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惊人身世（1 / 1）
确认恋情的第二天，小婕一去上班就找到宋经理，申请调回原岗位。去上班的路上，一直都纠结：如果宋经理不批，怎么办？如果他炒她鱿鱼，那又该如何？如果......很多个如果，没什么，大不了就不做，这里容不了她，总会有她的容身之地。这样一想也就推翻了之前所设想的如果。
站在宋经理办公桌前，她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她一进去还来不用开口提调职，他倒是先开口说要把她调回原岗位。
他能看穿人的心思吗？太牛B了，怎么知道我的心里想法。难道陈总向他投诉她？不对，如果是投诉也不该是这待遇，严则辞退，轻则罚款，这可是公司一直以来的制度。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今天交接工作，每换岗位都要交接，防止以后工作起来才不会出现混乱。小婕趁着交接空下时会苦思冥想宋经理对她的处理结果，无奈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问宋经理吗？他讲完时就想问，可他的处理结果完全是自己想要的，找不到开口问为什么的理由。于是决定不再想，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也就没什么可问的。
快下班前，小婕接到林昊轩的电话，说要来接她下班。她说不用，可他坚持。下班后等其它同事都走到差不多，小姨才乘电递下。公司在特别大厦9楼，虽没有一个同事同路，但电递内还是有很多经常上下班打交道的其它公司的员工。大家见了微笑、点头，电梯直下，熟悉的同事不时说着话。小婕站在梯内一角低头看着脚下各色各样的鞋子直到走出电梯。
终天可以不用呼吸电梯内难闻的空气，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一手拼命在脸边扇着风，借此希望能赶走电梯内带出的难闻气味。秋天了，可电递里人太多，温度可想有多高，里面的味儿也却实难闻，时常想爬楼梯算了，但是想归想，从没行动。她边扇风边走出大夏门口，眼睛不忘四处张望，没看到熟悉身影，正要发飙，忽然被人拉着手走到公交站牌处。
“咦，难怪没看到你。”林昊轩一碰到她手，她就闻出了他身上特别的淡淡香味，不常闻还真闻不出。
“唉，为了你我可什么形象都用上了。”林昊轩一手搂着她，另一手指着自己那长到肩膀的头发，和她上小学时常留的学生头一样，区别在于一个男脸，一个女脸。往下看，嘴上还沾了假胡子，要不是知道他没胡子，她还真会被他给糊弄。形象怎么越来越不伦不类。
她有模有样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忍得快内伤了，不由扑哧一笑。
“你怎么还笑的出？真是没同情心的主。”林昊轩佯装怒目瞪着笑个不停的她。
“咦，去哪吃饭？”小婕马上打住，话锋一转。
“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每次吃饭都是他选，他都不知道她喜欢去哪些地方吃饭。
“咦，不是你说去外吃饭吗？”怎么倒成她请客。
“我想知道你喜欢哪。”
“那好，走吧！”去南西街的公车刚好停下，小婕拉着他上了公车。
下班高峰期，公车上挤满了人，小婕一手与他的十指紧紧相交，穿过人群，来到车的后面，空着的手扶在头上面的拦上。抬头正好与林昊轩对视，咧嘴笑了笑。林昊轩和她一样，不同的是他扶左，她扶右。二人刚好挡在车道间。没一会，小婕听到身后有男的叫有下。她赶紧往林昊轩那边靠去让出道。不知，那男的是有意还是无意，撞了她下，她向前倒去，瞬间，林昊轩快手搂住要倒下的她，紧紧护在怀里。
“伤到没？”车到站停了下来，林昊轩把她拉离怀里，紧张地查看她全身。
“又没摔倒。”小婕呵呵一笑。
“还是我搂着安全些。”林昊轩说话间已一手把她护在怀里，另一手稳稳扶在拦上。直到下车，才改搂为拉着她的手，随着她朝“纯纯”走去。
站在纯纯门口，小婕忧郁了一下，最后还是抬脚走进，四周望了下，以前常来时坐的靠窗位已易主。坐在那的是一对年轻的恋人，两人不知正聊着什么，有说有笑。
吃饭时间，“纯纯”生意比以前还好，大厅已暴满，无一空位置。服务过来说还有一个小包厢。来了自是要吃了再走，小婕拉走林昊轩跟随服务员走进小包箱。
“你好，第一次来吧！是要吃饭吧！”女服务员甜甜笑着。
“我要这个......”小婕嘴角微微向弯，看了眼陌生服务员，点了二样菜，再把菜谱挪到林昊轩桌前，示意他点。
趁空下，环顾着小包厢四周。刚进时，她以为走错了，抬头看名字并没错，猜想定是装修了，以前认识的服务换上陌生脸孔，熟悉的“纯纯”也改头换面，大变样。外观以前是淡蓝色，如今改为灰色，淡淡忧郁味。随大流吧！时下正流行忧郁。不知道是不是忧郁的外表给“纯纯”带来了不少客户，还是另有其因，但这都不在她的管辖内。
一年了，自从离希离开后，她再也没踏入这里一步，连这边天都不曾来。今天，不知为何，林昊轩说吃饭，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纯纯”，再无其它地。她想念与离希同玩同吃的日子......可是她却间接性害死了她。虽然现在大家都不怪她，但是她过不了自己这关。也许，她这辈子都会自责。
林昊轩从她在门外多停了会时，后又听到她轻轻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现在又是一脸感伤样，不免疑惑。
“怎么了？”
“你记得这里吗？”
林昊轩摇摇头，他记忆里好像这年都没来过这边，只记得以前离希在时，她和离希常到这里逛街，难道？
“小婕，不要把自己弄的那么累。”林昊车的手伸过桌面握住小婕放在桌上的手。
“再努力，可是没用。晚上睡觉时我常常梦到她躺在马路上，地面全是血。”这些年来，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起离希，提起自己常年梦到离希闭上眼的最后一慕。
“都过去了。”她的手在发抖，林昊轩绕过桌子，在她的身边坐下，搂着她。
小婕把头埋在他怀里低低地说着那些日子，不知何时泪侵湿了他胸前一大遍，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哭了，几乎不再外人面前哭，为独他。她想，自己一定是爱惨他了，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害怕说给他听。
吃完饭要走时，林昊轩说去他那里住。小婕不愿意，虽然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她不想再错。答应与他恋爱是一回事，同居又是另一回事。她害怕将来。可是接下来小弟的一个电话改变了她决定的结果。
在等的士站里，小婕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小弟打来的。奇怪，他从不会这时间打电话，而且平间都不联系，难道？一个不好的预感涌出。
她挂了后，一直呆愣在原地，仿佛全世界都停止了。
“发生什么事了？”林昊轩焦急地摇着脸色惨白的她。
“我以为只要不去找，就可以和以前一样，平静地过一辈子，可是，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小婕撕心裂肺的痛哭。走丢了不是该当年就找的吗？为什么却现在才找来，为什么要来打乱她平静的生活？
“乖，不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她断断续续地讲出了过年时发生的一切——妈妈去世及她真正的身世。林昊轩静静听着，关于慕妈去世的事情，年前她回来上班没几天时，他已向她弟打听过了。那时小婕年前回来的第一天，林昊轩看到她明显地比以前更“沉默”，他约她也不搭理，后来听小弟说过后才明白背后原因。而关于她的身世小弟倒是只字未提，也许当时他也不便多说吧！
那天小婕与他回了他的别墅，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林昊轩拥着她入眠。第二天，小婕请了几天的假去了小弟在的市里，林昊轩坚持要陪着她一起去。一路上，两人什么都没说，林昊轩只是紧握着她的手沉默不语。小弟上班的城市与T城并不远，一路过去，五个小时就到了小弟那里。来接她的是冰忆之，她现在的弟媳。
冰忆之热情接待她和林昊轩到家里。弟弟的家在一个花园住宅区，一进去，首先映入眼前的是很漂亮、很宽大的蓝球场地，右手边是小桥流水，房边上是整齐绿化小树。绕过几栋楼盘，在一栋楼盘前爬上三楼，小宇已站门外候着。
“你们来了。”小宇（小婕的弟）看到与小婕一起同来的林昊轩并没做惊异地表情，一幅早知道的表情。
“怎么非我要过来？”
“姐，他还要十多分钟就会到了。”小宇也不绕弯，直话直说。
“你们约好了？”小婕惊鄂。
“如果不是这样，你会来吗？”小宇看着她反问，从小就一起生活，虽不是亲生的姐，但不了解倒还不至于。
“......”她不会来。
“姐，我知道你怕，但是有些问题是不能逃避，一定要面对。”小宇忽然变得像小婕的哥哥一样，端出家长样子说教她。什么时候他长大了，而她却还在原地。
“小弟，谢谢你。”小婕向前拉着他的手，才想起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谢谢。
十多分钟后，门铃响起。小婕全身冒冷汗。林昊轩像感应到她的转变，伸过手搂着她，无言地给她力量与勇气。
小宇深深地看了小婕一眼，拉开门，“你好，进来吧！我姐已经在里面等你。”
小婕与林昊轩同时向门口望去，看到进来的男子同时愣住，对方看着也呆愣原地。
“难道你是......”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还是三人同时。
小弟来回看着三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你们认识？”过了一会，小宇才反应过来。
三人同时点头，小弟一拍手，大笑：“看来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接着又看着小婕说：“她，我姐，你妹。”
“姐，他是你亲哥。”
绕来绕去，发现原来都是一家人。缘份吧！除了缘份，小婕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来表达。
“没想到，找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就在眼前，而我却不知。”简程熙感慨万端。
“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是你亲妹？”小婕难以信服地看着如释重负的简程熙。
“我相信你是我妹，你不相信？”简程熙顿了顿，“慕妈形容的，再加上妈形容所讲述的，还有慕妈去世时给你的这个。”说完他拿出自己小时带的白金脚圈。白金脚圈太阳光线照射下光芒四射，并没有特别之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装饰，这刻它不再普通，正如小婕的身世。
“这个记得吗？”简程熙轻轻放到小婕手上。
“你也有。”握着脚圈，小婕不迷惑不解。脚圈和妈去世前给她的脚圈一样，白金脚圈子，只是她的由于许多年不曾带以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她拿出随身带的白金脚圈，看着二个相同的脚圈，却不同成长命运的主人，心如千近重，压着喘不过气。
“这是妈在你过一周岁生日时，特地为你而做的，当时我和单扬看了就吵着说妈偏心，吵着要一个一样的，妈受不了再做了二个一样的......”看着白金脚圈，简程熙陷入了回忆。
“你走丢那天是我带着你，那天，经过体育广场，看到一群踢足球的朋友，因为太喜欢足球就和朋友一起踢了起来，把你忘记在一旁。回到家后爸妈问起才想起......”再次忆起当时，简程熙痛苦万分，眼睛微微湿润，语气哽咽。“小姨，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家人。”
“哥。”小婕眼角含泪，轻轻唤了一声。“都过去了。”这一刻，她不想再去追究当年的原因。
“你叫我什么？”简程熙激动不已，她叫我“哥”了？这是真的吗？这么多年终于又听到了。
“哥，哥......”小婕与简程熙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泪，简程熙嘴里不停叫着“妹......”
看着这么完美的一幕，小宇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自己的姐姐。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合一，望着窗外蓝蓝天空，嘴里轻轻念着：“妈，你看到了吗？你的心愿实现了，虽然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