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差距(1 / 1)
“铃——”是谁这么早打电话来的?
“苏大妈,下午有空吗,去K歌,康那请客。”是雁南,就因为苏若尘当了妈,所以老叫她苏大妈,下午时段唱歌,包厢费全免所以她们常挑下午去K歌。
“死人,没有空啦,一大堆的事没办呢,要不你来帮忙,灿灿也没人带。”
“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李渊没有回来啊,不是我说你啊,苏大妈,你就这样放任他在外面啊,小心啊,他都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了,你脑子里就没有一点斗争?下回他回来一定通知我,我帮你审审。”
“审,审你的头啊,我才不那么三八呢,天天查他的行踪,累不累啊,留得住就守着,留不住就放吧。”
“还想得挺开啊,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十七八啊,没了这个,后面还有一大堆候补啊?现在时价不同啦,男人离了要找个十七八的都很容易,女人要是离了,想找个七八十的都很难,看紧点,知道啵。”
“说我就头头是道,那干嘛不赶紧找个主把自己嫁了,好啦,真的去不了,你们去吧,下次我再去,佳妮去吗?”
“佳妮啊,唉,跟你一样,忙!听说又钩上一个款爷啦,不知上哪神仙去了,你跟她都不来,我跟康那自己去也没劲啊,难得大家有空,你们这些娘们嫁什么嫁啊,有了老公忘了党(死党的党)。”
“算了,要不你们俩也别去了,来我家,要是运气好的话,我把灿灿寄到他奶奶那,晚上陪你们。”
“那运气不好呢?是不是又想像上次一样,跟灿灿拼儿歌啊,你不知道,那天我回家睡觉做梦都梦见两只老虎,第二天上班,耳边也还好像老绕着儿歌,这些天才好点,我可不想再受那罪了,我看还是等你家那位来了吧。”
“好吧,那你跟那那干脆上街逛逛,说不定就碰上一位呢,记得带眼镜啊。”
“又来了,要是没有缘份,带上放大镜望远镜又有什么用呢,好啦,跟你这大妈级的就是没什么共同语言。”
“真是没良心的丫头,我都为你操白了两根黑发,怎么也不知道感恩带德一下啊?”
“行啦,你们这些老妈子天天在我们这些未成年面前大诉婚后大不如婚前,转个头,怎么又想把我们往火坑里拽啊?安什么心呀你?我看你啊还是自求多福吧,拜啦。”
苏若尘放下电话,还在笑着,这死雁南不也才小她一岁而已,竟然把她排到另一个等级了,三十一了,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就记得初中的时候,暗恋过什么男生,之后就再也没听她说过对哪个男性有过兴趣。唉,头大的很呐,雁南的妈妈见到她就说一回,说着说着就老伤心,想必雁南在家肯定也不好过,所以一休假就往外跑。每一次,若尘带着灿灿去雁南家,钟姨抱得都舍不得放下,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恨恨地瞪了雁南一眼,所以,雁南老不让她再带灿灿去她家,省得她妈又要拿现版教材教育她,她可是受不了。若尘也是因为受钟姨之托所以三番五次地想教育雁南,才落得个“苏大妈”的美名。不管若尘对她怎么描述结婚生子有多美妙,雁南就是不为所动,还说:“我就清楚,结了婚的跟没结婚的就是不同等级的,你是老阿婆,我还是小姑娘。你是傍晚的白菜叶,我还是清早的上海青。”气得若尘一口气没喘上来,雁南却在一旁得意的笑,那一刻,她才觉得她跟雁南虽然只相差一岁,但心境却大大不同。
结婚数年,偶尔若尘也会觉得有些乏味,甚至有些疲惫。想想恋爱的时候感觉多好啊,每天都充满期待,可现在呢?心总是那么地平静,平静得像是有一层膜封住了心一样,静得让人有时会郁闷得透不过气来。如果说爱情是神奇的魔术,充满神秘让人期待,那婚姻就像是揭了秘的魔术,失去了让人探知和神往的魔力。
同样的两个主体,为什么恋爱和结婚后的感觉会差那么多呢?到底是岁月变了,还是人变了?
到了傍晚时分,婆婆突然来了,灿灿闹着要奶奶带他去麦当劳玩,婆婆对灿灿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因为之前若尘小训了他两句,这小子竟然记恨在心,跟奶奶说:“妈妈不乖,不带妈妈去。”他奶奶就忙应:“好,好,不带妈妈去,就带灿灿去。”随后就转身对若尘说:“小苏,我带灿灿去啦,要是孩子玩久了,太晚我就直接带他回家啦,反正你明天也要上班,省得你明天还要赶早送他去幼儿园。”“好的,妈,那你路上小心点,他下午已经喝过很多酸奶了,你不要再给他喝了,还有------”若尘还想交待什么,婆婆听了有些不高兴了:“我知道,这个我比你懂,我带的儿比你多。”若尘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本想解释,后来又想没有必要,悻悻地送祖孙俩出门。
若尘知道婆婆也不会真的生气,只是长辈们都有个怪癖,就是觉得他们总是要比下一辈的人要懂得多,特别是带孩子方面,她觉得他们才是育婴专家,比起电视上的,书上的那可牛多了,因为现实证明他们的孩子一个个茁壮挺拔的,电视上书上的哪有她们的实用。以前若尘也会跟她争论说:“时代不同了,教育孩子的方法也不一样了。”婆婆就会拉下脸来说:“时代不同,难不成人还会变个样,还要换个长法啦?”久了,若尘也不再争了,能顺着就尽量顺着她,因为婆婆的血压不太好,动不动上二百,那可不能闹着玩的。她也知道婆婆疼灿灿比她更甚,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灿灿被惯坏,而灿灿的一切坏脾气,李渊强都会把全部责任推在她身上,说她没有教育好,他的理由就是灿灿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他的长,孩子都是受大人影响的,所以小孩有什么不对,首先就是大人出了问题。若尘每次听到这句话都恨不得要问他:“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凭什么就得由我一个来教育,你这当爸爸是干嘛的?你以为播了种什么也不用做就有大米吃了。”后面这句话可是她从同事赵姐那学来的,听说赵姐每出这招,她老公就会哑口无言,但是若尘一次也没用上,为什么不用呢,她也说不上,反正觉得教育孩子是两个夫妻的事情,可是男人却总自以为他赚了钱,就算是在尽义务了,剩下的都该女人来操心,丈夫也不是不爱孩子,只是他们总觉得他们应该去做比这个更伟大的事情,就像李渊强,他说他做什么都是为了灿灿,可是细想他都为灿灿做了什么?却一件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