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魅战(1 / 1)
无话可说,只求表砸我就好~~~第二天一大早,在阻断消息来源,没有和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我郑重地下了旨。殿下的大臣们听到消息后的第一个反应各有不同,有惊异的,也有不解的,有迷惑的,也有觉得阴谋得逞的,因为那可是御驾亲征,来不得半点的马虎,可当然就算有再多丰富的表部表情,她们都没忘了象电视上那些愚忠的顾命大臣一样,为表忠心誓死拦着我上国境线上去,一边喊着王上三思,一边还偷偷地小声议论,令她们最为不解的是,我既然已消魂美人在怀,又荣登了纡贵的王上之座,怎么着也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前功尽弃吧。要是自己,哪还管什么国境战事烽火硝烟四起,先美美地享受一把才是正事。
对着殿下姿态迥异的众大臣们的种种劝解,我并没有动怒,只消淡淡地笑着加上一个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的面上,她们就给我乖乖地闭上了吵杂的大嘴。
就这样,早朝在众人各怀心思却又不敢直言阻拦的情况下落下了帷幕。走下白玉阶梯,环顾了一眼刚才还是吵吵嚷嚷的大殿,声音仿佛仍在耳边,但却消逝得如此之快,心头涌上一种莫名和突如其来的感觉,从我下定决心下令御驾亲征那一刻开始,凤霖国所有我曾拥有的一切:荣耀、富贵、加难、迷惑,都已渐渐离我远去了,撇了撇嘴角,罢了!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舍弃又何妨!正念想间众多女官簇拥着我步出了大殿。令人意外的是墨竟站在大殿外,昨天我上早朝的时候,虽然他很不服气但也强忍了被大殿外的侍卫“礼貌”的拦在殿外,今天怎么?
那双淡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浓重的担忧,修长的眉毛紧皱着,随着他的气息流动的紊乱无章,我知道他在担心,担心我么?呵呵!一种从未有过的热流涌上心头,他在担心我么,可是墨!别忘了,你始终不属于这儿,你终还是要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
墨似乎想要问点什么,但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出征的日子很紧凑,定在两天后,在准备的这段日子里,前线凤霖国军连连溃败的战报一个接一个,从来都是强国的凤霖国竟然打不过一个弱小如蚂蚁般的陟鹫国,一时间皇城里人心惶惶,凤栖国繁华宣闹的景象如同过眼云烟,城民家家大门紧闭,有的更早早地忍痛收拾家当,拖儿带女挥泪离开了凤栖,有亲戚投亲戚,有娘家投奔娘家去了。
出征那天,我没有半点睡意,连精神力都是醒着的,从住的皇宫最高处往远处望去,只见四周跳跃的五大元素越来越少,也没有之前那么密集了,吸一口气,凝神,让体内的力量自然涌动着血液的流速,净化周围的元素,释放它们的细细的束缚,气流形成了一个大的旋涡,把周围的一切都卷了进去,待一切都归于平静时,四周又恢复了原貌。元素的生命力虽然少了一半,但总算保住了本源的力量。哼!岚,这是你的力量么,我领教了!
一个温热的躯体突然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没动,从他靠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谁了。
“别去!”这是他说得最直接的一句话。没有赌气,没有调笑,从话里透出的是一种斩钉截铁的决心。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不去,这一场战…我必须去!”他把脸紧紧贴在我的背上,我能感觉后背有些热热的湿湿的,他在哭?我没有转头,我知道即使是一个男人,也有在他脆弱的时候不愿意被别人看到的自由,我也有我的自由,所以……这场战争是本不应该发生的,但是却发生了,世间万物都是因为相互联系着才产生着千变万化的动态,这场战争是因我而起的啊!试问我怎能不去呢!
凤茹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抱着我。殿外人声马嘶的声音由弱到强,皇室侍卫已经在大殿外指挥皇城里的军队集合,这同时也昭示着我…亲征的时辰临近了。
我仍没有回头,肢体接触的温度让我体味到凤茹内心的挣扎,沉默着轻轻挣脱他的禁锢,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终究还是无力地放开了。
走出殿外,墨踏着沉重的脚步朝我迎面走来,他身披着深铜色的盔甲,左手五指紧握着腰间闪着寒光的宝剑。
没有言语,我径自穿过大殿,风放肆地卷起我的素蓝色的长衫,大殿外,抬眼望去,一列列着装整齐训练有素的士兵手持盾牌、长矛,手里牵着一匹匹正在丝丝喘着粗气的高头大马。人群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氛,肃杀而显得有些悲伤,就连平日里叫得最欢的马儿也隐约感觉到了人群中散发出来的气息,默默地喘着粗气。
她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留下的,如果没有了凤霖,她们也将不复存在,而现在站在她们面前的我,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了。我微皱了皱眉头,缓缓地伸出右手,闭上双眼,将手掌按在我的跳动的心上,全身的力量涌出,睁开眼,眼前一片紫色的光耀,摊开右手,从我的指尖开始留泄出晶莹的点点星光。风继续吹着,人们只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风中,全身闪闪发光,那光柔和地照着每一个人的脸上,向外散落的星光,仿若有生命力一般围绕在她们身边,时而随风舞动,时而飘然落下,她们不敢动,生怕会惊扰了这如神般梦幻的画面。对于一个濒临死亡线的人来说,这光就象是希望之火点燃了她们心中哪怕是一分一毫弱小的渴望。
手慢慢地握紧,一股怪异的风随之把飞舞的星光收回我手里。人们的眼神里如投下了一块小小的石头,开始有了鳞鳞地波光。死寂一般的人群涌动着新的希望,人群里有人高呼着“王上万岁!天佑凤霖!”“王上万岁!天佑凤霖!”,人们动了,一声声地高呼着这八个字,一浪高动一浪。
很好!看来方法虽然简单老套,但是却是最有效的一种。我朝人群嫣然一笑,“驾!”策马第一个冲了出去。墨一怔,马上反应了过来,夹紧马腹,一扬缰绳,也跟在了我的身后。第三个反应过来的人,是一直站在殿外我身侧的身着黑色护心镜,戴羽毛状帽翎的人。稍为侵入了一下她的思维,翎?是她的名字么!抿抿嘴角,呵!凤茹,你身边竟是一些有趣的人呢!想来我这一路上不会很无聊了!?
军队行军一路上人们都默不作声,眼着着太阳如石刻一般准点地落入西边的分界线,“得得”的马蹄声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行军的速度很快,一天之内竟赶了两天的路程,离边界越来越近了,她们是想不分昼夜地赶路?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毕竟她们还是普通人,这样消耗做会掉她们大量的体力和耐力,对于即将来临的战争根本是有害而无益的。
当下,我拉住了手里的缰绳,马儿在半空中扬了扬前蹄,停下脚步。无需一句话,一直跟在我和墨身后的翎,开始指挥人群找地方搭军帐,黑压压的人群分成了好几块,零星地分布在森林四周。不消一会,四处就闪动着篝火闪动的光。
翎领着头一拔当值巡逻守夜的人从正中央的军帐前经过,点头示意她们后,翎步履矫健地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道“主子还未休息?”
“大将军还未歇息,本王又怎么能先行歇息呢!”我淡笑着说。
闻言她头上的羽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王上仍万金之躯,怎么能与属下相比呢?还请王上早些歇息,明早还要趁早赶路!”
我懒懒地一笑,没有说话。随着离边界越近,我的精神力越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若有若无地在空气中涌动着,这种力量带着腐蚀的味道直冲入我的意识里,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明天就到了么,岚,我们又必须回到相同的原点。
“主子?”翎疑惑地问道。
“翎将军也请早些歇息吧!明天…将是一场硬仗呢”说罢,转身回帐了。当然我没漏掉在帐子垂下前出现那在翎眼底的一丝释然。
深夜,在乌云的笼罩下,明亮的月光渐弱了。尽情燃烧着的篝火突闪突暗,一阵黑雾过后,火光全灭了,四周归于了平静,连鸟叫声也听不到。体内的元素第一个感到了这种异常的气息,我舒服地躺在床上,慢慢睁开双眸,扬了扬眉,哼!它掩盖得很好嘛,居然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原先布在四周的力量墙破解了,现在还蔓延过来了。身体不动,意识里却放出元素的力量,加快体内的内丹转速让元素自由地在身体各处游走,力量转几个周天。
那股力量依稀察觉到了我的力量,却没有丝毫退却的迹象。
轻哼一声,人已到了帐外。黑夜里,山峦起伏的群峰,在乌云的衬托下显得铮狞无比,张牙舞爪地向群山中间的帐营压过来,灌木丛中听得到嗒嗒的脚步声,是人?
一拂袖,被黑雾迷倒在地的士兵们如同从梦中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还没有弄明白状况,就听到了风声中夹杂着的盔甲响动的声音。“咔嗒咔嗒!”,她们警觉地抓紧了手中的武器,翎不愧是经历过打战的将军,立刻就整好队形,蓄势待发。
空中有弓弦的响动,四面八方箭如雨下,敌在暗我在明,形势不利喔!双手的力量在空中交汇,振动力量的波幅,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透明的气墙,挡掉了来势汹汹的箭势。墨这时站到了我身后,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从黑暗里,一群群士兵出现在视野里,前是弓箭队,后是步行军,而正中间簇拥着一个骑着骏马的人,喔,那是主帅么,就凭他今天晚上能想到偷袭这一点,我就该拍掌以示鼓励了,但是陟鹫何时有这等人物了,闭上眼,意识无法侵入他的思维?任我的精神力无论如何包围他,都好象入了无底洞一般,与其说是无法分析他的思想,还不如说是他根本就没有思想,纯粹一片空白。他是死士?这种法术可是犯最大的禁忌的法术,施术者会在一瞬间剥夺人全部意识,直到死施术者都无法解除术师的控制,相比之下傀儡术就仁慈得多了,至少我是这么看的。要我,就不会这么麻烦。
两军交战,短兵相接,他始终站在弓箭队后面,交战中有人发出了恐惧的叫声,陟鹫国的士兵似乎没有痛感,被刀刺中的,无知觉,被从腰截断的士兵,伤口迅速地愈合了,“她们还是人吗?她们不是人!”士兵的眼里满是惊惧,一句一句地问自己,究竟在和谁作战!是人?还是怪物?
不知何时从地底涌出了一团团的黑影,黑影攀上了士兵们的身体,一时间战场变成了血腥的刑场,士兵们中有被黑影扼杀窒息而死的,也有被当面敌人一刀当胸捅过胸口而死的,有被砍成两截的,哀嚎声、惊呼声响遍整个山谷。
敌营中飞出一匹马,是他!马跑得很快,马蹄踏过满是血肉横流的战场,直朝着我奔来了。来了么,岚,不是你那么会是谁?
墨紧张地拉过我纤细的手臂,想把我护在自己身后。我朝他望去,他的眼神里透射出的是一种渴求的光,淡淡一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没事,我自己能应付。
他举起手中的长剑,锋利的剑尖在月光下青光闪闪,擒贼先擒王。在这点上,我和他的想法倒是一致。
全身的衣服被风鼓动起来,他的剑就这么刺了过来,在将要刺到我的身体的那一刻,剑从剑尖到他握着的剑柄倏地变成了点点黑色的元素分解开来,散在空气中,他没有停下剑势,顺势地刺向我。他想干什么,生擒么?
他平空地握着消失的剑刺向我的胸口,空气中游离的元素被无形的风带起,剑又恢复了原貌。怎么可能?剑不是被本源的元素分解了么,可当我感觉到痛觉时,已经晚了。剑尖深深刺入了我的胸口,直没入剑柄。
全身开始麻痹了,痛觉侵袭了我的全身,意识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你?”我用尽全身仅存的一点力气抬起脸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竟是琥珀色的…
“你…你是…”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而在我倒下前能唯一记住是两声凄厉得响彻山谷的喊叫声。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