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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章五 梦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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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卡就不含蓄了。

借用我们媳妇的话:喜欢你就收了呗。

恩....

※“想什么,这么认真。”艾丁碰她的胳膊。

“在想为何这么肚饿。”莫卡拿起他的盒子,问:“里面是什么。”

“你打开看。”

莫卡拆开封条,取出拿出一个粗陶花瓶。

“真漂亮。”莫卡摩挲着上面的凹凸暗纹,仿佛触到的是一张满是皱纹饱经风霜的老人的脸。

许多艺术品贵在给人鲜活的历史厚重感。它们不是无声的死物,反而隐藏起深沉的灵魂,冷眼看待世间万物变迁。给它们一一区别价值,实在是人类的一厢情愿。

“喜欢吗?送给你。”

“消受不起啊。”莫卡笑。

“口是心非,从未见你同我客气。”

“啊呀,被你看穿。好吧,那我勉为其难收下。”莫卡把花瓶放进盒子。“正想换一个花瓶。你看,这个倒是适合玫瑰。嗯,像不像娇艳美女配……配沧桑的野兽。”

“你说是就是了。我反驳无效。”

“哦?那你有何想法。”

“我只是想不透,为何你唯独喜欢玫瑰,那么招摇。”艾丁说出长久以来的疑惑。

在他心里,她是一枝白玉兰。

“玫瑰是我母亲的最爱。我只是受她影响。花儿都是短暂的生命,我宁愿选择山林野草。”

艾丁讶然。这是第一次听她提起母亲。

莫卡笑:“我要去你那里吃饭。”

“我想想……我有日本冷面。”

“自己买的?”

“不是,朋友带来的。”

“果然。我原以为会有冷汤拌饭。”

“那你还去。”

“我不是娇生惯养,而且随遇而安。”

列车到站。

莫卡指着天空对艾丁说,“你看,同一片天,这边太阳明显比卫城温暖一些。”

“是你偏心。”

“哪有,是你弱感。”

两人笑着走出车站,招来一辆出租,“到清和街。”

一个高瘦男人跟在他们身后,裹紧大衣,遮去半张脸,也拦下一辆出租:“跟上前面那辆车。”

画廊是艾丁的家,他的全部财产。

遇到莫卡之前,他确实活得潦草。浓密蓬乱的长发,胡子拉碴,一副缺乏照料的弃儿模样。

他常奔忙于各处。搜寻那些等待被人发现、收藏、珍爱的沧海遗珠,并不计较收益。

莫卡说他大约是天下最落魄的商人,他笑,却继续小心翼翼抱回肮脏怪异的瓦罐、锈迹斑斑的铜像,悉心看护。

他把它们连同简童的画一起收在阁楼,无事徜徉其间,便觉自己是最富贵满足的国王。

物质贫乏使人困苦,精神贫乏使人堕落。

他更畏惧后者。

不准留长发,每日准时刮胡。

他在莫卡的督促下第一次把自己整理干净,露出清亮的黑眸,挺直的鼻梁,坚毅的嘴唇。莫卡觉得,这也是一块染尘埋没的璞玉,只待人耐心雕琢,精工细养。

从此,他的世界因她而颠覆。

“冷面配清酒,尊客慢享。”艾丁捧了盘碟出来。

“你终于开窍,不枉我苦心栽培。”

“朋友送的,我只是借花献佛。”

莫卡接住淡青色小酒瓶晃了晃:“这么少。”

“还有,让你喝够。”

莫卡笑,果真是心有灵犀。

微醺着生活,清醒地为人。许多方面,他们不谋而合。

莫卡拿过竹筷,露出小孩子的神情:那么,我就不客气啰。

艾丁看着她,突然觉得将她喂饱是很有成就的事。

盘里冷面剩了一堆,酒瓶却摆了好几个。

“不要再喝,你今日太不节制。”

“清酒不醉人。”

“可你几乎空腹,伤胃。”艾丁夺下她的杯子。

为何早没发现她的反常。

一直笑着的人,连悲伤都是甜的,麻痹了自己,迷惑了别人。

她悠闲,却不浪费时间去贪睡发呆。而今日,她已多次走神。

莫卡窝进沙发。

碎发垂下遮住她的脸。她把头埋进膝盖,流了一手的泪。

那张鲜红的嘴唇与她的身体密密吻合。艾丁突然觉得她像是被包裹在柔软子宫中的胚芽,不经意间向他透露出脆弱。

“怎么了。”艾丁伸手抚她的发。

莫卡不说话,只用手遮住脸。

那些以为能够麻木遗忘的回忆,原来从未淡褪。刻意小心地回避都是枉然,一旦牵扯,依旧撕心裂肺。

但为何在多年之后,才变得如此伤人。

艾丁轻轻拨理她的刘海,看到了她食指上绽放的精巧玫瑰。

不论她的悲伤缘起何处,此刻能安慰她的人,不应是他。

艾丁点一支烟,夹在手中却不吸。他被它渺渺飘散的轻烟迷了眼。

他将烟摁在窗台上,微亮立刻熄灭。拨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疲倦的声音。

“她醉了,在我这里。”艾丁看着渐暗的天色,眼神瞬间有些恍惚。

电话那头道了一声谢谢立刻挂断。

宁静的夜。

周星凡看着莫卡的睡脸陷入沉思。

是因为那幅画吧。她始终,不如她自己想得那么坚强。

他握住那双微凉纤瘦的手,连同银白花戒一起收入掌中。

“童童,嫁给我。不要一人辛苦。我努力使你幸福。”

低喃的话语在黑暗中拖出最后一个轻婉的尾音,犹如短暂消逝的催眠魔咒,不留痕迹。

三个人的夜,一人迷梦,两人无眠。

★老旧唱片缓缓旋转,空气中弥漫着一把慵懒轻细的女声。

她怯怯地推开门,低头唤一声:“母亲。”

“进来吧。”

她小心关上门。

“过来一些。”女人的声音软软地传进她耳中。

她走近几步,依旧垂着头。

不用看,她在心里也能勾勒出那画面。

母亲穿玉白色棉裙,拖至地面。她倚在长椅上,膝上搭着玫红细花毛毯。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照在她微黄的发上,闪出细致的光点。

歌声停止。她听见她说:“那首曲子练得如何。”

“尚有生涩。”

“弹与我听听。”母亲今天出奇地温柔冷静。

她抬眼,对上一双微笑的眼。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那一瞬间,她差一点抑制不住扑进那个怀抱。

她拉出长凳坐下,打开琴盖,手指紧紧握成拳头,驱走不安和僵硬。

“开始吧。”女人说。

她听不见音符的声音,只能感觉心跳传进脑中,一声一声敲击着神经。

咚——咚——咚——咚——

曲子已经背熟,却仍然弹错两处。最后一个轻音按下,她放开踏板站起来。

回头看,女人闭着眼,睡熟了一般。

她觉得母亲的脸变得安详。

音符从女孩手中缓缓流淌出来。指法娴熟,感情把握恰到好处。

那是她母亲最爱的曲子——rose heart

倚在门边的人叹口气,可惜了一个敏感灵魂。

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是一根好苗,后来却发现,她的大拇指关节天生凹陷,即使手形能够张开覆住更多琴键,但不适合终是不适合。勉强下去,也只能带着奇怪的姿势,无法更上层楼。

女孩听见声响回头来看。

“童童,休息一下吧。你母亲打来电话,让你晚点回家。你过完晚饭再走。”

“谢谢徐老师。”

女孩合上琴盖,久久望着窗外。

天就要黑了。

母亲许久不愿听她弹琴,今日主动提起,她欣喜万分。

闭上眼,就看不见丑陋的手型。可是自己却居然弹错……多么难得的机会,又一次错过。

她并不知道,那将是最后一次弹琴给母亲听。那个傍晚,母亲打完电话,从琴房点起一把火,连同她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化为灰烬,只留给她一个火光映照下的鬼魅黄昏。

※“不要……”

周星凡听到莫卡的呜咽跑进来。她蜷成一团,眉头纠结,显然是陷在痛苦的梦境里。

他心痛。

一只小毛球蹿上去轻舔莫卡的脸,湿热的舌头把她从噩梦中唤醒。

“阿呜。”她睁开眼,“好痒。”

周星凡抱起阿呜,放在地上。

莫卡坐起来,伸个懒腰:“好饿。”

“我做了蛋包饭,要不要尝一尝。”

“好啊,很久没吃,真有点想念。”

她的脸色恢复如常。他闭口不提昨日的事情。

他们总是这么默契,知道如何避开扫兴的话题。

周星凡拉开被子,给她穿上拖鞋。

“今天不用工作?”

“如果你愿意,我陪着你。”

莫卡一边摇头一边披上薄衫,开他玩笑:“不要为了我耽误生意。钱也很重要,以后要靠你养。”

周星凡压下失望,朝她笑:“好,等你吃完我就去。”

她的精神比生活独立,他唯有尊重。

看她开心满足的吃着早餐,他一下生出许多信心。水滴石穿,切忌垂头丧气。

莫卡送周星凡至门外,看见信箱中插着一枝玫瑰。

周星凡笑:“你还有其他追求者。”

“真的。所以你该珍惜,把我看牢。”

莫卡拿起玫瑰在鼻尖嗅了一下,“新鲜的呢。”

周星凡张开手把她拥入怀中:“有事情随时打给我。”

莫卡拍他的肩:“黑眼圈一对。记得路上小心开车。”

车子消失在路口。她拿出钥匙,打开信箱。

里面躺着一封信。

封面只有地址:青禾街7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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