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晓尘，昨晚和总经理怎么样啊？”吴晶晶神神秘秘的，一大早就拉扯着她东问西问。“还有，是义工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害的我们一直被蒙在谷里。”
晓尘无奈的白了她一眼，“是谁没意气撂下我就跑了？这么不讲意气，算我看错你们了！”我还没找你们试问，一大早就来我这里探听虚实，她肚里憋了一团火。接着说：“义工这事我也是受害者，我有义务到处宣扬么？”
发现对方真的是生气了，晶晶也觉得昨天是他们不对，经理说让他们走就都走了，被晓尘一反驳心里直虚的慌，赶紧摆上一副笑脸，“嘿嘿嘿——”不过这笑晓尘怎么看怎别扭。
“大家最近工作怎么样啊？”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人没到，声先到。
停止了和吴晶晶的斗嘴，晓尘诧异的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不惑之岁的中年男人走进办公室，步伐铿锵有力，中等个头，头发略微有些稀少。
“厉正好！”大家都起身向这位中年男子问好，晓尘也跟着站起来，满头雾水。‘立正’？这名敢情好，我还‘稍息’嘞，晓尘心里暗笑。隐约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不知何时林梓牧凑了过来，对着晓尘耳语道：“这位是销售部部长，姓‘厉’，大家称呼他为‘厉正’，就和大家称呼我‘林副’一样。这样叫比较亲切，大家少了些疏离，多了些亲密。”
就是就是，晓尘心里无比赞同。这人会当头头，和大家搞好关系，做起事来也会得心应手。但不乏一些当官的总是官僚主义作风太明显，与下属关系僵硬，其实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林梓牧上前和厉部长打招呼；“厉正，这次出差收获怎样？肯定不错吧！”笃定的语气，大家都晓得厉正的厉害，这个case非得他出马不可。
“大家先坐。”厉正客气的说着，“这次我们风华公司‘完胜’！找个机会，咱们好好庆祝庆祝！”语气激昂，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好诶！好诶！”大家集体欢呼，庆祝呐，白吃白喝，做梦都想做的事！
“林梓牧，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和你商量。”说完就像最里间的办公室走去。
“好的。”林梓牧快步跟上。
办公室内渐渐安静下来，大家又专注于工作。
自从到了这个部门以来，晓尘从来都没见过厉部长，原来他是出差去了。刚才一面，加上同事们对他的评价很高，她心里对厉正印象很好，厉正的能力、作风和亲和力都不是一般的好，连欧阳默都敬他三分。而且他也算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虽然年龄不是很大，却把自己的青春都献给了公司。想到这里，晓尘的斗志被激发出来了，她对这个部门更加的有信心，她想在厉正的带领下学到更多的经验！
这一天，斗志昂扬都不曾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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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那不是林菁么？晓尘本想叫住她，但发现她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她没有了平时的干练，声音竟然透着些温柔。这个人好眼熟，回头问问晶晶，毕竟还是她对公司比较熟悉。算了，自顾不暇，最近case又多了起来，虽说没什么大案子，但公司的信誉不能丢，一样要做到最好。林梓牧说自己刚好趁这次机会多锻炼锻炼。
晓尘本想将那个男人的样貌拷贝到脑海里，回头一望，发现自己恍神的劲儿两人都不翼而飞！摇摇头，晓尘想这事不急，改天好好调查调查。随后忙自己的去了。
今天有的忙了。要做调查问卷。昨天下班前林梓牧通知大家做好准备，要穿舒适的衣服和鞋，带够充分的水和食物。晓尘突然觉得有点外出郊游的味道。今天，公司全数出动，只余下几个人留守镇馆。
大家都轻装上阵，其实水和食物不用带那么多，有钱走遍世界是真理。
公司门口。
“现在开始分组。分好的请及时离开，开始调查。”林梓牧手里那份名单，站在大家围起的圈内，发话道。
“李x和周xx一组。”两人四目相对，半天才站到一起。瘦子李和胖子周，多完美的搭档。
“吴晶晶和秦xx一组。”吴晶晶有些懊恼没和晓尘分到一组，瞥了瞥站到自己旁边的小秦，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可怜的望了望晓尘。
晓尘收到了对方发出的信号，也眨巴眨巴眼睛回发道：“没办法，这是公司规定。”并无奈的笑笑。
“xxx和xxx一组。”
。。。。。。
晓尘看到一组一组队员都已经离开，然而还没有念到自己的名字，心里有些焦急。终于分完了。公司门口只剩下林梓牧和安晓尘大眼瞪小眼。
“其他人都分完了？”晓尘明知故问。
“分完了。只剩下你和我。”收起了名册放在包里，拿出了问卷，分给晓尘一些。“走吧。”
无奈，晓尘接过问卷，不愿想其它的，开始研究起问卷来。
这次调查问卷是关于油漆的。油漆在家居装修中占据了不可小觑的地位。想起很小的时候去妈妈同事家里，劣质油漆的气味呛的她只好找借口出去玩。况且这是自己第一次做调查问卷，一定要成功！晓尘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怀着这份郑重的心情，晓尘和林梓牧‘蹲守’在游乐园门口，见一个上前问一个。
这不，有位和她年纪相仿的妹妹被晓尘拦住了。
“您好，不好意思，占用您的一点点宝贵时间行么？我们。。。”晓尘友好的准备将背好的稿子道出，却不料对方手一摆，撇嘴道：“你都说时间宝贵了，你还来打扰，没时间没时间！”语气充满不屑，说完擦过晓尘身边，差点将晓尘撞到，幸亏林梓牧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而可怜的晓尘立在当场，半天缓不过神来。
什么人嘛！不听不听呗，态度还这么恶劣，没素质！晓尘心里一阵唾骂。其实如果对方不愿意填写调查问卷她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以前自己从来都没有填过，可是素质还是该有的！
‘唾骂’完毕，晓尘心里舒服许多，转身继续瞄向下一个‘猎物’，一对中年夫妻。
晓尘急忙上前。
“您好，不好意思，占用您的一点点宝贵时间行么”这次她没有光顾自己说的爽，还注意着对方的反映，看对方的态度还比较和善，晓尘继续说道：“我们风华公司这次是要做一个关于油漆的调查问卷，希望你们可以帮忙填一下，麻烦你们了。”
夫妻俩结果调查问卷。晓尘一人给了一张，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所以对各式油漆的看法自然也是有可能不同的。
“老公，你觉得这种牌子的怎么样？咱们家第一次用的就是这个吧？”老婆的望向老公的。
“就是这种，太差了，你忘了咱们当时愣是住了一个月旧房子，新房子里的油漆味太呛了！”男的皱眉，好像随时都能想起那扰人的味道。
“后来又涂了一种好的。对，就是这种。”男的指着问卷上其中一个牌子说道。
填完了第一份问卷，晓尘由衷的感谢这对夫妻，对他们说了无数遍谢谢，终于开始了新的目标。林梓牧也和她分头行动了，在一起效率太低。
几个小时下来，人又饿又累，可是晓尘只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一的问卷。晓尘气馁，觉得自己这么没用，心里也很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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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其实早已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晓尘转移阵地，在一个大广场上继续拼命的干着。她其实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但这次问卷调查对自己的意义非常重大，她一定要将这份任务完成。
揉着酸痛的腿，晓尘突然想到某一个男士服装品牌的好点子，决定借过来用用。好东西就要懂得分享。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四处环顾了一下，晓尘终于发现了角落里的‘它’，脚下生风，飞快的向它奔去。
站在厕所外的晓尘堵住了唯一一个可以进出的大门，颇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晓尘笑着迎接前欲放便的众人，先送上一张卫生纸（刚才路过商店买了不少），然后等其解决后出来言简意赅的道明来意让其签了问卷。正所谓‘拿人手短’，况且大家解决完后一般都心情舒畅，所以颇为配合。
晓尘得意的紧。没想到自己真可以活学活用。这个点子只是上课偶尔听老师闲唠时所讲的。数了数问卷，非常满意，剩下的没有多少了，下班前应该可以填完。只是这个味道呀，实在不怎么的。
这边晓尘还没得意多长时间，天就变了。哗啦啦的暴雨倾盆而下，将晓尘打了个措手不及。千想万想就是忘了天气这茬。四处望望，根本没见有卖伞的。也是，都快冬天了，本来天就黑的早，再加上雾蒙蒙的雨，天色已经开始泛黑，估计卖伞的也都回家了。
晓尘躲到厕所的屋檐下，可屋檐太窄，护她不全。况且狂风吹的雨丝直往她身上窜。晓尘打了个喷嚏。
晓尘心里暗暗衡量，如果现在离开，这就算旷工，况且问卷还没填完。还是等到了时间和林梓牧汇合吧，在这段时间说不定还能多填几份问卷。晓尘天真的想着。身上已经开始发抖，衣服也早已湿透，留海也服帖的扒在额前。
晓尘感觉连心都凉透了。等出了太阳，一定要把自己挂在绳子上好好晒晒，以免发霉，晓尘开始胡思乱想。蹲下了身子，蜷缩在一起，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晓尘的意识渐渐模糊。
“晓尘——”好温柔的声音。
谁，谁叫我？晓尘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抱起，靠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想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看是谁，但是最终又迷糊的睡过去了。
欧阳默下午在公司，无法专心工作，看到天气变差。便叫小杨开车四处转转，希望能碰见她。
终于找着她了。她蜷缩在厕所的屋檐下。浑身淌着水，手里却狠狠攥着早已被雨水打湿的调查问卷。他急忙下车，小杨在身后撑着伞，却跟不上他的脚步。
一把将她横抱起，心疼的注视着早已冻的苍白的面庞和乌青的嘴唇。将她送到了医院。
他没有发现，和他同时赶来的林梓牧望着他们的身影，没有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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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浑身酸痛。咦，这是哪？晓尘睁开疲惫的双眼，望见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医院，自己怎么会在医院？想了又想，终于回想起自己下午在厕所前被雨淋，迷迷糊糊好像睡着了。再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你醒了。”声音略显喑哑。
欧阳默？“你怎么在这儿？”晓尘突然想到那个温暖的胸膛，脸上蓦地一红。“你送我来医院的？”
“恩，下午出去了躺，无意间发现你靠着墙睡着了，浑身湿透。”说完靠在床旁边的椅子上。
晓尘心里生出几丝暖意。“谢谢。”声因有气无力。
其实他对自己还是挺不错的，虽然这个人很奸诈很狡猾，自己总斗不过他，而且话很少，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况且自己还被他威胁。但是，其实自己并没有损失什么。晓尘头一次良心发现。
“我没事了。”掀开被子，晓尘起身，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穿着病服。她一震，随即又冷静下来，望向欧阳默：“是护士小姐帮我换的吧？”
欧阳默莞尔，脑筋转的还挺快。
“你确定没事？”颇具怀疑的眼神望的晓尘心里十分不舒服，是谁刚才说他对自己还不错的，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真的没事。”说完，还做了一个肌肉发达的动作，欧阳默轻笑出声，看来她是真的没事了。
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的调查问卷呢？”眼神急切。
“烘干了，在车上。”
“还好还好。”晓尘长吁一口气，这可是自己点头哈腰，被臭气熏天包围外加淋雨挂水唤来的呀。
换好烘干的衣服，两人上了车。
“经理？”小心翼翼的开口，对方转过头来。“恩？”
“这次算工伤吧？嘿嘿”当义工可以忍，倒贴绝对不行！
“。。。。。。”隐约有乌鸦在车内飞过。
回家将洗了个热水澡，晓尘顿时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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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大家都把问卷交到我这里。”林梓牧在办公室说。
闻言，大家起身交上各自的问卷。有的扭扭捏捏，极不情愿的，肯定是填的少的，譬如吴晶晶同学；有的兴高采烈，迅速交上的肯定是填的多的，譬如安晓尘同学。
晓尘安慰心情低落的晶晶：“晶晶啊，没事的，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问卷调查，我也只是碰巧运气好而已。这并不能代表什么，真的！”晓尘发自肺腑的说。“只要尽力了就行。”说完，搂了搂晶晶的肩膀，给她鼓励，对方抬起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大家安静一下。”厉正发话了，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事，望着他。
“这次的调查问卷我刚才看过了。大家都表现的不错。虽然后来下雨了，影响了效率，但所填问卷的质量都很高！”环视全场，鼓励的望向大家。
“我们都知道，做问卷最怕的就是‘有去无回’，问卷发了多少并不能代表什么，真正填了多少才是关键。这次大家分散在市区各个地点，都尽力的完成了指定任务。但是，我们对于优秀的完成此次任务的同事一定会给予奖励，奖罚分明，这一向是我的原则。”
掌声四起。小会开完，林梓牧走到晓尘旁边，笑着说道：“你的问卷可是第一哦。”
“真的吗？”晓尘不敢相信，她只是觉得自己的任务应该完成的还不错，没想到竟然会是第一。声音里透着惊喜，一旁的吴晶晶也直说：“恭喜你了，晓尘。”一扫刚才的不快。“要请吃饭啊！”她调侃的说。
“好啊，那我请你吃臭豆腐吧。”故意逗她。
“切，真是小气。”知道她是开玩笑，笑呵呵的堵她。
今天一天晓尘心情格外舒畅。
晚上回到家，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爸，你都走了两个多月了，到底还回不回来了？”期间晓尘太忙，只给老爸打过几次电话，老爸回来的时间一拖再拖，这么长时间都是她自己动手凑活着吃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电话那边的声音犹豫不决。
“你真不打算回来了？不是出差么，公司又不会让你在那儿待一辈子。”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回不回来都犹犹豫豫的，哪像平时的老爸。
“晓尘哪，”晓尘心里暗叹不妙，每次老爸这么语重心长的叫她，都没什么好事，不是开始扮唐僧，就是要数落她的不是。
“恩，长话短说”她的语气不冷不热。这时候可不敢多言，否则受苦的是自己那幼小的心灵。
那边人明显一愣，“好吧，一句话，就是我找到你筱琴阿姨了。她现在单身。”
“啊？”晓尘惊呼，一切都明白了。“所以，你要和她重新开始？”
“恩，不过她还没有同意。”声音透出黯然。
“爸，”声音哽咽，“你要加油啊！筱琴阿姨是个好女人，你一定要珍惜她！”
那边没出声。半晌，声音沙哑的说：“晓尘是越来越懂事了。我会加油的，相信老爸的魅力！”语气转为坚定。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有什么最新情况一定要及时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