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我也爱你(1 / 1)
醒来已经是晚上,小三儿早已离开。我不知道他只是跑出去玩,可能还会回来,还是和自己的家人走了,再也不会和我告别。
门推开,我有些急切地转头,进来的却是寒影。
风姿绰约、优雅迷人的魔王殿下走到床边,摸摸我额头:“烧退了。”
怎麽了?我用眼神询问他。
“下午你有些发烧,我让他们让你好好休息。”
我点头。然後低头,不知该说什麽。
“明天要走了吧?”
继续点头。
我想著他该说些什麽,长久地等著,他却没有开口。也是,这个时候,能说些什麽。我低低笑著,不禁自嘲。
“把这碗银耳羹喝了吧,挺补的。”他从身後端来一碗浓稠的银耳羹,清亮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好喝,我下意识接著,低头小口小口地喝著。
我想,他大概可以走了,就这麽面对面坐著,多没意思。
大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又落下,我才想,其实他是该说些什麽的,比如,我爱你,我也是喜欢你的。不管是对谁说,我都会开心的。说不定会掉眼泪。
这个笨蛋,连哄女孩子开心的话都不会说。
抹一把眼泪,甜涩地将堵在喉咙口的银耳咽下去,抽抽噎噎地望著前方,好半天才抚平了嗓音,对著空气回答:“我也爱你。”
“我知道。”居然有人回答?
我一惊,手里的碗都捧不住,幸好有人先一步将碗接住。
“谢谢。”我望著他的脸,差点抬不起头。
他居然没说话。
我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状态居然维持了一夜。我不困,他也不走,闷声不响地坐在床边。开始还有话说,东拉西扯地随便说几句,後面干脆就没什麽可以聊的,干坐著眼睛不知往何处瞄。
我偷偷望他的侧面,很用心地在心里描绘。很奇怪,他的脸明明很熟,却在深深地一瞥很快就记不住。或许是我太贪心了,这麽好看的一张脸又岂是随便可以记住的。
一晚上对於一个拥有上千万寿命的人而言,实在太短,就跟秒针嘀嗒一下就过了。可是对於我而言,足够让我怀念一生,想起那个夜晚,有人一直一直地陪著我,即使无言,也是最美的享受。
清晨第一束光线照亮房间,他拉开门缓缓走出去。
我松口气。我该感谢他的,如果他只是想哄我,口蜜腹剑,说喜欢我,说他爱我,我肯定会信的。我会信,并且一直痴傻下去。可他没说,他不想骗我,他的答案已经够明显了。他给我的,是他能给与的,最好的了。
至於他为什麽非要陪我演完这场戏,估计也就那句要取你一样东西的戏言。就像他初次说的那样,我确实成了他的侍寝。至於我,估计是我的表现实在太差劲,怎麽都隐瞒不住的痴傻狂热,他也有几分无奈。
毕竟师徒一场,他并未伤我过重。事实上,他已经收手了,留我一条性命。我,和他,无论从哪一点的对比,我都不曾是他对手。
和雀喜一起返回天界的时候,他变身为火红的朱雀,长翎在空中飞舞,格外惹眼,我坐在他的背脊上,享受他的急速与狂野。
回到天界一开始就感觉很累,倒头在床铺上,就呼呼大睡。似乎睡了几个小时,又似乎睡了几天几夜,一直昏昏沈沈的睡不醒。反正也无所谓,老天给与了我们那样长久的寿命,多睡上会儿又怎麽样,不心疼。
睡著的那几天雀喜好像天天跑来看我,迷迷糊糊间总能听见他的声音,温柔的,暖意的,和和乎乎地在耳畔吹,就跟催眠曲似的。
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麽,他倒是很有劲,说的起劲,嘴开开合合的总是没停。
那几天天天下雨,成天成天的雨下的我心烦,才睡醒就会被雨声打扰得迷糊,心想著天界到底是谁司的雨,困意又上来了。
天天窝在家里,闲著没事睡觉,要不就和流光打打幌子,调戏调戏小美人。
对著那张和雀喜一模一样的脸,我倒习以为常,想象著那若是雀喜,被我调戏地面色绯红,脸若桃花,那又是一种风情,另一种享受。精神上的。
雀喜自然不会露出那种表情。等到天气放阳的时候,我梗著脖子在底下晒太阳,心里感慨著好久没看见这麽明媚的阳光了,雀喜走到我身边,递给我样东西:“尝著看看!”
我接过,又甜又酸,很有味,最近可能是睡多了,舌苔发麻,尝著什麽都觉著淡味,没嚼头,这个倒是不错,一边咀嚼著一边朝著雀喜感激地笑。
“别这麽对我笑,不过是些酸枣,喜欢吃就行!”他不甚在意的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