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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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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个人就是这样的,想做什么事就不管不顾。” 流玥不作声。

她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神情,可是谁都看得出来那平静就像初春河水里的浮冰一样,颤抖不定。 翼风忽然说:“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坐一会儿?” 流玥点头。

她实在已经再也无力掩饰,可是她又绝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流露出来。 她快步走到树的背后,倚靠着树干,慢慢的慢慢的滑落。 双臂抱住膝盖,失去了支撑的身体蜷成一团。

她不喜欢这个软弱的姿态,可是,她却情不自禁地抱紧双臂,又抱得更紧一些。 ××××××××××××××××××× 胸口很闷,无法呼吸。

苏泠的记忆已经回到她身上,无论她再怎么想要拒绝,然而那些可怕的记忆总是挥之不去,轻易就能篡夺她所有的神思。

虽然已隔了千年的岁月,然而心口仍然闷得像塞满了石块,逼得人恨不得撕开胸膛掏空一切才能透气,却又永远也无力搬开。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无法明白那种痛。

像浓雾一样,捉摸不住,却又分明地在那里。

隔绝了一切,让人看不到别的,听不到别的,想不到别的,只有那种痛,绵绵不绝的,不会一下子击溃,可是又让人想哭也无力哭,想喊也无力喊。

只能呆呆的,一动不动的,让它自己一点点过去。 自从见了穆天,她就开始觉得自己一直明晰的生命仿佛突然变得模糊,时不时的,会有另一个灵魂从身体深处冒出来。

只是她不知道那是谁。 现在她已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呢? 也许,一直都知道,或者一直都不知道会好一些,而现在,她的灵魂仿佛被两个人占据,轮流掌控她的身体和理智。

总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那些记忆就会涌回来。 排山倒海,将其它的一切都淹没。 血色的记忆。 暗紫色的血,永无法褪色的记忆。

连那些曾经有过的快乐,都染上了同样的颜色,无论怎么擦也不可能擦去。 死去的人已无法复生。 那些是她的朋友,生死与共。 那也同样是她生命里重要的、难以割舍的东西。

他们就那么死去。 而那个魔鬼般的凶手,全是为了她的缘故。 她应该预见到的。 可是居然没有。 怎么可能原谅? 原谅不了他,也原谅不了自己。

只是,又是那么……舍不得。

他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平时那么强的男人,从来没有害怕过,忽然间变得那么脆弱,像个闯了大祸的孩子,知道自己将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恐惧得不知所措,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那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连眨都不肯眨一下的眼睛,充满了痛苦、绝望和哀求的眼睛。

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别走,别走,那双眼睛反反复复地说着,别走,别走,别走…… 那个瞬间,心里的抽痛淹没了一切。 理智仿佛也已从指间滑过。 但是……

一切已来不及。 风轻轻地吹着,树叶飞舞在她的发丝间。 阳光照下来,薄薄的金黄色轻轻包拢她的身影。 微微颤抖的身影。 看上去美得让人心碎。

翼风远远地望着她,眼底流动着含意莫名的光。 玉叶走到他身后,说:“你不过去?” 翼风说:“我应该过去?”

玉叶默然片刻,说:“应该不应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现在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你若现在都不肯过去,那我可真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然而,翼风依然没有动。

玉叶叹了口气,“我以为穆天是世间最骄傲的人,想不到你也和他差不多。” 翼风说:“你错了。” “我错了?”

翼风淡淡地说:“你一定以为我是为了穆天,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肯趁人之危。” 玉叶问:“不是这样吗?”

翼风回答:“不是。不是因为穆天,我们当然是朋友,但若我想要过去,他就是在这里也不会阻止,也绝对阻止不了。”

玉叶看着他,现在她也知道自己想错了,虽然她还没听到翼风说出真正的原因,但是她已经看到了。 翼风的眼睛。

原因就在翼风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温柔,玉叶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如此温柔的眼神。

他静静地望着树下的身影,说:“如果我现在过去,她就会立刻恢复原来的模样,她总以为那样显得更坚强。她……实在是太好强。”

玉叶忍不住说:“可是,她那么做只不过因为她以为你会喜欢。” 翼风怔住,“我?” 玉叶叹道:“难道你一直都不明白?” 翼风默然。 过了好久,他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

玉叶说:“她还没有做出选择。” 翼风慢慢地点点头,道:“我知道。无论如何,我希望她能看清楚自己心里想要的,选择自己想要选择的……那样就好。”

玉叶眼波闪动,“所以你不过去?” 翼风转身,“是,所以我不过去。” 他慢慢地穿过树荫,阳光洒落,银发剑客的身影看上去颀长而傲然。 断壁残垣。

连阳光照在这里都变得阴冷。 岁月早已剥尽了墙头的粉漆,古旧的砖石和碎瓦散落满地。死亡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然而这里依旧像被死亡笼罩。

没有草木,没有虫兽,连空气也似静止,闷得叫人窒息。 偶尔,天空中飞鸟掠过,在废墟上方盘旋。 忽然,那鸟似受了什么惊吓,凄叫着振翅直冲。

叫声未绝,瓦砾中射出一道光芒! 飞羽四散,那鸟兀自往上冲了一段,突然从中间裂成了两爿,重重地摔在断墙上。

黑衣少年从墙后跺出来,神情淡然地看了看那血肉模糊的一团。

他长着浓眉、大眼、宽阔的鼻翼和厚厚的嘴唇,憨厚得就像住在邻家,时常跑来串门的少年。没有亲眼看见的人,绝想不到他会有那么快那么狠毒的出手。

手指擦过剑刃,沾满了鲜血。 少年把手指轻轻含在嘴里,像品尝什么美味似的,仔仔细细地舔干净。 一只飞鸟对他当然没有什么威胁。

他只不过喜欢鲜血的味道。 他也喜欢剑,喜欢剑刺入对手肉体的那一瞬间,不论对手究竟是一个剑客,还是一只飞鸟。每次剑光闪过,总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他一直觉得,好的剑客就应该这样,嗜血、无情。 剑本来就是凶器,手里拿着剑讲什么情义,又怎么可能发挥剑的精义?

比如主人,他想,主人本应该比现在更强得多,只可惜他的杂念太多,他总是想着过去的亲人和他的仇恨,而不止是剑。

所以,他输了。对手连站也站不稳,却还能削掉他的一条手臂。 这简直可笑。

话说回来,他从来也没见过比那个人更好的对手,那简直就是所有学剑的人心中的梦想。他也不例外。 所以,他一定要打败那个人,不论用任何手段。

那个人,就快来了。 他感觉得到,就像猎豹能够嗅到猎物,他已经嗅到了利剑的气息,绝对不会错。 他转身。身后断壁裂开一道缝隙,他走入了这道缝隙。

断壁只不过一尺厚,然而那少年却没有从另一面走出来。 他已走入了地下。

地下只有一片黑暗,像死亡一般无边无际的黑暗。他就在这一片黑暗中行走了很久,久到没人会相信在这片废墟的下面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地方。然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亮光。

暗绿色的亮光,如同一团诡异的烟雾。 烟雾的正中间,黑衣男子飞快地穿行在山林间。

“主人,他已经来了。”顺影的声音里掩饰不住渴望,他的剑正渴望着对手的血! 黑暗中没有回答。 良久,一个修长的人影慢慢地走到烟镜的正前方。

他紧紧盯着烟镜中的人,他的眼里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两团被鲜血和仇恨点燃的火焰。 “你可以去,”清浚一字一字地说,“但是,不要杀他。”

顺影问:“为什么?” 清浚淡淡地说:“因为我们需要‘天机’。”

顺影看看主人,忍不住想,他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杂念?那个什么“天机”又有什么可执着的?他不情不愿地回答:“……是。”

清浚觉察到什么,回头看了看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顺影啊,不是我小看你,就你那个脑袋瓜,就算他功力全失也一样能赢你,你信不信?”

顺影的身子微微一震,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信么?”清浚轻笑了几声,挥手,“你去吧。” 黑衣少年躬了躬身,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清浚重又转身,烟镜中,黑衣男子的身影依然矫如灵兽。 “你觉得怎么样?”他对着黑暗问道。

黑暗中静默片刻,然后有个轻快的声音回答:“照我看,你这个奴仆跟过去已经有点不一样了,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顺影?”清浚冷哼了一声,“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是问你‘那个人’。” 那人回答:“如果他果真只有五成功力,那么或许有胜算。”

清浚说:“我想陛下的话,是不会错的。他再会装,也不可能瞒过陛下那么久。”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未必。” “哦?”

“我和他相处得越久,越觉得他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你若以为自己能够看透他,能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那么你一定会输给他。你越是觉得自己必定能赢,你就越是危险,因为他就是这么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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