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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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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经常受着生火的困扰,偶尔受着容若喝过孟婆汤的困扰中,生活在继续着。眼看就到了秋天,我们用来办喜事的钱也攒得差不多了,我甚至已经买来鲜红的布料开始在姜婶的指导下做嫁衣了——我们的钱太少,不够请裁缝,一切都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然而我的嫁衣刚刚裁出个样子,盖头上的花刚刚绣出个雏形——如果那也能算花的话——意外就发生了。

我是在一个傍晚接到消息的,容若在采石场被塌方的石块砸伤了,当时我发疯般的跑出院子,跑向采石场,连他的伤势如何都没顾得问,到了采石场,却不见容若的影子,有工友告诉我说,伤者都被送到了半里地外的诊所,我知道那家诊所,方圆十几里就只有那么一个诊所。

“小卿!”姜婶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正好看到我,“傻丫头,风这么大连件衣裳都不披,看病了怎么办!”说着,把件粗布大衫披在我的肩头。

“姜婶……”我见到她,眼泪就不争气的猛掉下来。

“别哭别哭。”姜婶拍着我,“我问了报信儿的,说不是很严重,你不要太着急,急坏了可不是事儿。”

可是我就是哭个不停,劝也劝不住。

“好孩子别哭了。”姜婶继续说道,“走,我陪你过去找你表哥,没事儿的啊,天塌不了呢!”然后扶着我的肩,和我一起奔了诊所。

我也不知道这一路上又说了什么话,我是一门心思全都在惦记容若,尽管姜婶一再安慰说不是很严重,但我就是放不下这颗心来。

诊所不大,我们一到就看见几个采石场的工友,有的拿着担架在一边蹲着,有的坐在门口长凳上商量着什么。他们并不认识我,却都认识姜婶,纷纷起身跟她打招呼。

进了诊所,却也不见容若,我们跟大夫表明来意,询问情况,大夫的脸色倒是很平静,说这次塌方伤了四五个,容若在其中不是最严重的,但手臂骨折了,现在正在后院的诊室疗伤。

我一听,赶紧就跑向后院……

“表哥!”一见到容若,我又开始哭了。

容若却笑着用没有伤到的那只手拉着我:“我没事,别担心。”

“疼吧?”我看着他受伤的手臂无力地垂着,心疼的问。

“还好,不是很疼。”我觉得他是在安慰我。

“伤的不重也算万幸了。”姜婶走过来,把话接了过去,“一听你伤了,把小卿给急的,撂下东西就跑来了。”

容若看着我,轻轻的笑。

“你还笑!”我有些埋怨道,“都吓死我了!”

“心疼吧?”他竟然还有心逗我。

“哼!”我一撅嘴。

“你心疼,我就不觉得疼了。”他还是笑。姜婶也笑了。

后来我才知道,塌方的时候容若其实自己已经躲开了,不愧是一等侍卫的底子,身手相当敏捷,可是同伴却拖了他的后腿,如果不是帮同伴脱险,他也不至于有这么一难。后来他搭救的同伴还几次到我家来看望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可惜阴间是不表彰什么见义勇为的,而且连工伤的医疗报销都没有。除了最开始的诊疗是采石场给付的,而后换药之类的诊费和之后养伤的营养费,对我们而言,这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要紧的。”他没事了我就又恢复了那种乐天的状态,“反正初一不嫁十五嫁,早点儿晚点儿都无所谓的,把伤养好了才是正经。”

“小卿要把你们办喜事的钱拿出来?”姜婶问。

容若没有说话,沉思着。

“钱是身外之物,表哥恢复健康最重要。”我笑咪咪的说。

“可是……”姜婶不无遗憾的看看我。

“可是什么,您还怕他到时候不要我啊?”我开着玩笑。

“那倒不是。”姜婶也拿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不说话了。

“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也只能如此。”容若抬头看看姜婶,又看看我,眼里充满了不忍,而后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手,“又要委屈你了。”

我笑着摇摇头。

姜婶笑着点点头。

我把积攒的钱都拿了出来,付完所有复诊的费用之后余下的就买滋补的药品和营养品。但是我太没经验了,我完全忘记了容若受伤之后要修养一段日子,不能马上到采石场上工,而我们的经济来源全都靠他,他不上工就没有工钱,我们过日子却不能不花钱——补品不能当饭吃。

“我早就说你不是那会过日子的,果不其然吧!”姜婶半是挖苦半是心疼的说我。

“是我欠考虑……”我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您千万别让我表哥知道实情,他还伤着,不能再操心了。”

“你呀!我真不明白你表哥看上你什么了,简直要什么没什么。”姜婶是把过日子的好手,所以瞧我一无是处,她又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话虽不好听,但的确是实话。

“……”我没有反驳,依旧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无论如何,您一定得帮我这个忙。”

“你呀!还真不是我瞧不上你,你不是那能吃苦的。”

“我能行的!”我突然坚定起来,向她表着决心,“你随便给我找什么活儿我都能干,我虽然笨,但是我年轻啊,只要难度不是太大,我真什么都能干,我能吃苦的!”

“唉!”姜婶大大的吐了一口气,“看在你一片真心的份儿上,忙我是一定会帮的,可你别想的那么简单,眼看天儿就冷了,这冬天的活儿是最苦的!你可得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我满口答应,“只是我表哥那儿……您得替我圆好了谎。”

“成,我知道怎么说。”姜婶笑了,“靠你个姑娘家养家糊口,他即便伤着有原由,也终究是没面子的,你放心好了。”

姜婶不愧是姜婶,我下午才跟她央告,傍晚她就帮我找到了差事——洗衣裳,我于是就当了一个洗衣娘。

这差事有一大好处,不限制工作地点,而且也不是天天有活儿,瞒着容若并不太困难,我一般是洗自家衣裳之后顺带着把活儿干了,然后用兜子装好拿到姜婶家去晾晒,有大宗活儿的时候干脆直接跑到姜婶家去洗,姜婶每次叫我去洗衣裳总是打着各种事由的旗号,我俩彼此心知肚明,幸好我以前也是隔三差五去姜婶家玩儿的,所以容若并不深问。

洗一件衣裳两个铜板,四五件洗完一天的开销就挣出来,我觉得这实在是老天爷的恩赐。

做了几次活儿之后,北风呼啸起来,我也开始明白,姜婶说的“冬天的活儿是最苦的”是什么意思了。

井台上结了冰,每次打水都要小心翼翼,但那也免不了要摔跟头,尤其提着装满水的水桶,一旦摔倒水就白打了。摔几个跟头还叫不上什么苦,而把手放在接近零度的水里,还要搓衣裳,那滋味才真真是苦!

我似乎第一次意识到冬天竟然会这么难耐,不仅仅是寒冷,而是刺骨,真正的刺骨,手像被无数针扎一样,又疼又痒,胡萝卜一样的手指肿得可怕,好几次洗着洗着衣裳,眼泪就掉在了盆中,不是我想哭,是真的疼得受不了。

我不能让容若看出异样来,为了怕被他看出来,我甚至不让他拉我的手,可是如果甩开手,更怕他会起疑心,所以他一要拉我的手的时候,我就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或者主动抱住他,让他只能搂住我的腰碰不到我的手,容若笑我是不是怕冷,把他当暖炉了,我心中真是又甜蜜又苦涩,说不出到底是种什么滋味。

转眼就到了年关。

“呀!不让你动你怎么不听呢!”我刚从姜婶家洗完衣裳回来,就见着容若在劈柴,虽然伤好得差不多了,但还不能太用力,所以他只靠着一只手,很是不便。我赶紧过去拉住他的袖子把他拦下了。

“我不能什么都不干呀,都多少天了,你太累了。”容若剑眉轻锁,叹气道。

“我不累。”我笑着对他说,“等你把伤全养好了,想不干都不行!我要你劈出一屋子的柴来。”

“贪心呀,要那么多柴。”容若也笑了,笑容仿佛彩霞般美丽。

“我就贪心了,你劈不劈?”我轻快地挑衅般看着他。

“劈,君卿要多少我劈多少,别说一屋子,一院子都行!”

我呵呵的笑起来,扶他进了屋:“剩下那点儿我来干吧,你现在就好好给我躺下休息,一会儿我给你炖参汤喝。”

“君卿——”容若站住了,扶着我的肩。

“恩?”我抬头看他。

“谢谢。”一个深情的吻,吻在我的脸颊上。

我的脸红了,满心欢喜地摇了摇头。

容若歇下了,我就来到了院子了,继续来劈柴,刚在冰水里搓完衣裳的手一碰刀把,就钻心的疼,我忍住了没有叫出声。

劈了好几下,才劈下来一块,而我已经疼得一头的汗了,我颤巍巍的捡起柴禾,丢向一边。

再劈的时候,偏那柴跟我作对一般,十来下之后还连着一点儿,我着急的下手去掰,结果一根又大又锋利的倒刺儿一下就扎在我指上——十指连心,更何况是我那样的手指,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丫头这儿用什么功哪?”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袍的身影。

“大白?”我吃惊的看向院门,果然是白无常蹦跳着向我走来。

“大白……”我再叫他的时候,眼泪涌了出来,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助,突然觉得没有比眼前的白无常更亲切的了。

“哟哟哟!这是怎么话说?”白无常赶紧来到我面前。

“大白……”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举着自己的手,拼命的冲他流眼泪。

“天哪!”白无常端起我的手,“别动啊!”他低头把倒刺儿剔了出来,然后捧着我的手,边看边心疼地说,“你这是……”

“是白兄么?”容若听到外面的声音,走出了屋。

“是大白来了。”我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抹抹眼泪,转身笑着对容若说。

“怎么了?”容若看到我脸上的泪痕,赶紧来到我身边,关切的问道。

白无常刚要张嘴,我马上拦在他前面,抱住容若,撒娇着说:“没什么,刚刚劈柴太用力了,地上的石子儿崩到脸,吓着我了。”

“没崩坏吧?”容若抬手轻抚我的面庞。

我笑着摇摇头,赶紧回身笑着拉白无常,“大白可是稀客呢!”

“是啊!”容若也赶紧向白无常一拱手,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是失礼了,白兄见谅!”

我背对着容若,向白无常眨眨眼。

“纳兰兄怎么跟我还这么客气。”白无常开玩笑似的说道,“你眼里只有这丫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大白真坏!”我一瘪嘴,“从来没正经的!”

“哈哈!”白无常冲我做了个经典的鬼脸,一见他这鬼脸,如果不是容若在身边,我真怕自己又忍不住哭出来——真的好久没有见到过了。

“来,屋里请。”容若招呼着他。

我刚要跟他们一起进屋,就听院门口姜婶的喊声:“小卿,你来!”

“哎!”我转身跑向她,“什么事?”

“我家老头子哮喘犯了,可巧儿我要给张嫂送东西去,你帮我去给我家老头子抓付药去吧!”

“哦。”我答应着,我明白其实这是又有活儿了,不过难得见到白无常,我只想陪着他,不想接活儿了。

“可我这儿有客……”我张嘴推脱道。

“小卿,这是个肥差,特意留给你干的。”姜婶低声道。

“姜婶有事找卿儿么?您屋里来说吧!”容若出了门对我们高声说道。

“求她帮个忙跑趟腿儿罢了,不巧你家有客。”姜婶笑回道。

“这样啊。”容若走了过来,对我说,“咱们净麻烦姜婶儿了,有什么能帮的一定要帮才是,白兄不会怪的。”

“好的,我知道。”我依依不舍道,“只是难得大白来一回,你替我好好招呼他吧,我去去就来。”

我转身随姜婶出了院门,脸上或多或少流露出不乐意的神情,只听姜婶苦笑道:“你看你,脸耷拉得这么长。”

“什么肥差啊?”

“自然是肥差了,不用动手洗,只跑趟腿儿,有分成还有赏钱,你说肥不肥?”

“啊?”我一下来了精神,“还有这样的好事?”

“可不,是张家妹子的主顾,听说是个大主顾,就是住得远点儿,今儿该交活了偏巧她脚崴了去不了,托我找个腿脚利落的帮她送趟,完事儿四六分成,主顾打赏也都归跑腿儿的,你说划算不划算?”

我点点头,洗衣娘的活儿里,这种算是最捡便宜的了,因为谁都知道如果主顾家能打赏,弄好了不比工钱少多少,所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自己去不了,这样的甜头是绝不会让它旁落的。因为我入行时间短,只有零工,还没有固定的主顾,所以这种赚外快的机会还从来没有过。

“我立马就想到让你去跑,正好也到年底了,挣出点儿过年的钱多好!拉你你还不乐意……”姜婶的口气有些埋怨。

“我没有啊……”我心虚的答道。

“全写脸上了,还说!”姜婶乐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趟腿儿跑的,果然有够远,我估摸着没有半天儿是回不来的,心下里盘算着如果赏钱少的话,其实也不怎么值,但是一来姜婶热情招呼,二来她那位张家妹子又把好听的话,诸如赏钱肯定特别多之类的都说到了,我也不好再推托,所以拿上活计——一大包洗好的衣物,拿着地址就出发了。

这也是我到采石场之后,第一次出“远门”。

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主顾家,是一条狭长的夹道,高高的灰墙外的一个院落,规整的大屋舍,院子里种满花草,一个婆子听我说是来送洗好的衣裳的,就把我带到了里院一间偏屋等着,虽然摆设并不辉煌气派,却也很是讲究。

有两个小丫头来点验我带来的活计,态度冷淡而程式化,然后哗啦啦一把铜子扔在桌上,说道:“这是我们主家太太看的赏。”

我赶紧赔笑脸道谢,用眼睛姑且算了算,这趟跑腿儿还真是很值得的,不禁欣欣然有了喜色,再看那俩丫头,却还是冷冷的,一个说道:“拿了钱还不快走?”

我怯怯的点点头,把散在桌子的铜子收好,刚要出门,就听外头有婆子道:“夹道过年货呢,别让不知事的瞎撞。”

这“不知事的”大概就指我了。

刚刚说话的丫头连眼睛都没抬,对我道:“听到没?别走来的路了,出二门右边儿顺墙根儿走,进顶头的门儿再往右拐……”

她说的出门路线可真是绕死了,而且只说一遍就转身走了,我只好凭着零散的记忆按照她说的去走,几次拐来拐去,我已经完全晕了。

然而,正在我迷了路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很大很大的花园门口,而这花园的景致,我却万分熟悉——

这里,是城隍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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