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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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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空洞地四下扫,不能够具体地落在某一点。就这样,忽然扫过一样东西。

在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之前,目光先于身形,顿住。

就像有只手将灵魂深处的弦猛然拨动,回声在心里嗡嗡震颤。

那东西嵌在石缝里,从某个角度,又刚刚好展露在月光下,映出一点亮光。

罗离停下脚步,回头,那东西又隐在暗影中。

他需要回想一下,才能记起是什么拨动了那根弦。

是一个花纹,一个烙印在记忆深处的花纹。

这个花纹,和那些最幸福的时刻维系在一起,就算久已不会想起,也绝对不会忘记。

×××××××××××××××××××死亡一般的黑暗,仿佛永不会结束的夜。

黑暗的中央,暗绿色的光环像一面镜子,中心映出影像:手握刀柄的男子缓缓俯身,从石缝间拾起一个银色的锁片。

“主人。”

即使确信周围绝没有第三个人,黑暗中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得有如耳语,“没有问题吗?”

黑暗中没有回答,只有轻微而平静的呼吸。

光镜中,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用手指轻轻地反复地抚摸着锁片。

良久。

清浚淡淡地说:“下饵,就要知道鱼爱吃什么,下对了饵,鱼就会上钩。”

“可是,那个人的力量好像比我们以为的要强。”

“哦?”

清浚轻笑,“那不是正好么?要是擦了半天火石,才发觉那块石头连个火星都点不起来,岂不伤脑筋?别胡思乱想了,顺影,你那个脑袋瓜子,想破了也想不到点子上!”

“是,主人。”

顺影的声音里包含着对主人绝对的恭敬和服从,可是他的脑袋瓜子却不能全然服从地停止胡思乱想。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说:“可……”

立刻住口。

清浚叹气,然后笑道:“你的舌头就和你的脑袋瓜子一样喜欢乱跑……算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反正就算此刻不说,早晚还是管不住你那舌头。”

顺影琢磨了一下主人的语气到底有几分真心,这对他的脑袋瓜子来说还真有点难度,所以,他就按直觉,也就是主人所说的字面意思,照直回答:“那我说了——主人有很多机会,可是为什么主人非要等到擦起火来?我觉得,”

他停顿了一下,迟疑地说完,“我觉得,也许有危险。”

清浚重复:“危险?”

顺影有限的理解力把讥诮当成了询问,越发任由解脱了束缚的舌头尽情发挥:“主人,我以前曾经听过别人说,那些五界来的人如果真的很强,那最容易杀他们的时机就是他们刚进入我们这里的时候,因为他们的力量被阴寒压制,一下子不能够发挥,但是日子久了,他们会慢慢适应,会越来越强,越来越难对付。所以,主人为什么不尽早动手?非要擦火啊擦火,万一……”

他在最滔滔不绝的当口,忽然醒悟,讪讪地停下,“主人,我又多嘴了。”

但是清浚没有怒斥,也没有嘲讽,他没有说话。

黑暗中的沉默,让顺影感到惶恐。

光的中心,手拿银色锁片的男子姿势几乎没有丝毫的变化。

清浚抬起右手,轻轻弹动暗绿色的光环,就像拨动了镜子的角度,影像变了。

“顺影,还记得你是怎么会跟着我的吗?”

顺影往光环中望了一眼,只见月光下隐约可辨的四个沉睡的人影,有点诧异主人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

“当然记得!”

他本打算一鼓作气开始全面的追思过往、顺便展望将来,但被清浚打断。

“那么,你的姐姐——你唯一的亲人被人杀死的情景,你也还记得吧?”

黑暗中一阵沉默。

第一次,顺影没有立刻回答主人的问题。

他心口的伤疤被狠狠地揭开,被血淫浸的记忆一涌而出,恨意还是如同当初一样棱角鲜明,并未随仇人的死而平息。

如果能再有一次机会,还是会把那些人再次撕碎!

——在无法遏止的愤怒中,他感到些许困惑,主人提起这件事总不会是故意让他难受的吧?

顺影记得主人如何救了他的性命,还帮他找出仇人,否则以他自己,恐怕会永生在圈套兜来兜去。

所以,他忠于主人,是自愿,不是受胁迫。

他的主人,虽然老是嘲笑他的脑袋瓜子,但从来没有故意让他难受过。

就算别的人听见都想喷饭,但他还是觉得,主人是个挺温和的人。

只不过,主人身上背负的仇恨太深了,任何人背负着那样的仇恨,都会变得冷酷无情。

嗯?

他模模糊糊地想到了什么,可是来不及想明白。

清浚忽然转身,斗篷的暗影拂过光镜,明暗之间,顺影望见光环中央,一个原本熟睡的人影欠起了身子。

“走吧,是时候了!”

×××××××××××××××××××罗离手指抚摸着银色的锁片。

素琤挂在胸口的锁片。

他还记得那些欢愉的时刻,他用手把玩着这个小小的锁片。

素琤说,妈妈给我的,以后,给我们的女儿。

怎么会在这里?

“想知道吗?”

罗离忽然听见一个声音,细若游丝,不是从空气中,而是直接传进意识里,像幻觉一样。

“想知道素琤是怎么死的吗?”

罗离受惊,跳起来。

“想知道的话,来找我。”

他心里还有理智,知道这是一个太明显的陷阱。

然而那声音像一根钓丝,系着不可抗拒的诱饵。

他像一条被蛊惑的鱼,身不由己地咬上诱饵。

那洒饵的人,实在太清楚他的弱点!

就算是个陷阱,他也会跳进去,因为他太想知道真相。

平时他可能是个很理智的人,但压抑在他心底深处的感情太强烈,一旦爆发出来就容不下任何理智。

山峰很高,山脊起伏连绵,就像刻画在夜幕中的一道墨线。

罗离沿着山脊奔跑,那声音在前方不断地诱惑着他:“来!来找我!我告诉你,她被什么人所杀,又是如何死去……”

罗离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跑出了多远,他只想追上那个声音,问个明白。

前方有一块巨大的山石,他毫不犹豫地跳上去。

然后站住。

前方还是一块巨大的山石,高高地拱起,顶端站着一个人。

月亮正好悬在他身后,硕大的一轮,幽深的暗红的月光映着他修长而矫健的身影,黑色的斗篷在夜风中烈烈作响。

罗离一见到这个人,就觉得周身的温度下降了几分。

他的眼睛被斗篷的兜帽遮住,可是罗离却分明感觉到那种像针一样尖锐而冰冷的目光。

前一瞬间还受着诱惑的心,被阴冷一激,突然冷静下来。

罗离的手慢慢握上刀柄,“你是什么人?”

“我么?”

对方徐徐说道,“和你一样,是一个心中充满仇恨的人。”

罗离冷笑,“我的心里没有仇恨。”

“很快会有的……”

兜帽下传出几声低笑,“你不是很想知道,你心爱的女人究竟是如何死去的吗?”

听见这句话,罗离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

“其实她死去的情形,你已经见过了。只不过,你一定难以相信世间会有那样的一剑……想不想知道那究竟是谁呢?”

那人微微地侧过身,月光映出他嘴角冷酷的笑意。

“你很快会知道的,用不了多久——”

罗离本来一直听着他说,听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动。

他意识到什么,身形毫不迟疑地朝那人扑了过去!

但,还是迟了一步。

那袭黑色的斗篷流沙般从他指间滑出,消失在巨石的下方。

那巨石的背后,阴森幽黑,竟是不见底的深渊。

身后传来可怖的声响,像鸟类拍打翅膀,而且是一大群,仿佛得到了号令,瞬间从潜伏的岩石间一起飞出。

罗离瞥见地上移近的阴影,眨眼间就到了背后。

他已经来不及转身。

再向前一步就是深渊,但情势绝不容他后退。

电光火石的刹那,罗离的身躯笔直地向前扑倒!

几双利爪擦着他的后背掠过。

伸展巨翼的邪兽滑翔过深渊洞口,惊诧地望着那个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

它们呀呀怪叫着来回逡巡,却不敢深入深渊一探究竟,仿佛对那无底的黑暗心怀恐惧。

那黑暗,就像死亡一样寂静。

突然,从那黑暗中射出一道亮光,如同闪电一般划破了死亡般的寂静!

洞口的邪兽惊叫,拍动翅膀仓惶后退,想要躲避那个挟风跃出的男子。

青瑰刀在暗夜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鲜血,夹着黑色的羽毛如滂沱大雨般落下。

邪兽凄厉的惨叫与庞大身躯坠地的沉闷声响混杂在一起。

那些距离稍远的邪兽惊恐地望着眼前一幕,一时竟不敢上前。

罗离稳住身形,尽力地平定喘息。

邪兽的迟疑只是短暂的一小会儿,受人驱使的它们比寻常的邪兽有着更为凶残的性情,不给罗离足够的空隙,它们已经再次扑上,且比前一次更为迅猛!

乌沉沉的影子,将月光都遮蔽了。

罗离手中的刀凌空劈出。

一头邪兽怪叫,重重摔在地上。

罗离以一个膝盖为支点,猛然向前翻滚而出。

没有任何间歇,青瑰刀再次挥出。

宰一个是一个。

他的身上早已沾满了血,浓重的血腥气却也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斗志。

然而,即使他再强悍,难以计数的邪兽仍然像密布的乌云般将他困在中间。

终于,当邪兽的利爪在他背上抓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阴寒之力如同遇到了缺口的潮水,一涌而入。

青瑰刀再次破空而出。

但刀势已经减弱。

邪兽立刻逼近。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隐隐传来异样的动静。

邪兽仿佛受到某种可怕力量的胁迫,一时间竟齐齐地停止了攻击,双翼木然地上下拍动,脑袋惊惧地转向同一个方向。

罗离也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方向看。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有点模糊,朦胧中他感觉到一股杀气。

然后他看见剑光。

那剑光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但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以前他从来没见过翼风真正出手。

那家伙,以前居然只是出了三分力来随便应付应付的。

这发现真让他郁闷。

更郁闷的是,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这种念头。

可是他的意识已经有点混乱,自己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了。

他甚至连欠妖王的几千银铢都想起来,然后那些银铢就一个个在他眼前跳舞。

瞬间,他的心头掠过在东荒密林中见过的恶灵,那种行尸走肉的模样,比死亡更让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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