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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其五十四 憾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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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寂,一弯弦月挂于竹梢,透过敞开的格窗洒落满室清辉,隐在暗处的案桌上放着只淡青色的茶瓯,婷婷袅袅腾起一缕白烟,胡元翊若有所思端着瓯中的茶水,靠近嘴边时他忽顿住,皱眉想了想, 网:

随手拿起搭在众多公牍上方,折得齐整的一页剡藤纸,视线自上而下浏览一遍,太过熟悉的字迹,反复看了不下二十次的胡元翊早已把其上字句牢牢印在心中,然而,他仍忍不住一次次展开纸笺,反复阅读。

这页剡藤纸上,写满凶犯郑升自缢前的懊悔与遗憾,以及被杜府幺女识破后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元翊眉头皱得更紧,心底不能抑制的疑惑缓慢发酵:这便是金水系列案件的真相?这便是犯人凶残绞杀两人的缘由?!

金水县令胡元翊不禁在脑中回想郑升生前形容举止:一袭青衫,吹着尺八款款而来的清俊男子,话语轻浮甚得仕女欢心,再有呢?胡元翊竭力回忆,却是一片模糊,怎么也勾画不出其它影像,特别是那个懊悔自责的凶犯形象。

虽然他对所谓的豪门清贵并无好感,但他自认还不曾到是非不分的程度……元翊看向墨迹分明的剡藤纸上写就的遗言,一面在心里不断自问,除了已然认定的结论,实在找不出其它解释,县令大人无声叹息,缓步踱到格窗前,仰望光洁夜幕上的明月,恍惚想到被郑升囚禁一夜的杜家幺女,他的嘴上不由自主扬起一抹浅笑。

受尽家人宠爱的贵族小姐得到教训,下回应该不会再自作主张查访什么凶案了罢?胡元翊笑着端起茶瓯,将茶水饮尽,一股清茶特有的涩味回荡口中,他顿觉得这段时日累积的疲惫随之消去不少。

郑升其人还残留些许良心,至少他未加害无辜的杜小姐与族妹,胡元翊如此思考之下逐渐放弃了纠结于心的疑虑,回到案桌前打算提笔完成提交上宪的案件卷宗,抬眼见着小厮急匆匆跑进来,不等平复喘息,小厮便慌慌张张禀道:

“老爷,夫人差小子来告:刺史大人幺女突然来访,欲要求见,还请老爷拿个主意,见是不见。”

“杜小姐?这位贵家小姐竟然夜间出游?”胡元翊心里纳罕,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那杜府小姐可有明言为了何事登门?”

小厮困惑地摇摇头,略想了想,又拼命点点头,急切说道:“好像是要看甚么遗言……夫人仿佛这样交代……”小厮不确信地回了一句,见胡元翊倏地严肃了表情,他忙低下头,不敢再乱猜测。

元翊扫了一眼沉默不语,静待指示的仆役,没由来的有些怀念主簿,没有那张聒噪的嘴巴在旁唠叨,他竟感到几分不惯。暗暗觉得心中想法好笑,胡元翊像在思考对策似的看着案牍上的纸笺,停顿许久才吩咐道:“去与夫人说,让她暂且与杜府小姐一见,听其要求再作打算。”

“老爷不见?”小厮疑惑反问。抬头见到主人怔怔望着窗外沙沙作响的翠竹,一副感受不到旁人存在的模样,喃喃自语:

“心底的疑惑,此番或许可以解开亦未可知……”

“大小姐小心脚下。”

杜灼收回观赏游廊两旁竹林的视线,见眼前引路的小厮弯着腰,将手里灯笼往下就了就,媚笑着说了几句讨好的话。

“唔。”如灼含糊应了一声没有言语,顺着灯笼内微弱的烛光看向前方,才注意到仆役引导她一路往后院走去。心底不禁泛起嘀咕,杜灼却未发问,沉默着跟在负责引路的小厮身后继续沿游廊前行。

跨入内室,见得四下皆是朴实无华的陈设,一盏麽样普通青铜灯立于胡床一侧,其上架着屈指可数的三枝蜡烛,窗外夜风吹来,微弱烛火摇曳,使得本就不甚明亮的室内更显得昏暗。

胡夫人急急迎上前,察觉到烛火晃动影响室内照明,她一面向杜家小姐致歉,一面唤来使女掩上格窗,又亲拿了烛剪修整烛芯。

杜灼朝格窗外瞥了一眼,隐约瞧见庭院里开辟着块菜田,间距整齐的绿苗从土里探出头来,银白月色下倒也显得可爱有趣。如灼回首正要言语,胡夫人却走到她身边,笑着介绍道:“自己种来玩的,在县牙里闲得无趣,不像先前,我在家里天天忙活农活,种种瓜果……”

“醉心种植亦是趣事一件,看着绿叶抽芽慢慢长大,花蕊吐芬,自是雅致。”如灼心里觉得不可思议,当下也不好多言,只得敷衍道。

听到有人赞许,胡夫人高兴地笑了起来,数数叨叨就她院中开辟的田地说了许多不相关的话。杜灼无奈听了须臾,不由得出言打断县令夫人的话,说道:“胡夫人,杜灼深夜冒昧前来,原有一事相烦。”

胡夫人恍然想起对方深夜拜访的目的,忙问:“杜小姐不要客气,但凡要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不知道杜小姐究竟有甚么事呢?”

“呃……”如灼看着胡夫人脸上露出的真诚表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作非分要求了,嗫嚅半日,她才继续说道,“杜灼唐突了,不知可否请胡夫人帮忙将郑升遗言借来一阅?”

话音刚落,便听见屏风后传出一阵轻微的声响,胡夫人神色慌乱急急遮掩道:“养了只鹦鹉,在后面蹦跶……”看着对方脸上释怀,县令夫人又说,“杜小姐,并非我不愿帮忙,你知道,公务上的事,我向来不插手的,若是……”

“当然,”如灼打断胡夫人的话,浅笑着看向屏风后,扬声道,“杜灼所言借阅,是在县令大人允许之下的行为,不知胡大人认为借得借不得?”

隐身屏风后的胡元翊一脸尴尬走了出来,对着杜灼拱手施了一礼。胡夫人想起刚才所说“鹦鹉蹦跶”之类的托辞,不由噗嗤一声大笑起来,瞬间化解了其夫与杜家小姐面对面的尴尬气氛。

“未知杜小姐为何想要查看郑升遗留文书?”胡元翊略作停顿,率先开口问道。

“杜灼不知如何解释其中缘由……”如灼略想了想,说道,“若讲我是为了看郑升的遗言,莫不如说是为了核对纸笺上的笔迹。”

“笔迹?杜小姐难道认为有人伪造郑升遗言?!”胡元翊抑制不住脸上吃惊神色,走到杜灼面前大声反问。

“这……只是推测……因为杜灼曾见过郑升亲笔,在遭囚禁时,却不幸被人盗走了那页纸笺。”如灼皱眉退后一步,小声答道。

“若果郑升遗留的文书系旁人伪造,那么他的自缢又如何解释?难道也作了假?”

如灼迎向金水县令胡元翊咄咄逼人的问话,严肃答道:“所以杜灼想要在大人结案之前把事情弄清楚,难道胡大人没有疑惑?若有冤屈,不正是因为此时忽略了那看似不经意的些许疑虑造成的么?”

胡元翊无言与杜灼定定对视,二人之间剑拔弩张一阵紧张,胡夫人忙拉了拉夫君的衣袖,低声劝道:“不过让杜家小姐看看,原不犯法,再说老爷不是也有同样的疑虑么?只当再核对一遍,又不带出县牙,有甚么紧要的。”

久久没有作声,胡元翊冷着眼从袖管里掏出纸笺递到杜灼面前。

如灼大喜,接过那页剡藤纸,匆匆打开仔细查看起来。视线扫过正文起首一句,她倏地皱起眉,面露困惑摇着头,嘴上喃喃说道:“不可能……为何字迹一模一样……哪里弄错了……”

快速展开纸笺看到最末那句“荥阳郑十五绝笔”,杜灼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她折起末页跑到烛台前,将纸笺移近,反反复复不停查看其上字迹。如灼太过专注,蜡烛燃起的火焰薰着她的额发,发出一股焦糊味道,胡夫人见状慌忙拉开杜家小姐,才未出现危险。

杜灼仍旧盯视着纸笺上的内容,对周遭浑然不觉,她木然抬头望了望一脸急色的县令夫人,听到胡元翊在旁问道:“争样?杜小姐的结论争样?”

“争么可能,字迹一样,竟然真是郑升所写?还是我的推断出了差错?!”杜灼自言自语说了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回答金水县令的问题。

“如此只能认定郑升是利用‘蛛女传说’绞杀唐爱爱、韦春娘二人的凶犯了?”胡元翊闻言颇为气馁,原以为会在案件上有所突破,最终却只能接受事实。元翊看了看定定盯视纸笺的杜如灼,不解对方原有的猜疑从何而来,以致令其深夜来访坚持查看凶嫌遗言。

“只能这样认定么?”杜灼轻声重复胡元翊的话,她忽抬眼看着对方,没头脑的问出一句,“胡大人,县牙是五月五端阳佳节那日接到里甲报官的,是罢?”

“是……”胡元翊拖长了尾音,疑惑杜家小姐为何如此询问。

“五月五日唐爱爱一案事发……两个月时间,也就是……七月五日。”杜灼自顾言语,转而看向金水县令,提出请求,“大人,可否暂时不要结案上报州府,请给我一个月时间……”

胡元翊暗觉杜家小姐言语唐突,不悦道:“本令自有做事准则,此案已经完结,必然是要呈报州府的。”

“大人!”如灼沉下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严肃指出,“杜灼如此请求是尊重您,若县令大人执意呈报,务请相信我杜灼自有办法拦住卷宗。”

胡元翊当场愣住,才想起眼前这位小姐的父亲是他上宪涞州刺史,再往上的大都督周王殿下亦与杜家是姻亲。元翊握紧拳瞪视杜灼,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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