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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该来的,总是要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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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带吉拉到处逛了逛,一天还是过得很快乐。

只是,没想到,快乐如此短暂,痛苦总是这样在你以为已经远离它时来临。

他,来了,他发现了他们的逃离,她要离开的执着,知晓了她的背叛。来带她走,他要让她知道,他会以怎样的方式来留住她,禁她于身边。

既然她执意要抛下他离开,他也执意要把她带走、留下。

情网亦难逃

法网难逃,但当陷入情网,她的状况就会乐观一些吗?---------当然-----------不会!

千军万马,兵临龙腾边境。马背上,他放下身后的人儿,他举手扬鞭,最后一次问:“留下,还是让朕的铁骑踏破这龙腾的河山?”

无声地哭泣,明知道让自己留在身边是互相折磨,还要把烫手山芋扔给她;明知道铁骑跌破它国是迟早之事,还要让我背上一世骂名。注定我前世欠你,今世以此偿还吗?

回首,地平线上,几人数骑,巡迹而来。为首,长发乱飞,衣袂飘飘,风尘一身。正是那日思夜想的人,每次,在他身边受的伤,都是这个人平治愈。

马儿由远而近,翻身下马,搂她入怀,无尽的思念和委屈化作无声的泪水夺眶而出。马背上,他慢数:“一……二……”第三声迟迟不肯落下,在等待她的决择。“驾……”十几万计铁骑踏浪而去,隐隐地,他听到:“坏蛋!坏蛋!”永远,她只会说理而学不会骂人。

岸边,她软下身子,放声大哭,任暴涨的河水淹没腰际,看着对岸民房蹋于马蹄下,贻为平地。“他总是让身边的人和他一样处于风口浪尖,不放生,让其自由,和他自己一样,永远被自己禁固。”

“不要自责,那里的民众已经转移到安全地方;尽力说服他们不要抵抗,战后重建,我一力承担。无需愧疚,那不是你的责任。黎的铁蹄踏上它国的路,称霸南边,是迟早的事。

想毕,他亦已背负了千古骂名,懦夫?小人?卖国贼?亡国之主?

这几日,他以龙腾二皇子和雄傲一方的商贾身份,费尽心力财力,游说周边之国。只是,他和他们的交情仅限于商而非政;又或许是他们身处险境而不自知,四国竟然不愿意联合起来与南陵抗衡,精兵固守城池,以保它们固若金汤。难道他们还以为事不关己吗,没有与之制衡的力量,南陵踏上龙腾之时就是他称霸南方的开始,无人能置身事外。

作为一个龙腾子民、皇子,他却无法去恨:无论是别人踏上龙腾国土,亦或是自己踏破它人河山,都是自己没有能耐去承受的。这些所带来的重负,即使冷酷如表兄,在此之前亦无法硬起心肠去荷。一个暴君,千古罪名很难背吧。统一南部,自己没有那个能力、野心和狠心。而大一统,大势所趋。能者居之吧!

而皇兄,是个宁为玉碎之人,恐怕,自己要去见他最后一面了。

龙腾,君主亦下令,缴械投降。宁愿让自己做个无道昏君,不让子民血溅国土。

兵临城下。龙腾宫里,皇宫里即空无一人。

在一座山崖边上,看到了他,遗世独立。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与天是如此地接近。

众人赶到,他却已经一切平复,对所有一副所云淡风轻的样子,即使是生死。

兵副悬崖,翘楚和陶然遁路而上,来到相距不远之处。

“你们来啦?还能赶上见你哥哥最后一面。”

“哥……”他竟然一丝哽咽在喉,虽然和这个皇兄并不相熟,相处的时日少之又少,可是还是会记得他从小就背负了很多,却把所有都隐于一副媚世容颜之下的人。“随我走吧,离开这里!”

而他依旧自顾地说着,当作没听见别人的话。“以后,你也别想着舒适复国之事,龙腾是先祖们的事业,而非你我的,你就守着你的楚氏江山吧,他,不会亏待龙腾子民的。”

“哥哥,既是如此,你又何苦要这样呢,还是随我走吧!”

“一个亡国之君,何处容身?况且,我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我生是为成为龙腾的国君而来,死是为龙腾而死,现在,龙腾没了,我也没有理由活下去了。”笑得妖艳凄凉。

陶然心急,冲了上去,那块崖上,就这么一个艳红妖冶,一个素雅却失去了以往的淡定,她不想看着他死去,他不是那个该死的人,他有理由要活下去,他有理由要得到上天的厚待,他承受了如此之多,却从不曾怨天尤人,甚至在别人彷徨之际不着痕迹地指引别人。对他是这样,对翘楚是这样,对自己亦是。

“你说幸福在自己心里,幸福在自己手中,自己认定的幸福要执着。难道这只是对我说的谎话吗?如果不是,那你自己为什么做不到,为什么你不对自己的生命执着一点?为什么不对自己的幸福执着一点?”那日,枫叶林里,他如是说。走到了他身边,他却也并不阻止她。

看着她,眼里的光芒是有所不同,还以为他要被自己说服了,却见他道:“本王的幸福,无地可寻。”况且,这亡国之名,总是要有人来背的,若他为之,定不会这般活着,他的使命未完成,以死谢之!

神情话峰一转:“当时,让你做我的幸福,你却又不以为然的样子,现在后悔了?若是这样,本王倒可以考虑一下。”临死了还要开这种玩笑,如若今天他真的从这里跳下去了,让她以后带着怎样的自责活着?

没有答语,唯有泪落成双。

既然说不过,就用拉的吧,就算拉,今天她也要把他拉下这悬崖。咬牙扯着他的手腕,回头哭喊到:“翘,来啊,拉他回去!”连日来的事,已让她更丧失了原有的冷静,做事有点孩子气起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人要寻死,岂是她能拉得回的?况且是如他一般的人。

木黎也已上来,站在翘身后。他没有立场劝说他,即使他是亲戚,即使他是情人。但此时,一旦开战了,纳收各国于羽下,成为名至实归的南方霸主,势在必行!

“快来啊!”她再次喊道。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无情,看着自己的兄长,看着自己的情人寻死,却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她又哪里知道,男人的心思,有时即使你再玲珑剔透,也不能理解,唯有他们心里明白,这种时候做什么都是枉然;无论是谁,也不会选择活着。

若是平时,她也应该想得到,此时劝劝解于事无补。

看着她憔悴的脸,伸手抚上,眼里的光芒在跳动,如果先他遇见她,自己的生命会怎样,会不会因她而鲜活,会不会因她而改变。对着她,笑意盎然:“若有来世,我爱你!”

他飘然落下,最后一眼,望身他:“从这里一跃而下,和他的所有冤孽就该结束了吧!”

红的衣,黑的发,急速的落霞。她跌坐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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