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我仔细回想Jeavi的话，的确，我是应该找个时间跟她认认真真地说了。我很奇怪我何时会变得这么腼腆，当初与马丹，是何等潇洒，当初在博爱党，是何等叱咤风云，当初与腾冰，是何等……刺激。如今，一切都变了样了，老崇现在音信全无，真的有点想念他。
很奇怪，虽然我还未追到棕渝，但跟她在一起的感觉与以前跟马丹、腾冰完全不同。当初我是由于饥渴难耐，看到有美女就上。但棕渝不同，她给我的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和她在一起感觉特别轻松，而且她总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让我心甘情愿为之付出所有。当我没有见到她的时候，心里面总是感到空落落的，连课都无法听进去。一个棕渝，另我为之神魂颠倒，有时我想如果这辈子不再遇到她该有多好，她像一个天使，带给我快乐，另我心醉，但她又像一个魔鬼，用一种不知名的魔法，另我不知不觉地陷进其中，陷得很深，无法自拔，但不痛，很甜……
棕渝的出现，让我明白了我的爱情之路还未开始，以前那两次，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棕渝给我的感觉是——初恋。我觉得到目前为止，我才找到了我的真爱，虽然我不敢肯定我会爱她直到天长地久，天荒地老，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孩让我值得为她付出那么多。但一想到棕渝的态度，我就有点担心，她总是让我觉得她不喜欢我，连一点点都没有。她跟我说过她以前那段恋情，两个人纯粹是由于误会才分开的，并说自己不想再谈恋爱了，而我为了装牛B，也说高考之前不会交女朋友。
期考将至，我还是很轻松，尽管什么都没有复习。不是不想复，是没心情。现在我每天都想着棕渝，我觉得长期下去可能会影响我的成绩，虽然总是说成绩不是最重要的，但上名牌大学就要靠它，我不想让我妈失望。我想过两种方法，要么忘记她，要么跟她表白。要我忘记她是不可能的，我每天都可以见到她，我尝试过只是把她当作普通朋友，还找过借口晚上不送她回家，她没所谓，但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于是我选择了后者，我准备向她表白，但不知应该在什么时机。我问过Jeavi，他说再约她去逛街，然后若无其事的牵起她的手，再向她表白，这样做，十有八九会成功。但我害怕在我牵起她的手的时候会被她挣脱，那样就会很尴尬，或者我表白了被她拒绝，以后还怎样天天见面？一直以来我都被这个问题困扰，但现在我不想再这样子了，我决定博一下，成功失败就看这次。恰好这时，班长趁着快要到期考，说最后在调一次座位，其实他是想把自己从那个山旮旯里逃出去。我们向来不把调位当回事，自己想去哪里坐就去哪里。经过地震般的震动后，总算调好了，言武离开了我，棕渝还是坐在我前面，Jeavi和我坐在一起，说是帮我出谋划策。
Jeavi凭着自身的魅力和口才，很快与棕渝成了很要好的朋友，看得我都有点妒忌。再过几天就到了放半天假的时间了，其实不算半天，撑死了就是四个小时。我打算在那时和她再次去逛街，而且要向她表白。每一想到这，我的心就“怦怦”直跳，其实约她去街并不难，她那么喜欢逛街，难的是怎样牵起她的手，我已从上次得到经验，现在太阳晒得这么厉害，如果逛街必定要撑伞，而我必定要在她撑伞那只手那边，这样两人才能在同一片伞下。但如果这样我就不能牵起她的手，随后的表白也难以启齿。我还就这件事向Jeavi咨询过，连他都夸我竟然会考虑得这么仔细。却也不能给我什么好建议，我决定见步走步，Jeavi叫我现在约定她，我说不用这么早，通常太早决定的事都会发生变故，我已经尝够了这方面的苦头。
虽说心里面有了渴望，但我却并不怎么高兴，我还在想着那天怎么牵她的手。我甚至把那天我们的行程都计划好了。首先我去到她家，我们又像私奔似的乘坐四路公共汽车到达目的地，我想在逛街时牵不了她的手，那就在车上牵，我想学《头文字D》中的拓海和茂木夏树那样，在AE86里面十指紧扣，然后望望她笑笑，然后她的头依偎在我的肩膀上。然后逛街时我就可以搂着她了，虽然不够牵手浪漫，却也只能这样了。但万一在车上没有跟她牵手怎么办，难道在逛街时对她说：“我可以牵你的手吗？”由于实在想不出应该怎样牵手，只能跳过这一点，假设我牵上了她的手，然后向她表白，她答应了，我很幸福，然后和她计算着告不告诉身边的朋友。但这只是我所希望的，通常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她会不会在我拉住她的手时大喊“流氓”，然后甩开我的手走人？或者淑女一点告诉我她并不喜欢我，然后我尴尬地“嘿嘿”一笑，说什么还可不可以做普通朋友，她答应了说以后你就做我的哥哥，像小时候一样。我说我虽然很不情愿却也只能这样了。
这天棕渝扬起了我上次帮她买的那双鞋，说已经烂了。我一听可以直接接下文，马上说不如我再帮你买对，反正我要买套衣服，衣服我家里已经很多了，但为了再次与她约会，却也只能找这个借口了。我以为她这次听到后又会头脑发热马上答应，但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她竟然拒绝了我，说要跟她老爸去，买多贵都没所谓。我一听有点失望，我的身家跟她爸相比当然是没可能的了，简直就是中国与美国相比！我不好意思像女孩那样撒娇说你一定要陪我去嘛，她不去我只能另作打算了。或者我不也不会去，没有她陪着去也是浪费钱。这时她又笑嘻嘻地说只要我肯请她吃顿麦当劳就陪我去，当然我请她吃麦当劳没什么，但她用这种条件来跟我交换的确有点生气，我需要的是你真心实意跟我，心甘情愿陪我，而不是利用某种物质条件作为代价，这样会令我觉得你不是在和我一起逛街而是和麦当劳一起。我把这些话告诉了她，但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她听了默不作声，应该是不好意思。Jeavi竖起大拇指直夸我够硬，像个男子汉，我理解他这话的意思是我只是像个男子汉，不是真正的男子汉。这番话连羊脂球听了都直起哄，像她智商这么“高”的人都可以听出点什么，我想棕渝应该也听出了大概意思吧。
事后，我觉得我说的话还是太过火了点，人家毕竟是女孩子，自尊心本身就强，而且是美女，自尊心就更强了。尽管我说得好像很不在意，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况说者也有意，她脸上好像有点挂不住了。我不会道歉，一来我觉得我没错，二来就算错了我也不会道歉，不习惯。希望我这番话能够让她觉得自己真的说错了，心里过不去就和我去，而我的计划中又要添加请她吃麦当劳这一点，在麦当劳餐厅里她喂我吃我喂她吃，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毕竟我还是请她吃了麦当劳。但这还是我本人的主观猜测，没有事实根据，上一次的猜测已经错了，我看这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不是那种会想得很深入的女孩，我这番苦心看来也要付诸东流了。
虽然她不肯陪我是明摆的事实，但我还是不死心，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和自己的老爸去逛，好像没什么乐趣。棕渝是一个很善变的女孩，到时候她肯陪我也说不定。
在放假前一天下午，我没来学校，原因是我睡过头了，本来我是会来的，但自从那次被“钟猪人”捉到之后，我每迟到都不来了。除了害怕再次被他的口水淹没外，还因为迟一次到就会被记一次名，记满五次就要给一个“过”了，而旷课什么事都没有，所以西城一中从来没有学生迟到，但旷课者无数。到晚上我来上晚自修的时候，棕渝问我是不是去买衣服去了。我告诉她我睡过头了，还补充了一句“就算是去逛街也要拉上你”，她大喊一声“拉上我干什么，我不和你去”，我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么强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时Jeavi开始发挥作用了，他说“因为你才是他这一生最爱的人”，我吓了一跳，他竟然说这些话，我赶忙掩饰：“哇，怎么这么大感慨。”Jeavi说：“难道不是吗？”我怕越掩饰越露馅，赶忙笑嘻嘻地承认：“是哦，你怎么知道？”然后又说：“唉，真累，到外面去放一下风。”然后马上逃出教室，Jeavi也随后出来了，我抓着他乱揍，说：“妈的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Jeavi没有了平时的嘻嘻哈哈，认真地说：“如果我不说，我怕你一辈子都不肯说，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如果是我都不会选你。”我把刚要送给他一拳的手停在空中，然后无力地垂下来，说：“你说得对，我的确很没用。”他说：“你就不能像以前你追腾冰那样对她说那些话吗？”“很难，对着她我说不出口，我也不知以前为什么会追腾冰，她和棕渝完全不同，甚至我和她分手时都没怎么伤心。”“那你想要怎样？”“我也不知道，还是看着办吧。对了，以后你还是不要说那些话了，就算是说也应该由我自己开口。”他“嘿嘿”一笑说：“其实我也是想帮你，你当初还帮过我呢。”“我怎么帮你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萧翎为什么会主动走来向我道歉？是你暗中搞的鬼吧。”“没有搞鬼这么cheap吧，为了这件事我还被她咬了一口呢。”“哦，就是那个牙印？我那时还纳闷你手上怎么会有那东西呢，又不像是狗牙，干那事应该不会咬手的吧，嗨，说说你当时是怎样做的。”“话说想当年……”
跟Jeavi说了一通后，我走回教室，棕渝好像也没有什么，继续睡觉。我想刚才Jeavi说得那么白，她应该多少都能猜到点，不知她现在在想什么。有没有改变主意肯和我去逛街，Jeavi看她睡觉觉得很好玩，就用她的头发去撩她的耳朵，棕渝那柔顺并不怎么黑的头发使我想起了以前的那个梦境，在梦里我们是多么幸福，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上学，不用考试，不用面对讨人厌的老师，不用为将来的生活担忧。Jeavi朝我挤挤眼，示意让我也捉弄一下她，棕渝睡觉的样子很可爱，如果不玩一下真是很浪费，我马上站起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想抚摸一下她那撩动我的梦境的发丝，她的头发一看就是经过了很特别的护理，最起码的局油和拉发肯定做了，她的头发安静地躺在她的背上，好像也睡着了。如果角度合适，还可以看见她的头发反射的光，像电视上做的洗头水广告，那光很亮，如果在晚上可以照着它看书。
我突发奇想，如果全世界的人都留长发，并且都像棕渝的这样，那肯定能省掉不少电力资源！而学校每天都说什么男生不准留长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想的，留短发又不酷又浪费资源。还有一点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女人可以留长发而男人不可以，而男人留短发女人也可以留，这样还有什么平等可言。男女天生就是不平等的，除了自身的男人站着撒尿女人蹲着撒尿和女人可以生孩子男人不能外，在生活中男女都是不平等的，考体育男生跑一千米，女生八百，做仰卧起坐男生要60个才合格，而女生60个满分了，跳远也是。还有一点就是为什么大部分都是男追女，很少有听说女追男，就算是她很喜欢那男的也不会主动出击，顶多暗示一点而已。我说这些并不是为我们男生鸣不平，而是为他们看低女生而愤怒，为什么我们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就不能，难道他们没听说过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
棕渝被我吵醒了，但她还处在迷迷糊糊中，不肯醒来，把头转过一边又接着睡。我不死心，继续不卑不亢地捉弄她，一边还自得其乐，想这就是你不陪我的报应。她的头发很滑，拿在手上会乱跳，跟它的主人一样，我想如果日后我是做洗头水的一定要找她当形象代言人。羊脂球大概看见我玩棕渝的头发觉得很好玩，也倒头就睡，希望我可以玩玩她的头发，但她的头发和棕渝的实在无法相比，她的头发说好听了叫凌乱美，说难听了就是被人强奸之后的状态，根本勾不起别人的欲望。我越玩越尽兴，不知不觉又到了上课的时间，我想看看棕渝在上课时不起立会有什么后果，就没有叫醒她，但老师一来到，她竟然自己醒来了，我吃了一惊，难道她刚才一早就醒了，故意让我捉弄的？她是什么意思？但我想她这也没什么意思，以前言武睡觉时她也捉弄过他，但言武从来不会入睡，只是让她捉弄。相反，羊脂球真的睡着了，当所有人都站起来后，她还睡在那里，后来棕渝实在看不过，拍了她几巴掌，总算醒了这才慌慌忙忙地站起来，但我们都又坐下了。天！竟然会有这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