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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情窦初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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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满怀同情,却还是无法频繁地探视赵若秋,因为在赵员外寿宴结束后的第二日清晨,母亲突然晕倒在了餐桌前。

事前并无任何征兆,只说头有些晕想再回去躺会儿,可起身后刚一迈步,身体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所幸的是,噩耗并未传出,喜讯却不胫而走。母亲并未染病,只是害喜,加之因操办及笄礼劳累过度,气血不足方才导致晕厥。

看着父亲满面喜意地向连声贺喜的医者还礼,澜惜深呼口气,一颗心终于安稳地落了下来。

不可否认,当看到面色惨白的母亲倚在父亲怀里,双目紧闭生气全无时,澜惜真的被吓坏了。

当时室内混乱不堪,父亲紧拥着母亲一声声地呼唤,丫鬟仆妇们的脚步声凌乱而惶急,门帘掀开又放下时发出的咔咔声传入耳中,让人不寒而栗。

卧室的那两扇门在面前轰然阖上的瞬间,仿佛遭到了遗弃一般,凄楚与惊惧从心底涌上噎在喉头,阻得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只能呆立在门外兀自颤抖不止。

无力挽回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眼睁睁地看着事情顺着预定的轨道运行。

那一刻,惧怕失去依靠与庇护的恐惧排山倒海地袭来,将澜惜淹没至顶,使她几乎窒息。

所以,当郡中有名的王媒婆扭着不亚于孙妈妈的壮硕腰身走进宫夫人的寝室后,不上一刻便被守在榻边的宫家大小姐连推带踹地轰出门外。

自此之后,澜惜乖巧了许多。每日除却在家塾中受教于蔡先生外,大多时间都会守在塌边同母亲说笑解闷,因而时常会遇到前来探视母亲的父亲。

因为有生意要忙,父亲每次都不会呆得太久,不过在塌边小坐一会儿,叮嘱几句便起身离开。可母亲眸中瞬时绽放的光彩却清楚明白地告诉澜惜,父亲的到来才是缓解害喜症状的最佳良药。

想到这里,心中释然,在脑中酝酿了很久的计划迅速成形完善,静待着恰当时机的到来。

纵然如此,计划还是推迟了半个月才有机会实行。倒不母亲害喜太过严重的缘故,却是耽搁在另外一件事情上。

上天似乎早有安排,把所有的事情都凑在了那几天里。

那些日子母亲吐得特别厉害,几乎什么都不想吃,整个人迅速憔悴,情况让人担忧。但是,也有例外之时。偶尔,母亲会突发奇想地想吃哪样东西,急迫难耐坐卧不安,好不容易吃到腹中,却必定会在盏茶的功夫后翻江倒海地全吐出来。

轻抚母亲的后背,澜惜忍不住抱怨:“真是折磨人。若秋姐倒说她没什么反应。”

说过之后便觉不妥,只得讪讪地住了嘴,默默把水杯递给母亲,坐在塌边垂头不语。

之后,室内便陷入长长的沉寂之中。静默片刻,母亲抬起头轻轻一叹:“纵然是难受,又有谁去安慰?”

自从返回娘家后,有关赵若秋的流言蜚语就从未停止过。

出嫁当年便克死夫君,随即抛弃廉耻之心,身带热孝与夫君的生前挚友私通以致珠胎暗结。害怕东窗事发,两人策划私逃,却不料情人在中途暴病身亡,将她一人留在了世上。此后,夫家人公开声称将她从族谱上除名,苦于无处可去,赵若秋不得不回娘家寻找容身之所。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事情发生在家风世代清白的赵家,因此,对赵小姐品行的评判议论被炒得沸沸扬扬,一度成为临南郡中人饭后茶余的谈资。

可无论前来探视的妇人如何吐沫横飞地表达对赵若秋的蔑视与不屑,母亲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除却至亲好友,对毫不相干的外人来说,要接受这种骇世惊闻的行径绝非易事。可母亲的态度,却明显地表现出了同情与怜悯。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澜惜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很显然,母亲并未料到澜惜会有此一问,稍稍一愣,随即轻笑两声,定定地望着窗外的那片湛蓝如海的晴空,语声轻渺,似乎陷入了悠远绵长的回忆之中:“曾经同病相怜罢了。……”

母亲的讲述刚刚开头便被赵夫人的来访打断,澜惜不得不从寝室中退出,待在客厅里等待消息。

赵夫人呆得时间并不很长,大约半个时辰不到便面带笑容地步出门来。她脚步轻快,似乎如释重负,临行前还不忘朝澜惜一笑,眸光流转,使人不由得联想到赵纶傅那双黑白分明炯然有神的眼眸。

一思至此,昨日午后在江边与赵纶傅偶遇的情景在脑中浮现出来,澜惜微一恍神,惊醒时方觉颊上竟然莫名其妙地烧起来,火辣辣地一直烧到耳根后。

当时,澜惜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发髻上只簪了一枚玉钗,俏立在古渡头边,身后便是仿若融为一体的碧水青天。春风一拂,裙裾翻飞,更显得人如随风摇曳的出水青莲般清新动人。

初始并无异常,聊到开心儿时惯病发作,便开始缠着赵纶傅传授武功给她。因为从小随意惯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早已成年的事实,只管拉着赵纶傅的双手左右乱晃,娇憨之态毕露,竟然未曾察觉赵纶傅脸上泛起的可疑红潮。

最后,赵纶傅答应教澜惜一套防身剑法,并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换下了那段用来代替宝剑的柳枝。

剑长匕短,以匕代剑使得剑法的威力大减。因此,弄清大体套路后,澜惜便不再练习,坐在栈道上把玩那把觊觎已久的匕首。

匕首有些陈旧,铜质外鞘的边缘磨得溜光水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柔光。就连镶嵌在外鞘上的红宝石都似乎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发出的光芒暗淡朦胧。即便如此,隐藏在鞘中的匕锋却锋利无比,一出鞘,便将午后温暖的阳光折射为寒气逼人的锋芒,晃得澜惜忍不住用力闭了闭眼,随即将匕首递给身旁的赵纶傅。

出乎意料的是,赵纶傅并未接手,只是转向澜惜,语气郑重无比:“喜欢就送你。”

几年前刚认识赵纶傅时,澜惜就盯上了这把匕首,甚至一度动了盗窃的念头。可惜赵纶傅总是随身携带,使得澜惜无从下手。虽然后来曾约定等澜惜认全整本书上的字后便作为奖励送出,但却最终因赵纶傅的远行不了了之。

所以,听到赵纶傅的话,澜惜的第一个反应是惊诧,随即便开始手足无措。

赵纶傅的目光不似在赵员外寿宴上时的躲避闪烁,变得关注而外露。当时,明明阳光温暖气候爽朗,可澜惜却被那双眼眸中射出的炙热光芒烘烤得坐立难安,最终讷讷应声,收起了匕首。

如今,那把匕首正静静地躺在贴近胸口的衣襟中,随着母亲微带试探的话语升温,强烈的热度透过薄薄的中衣将心口烫得火热。

“宫赵两家多年为邻彼此相熟,若能成其好事自然皆大欢喜。可是你若不愿,娘也绝不迫你。只是,在那日的寿宴上……”母亲微微一笑,咽下后半句话,目光在澜惜脸上来回逡巡。

心如擂鼓怦怦作响,就连思想都似乎随着强烈的频率激荡,澜惜垂下头,手里紧紧捏着衣角,一声不出。

等了半日不见回应,母亲往塌边一靠,长嘘一声:“看来,你并不喜欢纶傅。那便罢了。”说完后阖上双目,不再言语,看起来颇为失望。

可仅仅隔了一顿午饭,澜惜便迫不及待地跑回来,不顾父亲在场,急急地出声: “娘,我愿意。” 说完后,涨红着脸低下头,似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整个中午都沉浸在绵长悠远的思绪中难以自拔。想倔强执拗的赵若秋,想少年丧母远嫁他乡饱受孤寂折磨的凌虹瑶,想那些嫁为人妇变为人母的儿时玩伴。

既然不应逃脱也无法逃脱,为何不嫁在本土?

与娘家只隔一墙,想家时出得大门走不上百步就能回家。更何况,嫁给赵纶傅,总比嫁给那些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来得放心。

这样想着,赵纶傅的样子在脑海中浮现,免不了又是一阵脸红心跳。生恐母亲将拒绝的话说出去,不待心情平复便匆忙闯进了父母的寝室。

母亲格外高兴,精神大振,晚饭时胃口出人意料地好。父亲看上去也颇为满意,只是并未言语,眼光一直追随着母亲。两位兄长微笑不语,嫂嫂们则忍不住开起玩笑来。

只隔了一日,赵员外夫妇便亲自登门提亲,五日后,举行了隆重的定亲仪式。

就这样,与赵纶傅的亲事定了下来。

可惜的是,澜惜并不知道当时的加速心跳意味着什么,否则,又怎么会有日后冷酷无情的拒绝与毅然决然的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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