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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消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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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星儿妹妹,你听我解释,此事真的是一场误会,你莫要冲动,千万不要伤了我师兄!”蹇霓红见张青如此情状,神情一敛,急忙止住了脚步。

廖西叹了口气,缓缓走近榻侧坐在一旁锦墩上,状似无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铜制药杵:“病人还这般凶悍,我真是头一回见到,这楚小子一来就只会给我惹麻烦。”

“无妨,不劳前辈费心,我应付得来。”我心中感激,转目向廖西微微一笑。

“喂,你别笑了,先想想怎么解决你们之间的误会罢,我看蹇女侠他们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坏事来……没事不要对人乱笑,太伤眼……”廖西呆怔一下,猛然不自在地转开头去,低声嘟哝了一句。

我不禁莞尔,无暇理会他的说笑,遂肃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软鞭,向着蹇霓红道:“蹇姐姐莫要乱动,除魔大会是我亲耳听闻,又怎会有假?”

廖西毕竟只是名医者,武功修为有限,楚冰彦虽然将我托付给他,我却不曾期望他真能为我抵挡强敌。反正此时有张青在手,我便有几分有恃无恐。

屋外隐隐传来打斗之声,声音越来越近,风声呼啸疾劲,扫得屋外茅草沙沙做响,就连室内的床几等物也不禁隐隐开始震动起来,案上的茶碗发出急剧叮叮之声,可以想见外面是如何的声势惊人。

蹇霓红柳眉微蹙,眼中不由现出焦虑之色,凝目望着我缓缓叹了口气道:“怎么?妹妹连我也不相信了么?这个除魔大会真的只是我们的一个计策,……外面的人是谁?此事纯是误会一场,妹妹还是及时劝大家休战罢手罢,休要误伤了大家。”

“蹇姐姐,你的话有何证据?还请仔细把话说明。”我眼见她坐立难安的模样,似是对外面的打斗十分担忧,只得咬牙努力按捺体内翻涌紊乱狂冲的气血,再度拉紧了手中的软鞭。

蹇霓红无奈,只得耐心地开口解释:“你可还记得上次我们救回的三戟门的掌门赵立?他现今已经完全清醒,赵立已承认血案一事与你无关,并愿意当着天下武林人出来做证,这事廖神医也是知情的。我们召集武林大会只是一个幌子,主要是想当众揭穿灭门血案的真凶,目的是为了还你一个清白,”

“是啊,是啊,除魔大会什么的我到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那赵立确是被我治好的,他说真凶好像与什么飘雪楼有关……”廖西闻言也神情恍然地连连点头,开口劝道:“……我说夙沙姑娘,大家好歹也算是故友旧识,如今定是一场误会,快叫他们住手罢,哥舒醉那般厉害,要是楚小子受了伤可怎么办?

情丝,飘雪楼?怎么可能?虽则我曾几度与聂清影有所接触,但我确信他并无机会取得情丝,可是这血案分明是偷走情丝之人所为,越发让人想不明白,难道真的是他?

我半信半疑地望着众人,眼见蹇霓红色坦然不似作假,又思及两人当初相知相交的情谊,心中一动,当下一抖手将情丝收了,伸指运气在张青身上一阵疾点,解开了他身上受制的穴道。

张青苦笑着坐起身来,抚着颈中的红紫的勒痕说道:“小娃儿,误会解开便好,你的武功到是越来越俊了,只是苦了我老人家平白为哥舒醉受伤,真真倒霉透顶……”

我歉疚惭愧地对着张、蹇二人道:“蹇姐姐,张前辈,真是对不住,原来是我误会了你们,适才无礼之处请二位海涵。”

蹇霓红见状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斜目略略扫过张青颈上的伤痕,笑道:“不妨事,只是误会而已。星星妹妹也不必自责,妹妹身份特殊,若你我易地相处,我或许戒备防范之意只会比你犹有过之。”

我望着张青颈中刺目的红痕,不觉有些尴尬:“适才下手重了些,实在是对不住前辈。”

廖西拿眼匆匆瞟了一下,轻嗤一声:“皮也没破,也不算是多重的伤,等会子擦点膏油便是,相信不出两三日便可消肿去痕。”

蹇霓红一双凤目温煦、意态温和地望着我缓缓说道:“说起来,这番误会也不能怪星儿妹妹,除魔大会之事应提前知会妹妹才是,只是一时间却无法联络妹妹,是我等自作主张才造成误会,妹妹肯听我解释便好,总算没有产生更深的误解,也算是万幸。”

我心中一暖,闻言越发羞愧:“姐姐说的哪里话,朋友相交贵乎心,我竟对姐姐有所怀疑,实在愧对姐姐为我的事如此费心奔波。”

“妹妹不必为此介怀,我与哥舒醉此番虽说是为了洗清妹妹的冤屈,更多的,也是不想让那凶手逍遥世外、再度寻机出来害人,我们为的其实却是江湖正义和天下苍生,所以星儿妹妹也不必这般谢我。”

“姐姐和哥大侠的襟怀,夙沙星唯只能感服敬慕、自叹弗如了。”我轻叹一声,不觉为之钦服。

“唉,女人就是麻烦,误会解开就别啰嗦了,外面的人还打着呢!”张青叹气打断我们两人的谈话,神情焦急地指指屋外。

蹇霓红言神情一紧,转身匆匆走了出去,口中高声喝道:“哥舒醉,住手,不要再打了!此事全是一番误会!”

我强忍着胸口的锥痛,喘息着运气站起身来,咬了牙向外走去。

“哎,你这……带病之人怎么还般倔犟,劝架的事让她去就好,你又何必……”廖西见状又忍不住开始数落起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上前几步伸手搀扶。

空地上三条人影翻腾纷飞,如闪电如风般,速度之快几到了极致,肉眼已几乎难辨三条人影各自的归属。

三股气劲在空中纵横交错,满树的枝叶被掌风扫动削落,漫天飞舞,地面四周被气流激荡所致,飞沙走石,极是骇人听闻。

蹇霓红情焦急地在旁侧呼唤劝解,但三人此时缠斗正紧,哪里可能给对方有乘之机?高手对决,局势胶着间也根本无法自控,为求自保,只是将招数源源不绝的使出。

我初时看得眼花缭乱,耳畔风声响彻,脸颊更被三人激荡来去的劲风割得隐隐生痛,那三条交织的人影却越来越快,出手间更不容情。

“星儿妹妹,你快叫他们两人住手罢,他们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打到什么时候?完全是误会一场,要是真的伤到了谁,岂非……”蹇霓红了一阵,见竟无人理会,神情已经焦虑之极。

“姐姐,莫急,哥大侠武功盖世,楚冰彦他们虽是以二敌一,却未必能伤得了他。”我凝神望去,眼见三人缠斗正剧,招招之间皆是生死相搏,敌我相逼相斗已至攸关之刻,休说手下容情退让,只怕局中人稍稍懈怠便有性命之危,也难怪乎无法罢手。

众人却越看越是心惊,便在这时,哥舒醉渐渐落在下风,隐有不支之态,蹇霓红发焦虑难安,面颊苍白,额侧已隐隐现出汗丝:“快,他们现在正斗在紧要关头身不由己,要怎么想个办法阻止他们才好?”

“找个人冲入场中打断他们不就行了?”廖西不耐烦地说着,显是对当前的情况也十分头痛。

“谁去?你去?”张青把眼白一翻,不屑地道:“你知不知道现下三人正是生死相搏?除非是三人一齐罢手,否则,最先罢手的人反而会因此被其他两人的内力所伤,又或,如果现今有一个真正的高手冲入战团中间去承受三人的掌力与杀招,将三人隔挡开,除非这人武功高到极致、铜筋铁骨,你觉得现今世上还有人能承受得了这三人的联手一击么?”

“那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等他们打得你死我活不成?”廖西目瞪口呆,闻言也不禁着急起来。

“他们无人罢手的原因便是如此,只因三人内力连环牵制已经身不由己,更无人愿意以自损而结束这场战局。”蹇霓红愁容不展,显对当前情况十分忧心。

我叹了口气,略一沉吟,对她说道:“请姐姐去取三条棉被过来罢。”

“这样行么?”廖西半信半疑地问。

“看来可以勉力一试,若是不成我们再想办法。”蹇霓红了点头,转身与张青匆匆而去。

不一会,棉被等物已经取来,我让众人先在其中裹入水囊等物,再用绳索仔细扎好,三人分立在外围之处,约定同时运气扔向战团中的各一人后便飞身避开,嘭嘭嘭三声闷响过后,只见空中碎絮纷飞,水瀑飞溅,无数水滴如急雨飞来,打在众人身上脸上,火一样辣辣地疼痛。

三条人影同时击中异物,陡然急收手中连环节制的杀招,闪电般后飞退开,神情皆带错愕之色。

“楚大哥,阿丑,你们两人没有受伤罢?”我见状急忙走上前去,关切地问。

楚冰彦与阿丑迷惑地对视一眼,皆默默摇了摇头,转而戒备地盯着哥舒醉,缓缓退至我身侧。

“星儿,这是怎么回事?”楚冰彦伸手扶住我腰侧,低声询问。

“此事是我误会错怪了他们,他们已经查明真凶,举办除魔大会只是个藉口而已,用意并非是要针对我们,旨在揭露真凶为我洗刷冤情。”

“哦,殿下确定此事不是他们推托之词抑或设下的陷井?”阿丑带着怀疑的口吻问,想是对哥舒醉等人依然深怀戒备。

我摇了摇,眼见阿丑与楚冰彦仍是满眼戒备之色,遂转头对蹇霓红道:“蹇姐姐,如今只好劳你将赵立请出,详细说明血案的情况,也好让大家了解此中的来笼去脉。”

“好,我这就去办。”蹇霓红中答应一声,转身便向后院的草屋而去。

“哥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心悦诚服。”阿丑微笑抬手,对着哥舒醉客气地抱拳。

“哪里,尊驾身手也不同凡响,幸得二位手下留情,否则,哥某早已败落受伤。”哥舒醉神色如常,缓缓抬手淡然回抱一礼。

“哥兄说得哪里话来,适才既是误会一场,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我二人联手仍不敌哥兄神勇,在下此刻对哥兄的武功十分佩服。”楚冰彦在旁侧插口,把手匆匆一揖,神情略带窘迫。

“好说,既是误会已解,在下自不会放在心上,二位分明手下容情,又何必客气?这位小兄弟不知怎么称呼,哥某孤陋寡闻,竟从不知江湖上何时出了这等武功俊逸的青年高手!”哥舒醉凌厉精芒的目光落在阿丑身上,语中似是意有所指。

“在下名唤阿丑,哥兄抬爱,在下武功低浅粗陋,较哥兄远远不及,哪里称得上什么高手?”阿丑闻言急忙抱拳,语声越发客气有礼。

“小娃儿,你身边的朋友竟个个都是年轻一代的高手,看不出你交朋友到真是很有眼光。”张青笑道对我说道,一双眼却贼溜溜地在楚冰彦与阿丑之间不住的转动。

楚冰彦突然不悦地轻哼一声,伸臂扶紧了我的腰侧:“星儿,你内伤未愈,不可以太过劳累,我扶你先回房休息。”

“哦,也对,她药方还没有开呢,外面风大,我们先进房里再详谈吧。”廖西这才醒过神来,带着众人向屋中走去。

“恶贼,别走!”后院突然隐隐传来一声厉斥。

众人闻言一惊,急忙转身向后院奔去。

楚冰彦长臂伸出,在我腰侧一收,我只觉身子一轻被他托在空中,便足不点地地随众人向后院而去。

后院之中,柳树绿枝掩映之下,一红一黑的两条人影缠斗正急。

“红儿,这是怎么回事?”哥舒醉皱眉低喝一声,脚步向前踏上一步,错身让过蹇霓红,手臂轻抬间已接住黑衣人凌厉破空的一剑。

“他,他杀了赵立!”蹇霓红不可抑地叫道。

哥舒醉眉头一皱,脸上隐隐现出怒意,那人哪里是哥舒醉的对手,几个回合便已被他逼得手忙脚乱。

我心中一沉,未及开口,廖西已抢上前一步,急急地问:“他在哪里,我去看看!”

蹇霓红匆带着我们走入东厢的一间茅屋前,只见屋门洞开,一具尸体蜷缩在地上,当胸一个污黑的血洞,双目怒瞪,当真是死不瞑目。

廖西上前俯头仔细看了一眼,立起身来摇头叹息道:“干净利落,这杀手果然心狠手辣,一点余地也未留。”

“死了?”楚冰彦神情郑重地问,眼见廖西摇头叹息不止,禁不住皱眉转头向着我道:“星儿,他真的死了,这可怎么办?”

我心中一阵茫然,无暇去答楚冰彦的问话,只是呆呆地望着血泊中的尸首,背脊暗暗爬上阵阵寒意。

对方到底是谁?来得好快,我刚刚得知赵立清醒之事,对方便已下手灭口,实在太巧,除非……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对我们的行动了若指掌。

没想到这一路上一直被人窥视在侧,以楚冰彦及阿丑的功力竟也全然未觉,这人武功之高实已惊世骇俗。只是,对方既已对我的行踪已经掌握,却一直隐在暗处到底是何打算?他一意要陷害嫁祸于又我到底是什么用心?

不论对方是谁,这份心机,这份筹算……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殿下,事已至此,还须尽早拿定主意。”阿丑目光灼灼如电向我望来,温语低声劝慰。

那厢哥舒醉已经提着一人走入门来,一抖手将那人扑嗵扔在地上,那人顺势一滚,恰恰跌在地上湿泞的血污中一动不动,正是刚才刺杀赵立的蒙面剑客。

“快说,是谁派你来杀他的!”蹇霓红怒喝一声,抽手撕去对方脸上的面巾,短剑一抬,狠狠抵在他颈项之上。

那人神情毫无惧色,对颈间的短剑竟是视若不见,他面无表情地抬目望着远处,呆呆瞪视了片刻,突然诡秘一笑,口中轻喀一声,旋即闭上了双目。

“怎么?”哥舒醉等人吃了一惊,抢步上前去看时,但见那人身子一软,脸色发青,再也动也不动。

“他服毒了。”阿丑在旁侧忍不住叹息出声。

“怎么不早说?”廖西闻言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跺脚埋怨道:“既知他要服毒,怎地也不出声提醒也好想法阻止!”

“没用的,那药他早就含在嘴里,如何阻止?对方既然早有准备一心求死,你就算留意,也未必能阻止得了。”我神情淡淡地回答。

“话虽如此,可是,可是……”廖西望着地上的刺客,语中犹有不甘。

“这个聂清影,如此手段,我就不信他真能掩了事实真相!”哥舒醉冷哼一声,神情已现出愤色。

“确已证实血案之事是聂清影所为么?”我忍不住再度开口问道。

“怎么不是?赵立说飘雪楼曾以联手为朝廷抗敌之名,意欲将三戟门吞并,他抗议不从,没想到过了不几日三戟门就糟灭门之祸。显而易见,凶手定是飘雪楼无疑。”廖西愤愤地说着,忍不住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

蹇霓红秀眉紧蹙,不禁长叹一声,向我说道:“星儿妹妹,这下可糟了,赵立是所有血案中唯一能有幸活下来的人证,现下连他也死了,那……”

赵立既死,血案之事再无法昭雪,看来,我这个凶手的罪名如今是要背定了。

罢罢罢,世人加诸在我身上的罪名已经够多了,到也不差这一桩。

眼见众人为我唏嘘感叹,担忧思虑,我反而冷静下来,暗暗握紧了与楚冰彦相握的手。

“事已至此,懊恼气悔也是无益……先将这里收拾干净罢。大家也都去休息一下罢,廖前辈,我又累又饿,有什么好酒好菜可不要藏私哦,先搬出给我们充饥如何?”我只觉有些无奈无力,强捺胸口翻涌的血气,遂转身偎着楚冰彦向从前所住的茅屋行去。

“也对,大家赶路也累了,夙沙姑娘伤要紧,我派人先去熬药,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一见打架就躲起来了,真是丢人……”廖西左右张望了一下,不见那名难缠的小童,当下忍不住便一阵低声咒骂。

—————————————————剧情分割线—————————————————

医谷后山。

青山绿涧,碧草莹莹,残月星光下,树影依稀间,那溪水鄰粼闪动、悉簌轻流,几无声息。

此处本是医谷平日洗漱饮用之泉,溪水长年从山顶地脉汩汩流出,流下山脚。不过此时夜深人静,此处便再无人来,我仔细查看了四周,确认之后,便缓缓行至溪边,轻解罗裙。

数日奔波,不敢有片刻稍停,我与楚冰彦又寸步不离,根本也无暇净身换衣。及至来到医谷,又因何立之事而致人心惶惑不安,众人因除魔大会一事无法收场而耿耿抑郁,更是整晚愁容以对、苦思无计。

我几度欲出来洗浴净身,却又碍于众人在侧而羞涩难张、欲言又止。

总算到了夜深人静,众人四下散去,楚冰彦却坚持守在室外来保护我,我犹豫了半晌,终于按捺不住从窗后偷偷潜出,来到溪水畔,遂解了发髻衫裙,慢慢洗去身上的灰尘。

泉水凉爽清澈,泡在其中只觉百脉骸骨皆为之一清,我俯头用水冲洗发间的尘土,再用软布轻轻抹净肌肤上的汗渍,不觉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星儿,原来你在这里!”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语声。

我吓了一跳,猛地转头,急忙将身子一缩,扑嗵一声用力过猛竟跌入沉腰深的水里,手忙脚乱中竟爬不起来,连连呛了几口,鼻眼之中皆是溪水,火辣辣地刺痛。

身侧水花溅起,传来入水之声,一只大掌倏地伸入水中在我掖下一托,我身子一轻,陡然被人拎起,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扑,竟落入一个宽阔的怀里。

“楚,楚大哥……”我又羞又窘,被他伸臂轻轻抱住,顿时胸口砰砰乱跳,手足无措。

隔着他身上的薄薄的衣袍,他炽热的胸膛上热力渗透出来,如火般熨着我,我心跳越急,冰冷僵硬的身子便止不住一阵轻颤,“你内伤未愈,眼下又杀机四伏,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出来?”灼烫的鼻息在耳畔俯近,低沉地轻声责备。

我全身赤祼湿漉,只余腰下没在溪水里,此时只能伸手捉紧他的衣襟无力地挡在身前,心如被人紧紧摶住一般缩紧,无力地将头深深埋入他怀中,几欲窒息,脸颊烧烫,早已窘得说不出话来。

“我可担心死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也不告诉我?幸好,你安然无恙……”他语声早已喑哑低沉,一只大掌轻轻抚过我湿漉漉的发,顺势一滑落在我下颌处,轻轻向上抬起。

我被他勾动,不由自主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深邃幽黑的双眸,那眸子映着天上的星光像两团暗暗簇动的火苗,烧得我心头阵阵震颤,越发乱了心绪,不知所措。

“楚大哥,我……”正待解释,眼前一黑,未竟的话语便被一团火热吞没噬食。

他的唇像有魔力一般,辗转吮吸,似乎连我的灵魂也被他一点点吞食殁尽。火热的手掌,缓缓抚上我冰冷的脊背,仿佛带着一团火,触到哪里便烧到哪里,我忍不住颤抖起来,无法按捺地喘息。他的唇舌却灵活如蛇,不肯稍息,一会儿在我唇中肆意嬉戏,一会儿又在我耳廓中舔舐,我脑中早已混沦一片,身子时而像在火中被熊熊烈焰炽烤,又时而像在冰水里沉沦,不由自主地想靠近那丝暧昧的热源,大掌轻轻抚过我胸口,若即若离,如同羽毛在轻轻触碰,然后指尖轻划渐渐向下……

我心中一凛,虽然心里早有这些认知,却不仍由羞得无地自容,忍不住急喘一声向外挣去。

他手臂收紧,轻轻掣住我慌乱的推拒,两人胸腹相贴,紧得连一丝缝隙也无,我被他紧紧抱入怀中,只觉被他宽阔的胸臂包围,自己是如此的渺小脆弱,我不由自主地阖了目,任他俯头在我眼上轻轻吻落,一下又一下吻着,轻如细羽微沾,仿佛在碰触世上最珍视的宝物:“星儿,星儿……我的星儿……我……我……”语声时断时续,欲语又休,声音带着痛楚带着渴切,焦灼又期待,恳求中带着绝望,直令人心碎。

我迷茫中张目,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已不见,如雾如梦中,仅余眼前一双深情渴切的眸子、炽烫逼人地锁住了我,四目胶着,再也分不开来。

迷迷濛濛中,我任他将我紧紧抱入怀中走上岸去。

迷迷濛濛中,任他解了背上的披风铺在石上,然后将我轻轻置在上面。

直至两人祼裎相对,肌肤相贴,他放低了身子贴近我,轻轻压住了我,仿佛一片天,欲将我整个蔽护遮掩,仿佛一名王者、主宰般俯视着我,我被他目光蛊惑,我已经再也看不见我,只有那人深情痴望的眼眸居高临下向我望来,那样厚重那样汹涌那样激狂的情意向我席卷而来,我无法抗拒也无力抗拒,直觉要被那目光瞬息淹灭吞噬,我轻喘一声不自由主地阖上了眼,伸臂揽上他的颈背……

他的唇仿佛能吸食神志,他的手掌仿佛能烧化铁石,我却什么也不能想,被他轻轻压住,亲昵暧昧地吻抚着全身,我羞涩不己,却忍不住□□出声,于是便更觉羞窘,一颗心跳至了喉咙,直欲从口中跳出一般。

紧紧相拥间两人呼吸相闻,他温热的身子熨贴着我,他的唇和手仿佛带着魔力,我却越发觉得空虚难耐起来,两人明明已如此亲近,无由地却想要彼此嵌得更深,仿佛两人溶入了骨、皆化成了血,揉在一起却也还是不够……

终于,他结束了甜蜜的折磨,伸手捧起我的身子,让我躺在他坚实的手臂里向后仰去,我羞得紧闭了双目,无力地揽住他的颈项,全身不由僵硬绷紧,感觉火热的男性已经抵住我,那温度仿佛要将我烧成灰烬。

他再度抱紧我,俯近我耳畔喃喃说道:“星儿,星儿,终于……你是我的了!”说罢他深吸口气,将身子用力向上一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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