小,村民很纯朴,每个人都带着温暖懒洋洋的笑容,这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禅衣看着躺在床上的潜墨。
她又一次昏倒。
坐在马车上就已经不舒服,可是她依然强忍着不告诉他,幸好,附近是这个村庄。
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安排了一件干净的很小的简陋的房间给他们,可惜只有一间,从他们暧昧的眼神看得出,都以为他们是新婚燕尔的夫妻。
她睁开浓浓的睫毛,禅衣发觉,不用留海遮住眼睛的她很迷人,心不觉跳动了几下,脸有点微红,幸好夜色已晚,房间的灯光很弱。
“饿了吧?”他轻声问。
潜墨摇头,她一点都不饿,一想起血腥的场面,就觉得作呕,头晕,看来,那几千两银子不好赚啊。
“你怕血,为什么要做厨师?”禅衣问道。
“我以为做厨师就不会再饿肚子。”潜墨脸上出现了苍白的笑容。
“那事实?”他深深的看着她。
“事实上做厨师未必也会吃得上饭。”
“睡吧,睡醒再吃。”他用温暖的语气对她说,第一次,恐怕是他人生第一次出现温暖的天气。
“你睡哪?”潜墨闭上眼,复又睁开眼,问道。
“我?坐在这里运气息歇息一下就够了,我会武功,可以不用睡觉。”
潜墨沉默了一会,向床里挪了挪身子,拍拍身边的位置,轻声说道:“你可以将就一晚。”
说完,沉默。
禅衣也沉默。
过了一会,灯吹熄了,只听得衣服“悉蟀”的声音。
只有一床子被,两人只好紧紧挨着。
“喂,你的手不要乱放。”
“我没有乱放。”
“你想干什么?”
“我想……使坏。”
“那……你就坏吧。”
……
窗外细雨绵绵,秋意如酒,令人微醺。
晨光渐亮时雨已经停了。远处鸟声啁啾,凉气中夹带几许泥土的香味,竟也从客房破了一角的窗户中播扬了过来。潜墨醒得很早。起来略整了整衣裳,喝了一口昨夜的冷茶。
待她回过头来再看时,禅衣已经醒了。
“早!”她抢着道。
“早!”他好象有些不大好意思看她。
“口渴吗,这里还有昨夜的冷茶。”她笑着道。
“有点。”他说。接过她递过去的杯子。他看了看杯子,皱了皱眉,又放下了。
杯子显然没有洗干净,上面好象是留着厚厚的茶垢。
“不喝了?”她问。
他摇摇头。她拿回杯子,一饮而尽。
禅衣抬起头来,凝视着潜墨。
眼光深邃而专注。
潜墨给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迎着他的目光,道:“你盯着我干什么?”
他沉默。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哑子?”
我……”他张着口,想说什么,却觉得无从说起。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好象令他来不及细想。
当然如果细想下来,他也许不会做。
“我要是你,我就不多想。你总是想得太多。”她安慰着他。好象知道他的心思。
“你呢?你想不想?”他问。
“想得很少。可能是我太笨的缘故。”她望着他,微笑。
“潜墨,”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两个字称呼她:“告诉我,你是谁?在哪儿出生的,今年有多大?”
潜墨道:“你疯了。问我这些干什么?你今年有多大?”
“马上二十六。”他老老实实地道。“从小就长在谷里。”
潜墨吐了吐舌头,道:“我的事情你别问。我不想说。”
“不想说也不要紧。这些原本也并不重要。”他缓缓地道。
忽然听到敲门的声音,门开了,进来的是让他们住在家里的大嫂,手里端着一盆洗脸用的热水,笑容可掬。潜墨看了看,盆子和擦脸的手巾都是崭新的。心里暗想,这些饮用之物要是有些不干净,禅衣大约是宁肯饿死脏死,也不肯用的。
大嫂说道:“热水来了,两位先嗽洗。”
“谢谢大嫂。”潜墨含笑,复又对禅衣道:“你先。”
大嫂眼睛笑得咪咪的,觉得小两口感情甚好,心里只觉特别欢喜,道:“两位不必谦让,奴家再端一盆上来就是了。”
“呼啦——”水被泼在地上,禅衣一脸冷然,推手一拨,那盆水被泼在地上。
大嫂开始大笑,声音笑得很动听,表情也很妩媚,完全不像一个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