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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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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

监牢里昏暗的光,让我产生了恍惚之感,一瞬间竟然忘了自己在哪儿了。

低下头,我的手还和容若的手握在一起。

“这……是真的么?”我呢喃道,忽然感到一阵不安。

“不象真的么?”轻柔的声音。

我抬眼,正对上容若的目光,我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有点儿……”我想到了冥玉对我说过的话——虚幻的爱。

或者说,是一种陌生感。

这不过是我和他的第二面。

我了解他的历史,了解他的家庭,了解他的经历,了解他的饮水词,但是我其实并不了解眼前的他,喝了孟婆汤的纳兰容若,对于我,是那么的陌生。

能够让我毅然决然奋不顾身的,只因为他是纳兰容若,这个名字和我对这个名字下拥有的一切的了解,变成了一道光环,摄住了我的心。

无论如何,我丝毫不怀疑我对他的爱,但又无可否认,我现在感到内心深处极大的不安。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他把脸贴在我的头发上,声音很恬淡,“当初奈何桥上你追过来拉住我,我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本书,你的泪……”

“我没想到能见到你,我当时可能太激动了。”我跟他解释。

容若把我环在怀中:“看到你被带进酆都城,我应该再追过去就好了。可惜我喝过孟婆汤,只能走向投胎的地方,身不由己,无法回行。”

“你想追回来?为什么?”我诧异地仰起头。

“不知道。”他对我笑笑,他的笑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只是很想这样做。”

“容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把头埋在他怀中。

耳边依旧是他恬淡的声音:“然而我只能目送着你离去,看你过了桥,进了城,一直到看不到你。你一直没有再回头。”

我不禁潸然泪下:“我……我不敢回头,我不想看到你走。我们又是阴阳相隔了。”

“阴阳相隔……”容若的思绪似乎飘得很远,“会妨碍什么么?”

我抬起泪眼看他。

他还是淡淡的对着我笑:“不会的,是吧?”

“恩!”我决然的点头,然后抱紧他,“即使你从来不知道有我,我也依然爱你。”

在昏暗监牢中,白衣胜雪的他和红衣如血的我,缠绵在一起时,根本没有去想,外面正发生着怎样的混乱。

只能说,混乱不是不去想就不发生的,或者说,只可能发生得比想象的还要混乱。

制造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便是此刻沉浸在幸福中的我。

套用牢头的话说,万世为鬼,从没碰上过这样离奇的事,今天酆都城里有一个算一个,全开了眼了。

本来也不是太难理解。在成亲当天,新娘子半路上从花轿里跳出来,跟个莫名男子跑了,这样的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估计都不会是小事,更何况新郎官是城隍老爷,是整个酆都城的最高统治者。

酆都城里,今天没有别的话题,全是这个。大报小报尤其八卦报,整版整页的写评论。街头巷尾更是乱了套,因为有太多的围观百姓是亲眼看着我跟容若走的,所以就不再是“讹传”,而是真正的“议论”,大家甚至都放下手里的活,专心的来议论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阴间上上下下的社会生产生活,因准城隍奶奶的“逃婚”,全然停顿改变了。

而这一切,是冥玉告诉我的。

冥玉是跟着白无常一起来看我的,我见到她时,真的说不出她脸上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如果不是现在看到你们,我绝不相信这是真的!”冥玉似乎还是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

“你还笑的出来啊?”白无常无奈的说,“你知道因为你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么……”

“白叔——”冥玉拦住了他,“我跟君卿说吧。”冥玉看了看容若,“我想和君卿单独谈谈,我把她带走一会儿,可以吗?”

容若看看我,我向他点点头,容若对冥玉:“姑娘请便。”

我于是就在白无常的安排下,和冥玉来到先前和容若一起呆过的候审室里,门刚一关上,冥玉就一把把我拽到了凳子上,神情严肃的看着我:“君卿你难道真疯了?”

“冥玉!”我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疯呢!”

“我可没看出来。”冥玉随后就把我“抽疯”的后果,城里目前的状况讲给我听,最后也像白无常那样无奈的一叹气,“你做事不考虑后果,这我看出来了。”

“我知道后果很严重。”我低下了头,我想到了如意。

“你想过老爷吗?”冥玉的声音充满了不忍。

“我……”我当时是真的没想,而现在,不知从何想了。

“你想过我们吗?”冥玉的声音又无奈起来。

“你们……”我接不上话。

“本来也没指望着你还能想更多。”冥玉又叹了口气。

“都怪我不好。”我道歉。

“不好又能怎么样?”冥玉看得很明白的样子,“你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纳兰容若,那么不顾一切的要跟着他、要和他在一起,那以后也一定不会再离开他了,是吧。”

“恩。”我点头。

“君卿……”冥玉又拉住我的手,“那,你一定要幸福呀!一定要让自己幸福!”

到底是冥玉,是我的朋友,她充满担忧和祝福的目光,温暖了我的全身。

“我相信自己,也相信容若。”我安慰她似的笑了,“我一定会幸福的。”

“还有就是——”冥玉嘱托我,“你别怪白叔说你,他不是那个意思。”

我笑着摇头:“当然,我怎么会怪大白呢!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他,他真的很爱护你,可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老爷。”

“大白……”善良如他,现在当然不好过了,我心疼的说,“我知道他不好过。”

“他再不好过,能有老爷不好过吗?”冥玉正视着我。

“……”我被她这么一看,满脸愧色的低下头。

“你不知道当时听到禀报大家震惊成什么样子,年纪大的都要往嘴里塞药才能定住神。”冥玉有些想笑,但转而却有了些悲凉的口气,“后来宾客们陆续告辞之后,老爷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坐在大厅里。那个气氛下,我们陪在旁边的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大白后来回去了……”

“对。其实直到白叔回来,我们这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冥玉接着说下去,“白叔说你执意要在监牢陪纳兰容若,请老爷的示下。老爷说,无论你怎样做,一定有你的理由,说不让为难你,还叫如意来照顾你……”

我抿着嘴,心情很沉重。

“我真觉得……”冥玉欲言又止,“算了,已经这样了,你也别想太多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话是在对冥玉说,还是心里对城隍爷说的。

“哦对了!”冥玉突然想起什么,指指门外,“昨天到的案,今天要开审了。”

“今天开审?”我疑惑着,“不是说,三天以后才问吗?”话刚说完,我自己也反应过来了,马上接着道,“是了是了,不用成亲自然也不必再等三天……”

“不是这样的。”冥玉打断我,“这话是来的路上听白叔说的——老爷说监牢湿寒,怕呆时间长了你身体吃不消,快些问了纳兰容若的案,你也就不必陪在里面受苦了……”

衙门公堂之上。

我还是在问自己案子的时候来跪过这里,现在陪着容若,又跪在了这里。

公堂的宽广高大、庄严肃穆,我似乎是这一次才领略到。

转头看看容若,他眉宇间透出的英气,使得那清俊的面容更加迷人——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见之忘俗。

然而在我还没有来得及赞叹的时候,衙役的威武之声告诉我,城隍爷到。

气压,瞬间就变得很低很低了。

明明刚才很清润的感觉,现在却让我透不过气。

城隍爷坐在了高高的案桌之后,我用余光看到了穿着官服的他——一身皂罗袍,黑色的光芒显露出王者的气势。

说是城隍爷问案,但他不过端坐大堂而已,张口说话的还是判官。

判官叽里呱啦的说了许多,意思就是纳兰容若投胎无门并非己过,而且也无罪孽待偿,因而准许三日内再次投胎……

“等一下!”听到这儿,我马上跪直身子仰头对判官说道,“纳兰公子孤魂在外多时饱尝辛苦,投胎到人间怕也是羸弱多病。民女恳请:准许他留在酆都将养,唯待从长计议。”

“他是喝过孟婆汤的——”判官一指,“什么都忘干净都不会了,既无亲友相助,又无一技之长,如何在酆都城里安顿得了呢!”

“民女不才,愿照顾公子身旁。”我回禀道。

“这……”判官没话说了,于是向上请示,“老爷您看……?”

我不敢再去看城隍爷,赶忙低下了头。

容若也跪着低下头,侧过脸来看看我,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公堂之上,安安静静。

一会儿,判官连同衙役们,都退下了。

这安安静静,空空如也的公堂之上,除了我和他一红一白,再无其他。

又过了一会儿,在我和容若都保持着低头跪姿,疑惑地侧着脸看着对方的时候,一个幽幽的身影过来了。

“姑娘——”如意的声音,不带感情的,“你们走吧。”

我和容若抬起头看看她,又彼此看了看。容若起身把我扶了起来,跪的时间有点儿长,腿有点儿麻。

我站直身子看着眼前的如意,她却没有看我,目光远远的投向大堂之外。

“如意——”我轻轻的含糊的问她,“老爷……说什么了吗?”

“莫非姑娘还等着老爷祝福二位么。”如意只冷冷的放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我和容若相互扶携着,走出了衙门。

衙门口,白无常和冥玉等在那里。

“君卿!”冥玉跑过来抱住我,“没事了,可以走了?”

“恩!”我想笑却没笑出来。

“君卿——”白无常看着我,充满了心疼的神情,“以后真的要吃苦了。”

“没事儿。”我显得很轻松,“我不怕。”

“白兄——”容若诚恳的对白无常道谢,“有劳了。”

“那我们走吧!”白无常宽慰地笑笑,伸手引路。

“好!”我转身去搀容若的胳膊,余光的一瞬间……

我定睛,宽阔的衙门大院之中,闪着华光的一袭黑色身影,矗立在微风中。

“咱们这是去哪儿呀?”我换了冥玉带给我的一身衣服,边整理边跟着他们往前走。

“你家。”冥玉说。

“谁家?”我哪儿来的家啊?我糊涂了。

“他家!”白无常指指容若。

“我们的家。”容若看着我,他的眼里,含满了笑。

一路上我才知道,冥玉在监牢里找我单谈的时候,容若和白无常也是有一番谈话的,而且,谈的都是非常具体的事,白无常为了帮我们安顿,着实费了不少周折。

“丫头呀!”白无常似乎恢复了一些活力,边蹦边做了个鬼脸,“你不折腾则罢,一折腾就非来个动静大的,不吓出我半条命你是不罢休!”

“好啦好啦!”我推着他,“我错啦,任打任罚!大白你最好了,你别生我气。”

“得得,小姑奶奶,以后可别再出事儿就好。”白无常拍拍我的肩,转头对纳兰说,“这姑娘可是一根筋,看到没?纳兰,真不知道是你的福还是你的祸。”

容若看着我笑了笑,继而还是感谢白无常的帮忙。

“这可不是我不尽力,真的不好办哪。”白无常说道,“可着酆都城问问,谁敢收留你们俩?闯出这样大祸,一般小百姓胆都被吓破了,躲还来不及呢!”

“不好办又不是不能办。”我笑了,“这地界上,还有大白你办不了的事儿?”

“哈哈!你算了解我。”白无常得意地说,“再难也得办呀!总算找了个地方——不过要委屈你俩了,地方偏僻,条件差点儿。”

“无妨。”容若平和的说,“已经不错了。”

“白叔是不想让君卿太受罪。”冥玉还是有些担心,“可是真的只能这样了。”

的确只能这样了。

事情闹这么大,酆都城里几乎没有一个能让我们落脚的地方,白无常利用他的所有关系,才在偏僻的采石场帮容若找了个差事,并且好说歹说弄了两间草房给我们住。他跟我们嘱咐得很清楚,若有问起的,就说我和容若是表兄妹,因为相爱家里不同意所以双双殉情,在阴间一般这种情况都比较能博得周围同情,所以不太会刨根问底打听个没完。

“纳兰还好些,要命的是你。”白无常点着我。

“我怎么了?”

“至少在外不能叫‘君卿’,这名字,啧啧,如雷贯耳呀!”白无常开玩笑着的说。

“那叫什么?随便叫个的话,我哪儿反应的过来是叫我呀!”我的话大家也觉得有道理。

“‘小卿’吧。”白无常想了想,“跟小名似的,你也知道是叫你,也不容易被猜忌。”

“这样可以吗?好听吗?”我看看容若。

容若一笑:“挺好的。”

“那就‘小卿’吧!”我想——小青,还白娘子呢,哈哈!

“可是,怎么能让容若干体力活呢,太辛苦啦!”我眼前浮现着苦役们背大石的镜头,心疼的说。

“别的我也不会,这就可以了。”容若并不在乎。

“那不行,我宁愿你去投胎,也不能让你吃这样的苦受这样的罪。”我坚决的说。

“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别说这样的话。”冥玉拦住了我。

“不是体力活,起码不是搬石头。”白无常赶忙解释道,“我当然不可能安排这样的事情给纳兰了,那就不是帮忙了。再说——”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容若,“这样玉树临风的人物,怎么可能穿着破烂衣裳成天搬大石头呢!”

“采石场不搬石头,那是什么差事?”我问。

“简单的说,是监工。”

“监工……”我脑子里冒出电视剧里手拿皮鞭吆喝苦役们快干活的一张张丑陋嘴脸,跟眼前容若的谦谦君子形象也差太远了。

“又没往好了想!”白无常用手在我眼前晃晃,“不是你想的那样……得了,不解释了,日子自己过,一过就全知道了。”说着,抬手一指前方。

前方远远望去,便是采石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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