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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其四十七 卷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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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阴的山间忽的拂过一阵猛烈的风,满眼的翠竹随着风势摇动,远远看去像是绿色的海涛, :/

杜灼云淡风轻地坐在屏风前,虽是浅笑应和旁人的话语,心里却无法保持面上那般淡然。主簿去了多时,如何还未返回,卷宗能否顺利到手?若是其间出了岔子……如灼瞥了一眼不远处与人交谈的胡元翊,整个心急如焚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筵席间杯盏相碰发出声响,人声笑语此起彼伏,胡元翊停下说话左右望了望,隐约听他问出一句“主簿人呢”,如灼大惊失色,扯起帔帛就想上前设法绊住对方,未想刚才起身离座,便见黎奴早已行至胡元翊身边,恭谨行了礼,垂首道:

“县令大人可是找寻主簿大人?适才主簿大人与我家小姐玩笑,言山间某处清泉煮茶更佳,说话间捡了盛器自去取水,约莫一个时辰便可回来。”

胡元翊目光冰冷看向黎奴,低声说道:“本令更想知晓你隐瞒之事,关于金簪,或者杜府乳母韦春娘的过往。”

“只因听到县令大人询问主簿大人去处,黎奴知晓才来禀告一声,至于其它杂事,还恕黎奴不明,实在无法回答大人问话。”黎奴面上带笑,双眼却冷冷回视对方。二人无声对峙,瞬间气氛变得异样,眼看着胡元翊急躁性子上来要有争执,忽然主簿气喘吁吁跑到二人中间,急急说道:“回来了,卑职回来了,未知大人找卑职有何事情?”

“本想与你商量近日案件。”胡元翊扫了眼堆满笑容的主簿的脸,心中闷气无处发泄,只得淡淡回了一句。主簿讪笑着打了个哈哈,二人便撇开黎奴自去讲话提。

黎奴想着胡元翊方才的问话,隐隐觉得对方仍在疑惑事件与蛛女有什么相关,为何伴着金簪的出现纠缠在杜府周围。纠缠在杜府周围……黎奴不禁反复咀嚼心中浮现的这句话,回首欲要退回杜灼身边服侍,却见杜家小姐避了众人隐身围屏之后,眉头紧锁快速浏览着手中纸笺。

“小姐。”黎奴轻轻开口,杜灼未作回应,依旧垂首阅看着。视线落在纸笺上,素白的纸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潦草字体,最后数行还有些污浊,须得仔细辨认才能看清所写为何,黎奴暗自猜测,定是主簿回到县衙调出卷宗急切誊写,加上时间紧迫不及等待墨迹干透的缘故。

“手握剡藤纸……”杜灼倏地将纸笺揉成一团抓在手中,目光定定注视远处翠绿,嘴上喃喃自语起来。

黎奴面露不解看向杜家小姐,山风拂动杜灼搭在臂上的帔帛,形成一个排斥四周的回旋,位于其中的正是缓缓闭上眼、兀自沉入思考的如灼。黎奴有些恍惚,竟觉得周围景致变得模糊,时间倒退,她仿佛又回到目睹唐爱爱身死的端午那日。

隔绝燥热的莲塘破宅,前来凭吊家姐的她在外间拴好马匹,进入带着浓重潮气的宅内,蛛丝垂悬四周的落败景致映入眼帘,一股怪异的腐败气味扑面袭来,她皱眉掩了掩嘴,习惯性看向昔日姐姐被吊死的横梁……

“黎奴!”杜灼的声音倏地将她唤回,黎奴眼露吃惊,一如那日她刚拾起横躺地面的蜘蛛金簪,却被后至的保甲撞个正着时的表情。

“啊,何事?”黎奴顿了顿,又问,“可是唐爱爱一案卷宗上发现了甚么眉目?”

杜灼看着黎奴,不答反问:“我想问你,是否还记得在莲塘时的情形,按说,你才是发现唐爱爱尸身的第一人,所以胡元翊怀疑你也在情理之中。”

“未知小姐想问甚么。金水县令怀疑当然在情在理,黎奴被人抓个正着亦不想抵赖。”黎奴别过脸,语气冰冷说道。

“未做过恶事,如何又不解释,你不与县令解释,他争能放下对你的怀疑?当真坚持那句‘清者自清’?”如灼呵呵笑了起来,握着纸笺的手却渐渐收紧,数页素白纸笺皱成小小的一团,再看不清其上字迹。

“你放心,”杜灼忽的严肃了神情,直视竹林,认真道,“唐爱爱死时你在我身边,故而她绝不会是你杀。一会我想法告之胡元翊这点,你便可以洗清嫌疑了。”

“为何小姐这样肯定?”黎奴目光暗了暗,问道。

“卷宗里附着格目显示尸身皮肉变动,呈青黯色,有气息(注一)。当时暴雨前夕,天气热极,被发现时,唐爱爱最少已死一日,亦即是言,她是在五月三日晚主簿府上宴会后至五月四日这段时间遇害。”

“可四日正午左右,我与大公子回官邸取‘清辉’,其间曾离开,或许我可借着那个时候……”

杜灼回首浅笑,看神态表情好像早已估到黎奴会说出这样话语。“还想旁人怀疑你不成?虽然格目上推测出这段时间,实际上,还可更精确些。”如灼看着黎奴,突然转移话题,另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夜亥时三刻下了大雨?”

黎奴点点头,听得杜家小姐接着说道:“你再回想一下见到唐爱爱尸身时四至情况,没有明显的鞋印,对不对?”

“的确……没有……”黎奴满脸狐疑,再次点头认同对方的说法。

“莲塘破宅处本就潮湿阴暗,大雨过后,连着两日地面仍是湿润泥泞,想要雨后来到莲塘却未留下明显鞋印几乎不可能,故,唐爱爱只能是在大雨前被杀,她遇害的时辰应该是离开主簿府后,至亥时三刻前。当时你在哪?与我一起不是?杜府上下皆可证明这点呢,胡元翊再有不爽亦要承认这个事实。”

杜灼说完眨眨眼,脸上露出一抹顽皮,笑着问:“没有了嫌疑,黎奴在失望么?”

黎奴嘴角隐含笑意,却语气淡然答道:“不喜,亦不悲。”

“好平和的心境。”杜灼哼了一声,定定看着对方,又问,“对于犯人,黎奴有何看法?心里总有些眉目罢?除被杀状态与乳母相同外,格目上还特别记了一点,唐爱爱手中紧紧握着剡藤纸,这是为何?”

“眉目?或许有,或许只是我的记忆出现偏差,实在不敢乱言干扰小姐判断。至于剡藤纸,唐爱爱是要暗示甚么罢?”黎奴摇摇头,不知是否认自己的知情还是疑惑唐爱爱临死前抓着剡藤纸的怪异行为。

“好,我自有想法,你且听我一说。”杜灼不以为意黎奴的敷衍言词,径直说道,“事情大略是这样:唐爱爱俗讲日得到大哥赠予的金粟红玉镯,被我们无意间撞到前去交涉,唐爱爱见着你的模样惊惶失态……”

“那是因为姐姐的缘故……”黎奴眼神黯淡,喃喃接上自家小姐的话。

“不错,只因唐爱爱十年前与其夫许远山,及乳母——我不知晓是否另还有同谋,暂且算作三人——一齐绞杀黎奴姐姐崔玉珠,其间唐爱爱失手杀了许远山,更与乳母设下‘蛛女’复仇传说掩盖真相隐姓埋名直到如今,所以她害怕,怕长相相似的黎奴是玉珠小姐的冤魂,进而失态胡言。”

黎奴面色有些苍白,听到“乳母”一词,不由得嘴唇颤抖,表情痛苦不愿回答。沉默片刻,她深吸一口气,承认道:“是,事实便如小姐所言,十年前乳母与唐爱爱等人合谋。”

杜灼神情严肃,继续道:“其后,唐爱爱回到行院,便有神秘客人来访,根据金蕊所言蜘蛛金簪上的刻字,应可断定是乳母无疑。我不知道乳母为何突然去见唐爱爱,但她直到大雨后,约莫子时前后才回到拂羽。”

“等等!”黎奴眉头紧皱,扬声道,“小姐的意思难道是乳母杀了唐爱爱?!”

杜灼浑身抖了抖,努力抑制心中的不安,语气坚定说出简短而肯定的一句:“是,的确有这个可能。”

“可乳母随后被害,她争会是凶嫌?”黎奴提高了声音,情急反驳道。

如灼将脸别向一旁,淡淡解释:“我所言,只是依照现有线索作出的可能推断。然则杀害乳母的犯人与前案若为同一人,且又在我拂羽园中……”

黎奴嗫嚅半天,才缓缓试问:“小姐的婚嫁人选?”杜灼摇摇头,道:“拂羽园的宾客,爹爹的客人皆有参加主簿俗讲日宴会,一时间我也……”

话讲到一半,听到山风再次袭来,交杂在竹叶沙沙声中,是一阵悠扬的乐声,如灼停下说话,拢了拢额角的碎发,仔细听了须臾,见她展颜一笑,轻声道:

“可巧,我们这便去确认一番罢。”

黎奴顺着杜家小姐视线的方向望去,并无一个人影,耳中听到的曲声却渐渐增大,瞬间响彻整个竹海。

注:

一、该处形容参考宋·宋慈《洗冤集录》卷之二·十 四时变动相关描述。时值五月盛夏(涞州地处南方),故采用“盛热,尸首经一日即皮肉变动……”一说,若是三月(农历)左右夏日需要两日才会出现上述情况,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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