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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并不遥远,都在她的记忆里。她与他,相识在那一年的一月底,相识也就是开始……
他们的相识是一场偶然,偶然得猝不及防。
她完全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她的白马王子——祁炫就从天而降,蓦然出现眼前,她本能地抓住忽如其来的机会,没让他从她的生命中悄然滑过。于是,爱情来了!
她的爱情来了,来得如此之快!相见的第一眼,电光火石之间,她迷恋上了他。
很庆幸,她不是一厢情愿,他接受了她。当他笑着对她点头,说可以的时候,她梦想中天堂的花朵全部开放,世界好美!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人都想要爱情,为什么爱情是所有故事所有文章中反复吟咏最值得歌颂的情感!
有了爱情,一切挫折磨难简直微不足道,有了爱情,让她跨越高山大海也所畏惧,她是天下最幸运的女孩,遇上了她的白马王子。
她爱上了他,即使太快,也毫不迟疑。
爱情如此美好,可……也令她好惶恐啊!在日渐频繁与日趋深度发展的约会中,她不知道怎样爱才对?她不知道别人怎样谈恋爱的,她与祁炫,似乎进行得与别人不太一样!
严格说来,是她先提出交往要求的,但是当祁炫有意做进一步发展而邀约她时,她却有些畏怯了:吃过几次饭之后,他下一次约会见面的地点居然是——酒店!
听完他的吩咐,放下电话,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祁炫他——他怎么可以把见面的地点定在酒店里!他……他是怎么想的?她心跳得好快,但说不上兴奋与期待,坦白讲,还隐隐不乐意。所以,赴不赴这个约会,她犹豫不决!
他们,才认识七天,他也太轻率了吧?还是,他认为她根本就是个轻率的女孩?
谁叫她主动追的他,给人家错觉也不奇怪!
可他又哪里知道,她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想与他交往的话,这种话她平生第一次说的耶!她也许是大胆了点,但绝对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她不想他再错觉下去,所以,她决定——不赴他酒店的约会!
拖到约会的时间,她才一个电话打给祁炫,告诉他自己不能去赴约——说的时候心里其实很遗憾错过一次见他的机会,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看他的样子,喜欢听他说话,但这种方式----算了。她说完后,电话那头,祁炫丝毫质疑也没有,恳求更是没有,他的反应很淡然,淡到她更觉得遗憾——祁炫,并不把她放在心上!她赴约与否,对他而言,不重要!
祁炫挂电话之后,她手持电话发了好久的呆,心里胡思乱想起来:她不赴约,他……会怎样打发这段时间?会有其他女孩代替她吗?会吗?他那么帅气,喜欢他的女孩子绝对不少,他可能只有她一个女友吗?似乎……不可能吧……
猜疑一旦袭上心头,无论如何也抹不掉。
再三的犹豫之后,她再度拿起电话,拨下祁炫的手机号码,然而,一切猜疑都没有结果——祁炫关机了。
他,为什么关机?不想接电话?害怕被打扰?他——此刻正在做什么?怀着重重疑虑,她像个疑心病过重的妒妇般一次又一次拨打祁炫的手机,但没有奇迹,他一直关机。
直到三天后的夜里,她才拨通祁炫的手机。
“有什么事吗?”祁炫在电话那头问,语气一点也不惊喜,更没有热切。
他,果然并没把她看得多重!她心里有了自觉。可她不想成为他生命中匆匆擦肩而过的路人,她想要在他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想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不想错过他,不想!
“我……可不可以见你?”他的冷淡语气令她觉得自己好可怜,不免有些姿态柔弱。
祁炫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今晚有约会,再打电话给你吧!”
他有约会?她心里“格登”一下,马上想到对方是不是女人那儿去了。
“很重要吗?”她不死心,还有……一点点嫉妒。
“不是很重要,但既然答应了对方,就不好临时更改。”祁炫轻描淡写地说。
她很轻易地从他的话中听出他对她那夜爽约的不以为然。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那——祝你约会愉快!再见!”她对自己耸耸肩,哈,没想到自己还能如此洒脱,不错吧?
祁炫显然也没料到她不会穷追猛打,顿了一下才开口:“再见!”
放下电话,她心内却满是怅然若失的低落感——她对祁炫一见钟情,而他显然不是!虽然他也算对她动过心思(像那夜邀她上酒店,天),但聪明一点的女人就该清楚,他只是对她的外表或者直白一点说身体感兴趣。很不幸,她有一副不错的外表,也有一个不错的头脑,何况他的意图完全不用大脑分析,凭着女人的直觉就感受得到。
可她想得到他的爱,他的心!
怎样才能得到他呢?爱情不会凭空掉进口袋,爱人也不是每个都会自动捧上自己的心,何况他那样一个光芒万丈的翩翩王子,只有女人求,哪有倒过来追的道理,也许,她是应该多付出一些什么的!
她二十一年的生命,头一次花时间来思考如何得到一个男人的爱的问题。她从小被认为聪明,但再聪明的天才,遇上感情问题,都会有卡壳的时候——就像现在,任何史料、规律都无法提供借鉴的价值,她只有一筹莫展、发呆的份。
心不在焉地看了几天书,在完全意料不到,但其实每天都在焦心等待的情况下,她突然或者说终于接到祁炫打来了电话。
他没有忘记她!
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差点欣喜若狂,幸好她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嗨!”她以少女可爱的甜美的语气轻快地打招呼,一点也没让他听出自己曾经多么焦虑,此刻多么惊喜。
“在做什么?”祁炫完全公式化的语气。
哼!有一天她一定要撕掉他冷淡的面具。她不服气地暗下决心。
“看书呀。”她的语气仍是轻松的。
“看书?”祁炫似乎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有些错愕,“我以为女孩子在这时候都想做些更浪漫有趣的事情!”
这时候?有趣的事情?
什么意思?
她活了二十一年,生活中惟一有趣的事情就是看书学习——当然现在不止了,还包括想和祁炫谈恋爱。
“其实,我的确想做些有趣的事情……”她下了决心,迟疑地说:“祁炫,你有好的建议吗?”
祁炫似乎在那边思考,她等待着,心,在渐渐揪紧:他还会想与她继续吗?他……会不会又提出去酒店那种好低级的建议?一旦他又再次作这种提议,她该不该答应他呀?
“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到那儿去吃晚餐怎么样?”
唉!永远别指望他想出更有趣的约会了,真乃食色性也!
“好啊!”吃饭总比上酒店强,她答应得很轻快。
然后,祁炫告诉她一家俱乐部的名字和地址,要她自己坐计程车过去。
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从不亲自上门接女友。
幸好,她从小就是个自立的女孩,倒也不计较。
他们有好几天没见面了,她存心要让祁炫看到她眼前一亮,能够迷倒他更好,所以,她很精心地打扮了自己一番。
她的苦心没有白费,祁炫一点也不吝啬地称赞了她,足以弥补她先到等他的气闷——他竟然迟到半个钟头,一点也不绅士,哪有这样的男人呀!所以,她很慎重地考虑,如果再结交下一个男朋友的话,绝对、绝对不会先向对方表明心迹。
祁炫带她来的这家五星级俱乐部是休闲设施极为齐备的场所,集餐饮、娱乐、养生、运动甚至SPA于一身。他们来得太早——这也是她太过兴奋没意识到的,哪有人四点钟就邀人吃晚餐啊!所以,当祁炫把她带进俱乐部并问她想运动或是洗温泉浴时,她理所当然地选择后者。
祁炫是俱乐部的会员,在俱乐部里有专属的房间。房间里配有温泉浴池,又豪华又舒适。她非常喜欢这种安排,叫她和别人泡一个浴池是不可能的,而且祁炫要去打网球,也不会与她来个鸳鸯浴什么的,正和她的意。
祁炫换好球衣出去了,她才脱掉衣服进到温泉池里。二月的天还是冷的,泡温泉特别的舒服,尤其她从小到大除了念书,根本不晓得世上还有这般享受,要不是温泉泡久了乏力,几乎不想出来了。她泡了大半个钟头才离开温泉池,穿上浴袍,走到外面。
祁炫还没回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有些无聊起来,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觉得愈加乏力而困倦,而眼前的大床强烈地散发诱惑。
“就躺一下——”她打了个呵欠,对自己说,人早已趴在床上,满足地舒展四肢。好舒服!
她没想到,自己刚俯卧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她也没想到,自己刚睡着,祁炫打完球回来了;而她更没想到,祁炫站在床边,对着她的睡姿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到浴室洗去一身的汗水。
唔——好沉!她透不过气来了……当她倏然从甜美的梦乡中醒来,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沉重和难以透气,因为,祁炫他、他竟然也在床上,竟然在——在亲吻她!他刚洗过澡,头发半干,浑身肌肤透着清爽的味道,敞开的浴袍领口袒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腹。
极度震惊加上此时肺部里缺少空气,她险险窒息。
她也不是没有被他吻过,刚刚交往他就不客气地拿走她的初吻了,但那些吻与此刻的热吻相比,只是蜻蜓点水的轻啄罢了。现在的他,吻的好放肆、好激烈,她……她从没被他这般吻过,这般的炽烈如火,让她喘不过气,也让刚苏醒的她瞬间就烧着了,烧得脑袋稀里糊涂,忘了进一步去想他们是在床上,她穿着条浴袍跟没穿衣服其实差不了多少。
祁炫似乎没打算只进行到亲吻,在她醒后,手开始滑入她敞开的浴衣底下,沿着玲珑的曲线游走。
她潜意识想说不行,这——太快了!但他的手犹如带着电流,电的她麻麻的、酥酥的,该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他的手也好热,他抚摸过的地方像被强烈的阳光烧灼,热得她发昏……她真是发了昏了,明明想好不能太快与他亲密的,可在他的亲吻与抚摸下,理智全盘溃不成军,她甚至主动去回应他的吻,用微微发颤的双手搂紧他的脖子——无异于给他鼓励!
“这么热情……这么敏感,雅琢,你太不可思议!”祁炫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着赞叹,带着激情。
她却没有意识去听去判断。她从来、从来不曾感受过如此强烈的身体刺激与震撼,根本没法思考任何问题,只知道……她不讨厌祁炫带给她的感觉,坦白点说,她喜欢他带给她的感觉!他让她发现,人的身体里原来隐藏着如此奇妙的感觉!
是奇妙,也是可怕的——当他亲吻她的嘴唇、耳朵、脖颈、胸脯时,当他抚过她的小腹、大腿时,她不由自主地绷紧,几乎无法承受,有什么在体内蕴蓄、堆积,满满、满满的,她需要释放,否则一定会死……
“祁炫……”她喃喃叫着他的名字,想要阻止他继续把她带往难以预知的可怕境地,却又渴望他救她解脱,是拒绝还是想要更多,分不清了。
“雅琢,你好美妙——”
她听到祁炫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然后身体某个神秘的部位被他手指触及,她倒吸一口气,身体猛地一颤,体内的蕴蓄瞬间便被引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倾泄、释放,令她颤抖不已,无法自己,几乎承受不住地昏厥,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却又强烈地感觉到来自于身体内部的痉挛。
她会死的,一定会的——
好一会儿,那股陌生可怕却又奇妙的感觉才渐渐消散,她急促的喘息也才刚刚平缓,祁炫却又再度引发了她。
“不要——”她压抑不住地低吟,手指深深掐入他背部的肌肉,难以忍受地弓起身体,紧紧抱住他,似乎深深嵌入他的体内才能纾解所有难以忍受的感觉。
“不要什么?不要我还是不要这么难受?”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热气直冲入她耳中,令她更加瘫软。
“不……知道……祁炫,别……我好难受,我会死的……”她听到自己在喘息、呻吟,感觉到自己在绷紧、抽搐,不想这样,害怕这样,却对此无能为力。
“不——不会的!小妖精,你是男人的天堂,而我,也会让你飞上天堂,来吧——”祁炫否决了她,嘴角含笑,语气却渐渐狂乱,动作更是愈加狂放。
在她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之前,他灼热无比地侵入她……是令她难以容纳的完完全全的侵略,之前所有的美妙感觉瞬间统统被驱散了……
“不要!祁炫——”她从颠狂迷乱的状态中整个清醒,泪水滑出眼眶,只想推开他,“你走开,求求你——”
“雅琢——”祁炫语气中带着震惊,万万没料到敏感异常、热情如火、媚入骨髓的她仍是完璧。可他没法退却,她太美了,他想要她,疯狂地想要,即使她痛,即使她哭,也无法阻止。
“别怕——相信我!把你交给我!”他忍住狂潮般的欲望,展现难得的温柔,以一句又一句安慰,一个又一个吻抚平她的惶恐,在吻干她最后一滴泪的同时也抱紧她,让彼此做最后的亲密贴近……她太甜美太奇妙,绝对是个迷死人的妖精,勾起他前所未有的狂情炽爱,不顾一切想要尝遍她每一分一寸。
她如同坠入火热的岩浆,几乎要被融化,血液奔流也如岩浆,太热……也太快……是她无法承受的极限,却逼她承受。
“祁炫!祁炫!炫——”她下意识地叫他的名字,所有呼唤全碎成声声呻吟,像恐惧,像抗拒,更像……期待与索求!热火的烘烤,血液的奔流,令她不住地颤抖,在颤抖中步步攀升,攀到不知名的高点,陌生的境地。心,混乱成一团,揪得好紧,缩得好紧,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连细胞也是如此——终于,在她喘不过气来的间隙,看到自己如同夜空中蓦然爆发四散开去的烟火,释放出一大片耀眼的绚烂,极度的紧绷瞬间转变为极度的松弛,流窜到四肢百骸,直达每一个细胞……
“好美!”
她以为自己说了出来,听到的却是祁炫的声音。
好美——
也好累……再度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其实没睡多久,正面墙上的挂钟指着十一点——今天还没过午夜,她却走完了少女时代。后悔吗?不——她不后悔!从初次相遇,她的心,她的身体,都决定了要给祁炫的,是早或迟,已经不重要。
微微转头,她看到了祁炫。
他一只手环抱她,让她靠着他的臂膀,另一只手执着一朵玫瑰,看到她醒来,便将玫瑰递上,以从来也没有在她面前呈现过的浪漫与温柔的语气说:“情人节快乐!”
今天是情人节?
她飞快地想了一下,记起:今天是二月十四日,西洋情人节。
她,完全没有意识!这也怪不得她,毕竟她从未过过情人节。
她的第一个情人节,与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心爱的情人一起过,虽然以这种方式,却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谢谢!”她接过他手里的玫瑰,放在鼻端轻轻嗅着,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脾,他,也随之深深烙印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