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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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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回复了健全的身体,而他也已经是别人的丈夫;老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让我在以为只分别了半年的时候,这里的时间却如飞梭般的一掠而过。是我错过了恢,还是姻缘错过了我们?

“小蓝?”褚玄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担心。

“我想……再去看看他。”我低垂下眼,努力的咽下欲夺眶而出的泪。“只是想再看看他……”

“这又是何苦?”他走上前来扶着我的肩膀。

“你不会懂的……”我退开了一步,迷茫的看着他:“我曾经以为……以为他必落黄泉,我曾经也想就此追随了他去。当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决定活下去的时候,却得知他仍在生,你不能体会我那种惊喜若狂的心情。整个意念,整副心思想的全是如何再与他重逢,谁知却听到他已婚娶的消息……我……”

“蓝……”他心痛不已,脸上抹上后悔的神色。

“你不必介意我由你这儿听到这事实,小湛,即便我与他再无缘分,我也要了了这桩心愿。我要亲眼看到他仍活着,我要亲眼看到他……”我说不下去了,我要看到什么?看到他如今幸福的活着么?

我的心如何承受?我的灵魂如何承受?

“不要去,明知会受伤,为何要去?”他再也忍不住的冲了上来,紧紧的将我搂在了怀中。

“你不懂的……”我轻捶着他,没有人会懂,没有人会懂!

我没有说出口的,是当我以为这一切只是黄粱一梦时,那穿越时空的爱恋深深切切的浸入我的肌骨,那至今仍挂在我脖间的玄玉就是我与恢曾经倾心相爱的证明。我不甘心,不甘心,当我好不容易又回到了这个时空,怎么就因为十年的差别,我与他就生生的再不能有交集?

“蓝……”褚玄紧紧的拥着我,那自身体内透出来的痛惜似要将我深深的溶化。

可是小湛,你不会知道,若是恢属于了他人,若是我与他再无交集,那么,这个时空,哪里还会有我想在留恋的地方?

“小湛,我要去绍兴,我要去见他。”我睁着迷濛的双眼,所有的景物一片模糊。

“好……若是你当真想去,我会带你去找他。”他不舍的松开了我,语气尽是无奈。

我有些慌张的垂下眼睑,为何如此模糊?为何我的视线看不清了?是最近泪流得太凶么?还是因为……

我使劲的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的时候,总算渐渐清明。

看着褚玄清晰的面容,我的心却没有安定下来。

没有过多的休养,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启程出发去绍兴。褚玄拗不过我,便即时将重要的事情交由他的副手去办,跟着我出了蜀山。

我的身体已经羸弱不堪,加之体力的逐渐透支,我的视力也越发的变得差了。我没有告诉褚玄,我怕他执意要慢下行程。每日除了用食与投宿,我们几乎都是在马车上度过。

是的,褚玄怕我受不了这劳累的奔波,他带了个自家的下人充当马夫并准备了马车备我们赶路。

而我,不仅视力越发的差了起来,就连右肩的旧患也时不时的跑出来烦扰我。

此刻我被他拥在怀中休息,身体的疲累已容不得我再去介怀男女之别。马车的颠簸已经使昏昏欲睡,恍惚中,我总觉得有谁跟在我们的马车之后。

灯光在昏暗的摇曳着,灯下之人却在那里挥洒着毫墨。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

既见君子,其乐如何!

隰桑有阿,其叶有沃。

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隰桑有阿,其叶有幽。

既见君子,德音孔胶。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八句箴言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心思?我又是看不清这人的背影,他是谁,为何入我梦中来?

再仔细看去,仍只模糊的看到他的挥笔书写,一张紧接着一张,漫天飞舞起那写满言词的墨香。

看不清远处的墨宝,却有一张飘落在我的眼前,跌落得很慢,以至于我看得清上面清清楚楚的书写着这样的诗句:

我车既攻,我马既同。四牡庞庞,驾言徂东。

田车既好,四牡孔阜。东有甫草,驾言行狩。

之子于功,选徒嚣嚣。建施设旄,搏兽于敖。

驾彼四牡,四牡奕奕。赤芾金舄,会同有绎。

决拾既次,弓矢既调。射夫既同,助我举柴。

四黄既驾,两骖不猗。不失其驰,舍矢如破。

萧萧马鸣,悠悠旆旌。徒御不惊,大庖不盈。

之子于征,有闻无声。允矣君子,展也大成。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虽不完全看得明这诗中的原意,但也猜了个十之七分。这人毫不遮掩心中的妄念,这百来字的诗句中处处透露着图谋叛乱之意。这人是谁,为何写下这等大不恭的诗句来?

他似是感应到我的注视,竟缓缓的回转过头。我的瞳孔一寸寸放大,眼睛所看到的他震碎了我全身的细胞。

怎会是他?这怎会在梦境中看到他的面孔?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不是梦,不是真实。

他的面孔越来越逼近,直到逼到我的跟前,他才懒懒的笑着。

他在看我?抑或是在看我身后之人?

一股冷意自背后升起,我颤抖的回头,却再也止不住的惊叫起来。

“啊……”我突然自褚玄的怀中坐直了起来,满额的冷汗昭显出我内心的恐惧。

“蓝?”褚玄紧拥住我,一只手忙不及迭的为我擦汗。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敢回想刚刚在梦中所看到的一切。

梦中的一人是恢,难道我又掉入错空的时空之中?当真如此,我又为何会看到那个人?他不可能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亦不可能会与恢在一起;如果说我此番穿越后常常看到的幻觉是过去十年的时光交错,那么那个人如何会出现在过去的十年当中?

不,我轻咬着下唇,仍是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在虚幻的梦中所看到的一切。恢……你越来越让我弄不懂了,为什么这过去的十年会让你变得如此的神秘起来?为何种种的不堪竟都与你联系在了一起?

褚玄紧着我的身体,但仍是不能遏制住我发抖的身躯。

恢……

再见你时,会不会就是我梦醒之时?经连十几日的奔波,我们终究是来到了绍兴。甫踏上这方土地,我便真实的感觉到我与恢的距离近在咫尺了。

“蓝,先休息两日再去找诸葛先生吧。”褚玄低声的劝着我,“你的脸色有多苍白,你知道么?难道你想这样子去见他?”

我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是么?我的容颜太过憔悴了么?我微颔首,算是应了他的建议。

于是我们先行落脚于会稽的某一处客栈,这里就是恢的官衙所在地,离他已经很近了,已经寻了这么些日子,不在乎再多等两日。

“小湛,今儿我想……自已独住一间房。”我低声说着,这赶路的几十日来,他唯恐我的身体吃不消,又担心再出任何的意外,便坚持夜夜与我同房。虽说他每夜只是静靠在床边休息,但如今来到了恢的周遭,我便下意识的想要拉开男女间的嫌隙。

他沉默不语,只愣愣的看着我,好一会儿他才苦笑的开腔:“这是自然,这会儿来到这里,我自会为你订下天字号的房间,如此一来,我也不必担心你夜不能寐了。”

我感激的看着他,多么贴心的小湛啊,一如十年前那般的贴心。原谅我的自私吧,明知你对我的情义,可我实在需要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来助我寻找恢。

他没有多说,只掺扶着我订了房间,便上了楼去。

天字号房间,顾名思义是这家客栈最上等的房间;无论是从木栏雕彻还是从格局摆设,都是令人舒服与惬意的。

“蓝,你几日来总没有好好进过食,大概是舟车劳顿所致。现在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再去吃顿好一点的,可以帮你恢复体力,更可以让你容光焕发的去见诸葛先生。”褚玄扶我在床边坐下,将我的行李置于床边的储物柜内。

“嗯,小湛……”我点头,看看窗外的好天气,心情也不由的跟着轻松了些。

“怎么了?”褚玄温柔的看着我。

“待会儿用完了膳,我想出去走走见一见阳光。”我浅笑着,心里有丝期盼能在这里与恢不期而遇。

“可以啊,你愿意出去走动自是最好。”他微笑着,帮我脱去外衣,将我置于床上睡好。“做朋友的,最后能为你做的大概就是这些了。”

我笑了,在他的注视下,放心的闭上眼睛安然的睡去。

小湛,有朋若你,夫复何求?

我这一睡便是睡到了午后,这是我再度回到东晋朝睡得最为安稳的一个觉,是因为即将见到恢的关系么?

褚玄兴冲冲的来找我,说是不在客栈里用膳了,要带我去游泊阳湖,会稽最出名的湖。他说租了一艘画舫,既可以在舫上用膳亦可以欣赏泊阳湖的优美景色。

我欣然同意,越是到这时,我越是想借由其它的事情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必须让自己尽量的轻松起来。我不要见到恢时自己是愁云惨雾的,也不要见到恢时会羸弱到承受不起任何的打击。

就算恢已成家立业,但我仍是偏执的相信,在他的心底深处我仍是活着的。不然他不会画出那样的画来,也不会题上那样悲伤的词来;纵使我有着太多的疑问与不安,但我不想在甫见到他时便闹得个针锋相对。

走在会稽的街道上,繁华的景象令人不自觉的嘴角上扬。恢啊,他将这里管治得很好。像他那样一个和善之人,他必会爱民如子,必会是百姓的好父母官。我真真是有些羡慕起这当地的百姓了,他们每天与恢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时时可以感受到恢的优孺气息。

“蓝,你看,就是那儿。”褚玄指着岸边那艘画舫。

我循声看去,确实是一艘漂亮的画舫。心情明快了起来,我在他的掺扶之下步上了画舫。

坐于舫内,品着早已准备好的山珍海味,感受着由窗边吹进的徐徐湖风,心情顿时倍感轻松。

“蓝,看你这模样,仿佛这十年之间,你吃了很多苦,不然哪会在看到这桌子菜肴时会两眼放光?”褚玄低笑的调侃着我,目光中尽是笑意。

我瞪他,什么叫我两眼放光?他明明是没有放弃打探我十年间的下落,却用这等的捉挟语气来说,故意来气我么?

“本姑娘吃好喝好,哪一天过得不好?”我夹了一口菜塞入嘴里,故作轻松的说着:“哪像小湛你当年身负重责,还要与我打滑腔?只是我想不通,当年你怎么就那么眼拙,看不出我是男是女呢?”

褚玄一愣,显然被我提及的往事给震住了,“你还要提么?”

我看他瞪直的双眼,不禁的吃吃笑起:“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当年我看过的男人身体又不止你一个人。况且当时我是以为失火了,想拉着你逃命,哪里知道闯进去的后果?”

“你还敢说?”他顿时两眼冒火,“我对你真心相待,你却对我有所保留。当初就该要你对我负责,不然我哪里会十年间还讨不着老婆?”

“真心相待我倒是相信,不过小湛,”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不对我也所有保留么?当年我问及你的身世,你却说你无父无母,只有师父与师兄,还记得么?”

“呃……”他脸皮顿时烧红了起来,“那是皇命难违,不得不隐着我的身份。”

“当真是皇命难违,还是你……”我戏谑的看着他,“也在防着我?”

“没有,我……”他刚想辩解,却蓦的看到我眼中的狡黠,刹时明白了我在捉弄着他。“哦--小蓝,你越来越狡猾了,十年不见,你倒学会了怎么调侃人了。”

“不会呀……”我好无辜的摇头,对上他不信任的眼睛:“我十年前就已经会了,只是你被我调侃过还不自知。如今发现得了,是因为你终于长大了。”

“小蓝?”他张目结舌,有些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放下筷子,已经有了七分饱,我想去船头看看。“不服气?可是十年前,你就只是个……”

“是什么?”他焦急的看我。

“黄毛小子。”我咯咯的笑着,起身闪到一边,“而且是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小蓝--”他哭笑不得的叫着,脸上却洋溢起幸福的笑意。

“怎么?感动了?不打算认我作妹妹,要让我作娘了么?”我笑得好开心,十年前与十年后他都如此好捉弄。

“看我捉到你不打你的屁股?”他也跳了起来,恢复到十年前那样的顽皮。

打闹着到来船头,我着迷的看着远处的景致。湖面上不止我们这一艘舫,大大小小的有不下十艘。我有些咋舌,这湖还真大,十艘左右的画舫在这湖上竟不令人觉得拥挤。

“想弹唱一首么?”不知何时,褚玄的手中多了一把胡琴,“我当真怀念当年你所吟唱的那首曲子。”

“这里是寻常百姓生活的地方,哪里需要再笑江湖?”我接过胡琴,轻抚了起来。“不过,我当真有种心境想要唱出。”

“洗耳恭听。”他饶有兴致的坐在了一旁。

我坐于船头,摇曳的裙摆与过长的发丝铺满了船弦。我一腿盘坐,一腿立起支撑实在左手,心中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想着与恢曾有的美好,拨动着琴弦,我微微唱起:

“嘿我真的好想你

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嘿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

最想说的话我该从何说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如果没有你

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

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如果没有你

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来不及

反正没有了自已”

恢,你知道我是如此的思念着你么?我现在与你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你听得到我的呼吸我的心声么?

淡淡的愁伤泛上了心头,我拨动的琴弦也音色颤抖起来。

我的目光瞟向远处,那些画舫中人也听到了我的曲子,船身都在微微向我们靠近。

他们的眼中装着的是怜悯么?我没有收声,只静静的拨动着哀伤的琴音。

“爹,快来看,这位姐姐唱得好好听哦。”一个稚嫩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我循声看去,一艘舫上站着一位静怡秀美的少妇与一位明眸皓齿的稚儿。那话正是出自这稚儿之口,那少妇微笑的看我,目光中尽是欣然。

我微笑回礼,多么好的一对母子啊?她们脸上洋溢的幸福必是来自于她的丈夫,瞧那舫门慢慢的开启,我忍不住的跟着那少妇含笑的目光看去。

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船上,我的手指一紧,胡琴的弦竟生生的被我拨断。

无法理会那手指尖传来的刺痛,我的心像被谁用手紧紧的揪住了一般。我踉跄的起身,重心不稳的几欲向湖中坠去。若不是褚玄眼明手快的扶住我,只怕我会做了这泊阳湖中的锅冤魂。

竟然是他……

我震惊的看着他,他同样震惊的看着我。哀痛如火般的在心底蔓延开来,一寸一寸的啃噬着我的肌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却倔犟的不让它跌落出来。

他的眼中闪过着不信、震动、惊喜,还有更多的复杂的情愫,但当他正想有所举动的时候,那稚儿去攀上了他的身体:“爹,那姐姐的曲子唱得真好。”

爹?那稚儿竟是他的儿子?

我听见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破碎的声音,我摒着气息,竟无法自主的呼吸。

恢……

我千料万料,却料不到在这种局面下与你相遇?

你不仅有妻,还有了稚儿,恢……

我与你,哪还有机会可言?

绝望再一次的袭来,十年前那死别的绝望,这一次却是活活的由生离带来。

胸口一窒,忍不住喉间的腥甜,一口气血翻腾了出来,我呕出了蹩在心口的一团血来,任凭着眼前的黑暗来袭……

“喑迭……”

“蓝……”

谁在唤我?谁在这错乱的时空中呼唤着我?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我到了地狱么?

身体的灼痛让我痛不欲生,我放弃了么?看到恢的幸福,我放弃了爱情,放弃了快乐,甚至,我连生命都放弃了么?

不然这是哪里?为何昏暗一片,为何混沌不堪?

纵使来到了阴间,也该看到那四处飘荡的魂魄啊?为何我的眼前什么也没有?

我看着自己的脚下,哦,原来我真的死了,因为我是飘浮着的。

每向前飘去一分,我的思想就仿佛被拉扯着一般,是要将我的前世剥离我的记忆么?不是要过奈河桥,要喝孟汤么?何须这般的撕裂痛楚?

景色再一转,竟当真有一座桥出现在我的眼前。桥的那头也当真坐着一位老态龙钟婆婆,灰色的身影,灰色的汤水。

我在穿越了千年的时空之后,将命断送在这历史的洪流之中。恢,如果喝下了孟婆汤,是不是再转世为人,就不再记得你了?是不是这样的转世之后,伤痛便不再跟着我?可是……恢,诚如我曲中所唱的,即便我们的结局是如此的无奈,我却仍不后悔与你的交心相恋,当真有如果,当真能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择爱你。

能不能不喝这孟婆汤?我想带着有恢的记忆去转世投胎,我舍不得啊,舍不得就这样忘了恢,舍不得就这样忘了我们纠缠了千年的爱。

当我慢慢的向孟婆飘去之时,却有一股什么无形的力量抓紧了我的身体,紧揪着我不让我飘过奈河桥。

孟婆抬起了头,对着我木无表情的招着手。

我想回头看,看是谁要拉住我不让我离去,可我回不了头,怎么也回不了头。

喑迭……

喑迭……

求你回来,求你……

是谁在一声声的呼唤?是恢么?只有他会这般的唤我,是恢么?

孟婆仍在向我招着手,我的心在剧烈的挣扎着,过了奈河桥,我便不再痛苦的活着;不过去,我活了回去,便要每日的忍受着没有恢的痛苦。

走还是留?我该如何选择?

………………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憩息的地方。这不是客栈,这是哪里?

左手的温度来自哪一个人的手,我微微侧首,看到的是我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心中轻叹,恢当然会把我接来这里,而褚玄竟也没有拒绝。

他动了动,我紧紧的闭起了眼睛。

现在我仍不知该如何来面对他,一个有妻有儿的男人,一个不再属于我的男人。

“喑迭……”他的手抚上我的额头,触碰了很久,似在探着什么?

哦,原来我先前在梦中感觉置身于火海,原来我是在高烧之中。这下我的身体没有了沉重的感觉,应该是退了烧,我才会醒来。

“喑迭……”他仍痴痴的低唤着,我却在心底悲伤着。

如此深情的唤我又有何用?我如何与你再有交集?

“喑迭……你生气了吧?”他将脸贴上了我的脸,身子想必是俯在了床上。“为何不愿醒来看我?”

我微震,却惹得他伸手探住了我的脸,“你不愿看见我么?”

他知道,他知道我是醒着的。哦,他当然知道!习武之人,怎会分辨不出我此时的气息已然紊乱?

不愿看见他?不是不愿,是不知如何面对。

不愿看见……

那么就当看不见罢!

我轻轻的推开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坐在我的身前,憔悴的脸色当真令人心疼。我将眼睛的焦距对准某个点再也不动,甚至让眼睛也不眨半分,我扮演过盲人,我知道如何让人看起来觉得我失明了。

“喑迭,你的眼睛……”他也发现了,伸手在我眼前晃着。

我看得见一切,虽然因为失焦有些模糊。

“好久不见了。”我低哑着嗓子,故意装作久别重逢的陌生。

“喑迭?”他欲伸手替我诊脉。

我抽离了手,哪能给他诊断?“褚玄呢?”

“喑迭……”他的声音中含着焦急,“我……”

“见你无事,我便安心了。”我打断他的话,不想从他的嘴中听到有关他有家室的任何解释。纵有原因于我也无任何意义了。

“你在气我,你在恼我,你可以气,可以恼,但不要不理我。”他在哀求着。

“没有,”我淡淡的一笑,心里的牵强扯痛了我的心。“我现在只想见到褚玄。”

“喑迭……”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拥住了我。“你听我说……”

我捂住了他的唇,不让他说出来:“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活着。当初我以为你死了,他们说你活着,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现在看到了,我便放心了。”

“你不懂,你不明白……”他扯开我的手,还欲再说些什么。

我用双手攀上他的脸,凑上樱唇吻上了他。吻断了他的话,吻断了过往。

最后一吻,我想留在记忆中珍藏,恢……不要解释,越是解释我越会心痛。我当然明白你对我的一片心,也能想到也或许当年你娶她是为了什么?但无论当初你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为了我,可你如今已经是他人之夫、他人之父,我纵然可以使她没了丈夫,却不忍令那稚儿没了生父。

而我亦不可能与他人共事一夫,不可能去卷入一场面面俱伤的情殇之中。这一吻,便是我们天各一涯的离别之吻。

吻得很深,我与他都很投入,辗转反辙般的,谁也不舍得先放开。直到身体微微起了变化,火热泛漾在周身之际,我才警钟大响的推开了他。

我忘了,他如今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不能再牵出他的感情与欲望,不属于他的,我从现在开始不再属于他了。不能给的,我一次也不愿付出。

我仍是装作看不到他,“恢,我们结束了。”

“喑迭……”他哑着嗓子,脸上的困惑明白的表现出他的不解。

“我要见褚玄。”我淡漠的说着。

他怔愣了半天,才黯淡的退出房去。好一会儿,褚玄才进来,手中还拿着那胡琴。

“蓝?你的眼睛?”他走到我身边,将琴放在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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