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他又怎么会在这里？他到底是谁？他和她又什么关系？她更想知道他和他——他和小虎牙有什么关系？
许多的疑问涌上爱丽丝的心头，她困难地张了口，添了添干涩的嘴唇，竟然倒不出一个问题，好像问题一股脑地挤进她的喉咙，使得她发不出声音。
首相大人？魔界暗之域的首相大人居然英雄救美？屏幕外的露露看呆了眼。
“小心！”爱丽丝的背后冒出一个高举大刀的士兵，英勇的首相大人冒死相救，不幸中了一刀，立刻倒地。
露露大跌眼镜，他腾地跳坐在轮椅上，嘴巴张得大大的，嘴角抽风式地抽搐着，好像看到了一场滑稽的闹剧。露露一边看，一边捧腹大笑。
“你不要死！”爱丽丝摇着首相大人的手臂，眼神迷惘。一切发生的太快，看着首相大人不幸中刀，在她的面前突然地倒下，爱丽丝呆了。
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唤起了她潜藏在灵魂最黑暗最深处的记忆。爱丽丝闻到了一阵花的芬芳，清雅似菊，又如百合，一瞬间，她仿佛置身于美丽的白色花海中。热风吹动花海，白色的曼陀罗花沙沙作响，好像在低吟一首挽歌。白之月，光之国的白之月。爱丽丝走进了神界光之国的白之月。她从一个灵魂的记忆之殿又进入了另一个灵魂的记忆之殿，首相大人的记忆之殿，抑或是她自己的记忆之殿。
一柄晶莹剔透的剑，泛着蓝色的光贯穿爱丽丝的胸膛。疼痛传遍了爱丽丝的全身，她的嘴唇发白。剑的另一端正是首相大人，包裹剑柄的白色布条犹如一条蛇缠绕在他的腕部。他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进入洁白的制服，纯洁的白色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表情冷漠。
“你有没有爱过我？”爱丽丝问首相大人。
风吹过，犹如一声叹息。
他们的背后倒着两棵大树，仿佛是两个巨人躺在大地上安眠。更远处的一座金光闪闪的城堡里火光冲天，烽烟四起。城墙好像温火中的巧克力，逐渐软化倒塌。
这个重要吗？你爱的人又不是我。首相大人毫无生气地回答道。拔出剑，没有丝毫的犹豫。鲜血飞溅，滴落在白色的曼陀罗花，顿时侵染成妖艳的红色，如同妖冶的血花。
爱丽丝无话可说，眼里流露着愧疚，举步维艰，走到首相大人的面前。
“为什么……”爱丽丝笑，身体倒入首相大人的怀里。
城堡也同时轰然倒塌，山崩地裂，白之月花海断裂。站在悬崖边上的首相大人轻轻一推爱丽丝，自己随着半壁残垣坠落。
首相大人伸手，爱丽丝也伸手。
一片片曼陀罗花从他们指间滑落，红白夹杂。
爱丽丝抓不住白绸缠绕另一端的首相大人。
首相大人嘴唇微动，好像在笑，又好像喃喃自语。
封尘在灵魂最深处的悲伤一时间一发而不可收拾地侵袭爱丽丝的身心，爱丽丝泪流满面。
“不要死！”泪水止不住地从爱丽丝的脸庞上流淌，在她的下巴汇聚成一条小溪。一时间，她的神思又回到了女人的记忆之殿，背后传来惨烈的厮杀之声，仿佛人人都为正义而战。
“傻丫头！”首相大人无力地笑了笑，他摸了摸爱丽丝的头，“你应该高兴……”说完，合上了眼，好像睡着了。
应该高兴？爱丽丝一怔。高兴他死了？爱丽丝慌张失措。当初她挨了他一剑，现在他替她挡了一刀，似乎不太公平。她高兴什么呢？
没有高兴的理由，爱丽丝的心有说不出的痛楚。无法形容也无法拜托的痛苦，好像是爱丽丝的影子，灵魂中的影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爱丽丝对自己说。她毫不犹豫地提起利刃，奋起追上那个从背后偷袭的挨欠刀的混蛋！
又进入了那间画室。屋内漆黑，地面上她摆放的画反射着女人诱人的胴/体。虽然它只是一一幅画而已。
“母亲！”黑暗中，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爱丽丝，使得她的身体一下子定住了。不是因为那人抱住了她，是他称她——母亲。一股好闻的香水味钻入爱丽丝的鼻子。爱丽丝默不作声，心狂跳不止。
他温柔而彬彬有礼地吻着她的脖颈，吻上她冰冷的侧脸，在黑暗里。爱丽丝无法挣扎，仿佛邪恶的黑暗施了一个魔法，使她动不了身也不出了声。
“再见，母亲。”他吻着她的唇，温柔无比地诅咒道。
红色的暖流从爱丽丝的心中汩汩地流淌出来。
“是他，是他杀了她！”爱丽丝终于知道了真相。
夫人的儿子杀了她。
使出最后的力气，爱丽丝转身，她胸前锋利的刀迎上了他的胸口，紧紧抱住了他，好像抱一个婴孩入怀。
爱丽丝倒在了画中女人的身上。她代替了她的位置。
借助黑暗中微弱的光线，爱丽丝看清了他的面目，一个英俊的男人。蓝色的眼睛，棕色的头发。
他微微笑着，抱着她，一同倒下，仿佛他们是连体的。
那一刻，爱丽丝感到女人的灵魂紧紧地附体在她的灵体上。
她成了那位夫人！
“乖，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爱丽丝抚摸着男人的脸庞轻柔，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夜，无声。飘过一朵云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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