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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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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炸鸡,锅炉说要请我们到他家,亲自烤玉米给我们吃。锅炉的妈妈就在中正堂附近的小吃街摆了一个烤玉米的摊子,专门卖给那些看一场六十元电影的人。

我们才从左营大路拐进必胜路,就听见有人在背后用很昂扬且响亮的声音喊了一句:“喂,穿裙子的!”

我们四个人都回过头去,我穿牛仔裤,锅炉和太保是男生,不可能穿裙子,孟儒穿了一件过膝的暗红色的裙子。隔壁班的方文孝跨在单车上,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等等,我没听错吧!他用“喂,穿裙子的!”称呼女生吗?一股怒气瞬间成型,我转身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着:“你为什么叫孟儒‘穿裙子的’?她没有名字吗?你很过分耶!怎么可以叫女生‘穿裙子的’,真是太过分了。”

方文孝一脸原本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尴尬地看看孟儒说:“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太好意思叫她的名字,所以……我没有恶意……”

“亮君,你干吗这么敏感,他只是想把孟儒和你区隔开来而已。”太保说。他一脸的不解,我为什么会为了一句听来无关紧要的话发飙?锅炉也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亮君,没关系的啦!这根本就没什么……”孟儒拉着我要我不要生气,又不是叫我。孟儒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是啊!又不是叫我,干吗这么生气!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方文孝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一脸的难堪。

“张亮君你反应过度了,没事了。”锅炉说,“方文孝,要不要一起去吃烤玉米?”

“你们去就好了,我要回家了。”方文孝跨上单车用很快的速度消失在我们面前。

“亮君,你到底怎么了?很冲耶!”太保有点生气地说,“你让方文孝很难看耶!”

虽然我也觉得自己的风度太差,但是听到那句话真的是太生气了。

“喂,穿裙子的!”两年前爸爸花了半年的时间才真正戒掉那句口头禅,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听到这句话了。听了十几年,就算心里不高兴,因为是爸爸所以不敢大声反抗,算方文孝倒楣好了,我把这十几年来的气全出在他身上了。

“我要回家了,你们自己去吃烤玉米吧。”孟儒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们三个人在原地呆愣了三十秒,也决定各自回家。

锅炉临走前对我说:“那句话根本没有什么意思嘛!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我走向公车站牌,远远地就看见孟儒还在那里等车。我觉得很对不起她,方文孝写过几封情书给她,而她对方文孝也很有好感。今天如果我没有搞砸的话,方文孝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吃烤玉米,这可能是他和孟儒第一次的约会。但是,被我搞砸了。我让他难堪,也等于让孟儒难堪,我得跟孟儒道歉。

孟儒看见我正往她那儿走去,公车也不等了,直接往鼓山的方向走去。

孟儒真的生气了!

我觉得好呛!一种说不出口的为难堵在胸腔,呛死了。

一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憎恨这句话!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批评自己的父亲。孟儒、锅炉和太保一辈子也不会了解我这种心情的,就让他们误会我是一个坏脾气又无理取闹的女生好了。

孟儒已经三天没有和我说话了,这是我最感到痛苦的事。没有孟儒的日子我觉得很孤单、很无助,也很失落,每天都不想起床,不想上学。我和孟儒从小学到国中这么多年的好朋友,这份友谊眼看就要完蛋了。锅炉曾经试着要化解我们之间的冷战,都因为孟儒不愿意原谅我而宣告失败。也许,我应该告诉孟儒关于“穿裙子的”的故事,让她了解我不是因为嫉妒,也不是无理取闹,只是有人踩到我心中的地雷了。

我写了一张小纸条,走到孟儒的座位前递给她:“给你。”她没有接,我放在她摊开的课本上。我暗自祈祷,孟儒,一定要打开来看,看了你就会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第二节下课,孟儒来到我的座位旁,朝我的肩膀狠狠地拍了一下:“你应该早一点跟我说的,害我这几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们相视而笑!像我们这么深厚的友谊,是不会轻易就被瓦解的。

孟儒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上头有三个哥哥,她是全家好不容易盼来的小公主,每个人都把她疼进心坎里了。真的好幸福喔!她一定很难想像我家的状况,没关系,她只要了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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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的孤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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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被爸爸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妈妈已经破水了,得赶紧送医院。

爸爸扶着妈妈走到楼下,冷风迎面袭来,今年的第一波寒流今天凌晨降临,妈妈正好赶上。我全身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天气真的很冷。

除了妈妈之外,待产室里还有三个待产的孕妇,妈妈的床头摆着一个机器,不停地吐出报表纸,护士说那是疼痛指数的线图,记录着妈妈疼痛的状况,当曲线冲出一百的格数时,就是妈妈痛到极限的时候。

早上八点半,外婆、阿嬷、姑姑和阿姨都来了。

当疼痛指数冲出一百格数线的时候,我的呼吸就会自动停止几秒钟,妈妈的叫声让我也觉得好痛。妈妈一脸痛苦地要她们统统离开产房,她们在这里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痛,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外婆、阿嬷、姑姑和阿姨们只好到外面去等。

隔壁床的产妇也痛得哇哇大叫,嚷着要开刀,不要自然生产了。这种凄厉的叫声,让我害怕得全身颤抖不已,止不住地抖着。我有一种待在冰天雪地又迷路正等待救援的错觉,迫切地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但是我又不能丢下妈妈。

妈妈一直阵痛到隔天早上十点才生下妹妹。

是妹妹。

真的是妹妹,我的心沉了一下。

妹妹很快就送进育婴室,爸爸、外婆、阿嬷、姑姑、阿姨和我,一窝蜂地追着变成蜜糖的小婴儿,想看看我们家的新成员长什么模样。我听背后传来护士的声音:“家属,家属,杨秀蕙的家属在哪里?”我赶忙刹车回头,看见虚弱的妈妈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孤零零地在那里等着家属推到恢复室观察,我满心抱歉地跑到妈妈身边,遵照护士的指示推到恢复室。

“你知道吗?每次都这样。”妈妈冷冷地说,“生亮家的时候是这样,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生完孩子,就没人理我了,所有的人都去看宝宝,把我扔在这里,而且过了很久才回来,好像我只是生产工具。”妈妈眼眶红了,眼泪滚到耳朵旁。

我心疼地抱着妈妈:“对不起,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懊恼极了,刚刚真的不应该抢着去看妹妹的。妈妈就像一头绵羊被剥掉了身上的羊毛后被推到一旁,一堆人开始检视羊毛的品质,研究它应该是极品还是次级品。光秃秃的羊独自站在草原上忍受寒风烈日,等待下一个毛色浓密的日子到来。

妈妈要我帮她按摩子宫,我在妈妈软软的肚皮上做环状按摩,没多久就感觉子宫像一颗坚硬的球体在掌心下滚动。妈妈说,按摩是在帮助子宫收缩,如果子宫收缩不良会造成产后大量出血。

“妈,是妹妹……”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能安慰妈妈。

“我早就知道是妹妹了。”

“妈……”

“有一次做产检照B超,医生说是女孩。回来的时候爸爸问我,是不是男的,我说‘嗯’,所以爸爸一直相信是男的。”

我的心又沉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妈妈要怎么面对爸爸。

外婆、姑姑和阿姨回来了,我把妈妈交给她们,走到育婴室,我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妹妹。爸爸还待在育婴室的玻璃窗前,他将脸贴在玻璃窗上,那张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十四年前,我刚出生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表情看我的吗?

育婴室里一共有八个小宝宝,只有两个女婴,其它六个居然全是男婴。那个全身裹着粉红色布巾睡得很熟的小宝宝就是妹妹,她的床尾牌子上写着:杨秀蕙之女,3400g、身长52、头围34、胸围35。最后一行写着:我是个女孩。妹妹长得有点像妈妈,粉嫩的小脸蛋,不算浓密的头发,只是她的头似乎太长了些,小嘴巴仿佛正在品尝一块糖般的蠕动着。

爸爸像一具雕像贴在那里,动也不动,他可能连我站在他身边都没有发觉。我知道爸爸很伤心,我觉得好心疼,想过去抱抱他,给他安慰。但是,我们从来没有那样亲近过,我是说这种握握手,亲亲抱抱的举动,我们父女之间是从来没有的。爸爸在育婴室外的玻璃窗前驻足了五分钟便离开了,他没有回病房看妈妈,直接走下楼梯。八楼,他准备从八楼走到一楼吗?他双手插进裤口袋里,孤独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刚刚被法院宣判破产。我看看爸爸,再想想妹妹,忽然想躲到角落好好地痛哭一场。

看着爸爸离去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可笑,这十四年,是多么用力地活着,每一件事我都在乎爸爸的看法,希望得到他的肯定与认同,但是,结果总是失望的。这一剎那,我终于明白了,我看着妹妹,她并不是在大家的期待下诞生的,但是,她既然已经被生下来,就是一个独立的人格,她无须为爸爸而活。爸爸伤心是爸爸个人的事,妹妹不必承担爸爸因为希望落空带来的挫败,那一点也不关妹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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