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心痛(1 / 1)
第二天,他们一早跑去路边摊吃了碗担担面,就赶紧搭上了去磁器口的公车。下车后,走进镇口正好遇到一个旅行团,他们就跟上去听导游的解说,“磁器口始建于宋真宗咸平年间(公元998年),传说明朝初年朱允炆被迫削发为僧来渝,隐避于宝轮寺,故将原‘白岩镇’改名为‘龙隐镇’。清朝初年,因盛产和转运瓷器,而得名磁器口,作为嘉陵江边重要的水陆码头,那经历千年不变的浓郁纯朴的古风,令其成为重庆江州古城的缩影和象征,‘白日里千人拱手,入夜后万盏明灯’,繁盛一时的磁器口,被美誉为‘小重庆’。”
大家一边走着石板路,一边听着导游说,“磁器口文化底蕴丰厚,巴渝文化、沙磁文化、红岩文化、宗教文化、各具神采,被誉为‘古镇三宝’的毛血旺、千张皮、椒盐花生等特色饮食享誉四方。素有巴渝第一古镇之称的磁器口,已有1800年,孕育了古镇悠久的历史与文化,其美食三绝中,首数的便是古镇麻花。因其选料上乘,手工精制,具有香甜酥脆、入口化渣的特点,深受人们喜爱,其与众不同的品质,早已备受好评。其中以古镇陈麻花最有名,早在清朝末年,古镇陈麻花凭借其独特的口味从此在巴渝大地流传开来;因其选料上乘,采用全手工制作,具有香、酥、脆、爽,久放不绵等特点,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
一听到这,袁笑和向甄都兴奋起来,“我们快去找找吧!”说着两人已经跑去前面找那家陈麻花了,就剩下郑想和李蓝站在原地。
郑想表情尴尬地对李蓝说:“呃!那个毛巾我已经挂到阳台上了!”
“哦,谢谢!”李蓝快速扫了一眼,说完就急忙去追那两人了。
找到那家老字号的麻花店时,发现很多人排队等着买,郑想自告奋勇提出,“人这么多!我在这儿排着,你们去附近逛逛吧!”
“好啊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们去宝轮寺等你!”袁笑拉着李蓝和向甄走出人堆中,往宝轮寺方向走去。
一个个台阶走上去,云雾缭绕,香火旺盛,和其他寺庙没什么不同之处,李蓝对此并不感兴趣,因为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而李蓝就是不信的那类。
她打量着周围的善男信女们虔诚地膜拜着他们心中的神明,可心里却空落落的,这种感觉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也疑惑这从何而来。
当她踱步来回走在台阶上,一个转身正好撞上了后面的人,她连忙张口要道歉时,发现原来是郑想,不由感到心跳要停止了,但看到他紧张地问自己撞疼了没有,慢慢地心情也平复了下来,而远处的袁笑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过了会儿,袁笑和向甄走了过来,把相机递给郑想,“来!我们来合张影吧!”拉着李蓝站到一个香炉边。
郑想拿着相机,“准备好了吗?拍了啊!”眼睛却一直留在李蓝的身上。
拍好后袁笑找了个借口走开,“我和向甄去看看有什么纪念品卖,李蓝,反正你没兴趣就再拍几张吧!我们马上就回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
这时,郑想先开了口,笑着说:“来吧!我的技术可不一般的哟!”
李蓝也笑了笑,“那我站哪呢?”
“就坐在那台阶上吧!”他指着寺庙口的方向,和李蓝走了过去。
“就这!”“好!”李蓝坐了下来,一手托着下巴,直视着郑想。
郑想找好了角度,手扶着相机,对上李蓝的目光,一时失了神,愣了几秒马上就恢复过来,做了个手势,“好了!我拍了!”
李蓝莞尔一笑,面颊上泛起一对浅浅的酒窝,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郑想看着她,不敢多想什么,赶紧摁下了快门。
她听见快门声一响,就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笑着跟郑想说:“别拍了!我也不太上镜头,我们去找袁笑她们吧!”
“不!你很美!”郑想轻声自语道,跟在李蓝身后细细地打量着她,黑亮的齐肩中长发,匀称有致的娇小身形,上身鹅黄色雪纺长袖衫,下身深蓝色牛仔七分裤,脚上穿着一双纯白休闲运动鞋,青春洋溢的气息,这样美好的女孩是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不禁想起自己的前女友张倩,两人差距实在太大了,就连和自己一样是农村出身的张倩都看不起自己而提出分手,又怎么敢去想象能和李蓝走到一起呢?
不!虽说考上了大学,学费也是父母四处举债凑齐的,自己也会在假期去一些设计公司实习,但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他不能想象她跟着自己四处为生计奔波,更不愿意看到她洁白细腻的双手去做什么粗活,她是美丽的,是应该被爱人捧在手心呵护着的,自己根本就不具有这样的资格,能和她相遇相识已经是幸运的,虽然相处的时间是短暂的,就让他好好记住这段时光吧!
袁笑看见郑想站着不动,拍了拍他,“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啊!”
他笑着摇摇头,暗自怪自己在胡思乱想,“没什么,对了,这麻花给你,快到饭点了,我们去吃饭了!”
“那我们去吃毛血旺吧!”袁笑兴奋地提议,郑想欣然同意,其他人也没意见。
大家一起来到一家老字号的川菜馆,他要了四份毛血旺,一份不要辣椒。
“没辣椒有什么吃的啊!”袁笑怂恿起李蓝,“蓝蓝,试试看嘛!没辣椒就没味道了!”
李蓝笑着摇摇头,“不要,你饶了我吧!”
袁笑顿觉无趣,“嘿嘿,美女相求,那好吧!”本还想让李蓝出个小丑,给郑想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吃完午饭后在小镇里随意转悠了一圈,大家买了些小吃和当地特产带回去,郑想又领着她们去逛了些市内的著名景点,之后的两天他邀了两个同学和她们一起去看大足石刻。一路上,郑想再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袁笑很纳闷,但也不便在这么多人面前去问什么。
就这样一晃眼到了假期结束的时候,郑想把她们送上了火车,拍了几张纪念照,互相道个别,答应冲洗出来寄给她们。
火车开动起来,大家挥手告别,郑想没有对李蓝多说什么话,但她直觉得到他的不同,看着他离自己渐渐远去,再也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到铺位,突然间她感到胸口像被掏空了一般,痛得无法呼吸,心想自己是怎么了?是喜欢上他了吗?
回到学校后,大家各自恢复往常的生活,李蓝却总是一下课就赶回寝室,以为郑想会打来电话,但一天天过去了,一个电话也没等来,只有一封寄给袁笑的信,一个字也没有写,里面只是他们的几张照片。
李蓝缓缓走到窗前,看着林荫道两旁高大的梧桐树,高得树枝连身在五楼的她都可以触手可及,终于明白过来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一厢情愿罢了。
而此时远在重庆的郑想也坐在窗前,看着手中照片上的笑颜久久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