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开学了(1 / 1)
阳光透过纱窗,投射到床上,天蓝色的被子下,一只小手正不安分的探出来与阳光玩耍,那是一只并不细致的手,小麦色的肌肤透露着它的主人身体健康的信息。
“呵呵~”睡梦中的人儿不知梦到了什么甜甜笑着……
门被打开,有人进了来,来人边走边嘟囔:
“喂,于逸恬!起床了!起床了!”伸手用力拍着正在美梦中的人儿,并不客气,“喂,起床了!妈让我叫你呢!”
“烦死了!”被扰清梦的于逸恬迅速将自己伸出被子的那只手,收回,然后,一个转弯,在不睁开眼睛的情况下,准确地挥向来人聒噪的嘴,
“哇!”来人条件反射般一个跳脚,于是,准确躲开!笑话!想他于逸尘和这个躺在床上赖着不肯起的家伙也做了不是一天姐弟了!她有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她伸出哪只手目的地在哪儿,他可是清楚得紧!
“嘿嘿!啊——呜~~”得意之余,不见埋伏!一只玉脚准确踢中他的肚子,中标!可恶!他下回可得记得研究、研究她伸出那只脚目的地在哪儿了,不能老是这么挨打啊!
“老姐!起床了!别忘了你今天开学!”一句惊天雷在洋溢阳光的屋子内炸开!一室沉寂不再……
“啊——”于逸恬蓦地从床上跳起,惊慌的眼睛瞪向刚刚还在聒噪不已,现在却心满意足的双手环胸看着自己导演的“闹剧”的弟弟,“几点了?”
“也就6:30吧!”
“什么?”也就6:30?又是一声惊天雷,太阳公公纳闷的伸头看向这个刚刚还满室温馨的屋子,那个刚刚还在睡梦中伸手与它玩耍的女子正在很没形象的尖叫,“哦,妈的!这下糟了!今天开学!!”
“嗯,我知道!”口气要多凉有多凉,足见声音的主人有多么的幸灾乐祸。
“你知道个屁!知道怎么不叫我?!”大姐头发飙,母狮也不敢闹屁。
“我叫了呀!是你自己不起的!你还踢了我一脚,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口气诸多委屈,只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小心漏了馅儿,他是故意的!
“算账?”眼睛眯起,代表着眼睛的主人已经积攒了太多的不爽,识时务的家伙就得乖乖马上执行那个什么狗屁孙子的“三十六计”之上上记“走”的加速度版——跑!
可惜,这于逸尘向来头脑少根弦,不然,现在的他绝对不会连自己的姐姐伸出哪只脚目的地是哪儿也搞不清!
“想算账是吧?我给你一次算个清楚!”
“哦~~”一声尖叫冲天,老孙子在地底下深深叹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铁拳”。
于逸尘抚着自己受伤的下巴,为时已晚的跑出门外,边跑边唤着老妈告状。
于逸恬轻哼,如果向老妈告状有用的话,还要老爸干嘛!
一眼瞄到床头的小Kitty猫闹钟,天!6:33了!哦,她的god!要迟到了!
一阵旋风在衣服飞扬之后,刮到门外,于是,又恢复,一室沉寂……
“恬恬,慢点吃,别噎着啊!”母亲殷切的叮咛重复,阻不住于逸恬风残云卷的吃早饭速度,“慢点!慢点!”
“唔,嗯!”
唏哩呼噜……
于逸尘在一旁瞪着眼睛祈祷这可爱的稀饭能发挥善心的狠狠噎他“可爱”的老姐一下,以报今早的两脚之仇,嘿嘿!瞧他多义气?都不跟她算计今天以前的账呢!所谓,今日仇,今日报!况且,仇恨积累到太多,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呢……
“恬恬,”母亲还在不遗余力地开口,“今天,我和你爸、尘尘去参加你表姐的婚礼,你中午、晚上一个人吃饭行吗?”
唏哩呼噜……
“去吧!去吧!”正好中午去苓菁家蹭饭吃,人家爸爸的手艺不是盖的呀!哪像自家母亲?于逸恬边吃边不知第几次的抱怨。
“你一个人行吗?”
“唔,嗯!”
唏哩呼噜!
母亲皱皱眉:
“今天开学了,高三了,就收收心吧!别老找那群人混了,要好好学习,知道吗?妈不指望你考上什么大学,咱们把毕业证拿下来,大学的事,妈帮你找,你别再到处去惹事就行了!知道吗?要听老师的话,哦,对了,差点忘了,今天,你乡下表嫂的堂弟……”
“我吃饱了!”一手抓起吃剩的半根油条,一手捞起一旁的书包逸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门口,“我上学去了!”
“……今天会来咱家住……”白影晃动,一阵“噼哩啪啦”关门声之后,母亲无奈的看向原本一旁看好戏的儿子,“快去,去告诉你姐,今天家里有人来,咱们不在家,让她别忘了中午回来接人家!”
“什么啊?”于逸尘才不甘心被轻易指使,“刚才您让我叫她已经平白挨了两脚了,怎么……呜~~”
一只玉脚准确亲吻了他可爱的屁股,脚的主人发了话:
“去是不去?”
“……”唉——不情愿地起身,拔腿狂奔追向他那向来跑得能与刘易斯媲美的老姐(前提是她快迟到了),边跑边不忘第N次哀怨自己投错胎,有个崇尚暴力的老妈就得了,偏偏还有个更加崇尚暴力的老姐,这世界真是没天理啊!
那个属于年方16男孩的年轻身影伴随着阵阵抱怨渐渐跑远……
开学第一天,场面有够混乱,一个假期没见面的伙伴们一面哀悼“逝去 ”的假期,一面欣喜地与想念的朋友谈天,但,更多的心情是属于刚刚升上高三的恐惧、不安以及忐忑,纵使如此,空寂了一个假期的校园因为有了学生的到来而变得热闹起来,一时间,笑声、叫声、奔跑声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
于逸恬暗地庆幸今天报道的只有高三的学生,否则以一个高中生充500只鸭子的情况来看,怕是今天她要被吵翻了!
她向来讨厌聒噪的人、聒噪的事!
在宣传栏上找到自己班级的房间,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高高的楼顶,七……楼!天!
又是一声叹气,她开始任命的往上爬,这样高,看来中午得好好吃一顿才对得起自己一大早就消耗的体力了,歹命哦~不过,想到今天中午可以去苓菁家蹭饭吃,心情又不觉开朗起来,杜爸爸做的菜那简直是没得说!不提他为了女儿吃得好专程去学厨师学来的手艺,在那之前做的美食,已经是叫人拍饭桌叫绝了!啧啧!要说她那个煮的饭只能勉强称之为饭的老妈,唉——真是没得比!怎么同是人家的父母,差别就那么大呢?更别提她那个醋和味精都分不清的老爸了!
嘿嘿~今天可以去杜家吃呢!从一出门,逸恬的心情就兴奋得不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来学校的,人逢美□□神爽嘛!嘿嘿!好像于逸尘那小子追上她说了什么表姨、表舅的,乱七八糟一通的,算了,不去理他!那小子今天故意陷害她,害她现在必须以800米冲刺的速度爬这个该死的通往七层的楼梯!
嘿啾!嘿啾!加油!加油!
唉——学校没事干把教学楼盖的这么高干嘛,害她爬的如此之辛苦,她都爬得这样没形象了,不知道,那个病怏怏的茵茵会怎样了!肯定又会怨天怨地的狂呼一通,等着她那可爱的子飞来安慰她了!
“逸恬,你来了?”才“爬”进教室,就见苓菁一张圆圆乎乎的脸蛋,笑得灿烂。
“啊!累死我了!”她大剌剌在她身边坐下。
苓菁温温一笑:
“我已经听到第N次了,谁进来都这么说!”
“我是不是最后一个啊?”于逸恬四处望望,教室与高二那间没什么变化,除了楼层徒加五层,“怎么坐啊?”
“不知道,应该和以前一样吧!毕竟学生和老师都没什么太大变化。”苓菁耸耸肩,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你不会‘幸运’地是最后一个的,有咱们家水蓝垫底呢,你怕什么?”
于逸恬舒口气:
“啊!累死我了!”
“暑假干嘛来着?”苓菁看着她有些苍白的侧脸,“怎么脸色不好?”
“不知道,在家整天睡觉,大概是睡觉睡得吧!”她放任自己大字形坐在椅子上,这原是茵茵的位子,这会儿不知人哪儿去了,大概是约会了吧!
“熬夜?”苓菁猜。
“看电视,其实也没什么好电视,但是,就是想看个够,高三了,总该有点志气,电视也算不能看了,所以还是趁暑假一次看个够。”说是这么说的,逸恬的口气却实在是没什么志气的恹恹的。
“有点志气?”苓菁“扑哧”笑了出来,“那作文就应该自己写啊,被women刮了一顿,电话打到家里,实在不是什么有志气的事!”women是她们的班主任,她们厌恶到极点的人!
“谁知道他那么尖,知道作文不是我写的,你也是,笨死啦!写个作文都会穿帮,别被看出来不就好了?”
苓菁委屈地很:
“谁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你也知道,讨厌你的人大有人在,我替你写的事,随便哪个八卦的东西一传就到了women耳朵里了,我也不想啊。”
于逸恬忙坐好了:
“好啦!好啦!苓菁,我没怪你的意思,你帮我写就不错了,哪还敢怪你什么啊?怪就怪那个死women,没事找我茬,真%¥—*郁闷!”
苓菁皱眉,也没说什么。
一个眼睛还没睁开的女孩,带着一身瞌睡虫踏进教室。
苓菁马上一脸开怀:
“水蓝来了!”
于逸恬看着她花蝴蝶般招展的飞向门口,双手环胸,想着等下别忘记同她说蹭饭的事。
高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永远做不完的卷子,永远上不完的课,永远睡不醒的觉,以及永远开不完的会。一切的这些在刚刚开学第一天上午就表现得淋漓尽致,先是一场年级动员会,顶着一头白发的30多岁的年纪组长,不顾“年老体衰”坚持给高三学生开会,热血沸腾的讲着关于高三,关于大学,关于未来,关于人生,不遗余力的向同学们讲述着学习的重要性,没有学习是多么的不行,没有好的成绩更是多么的万万不行,怎么样才能上好的大学,怎么样才能不辜负家长的期望,学校的栽培,老师的用心良苦,总之,压力,一切都是压力,于是那些无论学习好的或是不好的学生都在惶惶于自己的未来了,高三了呀!
年级会才结束,各个班又组织起班会,高三甲班的班主任吴金成此刻正站在遮了他一半身高的讲台上慷慨激昂的“发表陈词”,内容明明与刚刚“老白毛”同志讲的无异,偏偏他老人家不介意自己做一个复读机发挥“余热”的重复着,还以为自己多有新意地得意着。
逸恬百无聊赖的一手支着头,装作很认真听讲的样子,实际上思绪已经跑到百万里之外了。
高三!无非是高三,有什么可紧张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是那幅紧张兮兮的样子,真是的,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然后神经质了,就会考上好的大学吗?她可从不知道清华、北大会要一些偏执狂作为生源。生活嘛!无论怎么急迫,只要好好享受就好了,洒脱一些,反正该来的总会来,不属于你的也强求不来,那么的偏执实在是没什么劲!
想到这里,她撇撇嘴将目光放向窗外,教室安排在7楼,的确就上楼来说是困难了些,可是,正应了那首“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诗,7楼的景色的确美了很多,几乎将整个镇子的景色都收纳眼底,比起之前在2楼的教室,眼界开阔了,心胸也跟着开阔了,所以,即使开始有些小抱怨,逸恬现在也觉得释然了,并没有得不偿失,收获比失去的多,就觉得值得了,况且,苓菁那妮子说什么爬一层楼梯就当于减下0.2斤肉,那么这一年下来会减多少啊!想到苓菁白痴的表情,逸恬就忍不住想笑,那妮子,身高不到160,体重却直逼55公斤,圆圆乎乎的,可爱得紧,整天嘴里嚷嚷着减肥,手里却塞着永远吃不完的零食!这样能减什么呀,不增就不错了!真是傻的可爱!
同桌水蓝捅捅她,表达着有纸条来的暗号。
她收回在窗外的目光,看向仍在踮着脚“慷慨激昂”的women,确定他没看自己,才接下水蓝手中叠着方方正正的纸条,不禁笑了,一看就是苓菁那家伙写的。
“逸恬:
放学后去‘纳境’聚餐,大家都去!
小菁”
“纳境”是学校门口新开张的咖啡屋,据说,主店不在本镇,只因为店主的家在这里,她从别的区开了主店之后生意不错,便把分店开在自己的家乡,大概是想把生意重心移回来吧!
她皱眉,写下:
“正愁中午没地方去吃饭呢,本来想去你家蹭吃,这下也免了,好吧!算我命不好,只可惜了杜爸爸的美味呀!”
把纸条按原路传回,恰巧看见余晓在冲她挤眉弄眼,她也伸伸舌头,作为回敬。
看着伙伴们都染上一丝忧郁的脸庞,逸恬自己也有些疑惑,高三,真的有那么可怕吗?自己是那种喜欢苦中作乐的人,高三应该挺好过的吧?
唉呀,真是%*—)没事干,莫名其妙!
逸恬拿出自己书桌里的小镜子,看着自己青春洋溢的脸庞,又吐吐舌头,“管他的!想那么多干嘛!这可真不像我于逸恬的做事风格!”
于是那只手又重新将头支好,天气真好,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睡意阵阵袭来……
凌霄高中门口的“纳境”咖啡馆向来是学生们喜欢来的地方,放学后休息一下,生日时聚餐,价位符合学生的消费水平,店主做咖啡的手艺,美妙的蛋糕配餐都是吸引他们的原因,逸恬她们自然也不会将自己排除在潮流之外,一个假期没来了,想念得紧,才开学第一天,丛淙便迫不及待的叫齐伙伴们来个小聚会。
照理说一个假期不见,大家应该有好多话要讲,可是,今天的气氛有些沉闷,是因为开学了吗?的确会有一些影响,可是,心里建设已经作了一个假期了,大家也多多少少接受了自己上高三了,平静的接受这事实,只是没想到的是,才开学第一天那个可恶的women就把人削了一通,放学不让人回家,留在办公室里独自审问,害她们聚会人都不齐!而且,最最可怕的是,他削谁都行,偏偏惹了最不该惹的逸恬,这可是一件很很很严重的事情!所有伙伴此刻的心里都在偷偷替那个找死的家伙祈祷,希望逸恬别记在心里,不然,他可死定了,逸恬发起狠来,唉呀,难以想象啊!
等来盼去终于等来了迟来的人儿,丛淙看向一脸黑相的逸恬:
“逸恬,吃什么?我们都点好了,就等你了。”
逸恬将书包甩在一旁的座位上,一个跨步坐在自己的老位子上,整个人呈“大字型”放松,才道:
“老样子!真饿死我了,可恶的women,不想活了!”
丛淙一笑:
“猜你也是,我们先替你点好了,忍一下吧。”
她没来之前正一旁斗嘴的苓菁与余晓凑过来:
“他说什么啦?”
“估计不是好事。”丛淙拿起刚刚放下的书,再看一会儿,午餐估计要等会儿才上来。
逸恬撇撇嘴:
“还不是那堆烂事!上课别睡觉,什么好好复习,好好考,考个好大学,上个好学校,没劲!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理想,本姑娘有什么理想,回家讨个男朋友,生个孩子,混吃等死呗!”
不善的语气证明她大姐心情有多么的不爽,就差在脸上贴张纸条,言曰:请勿靠近,否则被误杀者概不负责。
“唉,人生啊!”听了逸恬“伟大理想”的蓝茵在一旁叹气,“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喂!茵茵,别搞得自己跟七老八十的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多大呢!”赵水蓝在一旁不满,“今天那谁谁谁不说了嘛,咱们还是有希望的,祖国的大花朵呀!多好啊!”
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原本一脸郁闷的逸恬:
“是啊,您花朵,您慢慢找个地方自己开去吧!”
苓菁也笑了:
“有希望?咱们是有希望,我看让women长个儿是没希望啦!”
一群人于是笑开了。
侍者将餐点端来,美妙的香气马上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食指大动,迫不及待的品尝了起来。
“一个假期没来,还是老样子!爽!”水蓝先发表感慨。
“是啊,一个假期没见,women还是那副变态样!真是荼毒我那纯洁幼小可爱的心灵啊!他怎么就那么执着呢?”这蓝茵向来一张嘴就口不饶人,没有谁在她这张嘴里能讨到好处,也应了她“才女”的称呼,说起话来不用草稿就文思泉涌,才思敏捷,喜欢煞也羡慕又气煞一群被她“才思”一下的人啊。
苓菁傻傻接口:
“他不执着,谁执着?他要不执着于荼毒我们,谁还荼毒我们呢?不然的话,他简直是对不起这‘women’的美称!”
逸恬埋头吃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伙伴们又开始的关于women的专题研讨会,在这一群人里面,她和丛淙都属于不爱说话的人,丛淙不是说不过她们,而是她有更重要的事——看书要做,一寸光阴一寸金,她从不浪费一分钟时间,对于看书。
至于自己嘛,则是懒得说,矫情太多了,就觉得烦了,况且听着比动嘴强多了,她是那种得懒且懒的人,对于任何事,任何人有着看似大条的神经,除非把她惹怒了,否则一般她是不会太在意什么事的,伙伴们也习惯了她这副“要死”(茵茵语)的样子,也自得其乐,也知道今天于逸恬心情比较爽,那个找死的women同志算是逃过一劫了,只是,
“小菁,women让我重写我的理想。”平淡的语气却让听着的人脸上画下三道黑线。
“那个……”刚刚还欢声笑语的一群人迅速将同情的目光投向此刻嗫嚅着说不出话的人,苓菁啊,你向来宅心仁厚,心地仁慈,又极富母性光辉,今天大家很想义气的帮你一下,只是,那个,好像更厉害的逸恬更是不好惹啊!
于是,杜苓菁只能干笑着看向埋头苦吃的家伙:
“逸恬,你打算自己写啊?”
“废话!”吼上一句明显有歧义的话,于逸恬继续埋头喝起她最爱的拿铁,真是香醇啊!虽然刚刚被women削了一通影响了心情,她还是不肯错过好久没享受的美食。
这……又是三道黑线划下额头,杜苓菁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废话”的意思是“废话!当然是你写了,不然,我跟你说干嘛?”还是“废话!可不是我自己写!不然,还等着women削我一顿啊!”实在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刚想不怕死的张嘴问清楚答案,却见一群人走了过来,坐在场的所有伙伴都皱起眉头,低头吃起自己的食物,只有原本埋头狂吃的逸恬抬起了头。
“哟,这不是大于吗!你也在这里?”开口的是一个穿着破烂乞丐服,将头发染成招风的金黄色的小青年,明明比她们的年纪大不了多少,却打扮成一幅老成的样子,惹来所有人的厌恶,可他又偏偏好死不死的是逸恬的朋友,所以,厌恶也只能在心里厌恶了。
“小松?魏少爷?大杨?洁姐?你们怎么来了?”逸恬这么说着,脸上却一幅并不吃惊的样子。
被唤作“洁姐”的女子笑了:
“我们来‘看看’老同学,他上星期恰巧不小心惹了我们家小松,他这么好心对我们,我们不好好回报一下人家,那怎么好意思呢?你说是不是?逸恬?”
一群人狂笑起来,惹得水蓝一声咒骂差点站起来和她们干起来,幸好苓菁及时拉住她,示意她冷静一些。
逸恬冷冷一笑:
“是该好好回报一下,不然,也对不起咱自己呀!”
大杨毫不客气地坐在蓝茵旁边:
“怎么?大于?最近不见你出来呀!上了高中就是不一样,要考大学啊!不像我们整天到处混吃,就是不一样嘛!你瞧,朋友也够正点,叫你介绍多少回了,也不理我们一下,这么正点的美女不认识多可惜?”
蓝茵厌恶的往余晓旁边挪挪,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逸恬忽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坐的正舒适的大杨面前单手揪起他的衣领,低声道:
“她们不喜欢你!我警告你给我滚她们远点儿!这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你是在测试我的耐性吗?是的话,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我放任你在我面前放肆,若是还有下一次,就别想再在这个镇上混了!她们要是出了事,我他妈的第一个找你!”
苓菁拉拉逸恬的衣袖示意她坐下,逸恬却只是狠狠瞪着已经开始脸色发白的家伙,后者努力边挣脱她的束缚边嗫嚅道:
“我不碰她就是了,说说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呢!”
“我不管你真不真,我就是不放心你这下三滥的家伙!我再说一次,你再惹我,咱们就等着!”
苓菁又在不怕死的扯她衣袖了:
“好了,逸恬,你答应我们不惹事的,别爽约哦!”
逸恬这才不甘心的将他往后一推,然后松开手,众人才舒口气。
洁姐又慢悠悠的开口了:
“原来他们说的于逸恬收手不惹事了是真的,我还以为是他们谣传呢!是什么原因呢?哼!如果只是为了这群提不上桌面来的丫头片子,可就真是好笑了!”
逸恬坐回自己的位子:
“如你所愿,你已经知道原因了,可以滚了!”
小松怪叫:
“大于,别这么不给面子嘛!洁姐现在可是被袁哥罩着,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听到袁哥两个字,逸恬平静的双眼忽然闪烁了一下,可惜太快了,让人分辨不清是什么情绪,只见她将有些凉掉的咖啡送入口中,咽下去才道:
“我说过,你们可以滚了!”
洁姐这才收起刚刚的平静样,有些急迫:
“于,你明知道,袁哥对你……唉,你竟然为了这些丫头和那些没用的学业,辜负他!你……你太对不起他了!”
“我从没有对不起他!”逸恬揉揉有些发疼得额角,“我累了,不想管了!”
“你……”
“啪!”书本重重合上的声音,是丛淙!
“请不要再打扰我看书了,可以吗?”
众人面面相觑,
“你可以选择不读书,但是,你没有权利打扰我看书!”无邪的目光投射到惹事的人身上,让他们忍不住觉得一阵凉风吹过。
“喂,你这个死女人,别以为自己会读书,就可以张狂!有什么了不起?我最瞧不起你这种人了!不就会念几个字吗!有他妈的什么了不起?”年纪最小的小松果然最先沉不住气。
丛淙仍旧是沉静的开口:
“很好!看来你和我在某一方面已经达成了共识,既然你看不起我,我更加瞧不起你,你也没在这里的待下去的理由,门在那边请你自己出去!”
“你……你这女人!张狂什么?凭什么我走?不是你走?”小松一张脸变得扭曲。
“因为是我们先来的,没你说话的份!如果你还懂得什么叫做‘先来后到’的话!”脾气不佳的水蓝终于按捺不住的张口了,能忍这么长的时间还是不容易!大家都把佩服的目光投向一旁一直在阻止她的苓菁,也就只有苓菁能管住她了!
“你!你们……”
“好了!小松!”洁姐开了口制止他再说下去,丢人!“别说了!于,你就这么任你的朋友欺负袁哥的人?”
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逸恬慢条斯理的开口:
“她们没怎么样他不是吗?况且,‘一群丫头片’而已,还‘提不上桌面’,你们不欺负她们我就万幸了。”
洁姐还想狡辩什么,却见丛淙招来了侍者: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不认识出去的大门,麻烦您带她过去。谢谢!”
“好的。”好脾气的侍者巴不得这群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家伙快快离开,免得在这里妨碍他们做生意,照这么下去,会有客人上门才怪!
“小姐,请跟我来!”
“你……”纤纤玉指指向逸恬的鼻子。
后者轻易拨开:
“慢走!不送。”
“你好样的,有本事别让袁哥知道!”
“那就看你说不说了!”
洁姐还想说什么,却见丛淙又发了命令:
“不送!”
终于不再纠缠,气得脸色发青的女人,收回所有的动作,倏地转身,扎成马尾的酒红色发辫在空中转了个大大的弧线:
“走吧!傻站着干什么?自取其辱吗?!”
一群人这才恍过神,匆忙追着已经走远的女人去了。
那服务周到的侍者一躬身道:
“门在这边!”
回应他的周到的是一记狂吼:
“滚!”
一群人静默。
只有丛淙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不好意思!这群疯狗我们不认识,也谢谢您为我们解除麻烦。”
“没关系!”侍者在心底夸赞上一句,又还她一个微笑,随即走远。
大家才松口气。
逸恬忍不住吼道:
“真他%¥—{:够郁闷!”
今天怎么那么多烦心事?真是他%# —¥《地郁闷!才开学第一天而已啊!不知道以后怎么过,老妈说,要她好歹把高三混下来就好,可是照这种情况,真的,混得下来吗?难道,她真的还要再改变什么?毕竟,她也不想一直这样啊!看着伙伴们青春洋溢的脸,想想自己实在是没什么追求的生活,唉——只有忍不住叹气,可是叹什么气呢?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明明她想要的都做到了呀!她还缺什么呢?经过今天一上午的“熏陶”,逸恬隐约觉得有什么在她体内叫嚣着,到底是……什么呢?
看着恢复了原本欢笑的朋友们,逸恬忍不住挫败,她们跟她真的……不一样啊!
原本大家以为发了飙就会继续看书的丛淙,自那群人走了之后,却没再拿起书,而是静静开口:
“好吧!我们说说自己的理想吧!”
“什么?”大家有些不解,“理想?”
“对啊,就像women让我们写的那样,我的理想,我想都高三了,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自己的目标吧!别跟我说没有,如果你都高三了还不知道自己往哪儿走的话,那么也太颓废了一些吧!”
逸恬一怔,理想,又是理想,她一直在排斥的东西,为什么听到淙讲出来她会有一股长舒一口气的感觉呢?
丛淙沉沉开口:
“我说说我的吧!我不确定自己一定要读什么,因为任何事都不是那么笃定的,计划永远不如变化快,我不知道,自己高考时会有怎么样的发挥,但是,有个目标总是好的,所以,我的理想我想是到政法大学读法律。”
大家静静看着她,显然,大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下一个开口的是那个在她们面前沉不住气的水蓝:
“好吧!别你看我,我看你的,我说。我给women的志愿写的是我要读家政系,嘿嘿!这是我最向往的!不过,他说没有这么一个系,我就告诉他,中国读不了,我□□本的新娘学校!反正,我是认定了。”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只有苓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蓝,真是够执着,只是她真的能梦想成真吗?她替她的前景堪忧,唉!算了,就当成理想努力去争取吧!毕竟也努力了,不是吗?
蓝茵看着丛淙:
“我想我会读新闻系,毕竟,我是喜爱这些的,而且我的数学不好,这是我想到的,少数不用读数学,又令我心仪的系了。”
苓菁也在一旁应着:
“我也是,跟茵茵一样,想读新闻系,而且,我不想出本市。”
大家跟着点头,看来,这群人都是有梦又懂得考虑现实的呢!
金池嘿嘿一笑:
“我喜欢的当然是能大大赚钱的系了!能赚多少是多少!什么企管,国贸,外语,只要能赚钱我就去!”
N条黑线自个人的脸上画下,的确,这一直是“痴痴”的梦想,这家伙,中money的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够勇敢的作为目标去追求,也难为她了,足见这白花花的银两对于“痴痴”来说有多大的魅力了!
坐在苓菁和茵茵身边的余晓怯怯开口:
“我想学画画。”
大家笑了,余晓有美术天赋是周所周知的事,只是,身为老师的杜父并没有考虑让女儿走这么一条路,于是,错过了学习画画的最好时期,余晓学美术的梦也就真的成了梦了,可是,有梦毕竟是好的,余晓并非是不懂得现实的孩子,有这么一个梦,大家一起来哀悼吧。
逸恬静静看着各个跃跃欲试的伙伴们,知道她们都在思考明天了,思考长大以后做什么,思考离开父母以后靠谁,反观自己呢,写篇作文都要别人捉刀,看着一脸单纯的苓菁,一股愧疚忽然涌上心头,的确,苓菁是从没抱怨自己逼她写作文,只是,这样做真的对吗?
她看向一脸微笑的丛淙,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的理想啊!
“逸恬!就剩你了,你的理想是什么?”伙伴们在唤她。
是啊,她的理想是什么?她想起了早餐时母亲的叮嘱,想起一上午开不完的动员会,想起women一脸的“心痛”,想到刚刚那群人,想到过去,想到自己曾经怎样跟她们讲再不惹事,甚至想到年纪那么小的小松一身奇异的装扮,能想到的太多!太多!
“逸恬!逸恬!”苓菁在拽她了。
听着好友熟悉的声音,她的心中好像有了什么似的,一抬头,正好看到丛淙微笑的眼神,
于是,像是恢复了很多年前下决心的感觉般,于逸恬笑了,微笑在唇边掀起一道诡异的弧线:
“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的确是好好学习吗?走在回家路上的逸恬仍忍不住回忆今天在“纳境”一票好友目瞪口呆的表情,的确,别说是她们,就是自己听见这样的话从自己口里出来也吓了一跳呢!好好学习!怎么会是好好学习呢?
难道是今天倒霉事太多,搞得她的脑袋也跟着发昏?有可能,但是,她仍清楚记得这话冲出口时,心底的那股满足感不断往上翻涌的感觉,就是满足啊!长这么大,她于逸恬什么都想过,什么都作过,就是没想过好好学习这档子事。
自从幼儿园时因为一个冰激凌和比她大上2个个头的男生漂亮的干了一架之后,她的生命中就充斥了打架,混日子,和社会上的人鬼混。她知道自己是出名的,从小到大,她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都知道这个于逸恬是怎么样的难缠,上课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觉得老师让她不爽,就坚决不肯上课,非要她的母亲动用所有关系为她换个她老师看着顺眼的班级,她才肯好好的将课上下来。也不知道她母亲哪儿来那么大的能耐,一路竟然让她把小学、初中都混了下来。
初中毕业,就在大家都以为她于逸恬会甩甩书包回家吃她妈社会上又要多一个大姐头的时候,她,大名鼎鼎的于逸恬竟然又背起书包,大步昂扬的进了本市的重点高中——凌霄高中去上学,跌破了一群人的眼镜!这……这,怎么可能的事情嘛?!她可是于逸恬!向来不懂得“按理出牌”四个字怎么写的叛逆女,她,她竟然会去读高中!而且是重点耶!虽然她没本事考上,她那个更加了不起的老妈可是很有本事让她去的,也不知她是怎么劝动这个女儿的,总之一句话,真是邪了门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就是上了高中了,后来呢?逸恬仔细想着,后来,上了高一,她还是没有改变,日子该混混,讨厌的人该打打,可恶的老师该骂骂,反正有她老妈罩着,她也不用怕什么。可是,是什么时候,她决定不再惹事的呢?是那件事之后吧!可是,不再惹事是很久的想法了,那件事只是个导火索。真正开始改变的,让她开始了解人生,了解自己的,大概是上了高二分了班,认识这一群人之后吧!
严格说来,她与她们之前是不认识的,最先熟起来的,是那个傻呼呼的苓菁,她坐在她前面的位子,她还记得苓菁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是杜苓菁,你呢?”
逸恬看看自己面前的“土包子”不屑的撇撇嘴,她才不信她不认识自己,一定又是趁机来套近乎的。她所在的班级,其他同学对她的态度无非两种,一种是认为她没什么本事,却进了凌中实在是丢了她们的脸,学习又不好,于是,无所不尽其极的厌恶,鄙视她;另一种则是觉得她有两把刷子,她妈妈有些能耐,就可着劲儿的讨好,想得到她的亲睐,将来好有个罩着自己的人。
在上高中以前,她向来在班里是独来独往,除了和几个在一起混的兄弟有联系,基本上其他人是入不了她的高于顶得双眼的。只是,上了高中以后,兄弟们有的不上学了,有的找一间私立中专去混了,能升上来的少之又少,所以,她是更加的孤僻了。在这里,没有人主动理她,她也乐得清闲,偶尔有个小虾米,她好歹打发打发就清静了。至于眼前这个自称“杜苓菁”的家伙,一看就是急于讨好她的人,懒得理!
杜苓菁见这个一脸酷酷的家伙不理自己,摸摸鼻子,也就不说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放学回家的路上她们又遇到了,
“哇!你,我以前在这条路上从没遇到过你呢,你也住这附近吗?这可好了,以后回家有伴儿了。”
至于,以后的以后,偶遇的次数越来越多,逸恬也渐渐明白杜苓菁不是那种她想的人,她不属于接近她有两种目的的人,她只是纯然的单纯而已,而且,她是真的以前没听过自己的大名,乍一知道这个,她吓了一跳呢!看来这苓菁是真的单纯啊!也就因为这个,她慢慢接受了苓菁闯入她的生命,一点一滴改变着她对她的印象,直到今天。
至于淙、水蓝、余晓、茵茵、痴痴,大家是很奇怪的凑在一起的,因为每个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淙是凌中的高材生,据说她自小学一年级起就年年拿第一,从未失手,聪明又冷静的家伙,她所在年级上至三届,下至三届,没有没听说过丛淙大名的;水蓝也跟自己一样不简单,小学五年级就把她心仪已久的帅哥搞回家当男朋友,问题人物,自然是问题多多,加上暴躁的脾气,相信她的大名鼎鼎程度绝对不比自己差;茵茵是个才女,她的爸爸是凌中的王牌语文老师,自然教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差哪儿去,小茵茵初中起就开始包揽各个作文竞赛的奖项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她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简直是所向披靡;余晓是个聪明的小家伙,比大家小一岁,被大家宠在怀里,爱在心里;至于那个爱财如命的痴痴,典型的财迷,眼睛里整天种满了“¥”符号,就上课睡个觉做个梦大家都能听到她的振臂高呼:“I love money!”
很奇怪的一群人是不是?到底是怎么混熟的呢?她自己是被苓菁带入这个集体的,至于其他人也应该是很机缘的巧合吧,反正不管怎么样,大家是凑在一起了。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就宣布,不再惹事了!伙伴们也保持沉默,默默支持,其实除了苓菁和余晓,大家都是知道她底细的,可还是很奇怪的做了朋友,不过,以那群人金光闪闪的纪录来看,自己这种人也不算什么奇葩了。
只是,事情怎么会越来越演变成这样呢?
她又想起今天那句信誓旦旦的“好好学习”,她自己是真的这么想的吗?她有些困惑,好好学习,这似乎在小学一年级,老师就整天拿来耳提面命,她向来只有不屑的份儿,怎么现下却越活越回去?莫非她于逸恬的人生和别人的人生是截然相反的?人家是正着活,可她偏偏要倒着来过?人家学习的时候,她叛逆,人家叛逆的时候,她却偏要学习,真是奇怪!
也许,是伙伴们那充满憧憬的表情吸引了她吧?让她也忍不住,忍不住想尝试一下,有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为了理想奋斗的生活又是什么样的。
她想起淙微笑的脸庞,那样的有神,想起苓菁可爱的表情,想起水蓝执著的样子,想起大家鼓励她的眼神,以及冲口而出的那句话,为她带来了多大的满足,也许,有理想,真的是件不错的事,即使只是简简单单的“好好学习”,也让人觉得人生充满希望。
像他们那样,她想到中午出现捣乱的那群人,她竟然有些可怜他们,她竟有一种他们的人生已经几近尽头了的想法,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没权利判定别人的生活状态,只是这种想法太强烈,强烈到她无法像以前一样选择忽视!
不!她可不要自己也成为那个样子!
她抗拒的摇头。
她抬头看看垂落的夕照,昏黄余韵,水蓝和苓菁喜欢的景色,她自己也欣赏,能这样平静的看着夕阳,真好!
于是,她的唇边又漾开那朵诡异的笑:
“逸恬,好好学习呀!不管,多么困难……”
嗬,真好!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家门口了呢,今天的路程实在是走得太快了,她又笑了。
掏出钥匙要开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警惕顿上心头,逸恬皱起眉头,有小偷?
轻轻推开门,客厅里没有一个人,她舒口气,顺手抄起门后的扫帚,蹑手蹑脚的走向屋子,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奇怪,这偷儿竟在浴室洗澡?还是……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个白条条的身影从浴室里面晃出来,
“小偷!”她惊叫一声,抄起手中的家伙一下子打上他的头,在外面混了几年也不是白混的,一下子中地,她得意的收起家伙:
“敢到我家偷东西,不想活了!也不打听清楚!我们于家岂是好惹的!说,你都做了什么?”
明显被打昏的家伙,已经蹲在地上,捂住头部,说不出话了,水珠自他身上划下,一滴一滴,在地上形成一摊水渍。
他龇牙咧嘴的“呜”了几声以示疼痛,才慢慢抬起头,用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她:
“你……是于逸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