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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林家庄庄主书房内,林家家主坐与主位上,陪伴在一旁的,是林家大少爷林凭,林凭给林允傲倒了杯刚刚沏好的茶,开口说道;
“父亲,我已经照您吩咐派人去迎亲了,可是二弟他......”林凭停住话语,他不知道要怎样去述说自己的弟弟。
“他现在还在伊春园里逍遥快活吧,你不必在乎他,只管等到吉时将拖他回来既可。”林允傲满不在乎的对林凭说道。
“可是,父亲,这样不太好吧。”林凭为难的说。
林允傲向他摇了摇头,开口品尝着上好的铁观音;
“这件事情,我们都未告诉池儿。一个月前,我让池儿离开杭州,前往京都,就是为了不让池儿知道这件事情。昨日,他回来时,你我也已让庄内所有人禁口,问起也只说是你娶妾室,他去伊春园也必定会问起,我也已经吩咐下去了。所到池儿至今仍不知道是他要娶妻。假若他知道我擅自给他做主,必定会远远的逃离,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去隐瞒他的原因。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着急给池儿娶妻是吧,我对你们两兄弟一向公平,你也知道,池儿天生性子就无所谓,他不像我,也不像你母亲,他天生对事物不感兴趣,可是五年前的天山之行却使他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至今我仍不能清楚的知道池儿在五年前于天山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的武功是如何失去的。不管我们如何询问,他却总是笑着说失去也好。他的改变,真让我觉得陌生啊。”林允傲忧心的说到。
“是啊,回想起他五年前回家的那一晚,进门便对我笑着问好,我呆愣了好一会呢,连娘都无法适应,记得那时娘还叫来了大夫,给他看病,甚至叫来法师呢。”林凭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的。
“呵呵,我现在给他娶妻一是为了完成你娘和雷夫人儿时的诺言,二是我虽不指望他可以有所改变,但是还是想让他定定性子。三来嘛反正池儿也是要娶妻的,听说雷小姐品性还不错,反正有婚约在啊。”林允傲轻轻的煮着自己的茶,闻着茶香,对林凭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林凭了然了,这时,书房大门打开,是林夫人,她一脸担忧,
“相公,池儿他......”
“夫人,你怎么来了。”
“相公,我只是担心池儿,他如果知道我们设计他,他......”
“夫人,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继续,不能改变了啊,夫人不要太担心了。”林允傲安慰着自己的爱妻。即便他心里也没底。
“娘,时辰快到了,我们还是快点准备吧。”一旁的林凭开口说着。
而被设计的那个林二少爷依旧是不知自己已被设计了,在外人看来,仍在伊春园内寻欢做乐,可是实际上在伊春园内僻静的内院,一身雪白的衣物,飘逸的发丝,俊美而又充满阳刚气息的脸,孤身一人站在莲池边,紧闭着双眼。
“少爷,老爷叫人请您过去。”林池的小厮小叶对林池轻声说道。
“什么事?”林池睁开了她深邃的眼,漠然的问道。
“是娶亲的事情。”小叶回到他。
“就去。”林池厉啬于自己的言语,轻声对小叶说出两个子来。小叶点点头,便进屋收拾了下屋子。小叶自五岁便跟着林池,至今已有十二年了,对于林池的生活起居了如指掌,他虽不知道自家少爷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致使他变的很奇怪,但他依旧忠心耿耿的跟在林池身边。外人对林池的评价是片面的,小叶很清楚,在外人面前,自家少爷是一个很无赖霸道,像极了二世主的人。可是,当只有少爷一个人时,他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呆在莲池旁很久很久,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在这偏院中。他觉得很奇怪,但却不敢多问什么,因为小叶也是个很明白事理的人,知道什么该问这么不该问。
到了正午,迎亲的队伍徐徐迎来,停在了林家大门前,大门口,林家一家,包括林池在场,都来迎接花轿。林池有些奇怪,为什么娶个妾室都如此隆重,他有些不耐烦。
“池儿,还不迎接新娘。”林允傲艰难的开口。
“什么?”林池愕然。
“恩,池儿,她......她是你的新娘。”林允傲抬起头与林池对视,缓慢的说道。
林池愕然过后,淡漠的道;
“父亲,你在开玩笑吧。”
这回轮到林允傲,林凭以及一干人傻眼,为什么?怎么会如此漠然?该来的狂声怒吼,霸道无理呢?他中邪了么?
“父亲,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说完便想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你不能就这么走了,那新娘怎么办?”林允傲艰难的回过神来,制止林池的离去。
“她是大哥的妾室不是么。”林池轻声说道。而就在这时,花轿内的新娘在媒婆的搀扶下走下了轿子,她取出身边的玉佩交给身旁的丫头并说道;
“蓝儿,把这个拿给林二公子。”
“是,红莲小姐。”蓝儿接过玉佩,走向一脸阴森林池,蓝儿有些胆怯,双手颤颤的捧上玉佩;
“姑爷,这......这是小姐......”话还未说完,便被林池一把抢过。林池在看他的第一眼,便已认出玉佩了。他不管众人的愕然和尖叫,只身来到新娘身旁,一把颉下了大红头盖,看到了清雅美丽的红莲。
洞房花烛夜,在书房内,林家家主林允傲及林夫人,林凭及其妻子烟儿在开着家庭会议。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二弟他今天......今天如此奇诡,好似......好虚似......”林凭开口疑惑道。
“好似回到了五年前那个淡定的他,对么?是啊,他今天的所有举动都让人觉得十分奇怪,没有大发怒火,没有霸道无理,甚至还主动颉下了雷小姐的头盖,还主动娶她。”
林允傲也觉得十分的不合情理。
“不对,爹爹,她不是雷小姐,我见过雷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林凭的妻子烟儿开口说道。
“是么?你确定么,烟儿,你确定她不是雷堡的雷小姐么?”林允傲听到烟儿的话,神色凝重。
“是的,爹爹,我很确定,我还未嫁给相公在江湖中走动时,曾在雷堡中暂住,见过雷小姐,当时还是她接待我和我父亲的。”烟儿肯定的回答林允傲。
“相公,我看着也不像,曾听雷夫人说过,她的女儿与她有七分相像,我看现在的雷小姐与她并无一丝相似,相公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夫人感觉有些不安,看
向林允傲的眼中还带着担忧。
“爹爹,按照二弟今天的举动,他似乎早已认识这位小姐,我怀疑,她和五年前二弟改变有些关系。她给二弟看的玉佩是二弟从小戴在身上,爷爷给他的龙凤暖玉啊。我记得五年前,二弟就没有带在身上了,不是么。”林凭开口说出自己的怀疑。
林允傲感觉有些头痛,两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觉得林凭说的有些道理。便道;
“凭儿,你派人去通知雷堡主请他们明早过来一趟。晚了,大家先不要太担心,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林凭和烟儿起身向父亲母亲行了个礼,道了声晚安便离去了。林夫人仍旧心神不宁的,林允傲轻轻的抱过林夫人,轻叹说;
“别太担心了好么,我想池儿应该隐瞒了很多事情吧,这五年来林家虽然表面很平静,但,我想你应该也感觉到了,私底下,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说句实话我这个做主人的对于一些事情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实在是,实在是失败啊。诶,真希望池儿可以给我一些答案啊。可是......”
“相公,别这样,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林夫人返过来安慰着林允傲。
夜依旧沉寂,那厢林家人在担忧着,这厢,红莲和林池却沉静在再次相遇重逢而感到欣喜万分。
“莲儿,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会变成雷小姐的?”林池抱着红莲,轻轻的问道,他的眼神充满了喜悦。
“池,莲儿好想你啊。”红莲向林池撒娇着。撒娇?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让依灵以及红莲的哥哥姐姐看到,那简直就是天翻地覆。在露云山庄里的人眼中,红莲是一个十分乖巧的文静少语的女孩,假若你不与她说话,她在一旁绝对不会多言。在方府人的眼中,红莲是一个十分淡漠的人,不关心任何事物,只对那一池莲花感兴趣。他们都从未见过如此女孩样的红莲,与红莲最亲近的依灵也未必见过这样的观景。
“池,你先说你为什么会要娶雷堡雷小姐呢?你正午在大门口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娶亲的事情么?”红莲首先发难,疑惑的问林池。
“莲儿,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在要迎亲时,才晓得自己被设计了。一个月前,爹让我去京都看望姑姑及二伯,前阵子才叫人招回我来,我也是昨晚才到府中。我看府内张灯结彩的,是要办理什么喜事,便问了爹,爹也只说是大哥要取妾室,让我今日一定得来观礼。却不曾想原来自己才是主角。幸好是你,莲儿......”林池一把抱紧红莲,又道;
“莲儿,这次我终于把自己所有的问题解决的差不多了,只要把最后的麻烦解决掉,林家也就安全了,我也不用再伪装下去了,我本想等事情都做好了就去天山找你的,我没想到,莲儿,你竟然先我一步、找到了我,还真正的成为了我的妻子,莲儿,我好高兴啊。”
“呵呵,我两个月前便向大哥要求下山,为的就是去寻找你。”红莲在林池怀里娓娓道来;
“一个半月前,我来到扬州,在街上被我亲姐姐方含韵认出,她硬带我回府,但当时方英,也就是含韵的父亲,他并不在府上,半月后他才回府,他与我相认。没几天含杰的妻子回来,还带着雷堡堡主少堡主和雷小姐,而您要娶雷小姐也是雷堡主说的,不过当时雷小姐与风帮少帮主已经定下终生,也幸好你这几年来名声不好,雷堡主并不想把女儿嫁予你,因此他们来方府,看看是否有解决的办法。我原本并不知道他们说的人就是你,我问过丫头,才发现他们说的就是你。然后我就要求代嫁过来了。”
红莲向方英提出代嫁,引起了轩然大波,方英怎么说都不同意,他巴不得用一切所有去补偿红莲,怎么会同意红莲嫁给一个纨绔子弟。所有人也都奇怪红莲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红莲平静的解释说这是最好的办法,她才不管他们答不答应,红莲本来就少语,更不会去解释什么,再说红莲也觉得没必要去解释,不管他们答不答应,她都有办法嫁过去。方英看着如此坚定的红莲,感觉挫败万分,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如果不答应,看红莲的样子,必定有办法;如果答应,嫁给这样一个人,他觉得更加对不起她。最后他同意了,毕竟雷堡与自己和风帮是一条绳上的蚱蜢,要死一起死。雷堡的人本也不同意,可是他们也已力竭,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就这样,红莲顺利的代嫁到林家庄。
“还有啊,你忘了,你走时没有对我说你住哪了么?我只知道你叫什么,我才应该庆幸是你才对。”红莲笑道。
“那你还敢嫁过来,如果不是我怎么办啊?”林池抚摸着她柔顺的发,轻笑,不赞同道。
“可是是你啊,如果不是,我离开就是了,可是我总觉得是你,所有没有想道这一层。”
“你这小家伙,还是这么鲁莽啊。”林池的笑,入了眼。
“你老说我鲁莽,可是我很乖的,如果不鲁莽,我又怎么会遇见你那。池,别忘了哦,是我救起你的啊,呵呵。”红莲不依,嘟囔着反斥。
“莲儿......莲儿,你终于成为我林池的妻子了。”林池不知道还能对这样温馨,了解体谅自己的红莲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静静的凝视她。红莲知道他在想什么,
红莲双手捧住林池吧手,轻声的说道;
“不要这么想好么?以后,要好好保护我了,不是么,我已经在你身边了,就轮到你来守护我了,你逃不了了啊。”
“莲儿.....”林池知道红莲的心思,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来表达自己对红莲的爱恋,只是紧紧的抱着她,想把她揉入身体。
又是一阵鸡鸣,蓝儿是被鸡鸣声叫醒的,因为昨天一天的辛苦和一整天的心惊胆战的,让她心力交瘁。如若平常,她已是打点好一起,在小姐门前等候了。她是含韵小姐因为担心红莲小姐,才派来伺候红莲小姐的。她起身整理好后,便去打水,提着脸盆往新房内走去。
又传来一阵鸡鸣,小叶万分不想起来,昨日少爷给自己的震惊实在太多,他还没缓过来呢,再加上昨日的劳累,今天实在是一点都不想起来了。可是,诶,作奴仆,哪有自己做主的时候啊。他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床铺,洗漱好后,来到了新房。
就这样蓝儿和小叶在新房门口撞上了。脸盆的水洒满了地。
“哎呦,你是谁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蓝儿尖声道。
“小声点小声点,你不知道这里是新房么?我才要问你是谁呢,谁允许你到倾莲居的,你不知道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能随便闯的么?”小叶一把捂住蓝儿的嘴。
蓝儿腾出拿脸盆的一只手,甩开了小叶捂住自己的手,开口说道:
“我是小姐的陪嫁丫头,自然在这里伺候着,你是谁啊?”
“我是少爷的小厮,我叫小叶,你好。”
“你好,我叫蓝儿,你吓死我了拉。你看,害的我又要去提水。”
小叶没有理她,低头说道;
“奇怪,我们弄出这么大声响,少爷不可能不知道的啊,这么会没动静。”
“你说什么呢,小叶。”蓝儿有些生气。
“奇怪,没道理的,难道少爷不在房内?”说完,小叶便开始敲门,叫道
“少爷,少爷?”门内没有人应声,小叶便冒然的推门进去。
蓝儿也觉得很奇怪,便跟了进去,看见穿上一阵凌乱,蓝儿一阵脸红。
“少爷和少奶奶不在?”小叶看见床上没人,便对脸红的蓝儿说道,并接过蓝儿手里洒了一半的水放在椅上。
“啊?不在?可是不是应该去敬茶的么,怎么会不在?”蓝儿半响才回过神来。
“会去哪呢?一大早的?”小叶和蓝儿思索着。
“会不会在莲池?”蓝儿说道,因为知道红莲喜欢莲花,而且林家庄有一个大莲池,怀疑他们去了莲池。
“对,少爷非常喜欢莲池的。”小叶应声说道。
“咦,小姐也是。”
他们都觉得非常奇怪,便一起跑去莲池了。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莲池,一抬首,便看到那一对如漆似姣的眷侣,一身的雪白和一身的大红。在这开满莲花,莲香扑鼻的清晨中是如此美丽而浪漫的观景。
莲池旁的亭院内,林池与红莲双双坐于亭栏上,林池双臂环保着红莲,把头轻轻的靠在红莲雪白的颈上,他们一起看向莲池,而在他们的后边蓝儿和小叶,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蓝儿和小叶都不想扰乱这样的如梦似幻般的景色,都不出声,静静的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林家庄林总管匆匆的跑来莲池,还未踏进去,便被小叶制止住。
“总管,你怎么这么匆忙啊?有什么事情么?”小叶轻声道。
“小叶,你让开,我有急事找二少爷,你快让开。”林主管大声说着,便急急的要冲进去。
“可是......”
“总管,什么事情?”小叶还未说完,便被林池打断。原来林池和红莲听到声响便从亭内出来,听到是林总管和小叶的谈话,林池便出声了。
“二少爷,二少奶奶,早安。是老爷叫我过来请二少爷,二少奶奶过去的,是雷堡的人过来了。”
“是么,就去。”林池淡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