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海青与岱(1 / 1)
我跨进屋子,青色的纱幔送入眼帘,大到粗粗的房梁小到细细的窗框,几乎都雕琢有金丝环绕交缠刻画的图案,以及配有红色镶金边的帐幔,墙上桌上都同时点燃几支金龙吐珠的红泪烛。虽然是青楼里的屋子,但没有一般青楼的粉红暧昧,相反感人感觉端庄大气而奢华。
女子的梳妆台上居然有一面镜子,跟沈晓勰的镜子一样,能清晰地透出人影。它古色古铜,一龙一凤相互缠绕争吐一颗红日紧紧契合于镜。
我端起镜子,里面透出自己的面容:齐齐有些深墨绿色的留海,巴掌长大的脸上有些英气的眉,比杏仁还要大几分的眼睛眼角透出二分妩媚几丝风情和三分朦胧,更多的是炯炯热烈地星光闪烁其间,如雾气中的星光般分外朦胧美丽。小巧的鼻微微翘起,唇色淡淡却莹光粉红。这是我?怎么和上次不太一样?说不上来,似乎整个脸英气许多,也怪不得我男装扮相居然无人怀疑。
胸口蓦然有些灼烧之感,我一低头,师傅留下的玉佩居然发出刺眼的光芒,像呼应般古镜也发出同样的光芒。一时间夜如白昼,甚至更刺眼夺目,仙气从二件物中爆发,我睁不开眼,只觉得过了很久,只听“咣”地一声镜子掉在桌子上,失去了光辉。我的玉也安静下来,居然一点点变小,变成指甲盖大小,但浑身更为剔透。
我不明白它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这样的动静,一定会有人进来,我慌忙将玉佩放进衣领。
果然,“你在搞什么鬼?!!”门咣当一下撞在墙上。一条人影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怎么会有仙气?!”
“棃棃?”
她脸色变了,“你何处知道我的名字?”
“那个海清说的。”
“死海清,见到美色就晕。”她低骂道,“不要岔开话题,仙气何来?”
我向梳妆台努了努嘴:“你们家镜子在闹腾,我也在奇怪它怎么会有仙气呢。”我一摊手,无辜状。
“你胡说,怎么可能 ?!”她抓起镜子端详。“它跟我好几年都没事发生,怎么你一来,它就有事?”
原来这是她的房间。“我怎么知道。你可以问它。”
她孤疑地看着我,我一脸真诚地凝视她,微笑:“棃棃小姐,今晚我住哪儿?难道你要我跟你一起睡?”我挤了个媚眼抛向她。
她脸通红:“欧阳说你是女的,你你。。。”
切,原来欧阳策告诉她了,真没劲,还想逗逗她呢。
果然,她正了正神色,红晕褪去,“最近客满,没地方让你睡,今晚你睡柴房吧。”
我撇撇嘴,柴房就柴房,想当年我以天为盖,地为席,不也能睡嘛。不过那是做草的时候。
“那你让我来你房里干嘛?”
“我只是让他们带你来捻花楼,谁知道他们带你来我房间。”她丢了一套衣服过来,“明天要穿的,你别弄脏。”
我伸手抱过衣服,是草绿纱衣,里衣是抹胸裙。害羞~不就跟没穿差不多嘛。
“二个笨蛋,进来!”
二个大笨蛋壮汉低着头进来了,我卟哧乐了。
“把她带柴房去!”某人瞪了我一眼。
“慢着!”我转过身来,“你叫什么?”她抬起下巴问。
“穆青。。。青。”考虑到我明天做女人,加了个青字。
“真是个俗名,去吧去吧。”她挥了挥手。
我被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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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宫是按妖界八菱阵来排列,故除了六座楼外,还有柴房和库房来填满八支。关于妖界八菱阵,我在《妖界奇图怪界》上看过,它的作用是:“能分阴阳,滋补阳刚与阴柔之气,使男妖更持久,女妖更渴望,固本精元。”寒~果然是青楼的风范。
华清宫并不小,中间有荷花湖泊,妖界向来无四季,所以荷花也就长年盛开。轻轻夜风吹来,湖周围几多柳树轻轻摇荡,湖水轻起涟漪,荷花微微浮动,香气宜人。
饶过湖泊便看见大片树林里露出的柴房及柴房边的仓库。
“到了。”他们转身就走了,也不怕我跑了?
眼前这柴房没我想象中的破落,我本以为走进柴房,四处都是洞和风。可是妖界的柴房居然也是红砖绿瓦,里面则是整整齐齐地堆放着干净的柴木。虽然黑暗,虽然无光,但我也无事可干,于是我一屁股坐了下来,扶着柴木就闭上眼睛。
有人!
我借着凛冽地月光好奇地趴在窗边,靠近树林的仓库墙上,一个湖蓝色头发的男人正深深霸住他怀里那人的唇。
“不。。。不要。”他怀里那人发出阵阵□□,“不要在这里。”声音居然是男的,很熟。
湖蓝色头发的男人喘着粗气,“怕什么,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说完,开始吸吮怀里人的脖子。
呀,真是不好意思,其实这里有人。我挠了挠头,算了,还是不要打搅他们好了。
那怀里的男人衣服慢慢被湖蓝色头发的男人扯开,露出纤长的脖子,半裸的胸膛“唔。。。可是。。。岱,唔。。。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做。。。唔?”他修长的手指欲拒还迎,双手交叠在湖蓝色头发的男人胸口。
借着月色,我一楞,这人我认识。
海清!
“你是我的。”湖蓝色头发的男人重重喘着粗气,嘴离开海清的身体,堵上他的嘴,重重吸吮,强而有力的臂弯上下游移撕扯海清的衣服。
“岱。。。唔。。。”
“我讨厌你看那新来男人的眼神。”那个叫岱的,几下就把上身除了,哇,身材真好,结实健硕的肌肉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随着动作而鼓起。
呃,他说那个新来的男人是我吗?
“我没有。唔。。。岱。。。岱。。。哦。。。”海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魅眼半闭着,满脸□□。
呃。。。再看下去是春宫戏。而且是男男。我紧张地抽了抽腿,不小心蹬到一根木头,哗啦啦,正方形排列的木头因我踹到最底一跟全倒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惨了惨了。
“什么人!”
岱把身下衣服用脚挑起,遮上海清,向柴房走了过来。“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安抚自己猛跳不止的心,从柴房的阴影里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
低头,认错。
“我不是故意的,今晚没地方睡,棃棃让我睡柴房。”
“抬起头。”
我缓缓抬起头,真像小媳妇,雾气娑娑地看向来人。
眼前的人,有些粗犷的眉,黑夜般明亮的眼,鼻梁高耸,不厚不薄微微有些淡橘色的唇,刚毅的下巴。湖蓝色的头发在月光下莹泽透亮,用白色发巾随意地束起,发丝散披在胸前直到腰际。
身体浑身都是肌肉,鼓鼓的,充满力量美的线条,如黑豹一般。此时他的胸膛因□□未息,而起伏着,“名字?!”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他,那个叫海清接客的人,当时没细看,他的头发也包在戴瑁里。
“穆。。。”
“原来是你。”海清打断了我的话,他已整理好衣服。
“你们认识?”
“他不就是新来的那个人。”海清带起一丝坏笑:“你吃醋的那个人啰。”
岱的脸又黑又红,十分可观。“我们走。”搂着海清的腰往回走。
偏偏海清挣脱他的大手,走到我面前:“哎,你没地方睡啊,要不要睡在我那里?”
哇 ,如果视线能杀人的话,我已经被岱凌迟处死,切成肉泥了。
“不,不要了吧。”我退后二步。
“没关系的嘛,大家都是男人。”
黑线,满脸黑线。
是男人才危险!
对了,我灵光一闪,“好,等等,我去拿件东西。”我转身去柴房。背后射来的“暗器”让我一阵阵战栗。
我把女装衣裙拿了出来,“走吧。”
“这,这是女装!”海清有点乍异。
“恩,是啊。”我笑他微微一笑“因为我是女的。”
海清怔了怔,“女的啊?可惜了。”
哦好,我不用被岱的眼光谋杀了,轻松不少。
“我屋里太小了,挤不下这么多人,姑娘真是报歉那。”海清变得可真快。
“哪里哪里。青青我实在是谢谢海清哥的好意。”我嗲声道。
海清一哆嗦,“再见再见。”快步走向岱。
岱回眸看了我一眼,我向他挤挤眼,他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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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此处无人,果然是干坏事的好地方。可惜我太困了,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