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在乎谁（1 / 1）

去婆婆家吃完晚饭，李渊强跟一帮朋友说要谈什么事，就让若尘自己带着灿灿回家了，灿灿逛了一天，回到家就跟若尘说：“妈妈，我累了，灿灿要睡觉了。”然后就早早睡了。若尘要准备明天回家的年货，李渊强一向不管这些的，若尘有时真的有些担心，像李渊强这样一点都不晓和人情世故的人，怎么自己发展公司呢？他太单纯也太清高了些，他总是认为，男人的一片天地靠的是真才实学，其他的小计量小关系那是没有才学的人才干的事。是的，他的胆识是有，但是作人的技巧，真的还要修炼上几年。说到修炼技巧，若尘的脑子里竟然想到孟剑波，怎么会想到他？若尘自己也感到诧异，好好地去想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然后再莫名其妙地拿他来与自己的丈夫来比较，真是有点离谱。

更离谱的是，若尘刚刚嘲笑完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个无聊的人，孟剑波的短信就跟鬼灵一样响了：“开心或快乐都会想起你，春节你过得开心吗？”若尘想都没想，就把短信彻底删除了。

初一晚上的电视也没什么好节目，李渊强不到十二点肯定是回不来的，说不定又被人拉去喝两杯了，大过年的，若尘也不想管那么多了，放任他自由吧。

突然手机的短信音响了，若尘想，这次肯定是李渊强发来告诉她，他要晚点回来。拿起来一看却是方宽的号码，上面写着“只要你幸福”，若尘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有点暖暖的痛，又有点柔柔的伤，拿着电话看着那条短信发呆。良久才想起回信息，想说，“你也要幸福。”打了又删，又干脆只回“谢谢”两个字，又发觉这两个字一下子会让他们的关系拉远了。打了删，删了又打，最后终于决定发四个字“新年快乐”。方宽没有再回复过来，这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不管对方发的是什么内容，那都不重要，关键的是，他们只是想让对方知道一点，我还记得你，或是，我想起了你，仅此而已。虽然这对于彼此已经没有多大实际的意义，但是，若尘不能否认的是，仅仅是这份简单的彼此挂念，让她已经无憾于此生，寂寞的时候，偶尔还能慰藉一下自己，生活觉得单调了，想想这份隐约而又干净的情，生活就会响起一两个欢快的调子。人与人之间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同，人与人之间可以相互转送的力量也可以那样的显疏。新的一年有了他的祝福，就像晴朗的天空多了一道彩虹，瞬间变得绚丽了。而这对她来说，是秘密，就算是康那，也是不知道的。

凌晨一点，李渊强才从外面回来，喝得醉熏熏的，若尘一开门，李渊强就倒在她怀里，难后埋怨道：“老婆，你怎么可以不管我，你怎么不打我电话，你不在乎我。”李渊强完全喝醉了，竟然撒起娇来，跟个孩子一样。若尘说：“我要是打了，你不是说我不给你自由吗，反正休假，让你海个够啦。”

“什么？不对，不对，人家的老婆都打了，为什么你不打？你就是不在乎我了，你是不是不想要老公了？”看着李渊强醉得一塌糊涂，若尘也不想跟他理论了。男人老是说女人矛盾，可是自己呢，往日李渊强要是出去喝醉，她一打电话催，李渊强就烦，说若尘管得太严，他朋友都说他得了妻管严。现在可好，不打电话，让你爱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他却又赖人家不在乎他了，作人真难。看他的情形，明天不到中午是醒不过来了，她只能跟灿灿先回去了，几年来，若尘也渐渐习惯了，他不在身边的日子，该做的事情，她一样也没落下，她可以不用依赖他。

李渊强还在啰嗦着什么，若尘本不想理会，因为他喝醉就是这样，喝醉了话比什么都多。可是若尘不经意间听见李渊强重复地念的一句话是：“我们跳河里，你会救谁？是我还是他？你说，你告诉我，是我还是他？若尘，你告诉我，是我，还是他------”若尘心一惊，李渊强怎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这么多年了，他和她一样还没走出方宽的心结吗？

若尘轻声地抚慰李渊强说：“睡了啊，不救你，我救谁啊，傻瓜。”

不救他，救谁呢，他是她的老公，是灿灿的爸爸，其他人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