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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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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山江,我总是梦见你这样从雄伟的乌兰山回来了,所以我才死死守在电话机旁,不敢轻易挪步,生怕出去两分钟的工夫,你来电话了,而我没接上。

我在等你,艾山江,我为着我的心在等你。

……

公安厅组织的联合行动组正在紧罗密鼓地收网,意外的是,肉孜提前一步逃跑了。几个月前,当阿斯卡尔在东北出事,他就暗中去办签证手续。所以,当“耳朵”交易毒品被抓后,他毫不犹豫地逃跑了。这是后来抓住阿不杜西克后,交待出来的。阿不杜西克把阿米娜账户上的钱挪出来,也准备逃往国外,在飞机场过安检时,被扣住了。阿不杜西克还交待,提款的热曼和注册汽车修理部的司马义是同一个人,已经被艾山江打死。

罗文副厅长特别指示:阿迪力暂不参与抓捕行动,尽快到北疆“白杨树”同志家里走一趟。

阿迪力以JJ市骑马协会副主席的身份,来到乌兰山北部乡下的小东沟牧场,在那个简陋的小牧屋里,阿迪力握着满手茧花的艾山江的母亲,说:“您知道世界上有个叫毛里求斯的小国家吗?”老母亲问:“那个小国家比乌兰山大还是小?”阿迪力夸耀地形容:“毛里求斯只是乌兰山北部的一个小拇指那么大。”老母亲就说:“那你提这个地方干什么?”阿迪力说:“因为那个国家太小,许多方面都需要我们中国去帮助他们,所以,我把你的儿子派过去了,那儿虽然有几个骑马俱乐部,但是没有出色的马术运动员,在世界上从未排过名次,您儿子骑术高超,去给其中一个俱乐部当马术教练去了。”老母亲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儿子这几年也常常出国参加比赛,可每次都是由他亲口讲述如何如何的,怎么这次连声招呼都不打呢?她产生了许多怀疑,但儿子的领导既然来了,就得相信人家。她问:“儿子咋走得那么急?多长时间啊?是半年还是一年?”阿迪力说:“老人家,您儿子这次去得时间比较长,因为任务艰巨,恐怕得三年呢,或者更久更久。”阿迪力想:“也许用不了三年,老人家就能猜出儿子出事了,到时候再做工作吧。”他把一个厚厚的红包递到老母亲满是茧花的手里,说:“您儿子上次参加骑马比赛,第一名,可威风了,这里面是两万块钱,他让我一定带给您。”老母亲看了一眼红包,心里突然就发怵起来,那红包在她面前好像是儿子被剜出来的红心,跳啊跳,她有些眼晕。她说:“儿子从小骑马就骑得飞快,得过好多奖,但是从来没得过这么多钱,我有点不敢接呐。再说了,这么多钱怎么花,家里花不着。”阿迪力把钱硬塞到她手里说:“给您就拿着,儿子给您多少都不过分,再说他挣得并不多,相对您的养育之恩,这些已经是很少很少了。”

老母亲似乎预感到这个红包就是儿子的生命,她接过来后,便不停地吻着红包默默地流泪。红纸的颜色与她的眼泪混到一起,就像一滴滴血顺着她的脸往下淌。她说:“领导,您别见怪,我就是太想儿子了。”

阿迪力隐忍着自己的感情,安慰老人家:“您别哭啊,您一哭我以为您不高兴呢。您儿子那么把您放在心上您还不高兴吗?”老人笑说:“我不仅高兴,还永远为我的儿子骄傲。我的儿子是天下最好的儿子。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他,多么的想他。”阿迪力故意说:“可是您养育了一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东奔西走的儿子您知道吗?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是个守在您身边过日子的儿子,您知道吗?”老母亲把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说:“我的儿子我知道。不管他在天涯海角,还是永远都不回来了,但他的心永远在这里。”她拍拍自己的胸口,那里好像藏着儿子的心。

儿子没有回来,却托人送钱来。艾山江的母亲私底下已经山崩地裂,这种情况还是第一回,如果儿子好好的,他为什么自己不回来呢?他一定是出事了。但她宁愿相信阿迪力的话是真的:儿子好好的,被派往国外当教练去了。老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清楚,但她什么都不说。她像厚待自己的儿子那样,默默地把家里所有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款待阿迪力,因为他是儿子的领导。她决定不再为难这个和蔼可亲的领导,不再打听儿子的情况。

老人家给尊贵的客人连敬三杯酒后,热情地拿出“冬不拉”助兴。她尽量让自己做出高兴的样子,一连唱了三首祝福的歌。阿迪力则怀抱艾山江的儿子米里别克,他们一同沉浸在老人家优美而忧伤的歌声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飘香的奶茶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老人家把阿迪力灌得饱饱的,才放他走。她说:“这场雪太大了,地心寒着呢,必须吃饱了喝足了,出门才暖和。”

《爱别离》第四部分(33)

阿迪力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令他惆怅不已的小东沟牧场,离开了艾山江牵挂不已的母亲和儿子。目送着胖伯伯的背影,米里别克神秘地歪着头告诉奶奶:“叔叔的脚好大,跟爸爸的一样大。”老人家把小孙子紧紧搂在怀里,说:“你爸爸走的时候还是夏天,不知道现在他脚上穿什么鞋?天气真冷啊。”米里别克说:“爸爸给我的三双耐克鞋我都留着呢,等爸爸回来我再穿给他看。”

就在阿迪力回JJ市的途中,他收到了安琪紧急求见的手机短信。阿迪力立即回复:收到,老地方见。

阿迪力走后,艾山江的母亲坐在小牧屋前每天日出而唱,日落而归,怀抱“冬不拉”自弹自唱。整整三天,面对着结了冰层的乌兰河水,面对着总也望不到头的白桦树林,面对着啾啾的百鸟,面对着黑跑马和白山羊,她不知疲惫地把心里的话唱给儿子,足足唱了一百首。那三天里,小孙子米里别克就骑在马背上,在奶奶的身后不远不近地守护着。奶奶也不回头,每弹唱完一首,她就说:“我亲爱的米里别克,你不用下马,我也知道你在听奶奶唱歌,你能听懂我在唱什么吗?米里别克,虽然你很少说话,但我知道你听懂了奶奶想你的爸爸。你也想你的爸爸,对吗?米里别克,你长得跟你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你跟他一样懂事,你长大了,是不是也要像他一样远走高飞?你肯定是那样的,到时候,奶奶不会怪你,男子汉就得出远门,只是要记得这片小牧场,要记得乌兰山河是世界上最清澈的河水。要记得,如果奶奶的嗓子唱哑了,眼睛哭瞎了,是因为想念你的爸爸,想念你,我的儿子孙子啊,你们的心思只有我知道。

艾山江的死,令阿迪力顿然苍老许多,自责感和疼痛感时时绞着他的心。做好死者家属的善后工作是他份内的事。尽管安琪不算什么家属,但阿迪力还是以最快的迅速赶到赴约地点。他有点心疼这个女孩子,他又是唯一的知情人。这时侯,他是她全部的精神安慰,他必须满足她提出的一切要求,包括非分的,就算是对自己的下级和兄弟的一个浅浅的交待。

阿迪力踏着积雪来到红河公园里的白桦林咖啡厅。落座后,他小心翼翼地问:“安琪,不去不行吗?”安琪两眼奕奕发光地说:“我的心已经死了。我现在想活起来。我闷在宿舍里是死,走出去动一动也是死,反正都是死,还不如动一动。只要动,我就有希望活。”

阿迪力叹口气说:“安琪,我有点听不懂你说的话,就算你找到艾山江过去的踪影,那又怎么样,这对你有什么实际意义吗?”

安琪恨恨地瞪着渐渐老相十足的阿迪力说:“你永远不会理解我的感情。”

“安琪,可是艾山江已经不在了呀,你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别一时冲动。”阿迪力的口吻像是劝导自己的女儿。

安琪让自己仰起脖子,把溢上来的泪水压制回体内,阿迪力的实话又一次提醒她,艾山江的确不在人世了。既然自己永远都无法见到艾山江了,为什么还要坚持到他读大学的地方,改变身份的地方,以及他的故乡走一遍呢?是不是自己的神经真出了毛病?安琪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腕,很疼,她由此确信自己是有感觉的,思维是正常的。她这样做是祭奠爱人的一种方式,只是方式奇特了一点罢。

安琪坚持选择这条路径,她认为它能走向艾山江。至少它能使她在心理上又一次亲近了艾山江。多少次她都在内心呼唤:“噢,艾山江,艾山江,你的气息不要散去的太快,让我的感觉紧紧追随着你,直到与你融为一体。我已经进入了理性的非正常状态,现在,如果有人对我说安琪:有人看见艾山江在火星上,那么我会克服一切麻烦,想办法到火星上去找你。我就是想在你坐过的板凳上坐一会儿,在你曾经睡过的床上躺一会儿,没人理解咱们之间的默契,咱们订下的是生死之契啊。”

阿迪力无奈地望着安琪摇头说:“搞不懂你的套路。我只希望你处理感情的方式别太极端。”

安琪叹口气说:“你这种只会工作的人,不会懂感情的事。”

“但,实事上,艾山江已经离开我们了。”阿迪力再次提醒深陷不拔的女孩,他担心这孩子会大病下去。

“也许,他的声音正一点一点从我生命里消失了,但爱还存在!!!”安琪说着说着眼泪又涌出眼眶。阿迪力赶紧给她递纸巾,安琪则孩子似的任性地把脸别到一侧,委屈地用自己的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她把阿迪力当成兄长,这令阿迪力倒有了几分安慰。他苦口婆心本想熄灭安琪的心火,不想却招来她对艾山江更加刻骨的怀念,她再次止不住地抽泣起来,因为克制,她那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阿迪力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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