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争(1 / 1)
接下来的几天,我可是受够了从各方来的酸醋了,据说连云阁是堂主最心爱的地方,任何人不经堂主允许入内,是要受到堂规的处罚的。而我一个外来人,还杀堂里的人,鬼魅堂里对我的非议本来就很多,还堂而皇之住进了堂主最宝贵的领地,这对其他人来说无异是无法容忍的事。
于是我入住的这几天,我在阁里住得安心踏实,有些人就开始不满了,凭什么杀了鬼魅堂的人还可以公然住进堂主的最宝贝的屋子。刚开始还是一些小打小闹,她们当然不敢闹得太大,冥焱可是对女人的婆婆妈妈很反感的呢。到后来发展到来连云阁前闹,还有就是堂里的长老在四处转悠,劝冥焱早日把我就地□□了,好平息堂中众人的怒气。
这不,我正懒洋洋地躺在阁前的小亭里晒太阳,就有人不请自来了。
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袍的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亭的一侧,她的出现我并不是不知道,当我在那天晚上被面具男半拖着走出冥焱房间向连云阁走的时候,她的气是所有异能者当中最乱的,所以对她的气我也在无意识中记下了。
消除任何有可能对我带来威胁的因素是岚教我的,也是我在行动中所领悟到的,一个人想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不想做砧板上的鱼肉,就得学会做砧板上的刀。
小亭一侧的女子转过身来,浑身带着一股杀气。看得出,她很生气啊。“我来这儿是想警告你一件事,这儿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如果你不想血溅当场,就识相点远离堂主。”
我懒懒地支着头无视地看着斜前方,“我可不知道什么叫能待什么叫不能待,如果阁下有空的话,可为小女子详细解释一下么。”
“你!”深蓝衣的女子一时气结。
“你根本是不知死活。”从她嘴里突然嘣出这句。
呵呵!谁不知死活还不知道呢。看她的态度,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种,因为冥焱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从没对任何人温柔过半分,他手下的那些女子大多都是如飞蛾扑火一样,明知不可能,但还是不自觉地陷入进去。本来大家相安无事,一派宁静祥和,然而这种宁静却被我打破了,肯定会有人出来跳脚的。
呵呵,我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说道“不知死活的恐怕另有其人吧,又何止是我一个?”
“你!”深蓝衣的女子怒气更甚了。我隐约可以感到她身上的能量正在急剧地上升中,要动武了么。也好,煞一下她的锐气,杀鸡给猴看嘛,给那些潜在四周等着看好戏的人一个警告也未尝不可。我可是岚的好学生。必要的时候我会使用非常手段的,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四周有一股淡淡的气在散开中。
我皱了皱眉,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说道,“如果阁下是来说这件事的话,你现在可以走了。”
“想让我走,也得问过我手上的银刃答不答应。”从她的手中气凝聚成了一柄美丽的银身短刀。纵身就向我砍过来。刀身在太阳的照射下,银光闪闪,刀尖指向哪儿,哪儿就有一道气流从刀尖上成直线砍出。
我几个翻腾,躲过她的气。淡笑道“你来真的?”
“少废话,别逃了,接招吧。”她手中的刀气一下子变成了鲜红色,这可有点麻烦了。要我硬接下她的招式也不是可能,不过我不太想过早地使用我的能力。轻挑眉一笑,就着刀尖迎了上去。
果然,还没等我碰到刀尖,她身上的气就莫名其妙地被一股外来的气侵占了,丝毫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出场了。
啧啧!爱看热闹的人可真多。我撇了撇嘴。
“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撒野么?”白胡子的老头向女子喝斥道。深蓝色的女子看到他后,连气都不敢大透一口,只能乖乖地听教训。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倒挺象戏台上黑红脸。这边还闹没消停,又出来一个异能者,而且能量还不是一般的高,至少比深蓝的女子和冥焱都有高出许多,所以刚才我才不想当众动用我的能量。
“可是她…”深蓝衣女子还想争辩什么。
“嗯?你忘了在鬼魅堂里没有‘可是’这两个字,”老头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是说你想领教堂规的厉害,我可是很欢迎的。”
所谓的堂规,是很严厉和变态的处罚方式,在一个人的身体上打上九九八十一鞭闪电鞭的鞭痕,再把他赤身裸体的投到满是盐水和酸的大池中,任毒虫啃咬,就算是异能者在那个大池中也不能使用能量,因为在大池的周围四处都有力量的禁制符。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全身心脉尽断,今生永不能再拥有力量。这老头八成是刑堂的人吧。
深蓝衣女子用眼神狠狠地剐了我一眼,转过头到白胡子老头面前小声地说“属下不敢。属下先行告退了。”,忿忿地就走了。
我仍旧舒服地躺在塌子上,一动也不想动。有麻烦,又有人帮解决,我才不担心呢。
白胡子老头看着我悠闲地在塌上微眯双眼的媚态,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难怪…”。
“仍然她的做法不对,但是也请姑娘好自为之。不该是你趟的混水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白胡子老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翻了个身,趴在软塌的大富贵牡丹花图案上,浅浅地笑道, “可我这人有个毛病,一旦遇上自己感兴趣的事,要管…谁也拦不住,恐怕长老的话说了也没用。”
白胡子老头一惊,刚才她在和红翠打斗时,他本不想出面,想要看看冥焱为之心慌意乱的人究竟有何魅力,没想到她对红翠的刀尖竟然不闪不避,心口对着刀尖迎了上去,如果她不是知道自己在旁边会制止的话,那就是有着过人的胆识。再者自己并未自报家门,居然也被识破是堂里的长老,捋了捋白胡须,此女子很不简单。
我看了他一眼,立马洞悉了他有关我所有的想法。呵呵,这很容易嘛,不用法术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谁让他的情绪全写在脸上呢,真是个有趣的人。
“既然如此,有些事还请姑娘高抬贵手的好。”
我挑眉,又翻了回去,躺着接受太阳的洗礼,半响才回答“如果她们不是那么过份的话,我会考虑的…”
一阵衣角的悉琐声过后,院子四周又回归了平静,今天真是一个不错的晴天啊,连虫子都出来作怪了呢。对着太阳的亮光,我高举双手,大拇指和大拇指相连,食指和食指相接,吸收着光的能量,整个人似浮在金光中,镀了一层纯纯的金色光芒。丹田里的能量转速过了几个周天,我才悠悠地睁开双眼,敛去眼中的紫光,起身回房去了。
如此这般,安静了几天,又因一件事形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是什么事呢,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本姑娘被某人偷吻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冥焱。
一天,我如往常般在小亭里晒太阳,随便提升我的力量,做完五个周天后,很困了,于是在塌子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有人在向我靠近。是谁呢?我虽然睡着了,但是外放的精神力还在四周警戒着,一旦发现不属于我认可的气,它们就会发出警报。
来人有意放慢脚步,是看到我在睡觉了么?抿了抿嘴,继续睡我的大觉。
一股平行的热烈视线胶着在我的脸上,微风吹起我面颊上的散发,有几缕顽皮地留在我的嘴唇上,湿湿的。一个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拔开在我嘴唇上的黑发,他的手指有些微微的发抖,是怕吵醒我么,可惜我早就醒了。
当他的手指接触到我的面颊时,我感到了他心里的紧张和局促不安,试问一个正常的人的心跳会快这么多么,这不是昭然若揭的么。
在我以为他在我脸上可以看出花来时,他干了一件令我意外的事,他吻住了我的嘴唇,他的唇如火般热,紧贴在我微凉的嘴唇上,下一秒他已经离开了我的嘴唇,接着还在我粉色的脸上亲了两下。
喂喂!你可没得到我的允许,这是偷吻啊。就算是我喜欢的人,也得看是谁?心里有些怒气,能量上升中,我知道我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紫色,不行,还不到时候。我忍住想睁开眼的冲动,调息将怒气压下,
感到来人慌乱地站了起来,我睁开眼,微垂下眼敛,掩饰自己心中的微微怒气,紫色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感。等到抬起头时,眼睛又恢复了黑色。
冥焱站在我面前。他穿着锦服上零星点缀着一朵朵零碎小花的白衣,红色流苏,显得淡雅细致。
“你吻了我?”我冷冷地陈述。
上一秒他还有点窘迫,下一秒他的傲气又回来了。“是又怎么样。”好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我有些想笑出来,哪有人强吻了别人还这个样子的啊。
他越傲只能说明他心里其实很没底。
“除了我的东西外,我讨厌别人碰我。”从我嘴里不冷不淡地说出这句。
“你的东西,是你的人吧,我说过,下次见到你不会让你就那么轻易地被别人抢走的。”他柔韧地转身,将身子压迫性地向我倾过来,脸正对我的脸,眼神中透着坚决。“我说过的话说到做到。”
“哦,那可不一定。”我和他针锋相对。
他突然从衣袖里掏出一样东西,硬把它套在我的右手碗上,是一只血玉镯,很美的血色,玉中带着点点血丝,这种玉是最为珍贵和难得一见的珍品,他居然舍得给我。我冷眼看着他给我套上玉镯,然后想把玉镯脱下来,他按住我的手说“既然戴上,它就是你的了。”
“这个玉镯意义非凡吧,为什么给我?我不会成为你的。”
“除了你,我不想给别人。”凝视着血玉镯,他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来。
大麻烦,我有些头痛了。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礼物本不是一件好事。
“哈,你真的相信了,那个玉镯你要也好,不要也罢,都是属于你的东西了,迟早我会让你是我的。”他的眼神倏地变回了原先的神情,身体渐渐没入了黑暗中。
今天晚上会不平静了吧!我忖道。
深夜,四五个黑色的人影无声无息地朝我的房间围了过来。她们刻意地收敛自己的气,但是没用的。我的精神力量比她们高出好几倍,无论她们怎么努力也逃不过我的精神力范围。
躲在结界里,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拿着气化的武器拿我的床开刀,啧啧,砍得那叫一个狠,我要是在里面,现在估计包准成了碎片了。真该让长老们来看看他们光荣的手下都在做什么。呵呵,不过,游戏开始了。她们谁也别想逃。
她们一阵砍杀完后,房间里全是飘舞的被絮,一人道:“她不在床上。”
“怎么可能,刚才还感应到她的气。”一人笃定地答道。
想要让床上有我的气还不简单,释放小股的气,让它成游离状浮在被褥上不就行了。我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的。这点小伎俩没想到还能骗了她们几个异能者。啧,力量相差太远了。不好玩。
黑暗的一人声音有些熟,是那个深蓝衣的女子,呵!老熟人喔,我可不能亏待了她。就先拿她开刀好了。
她们稍微感觉到空气中有能量的波动的时候,我已经用玉簪透过结界小小地惩戒了她们一番。每个人的脖子上都被我‘轻轻’地划了一道血痕。这道血痕不会很深,刚开始她们都只会以为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但伤口会以每秒几厘米的速度扩散,血会不停地往外流,不管用何种方法都无法停止血的喷涌,因为血液的流动速度是她们无法控制的。一旦她们发觉了血液的流动异样,伤口已经扩大了,想自断血脉,同样地痛苦。
我说了,只是小小的惩戒一下而已,不会让她们更加痛苦了。
“咦?你的脖子上怎么出血了?”一人对另一个道。
“你的脖子上也有血啊?”闻言那人朝脖子上一抹,满手全是血,她的目光充满了惊恐。用手颤抖着指着另三个人,“你们也全是,脖子上都是血。”
振动空气中的气流,加快了她们的伤口扩散速度,一个人从脖子到肩膀已经全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在地上按着伤口打滚,“好痛,好痛,帮帮我。”另三个被眼前的一幕全惊呆了。一个稍为清醒一些的,试图用自己的能量阻止血液的涌出,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身上有着和地上的同伴相同的伤口,而且在自己身上那口子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怕连她们也没想到作为一个异能者,会有这么无用和无助的时候吧。
几个人精神错乱了,相继倒在血泊中。其中一人的嘴里还喃喃着:“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啊。”我撤了结界,居高临下地站在她们面前。
“是你?”四个人的表情真叫一个绝。她们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肯定。
“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我的手带动周围的空气促动她们血液的流动,地上的血越积越多,一人看到我的右手腕上的玉镯,突道“血玉镯,堂主已经…”她还没说完这句话,就已经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哼!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