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1)
紧接着,李春云向阿米娜通报了一个更恶劣的消息:今天上午,阿不杜西克让两个人把她押上车,逼迫着她,把公司的固资资产转移到阿不杜西克的名下。仅仅住院四天,公司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气得阿米娜指着李春云的鼻子,厉声让她马上滚,马上离开公司,再也不想见到她!
《爱别离》第四部分(24)
五百万是金地公司账卡上最后一笔大额,前几天,阿不杜西克刚提走三百万。余下的就是固定资产,像金地公司和刚刚封顶的新大楼。而现在,这些能看见和看不见的财钱全都归阿不杜西克的名下了。这就意味着,阿米娜已经破产了。
李春云哭着跑出病房没多久,阿不杜西克笑咪咪地捧着999朵红玫瑰来看阿米娜了。他对彻底失魂落魄的阿米娜说:“亲爱的,在你一无所有时,我却虔诚地捧着鲜花来看你,你看我有多么爱你,懂得玫瑰花代表什么吗?它代表我对你永远不变的爱,一心一意的爱加九百九十九天的思念。”
阿米娜拼足力气,将红玫瑰从窗户里扔出去,双手因此被玫瑰刺扎得全是血。她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你这个狼,给我滚!滚!”
艾山江在隔壁房间里冷冷地听着这一场闹剧。他觉得对手像是在收网!所以,必须加紧获得“99风暴”行动的计划。关于市局缉毒大队破获大数额的毒品案件的消息,阿迪力已经告诉了他,并称,有金地公司的人参与,警方正在一点点深挖。既便拿不到“99风暴”计划,只要有证据把金地这个据点端掉,也能收到同样的效果。他强调,让艾山江抓紧时间撤出来。艾山江的答复是:“阿米娜也许知道些什么,在她这里再做最后一次试探,如果成功,皆大欢喜;如果不成功,就先撤出。”
四
安琪一页页翻看着日历。今年是个早年,1月23号就是年三十。今天是1月18号,再有5天就是农历的年三十,要过年了,天怎么还不下雪呢?该不是要下雪了吧?安琪听说大西北的雪要么不下,要么就是很丰厚的那种,她渴望着下雪天的到来。
自从接到艾山江的电话,安琪就开始处于亢奋状态。这么久了,艾山江终于给了她一句踏踏实实的话,真真切切,没有水分。为了迎接他的到来,安琪挽起衣袖,先是把那个透明的玻璃水杯里的水倒掉,冲洗干净,换成热气腾腾的开水,恭恭敬敬地把它放到写字台上。然后,再用新抹布把房间里的角角落落都擦洗了一遍。她喜欢洁净,喜欢一尘不染。这是她的一份心情,是她对所爱的人的一种尊重,她希望他踏入这个房间的瞬间即能感受到她的款款深情。尽管天空阴沉着,冷嗖嗖的风也不时从门缝里吹进宿舍,但她内心充满了阳光,快乐洋溢在她青春的脸上。
安琪把半成新的土耳其地毯也拿到走廊里一寸寸擦洗干净,然后用小吹风机慢慢吹干。一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一丝一丝地熬过去了,再也没有什么活计可以让她打发时光了,她只觉得时间过得真慢啊,每一秒钟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在没有见到心仪的人之前,真不知怎样度过艾山江约定的“这两三天”。就算是三天吧,那就是72小时,合计为4320分钟,259200秒,而现在才过了总时间的1/12。
由于疯狂的劳动,安琪本应很疲惫,此刻却毫无倦意。晚上给自己弄了点稀饭,炒了盘青菜,匆匆吃过后,她赶紧收拾碗筷,生怕去水池洗碗的工夫,艾山江来电话了没接着。一切收拾完毕,坐在电话机旁等了一会儿,电话机像个睡熟了的懒猫,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她把电话的音量调到最大声,下决心暂时离开一会儿。于是,她跑着去了趟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前后不过三两分钟的工夫,她心里却一个劲犯嘀咕,刚才电话响没响呢?如果响了,自己没接着那真是遗憾死了。她安慰自己,电话应该没响,如果有动静,自己应该能听见,音量已经开到了最大声。
一
艾山江帮着阿米娜办理了出院手续,并亲自把她送回别墅。阿米娜神经质地使劲拉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走,艾山江只好耐心地哄她,直到她累了,想睡了,她才松开手,让艾山江下楼。
艾山江离开阿米娜的家时,已是深夜12点,他没有马上回俱乐部,而是赶到李春云家。当他敲开李春云家门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李春云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岁,她正以泪洗面地痛苦着,看到艾山江,她连连说:“我真不想活了,我这不是恩将仇报吗?是我把阿米娜害惨了。”
艾山江劝她冷静下来,让她详细描述了阿不杜西克转移公司固定资产的情况。凭着直觉,他认为李春云一定会从中留下点什么证据,他希望能得到它。果然,李春云从厚厚的棉被里拿出两份复印件,上面是两个账户及其卡号和密码。她说这就是阿不杜西克逼着她打入500万的两个账户。艾山江把复印件拿到手后,叮嘱李春云这段时间不要外出,他争取此为凭据,帮助阿米娜讨回她的财产。李春云信以为真,含泪把他送到门口。
艾山江立即通知阿迪力,他刚刚得到一些有价值的复印件,必须马上送到他手里。阿迪力指示,让他就近找个垃圾桶,把东西扔进去,然后,他派人取回那个垃圾桶。艾山江很快照办了,并且告知了垃圾桶的位置。
艾山江以为万无一失了,才离开那个垃圾桶。看看时间,是下半夜两点多,冷风正急。他抬眼望了望天空,一点星星都没有,他想,今儿一整天都阴着,看样子天要下雪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安琪。这几天越有不祥预感时,他越是想起安琪,他想,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怎么也得向人家丫头有个交待啊,怎么也得见见她。于是,他抱定念头,今夜说什么也得见见她。他在市里拐来拐去地绕了好几条街道,感觉不会有人跟踪时,把车存放在红枫公园附近的停车场里,稍事化装,然后步行一段路,翻墙进了公安局的宿舍楼。
《爱别离》第四部分(25)
一连三天,安琪都没有困意,她顽强地等着艾山江来找她。可是今夜,实在撑不住了,她等到夜里一点多,艾山江也没打来电话,她本想问候一声,想想又算了,反正他说过他要来,那就再坚持两天吧。
睡觉前,安琪换上一杯清新的白开水,把它稳稳地放在写字台上,自己一抬眼就能望见它还在冒着热气。她看着它,仿佛看到艾山江正在喝下它的样子,她没有熄灭床头的台灯,她要让灯亮着,生怕艾山江来了,看不到她在屋里;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儿,好让艾山江从窗外就能看到那杯水;两道门锁,她甚至只上了一道,万一艾山江敲门她听不见,他可以轻轻用皮带一刮,就把门打开了。她为他想得很周全,她想,他以后就会知道她曾经多么的良苦用心。她幸福地睡着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一连做了两个梦,很沉很沉。她好像还梦到艾山江来了,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她在梦中睁开眼,发现喊她的人就是火车上见过的那个帅哥,她委屈地抱住他哭起来,他好像还抚着她的头发,安慰她别哭别哭,她任性地钻进他的怀里,撒着娇说她就要哭,就要哭。安琪从来没做过这么美好的梦,她真不愿意走出这个梦境,她的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脸上是残存的泪痕。安琪深深地陷入美好的美境之中,无论如何,舍不得睁开眼睛。
二
在安琪沉入美好的梦境之际,艾山江真的来过了。他没忍心推醒她。他先是轻轻敲了敲门,发现安琪睡得很熟。他解下皮带,在门锁处轻轻弄了两下,门很容易就打开了。他意会这道门是安琪特意为他留的;这台灯是为他亮着;沉入梦境中的这张青春的脸庞这颗痴热的心是为等他而存在的;不用问,那杯仿佛会说话的、透明的玻璃杯里的水一定是为他准备的,他用手摸了摸,还是温热的。艾山江心头一热,感动得真想叫醒安琪,想拥抱这个痴情女孩。他伸出去的双臂又收了回来,他只是用手轻轻地拢了拢安琪额前的黑发,他在她的额前深情地吻了一下。然后,他无声地喝完了安琪为他准备的那杯白开水。他知道自己停留在这儿的时间不多,可是,他怎么也要为安琪做点什么。就像一个父亲为女儿做了什么,一个丈夫为妻子做点什么那样。于是,他光着脚丫,用墩布把安琪这巴掌大的地面擦得干干净净,又把安琪弄乱的沙发巾铺平,还把写字台上的三本小说和两张CD盘归顺到一处。做完这一切只用了十分钟。他不得不走了。他不得不暂时告别亲爱的安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或许明天,或者哪天,当任务一旦完成,他将奉命离开这片土地,不知又去向哪里。
艾山江悄无声息地从安琪的房间撤了出来。他回到停车场,看看左右无人,立即贴进自己的“保时捷”跑车,他决定马上回俱乐部去。
艾山江刚驶出市区,突然接到了李春云的电话,她说她睡不着,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很急的事,需要当面告诉他。艾山江一听马上加快车速说:“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不一会儿,艾山江再次来到李春云家,她正披着件大衣哆哆嗦嗦地等着他的到来。李春云说:“有个情况我不说出来心里不安呢。”艾山江忙安慰她:“别着急,慢慢说。”她喝了杯热水,定了定神,从床铺底下拿出一张复印后的草稿纸,说:“给,你看看这东西对你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