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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十六)□□,打火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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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默真的要来德国了,度假。梁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新年里的第一天,凌晨。

“新年快乐!”尹默在电话里问候他。

“新年快乐。”他刚刚才也说过的,说第二遍的时候,有些不自在了。

尹默告诉梁诚,她要来找他,二月份。

“怎么突然想要过来?”

“你在德国最后一年了,趁着你在去一趟欧洲。”

“干嘛让小姑发邀请函?”

“你忙啊,反正是申根签证,签奥地利也一样。”

“呆多久?”

“三周吧,你能不能把年假放到那几天休?”

“今年的年假我已经报上去了,我问问,看能不能改。”

“你不欢迎我?”尹默笑着问他。

“想去哪儿?我安排。”这应该算是欢迎的意思吧。

“总要去维也纳看看姑姑啊。”

“选别的吧,维也纳就跟N城一样无聊。”去维也纳是梁诚能想到的最不浪漫的事。多年以前,他也是在某个二月独自去了维也纳。后来的几天里,尹默还曾经收到过一张明信片,上头有美泉宫,然后她又在邮箱里找到一封信,一张他的照片,背景是哪儿,两个人都已经忘了。

“怎么可能?!”N城怎么能跟维也纳相提并论,那里至少有音乐,有咖啡,还有万人景仰的伊丽莎白皇后(就是茜茜公主)。

“N城到维也纳有直达火车,你和姑姑先联系,我帮你订票。”

“你不陪我?”

“……再说吧,看我有没有时间。”

“去希腊吧,圣岛,好吗?我当度蜜月了。”

“二月份,去圣岛?”尽管梁诚觉得这个想法无比疯狂,他还是说了句:“好。”

“别的,我还没想好。”

“如果来三周,剩下的时间给德国都不够。”

“签证应该快下来了,我然后再打给你。”

“嗯。”

“爱你,梁小光,拜拜。”

“拜拜。”

一月初,庄严的论文提纲已经通过了,她正面临着两年以后孙自瑶同样面临的问题,约采访。从三十一号跟梁诚在城堡分开以后,她跟他再见面说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就是请他帮忙。他帮完,她连句谢谢也没好意思说。

庄严坐在电脑前,抬手掩去嘴角的哈欠,歪头正好看着从办公室推门出来的梁诚。

他问:“没睡好?还愁你那论文呐?不是给你约了咱们公司采购了么,用的着这么拼吗,就一个百八十页的硕士论文,你还想留下个非物质文化遗产?”

“非物质文化遗产说的是别的。”她看着梁诚——您不是也一样没睡好,都没前些天好看了。

凡是与庄严有关的,哪怕只是一点点,梁诚的情绪都会跟着变化。他自问,他们认识的这一年半里,他从没为她做过什么,对她既不温柔也不体贴,他对她的好,小到拿着放大镜看都看不清楚,少到他根本一桩也想不起来,无非就是看看她,逗逗她,冲她笑笑,他都不知道这姑娘感动哪门子,惊喜哪门子。找人,约采访,他也就只能为她做这些了,她开口他帮她,她不开口,他一样帮他。

梁诚想到的是S市在N城的招商办的主任,吴永文。他手上那么多个中德项目,总能找出几个愿意接受采访的人。

两年时间,吴永文和梁诚在工作上的接触不少,勉强也能算个朋友。他知道梁诚工作态度严谨端正,每次的计划书思路清晰,有条有理,可行性强,做成的几个项目更是口碑良好,人也开得起玩笑,抹得下面子,只是,梁诚从不肯跟人交心,绝不轻举妄动,永远遵循保二争一的原则,把实现低一层次的目标当做他的首要目标,貌似不思进取,实则明哲保身。人在江湖,锋芒内敛,吴永文可以理解。

梁诚第一次跟他提采访的事,他没上心,只当说说就过了。后来,梁诚居然打了两次电话,可是始终不肯明说他要帮谁。吴永文继续拖着,一直拖到梁诚到他办公室登门拜访。吴永文心想,你就装吧,没事儿的话,谁揽这活儿啊,心心念念帮个外人?他本来有点儿恼梁诚,找他帮忙还不说实话,后来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不由得瞬间心情大好。

“笑什么啊,老吴。”梁诚被他笑得发毛。

“帮谁啊,这是?”

“我们办公室那小姑娘,你见过一次。”

“那是你……?”

“来打工的学生。”

吴永文瞅着梁诚,还是笑,什么时候感情泛滥成这样了,“得亏是来打工的,这要是有点儿什么,你可得怎么着呀。”

“她一个人在这儿,挺不容易的,我能帮就帮一把。”

吴永文倚在沙发里点个头说:“行,咱们约个时间。”

去吴永文家做客的那天冷得出奇,阳光从乌云中透出几缕,不晴不阴的。庄严有点感冒,她到了冬天总是这样,一路上不停擤鼻涕。两个人约在吴永文家的路口见面,梁诚到得很早。

他看见庄严,清了清干燥的嗓子,声音好像更哑了,“老吴究竟能给你约几个我也不知道。他本人也能跟你谈谈,毕竟也经手了那么多项目。这次把你带过去,认识以后,你跟他直接联系。我不好意思天天催他。”

庄严问:“吴主任人好吗?”

“不是太熟,还行吧。他来过HH好几次,有一次你应该在。”

庄严眼前闪过数张面孔,根本对不上号。

门里站着的男人大概四十岁的年纪,个子不低,身材健硕,鼻子上架了副银丝边眼镜,却掩不住气质上的强势。庄严跟他握手的时候,能体会到自他手掌传来的力量。吴永文同样打量着庄严,很快就放开了她的手,招呼她和梁诚进屋坐下。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抖了两根,一根递给梁诚,一根叼进嘴里,划了火柴,拿手捂着,凑到对方面前,然后才点了自己的,深深吸了一口。他看看梁诚,又转头看了看坐在侧面的庄严,后者正浑身不自在的盯着她的主任。吴永文手指夹着烟,轻轻吐出一口雾气,笑容很浅,意味深长——这俩人,有事儿。

吴永文和梁诚聊着去S市审查的专家评估组,小组成员只是在ERC的设备前转了几圈,在会议室里坐了片刻,去服务妥帖周到的会所吃了两顿,就留下了对ERC项目的高度肯定,怀揣着礼品满意地离开了。他笑着夸奖梁诚在国内的合伙人精明强干。梁诚应着,说一定会把赞扬转达给严澄宇。

然后,钥匙声响,门开了,进来一个女人,年纪不大,挺漂亮,穿一件驼色的呢子大衣,看起来柔软而且昂贵。在座的三人愣着,听到她不算太友好的声音:“我不知道你有客人,你们聊,不用管我。”

吴永文跟着进了屋子,关上门说了几句,很快就出来了,又去厨房烧水泡茶。他端着茶壶茶杯过来,冲着梁诚笑了笑,一派你知我知的模样,看得梁诚心里突地一跳。随后,他又把茶杯递给庄严。她赶忙欠身接过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刚才的话题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吴永文扭过脸,跟庄严谈起了论文和采访。屋子里的微妙气氛再怎么无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不寒不暖地客套了几句,梁诚带着庄严起身告辞。

从吴家出来,梁诚说:“我本来是想着今天让他给个准话,能约几个,什么时间。那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就知道他打离婚呢。反正也算认识了,你没事儿多给他打俩电话催着,要不他老耗着。今天就不送你了,我等会儿有事儿。”

梁诚没等庄严告别就上了车,毫不迟疑地离开,甚至忘了系上安全带。这几天,他总能想到平安夜那天在车里摸上她的脸颊,尽管他说的话让两个人心里都凉到透,可那一刻的感觉是温暖的。他甚至有些后悔,三十一号干嘛看着她走,就应该道个歉把她领回家,直接滚到床上,总好过接了尹默的电话一夜没睡抽了整整一包烟。他此时没有任何事情,只是想以逃避来粉饰太平,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非但惹不起,连躲都躲不及。

吴永文很痛快的跟庄严约定了采访时间,地点定在他的办公室。结束以后,他拎着包跟庄严一起下楼。

电梯里,吴永文说:“另外那三个公司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具体时间你再亲自打电话跟他们核实一下。你没车吧?”

“没有。”庄严摇头。

“那个做涂层的公司不开车没法去,大概下周五,不行就我约好以后带你过去吧,我正好有份文件签了字的文件要给他们。”

“麻烦您,谢谢。”

“别客气。”吴永文拍了拍她的肩,最后还捏了一下,“你也是坐Tram 8吧?一起走吧,马路对面。”

庄严抬头发现他眼睛里闪着光,如果那不是捉弄的意思,就一定是狩猎的信息。她赶紧说:“我做公共汽车,不坐Straßenbahn(有轨电车)。”

出了Business Tower,吴永文抽不冷子地问了一句:“你跟老梁什么关系啊?”

“工作关系。”

“是吗?”

“是,最多算师徒关系,我们主任教了我好多东西。”

吴永文笑笑,一副压根不信的欲盖弥彰像儿,“我要再问一句你还能说出什么关系来?”

“您再问十句也没别的了。”

“你不是他女朋吗?”眼神戏谑。庄严明白,他心里想的一定不是“女朋友”这么纯洁的三个字。

“不是。”她答得笃定,不自觉地就攥紧了自己的书包带。

“不是?那他为你的事儿这么上心,那天见完面又给我打了一电话。打架啦?现在也算是认错了,你就别揪着不放了。”吴永文漫不经心地笑着。

“他上心是说明他人好,我们主任有女朋友。”

“他光头不是为你?”

庄严摇头,笑得比应酬还敷衍。

“你们俩都这样了,他还拿光头说什么事儿啊。”

“我们俩没怎么样。”

“没怎么样?那你再接再厉吧。”他又鼓励性质地把手搭上了她的肩,拍了几下。

庄严站在红绿灯底下,微微侧身看着马路上的车流,貌似不经意地甩掉了他的手。

梁诚下班经过Business Tower,被红灯拦住,恰好就是在那时,他看见穿着黑色大衣的庄严往人行横道走,两只手紧紧握着胸前斜背的书包带。梁诚还在考虑要不要叫她,另一个人就撞进了他的视线。吴永文跟她说着话,庄严摇摇头,笑笑,答复几句。他拍她的肩膀。

黄灯亮的时候,前车熄火了。梁诚骂了句Scheiße,狠狠摁了下喇叭。他看着站在路口等着过马路的两个人,她一定听见了喇叭声,可是根本没向他的车看过来。那天晚上,梁诚想起小时候自己有一把带火石的铁皮□□,扣动扳机能发出火花。有一次,父亲的同事带着孩子来家里做客,那个小孩看见那把枪很喜欢,硬要拿走。梁易跟他说,你是哥哥,让着弟弟,他喜欢,你就送给他。梁诚现在还能记得当时他心里的挣扎和不满,他宁可把那把□□弄坏了,也不要看着别人欢欢喜喜拿走他的玩具,为此,他不好受了好长时间。唉,自己是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这么小的一件事居然到现在还记得。

后来的那两个礼拜,吴永文和庄严通了不少电话,又见了两次面。一次是让她去办公室,给了她厚厚一大摞N城企业在S市投资、采购的资料。另一次,约在了Business Tower边上的咖啡馆,他又给了她受访的三个公司在S市的项目计划书。那天,吴永文提出要请庄严吃饭。庄严说,是您帮的我,要请也是我请您,等我感冒好了吧,这几天我都病入膏肓了。过几天,我约您。她故意大声地咳嗽,还抽了张纸巾擤了擤鼻涕。吴永文也没强留,答应改天再约。直觉告诉庄严,除了礼拜五的那个采访,再也别同这个人有任何牵连,如果和他牵扯不断,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周五,梁诚刚从六楼回来,庄严就去跟他请假。

“主任,下午请两个钟头假,吴主任带我去S公司做采访。”

“他带你去?”梁诚盯着她看。

“嗯,他说下午三点半过来,让我在HH门口等他。”

梁诚点点头,“行,知道了。”

“主任,那俩钟头,我下礼拜,下下礼拜补。”

“跟Tobias说吧,我那俩礼拜休年假。”

两个人对视片刻,都听见了各自心里的那声叹息。

庄严站在办公楼门口,望着草坪外侧的马路。

“不是门口等着么,站这儿他来了能看见你?”梁诚叼着烟,打火机上的小砂轮转了无数次,就是打不着火。

“啧……”他用力地甩了甩打火机,再打,仍然不着。

“主任……”庄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同款的塑料打火机,递过去。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打火机呀?”

“……吴主任的,上次去他办公室拿资料,我没留神给带回家了。”

操!可算是留了神没把人也带回家!梁诚暗骂了一声。

两个人并排站着,梁诚叼着烟,生着闷气,居高临下地斜眼看她,病恹恹的面色苍白。他也相信她不会跟吴永文怎么样,但是相信是一回事儿,在不在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他只是气自己,那么轻易就被打回原形。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梁诚把烟递到庄严嘴边。她回望他,一副“我没烟瘾”的表情。他固执地又把手往前伸了伸,过滤嘴几乎碰上她的嘴唇。庄严扶着他的手,嘬了一大口,呛得又是咳嗽又是流泪,平静下来面色绯红地瞪着他。

梁诚笑着拍了拍她的面颊,“这就好多了,要不小脸儿煞白。”

说完,他狠狠把烟掐灭,转身回了办公楼,心里明知道自己没理,可是当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作祟时,或多或少的施虐倾向根本无法克服。他此刻的心情,就跟明明带着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火一模一样。

吴永文到得迟了几分钟,庄严上了车他就问:“采访够数了吗?要是还需要,不用客气。”

“够了,足够了。”五个采访其实只算是达标,但是庄严不想再跟他有半分瓜葛了——梁诚,生气了。

“还有什么问题直接去办公室找我,电话你也有。”

“嗯,谢谢您。”

“互相学习,多多探讨,咱们也能成忘年交啊。”庄严看了他一眼,觉得这玩笑开得太实在了。他又问:“你论文什么时候写完?”

“最晚六月吧。”

“毕业以后什么打算?留N城?”

“我想留N大读博,这周已经跟教授谈了一次了,所以这篇论文我挺重视的。”

“学经济读博不容易吧?”

“嗯,比工科的难,要是读不上就找工作,也没什么。”

“我本来以为你要跟老梁一块儿走呢,一直没好意思开口,我这儿准备招人呢,有兴趣吗?”吴永文脸上露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笑容。

“您说什么?”庄严看着吴永文,看了好一会儿,“他……要去哪儿?”

“你不知道?最晚年底也就不在HH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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