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冷漠（1 / 1）

第二十章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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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就是如此，我和逝分手了。在截肢的前的第七天，我和逝分手了。

逝告诉我，他答应分手是因为知道我会后悔，如果我真的后悔的话，他不会后悔。我没有说什么，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句话，或许应该相信吧。

第七天的晚上，逝没有留下来。事实上，在分手过后他便走了。

真是安静，我不让母亲留。因此，感觉有些孤独。

怎么也睡不着，或许是习惯了有逝的存在吧。我躺在床上，眼泪不知何时顺着眼角留到枕头上。心里很难过，琳，为什么这个时候你没在这？或许你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朋友，又或许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女孩。可我又在想，琳真的会是我的唯一的朋友吗？她会不会也像欣一样？

还有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乱极了，脑子里乱极了。混乱的心思，夹杂着一些心痛。

次日醒来，空荡的房间，没有逝的气息。这是，第六天了。母亲来时，已经是中午。我知道，我让母亲很失望。但是，这没有办法。因为，这不是我所能掌控的。

母亲坐在椅子上，无语。很是无聊。母亲静静地离开了病房。病房内，又只有我了。

接下来的几天，真的是白过的。每天都很无聊，冷儿姐还有雪也来过。我甚至告诉自己，只要逝来了，我宁愿承认一切都是我的任性。

只是，在我被推到手术室时，我也没有见到逝。只有我的母亲，冷儿姐还有雪。

这是不是应证了欣的短信呢？

在手术室内，我很快地没有了知觉。我对这只手，竟然没有任何的留念，这真是可笑。

我醒来时，旁边是我的母亲。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渐渐意识到，我的右手没了。母亲也没有说什么。在记忆中，自从母亲来了之后，我和母亲的对话少得可怜。

母亲只是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走出病房，我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话，没有任何人听得到，“我想你了，逝。”随后我没有任何想起来的欲望，而且是继续睡下去。

在梦里，我和逝隔着一条河。逝没有任何表情，任由我呼喊。我被吓醒了，如果我没有错的话，我醒来时还在念着逝的名字。可是，当我清醒时，才意识到旁边做的竟然是浩，而浩竟然握着我的手。

“你怎么来了？”我问了声，然后抽出了我的左手。

“我听林逝说的，你在医院。”浩微笑着说。

“是不是，还说我和他分手了？”我轻轻地笑。

“他说，你和他没任何关系了。”

“没关系？那他打电话给你干嘛？”我自嘲地笑了，我还在期待逝。逝说得很对，我后悔了，可他不会后悔。

“身体怎么样了？”浩转移了话题，我什么也没说。

“既然不想和他分手，为什么还要分手？”浩问，我看着浩的眼睛，说：“因为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你爱他。”

“我累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你总是在躲避这些问题。你现在已经伤害了每一个人的心，你明白吗？”

“是，我是在躲避。除了躲避，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我平静极了，截肢带给我的痛苦，我从来没有想将这些表现出来。我很虚伪，这使我做任何事都是在掩示自己。在面对困难时，我永远只懂得躲避。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你真是个傻瓜。你总是让人心痛。”

“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的医药费，请告诉逝，我会还给他。”我不再说话，我的医药费一直都是逝出，就算不分手我也要还的。

……

出院时，我惊讶于自己的改变。披着被太阳晒成栗色头发，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长袖子的右边只是空空的。只有我和我的妈妈站在医院外。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我已经一个月没出医院了。

“妈，我想搬出来住。”我站在医院外，淡淡地说。

“知道了。我会在这里住下来，我们一起住。这样，我就可以照顾你了。”妈点点头，欣慰地说。

“我可以照顾我自己。”我固执地走在前面。我不想让任何人照顾我，一点也不想。

在一个星期后，我搬出了学校。那一个星期，我一直在旅馆住。我不想回学校的宿舍。只是，要搬行李，才去了一下，那时宿舍里没人。

搬进了新屋，我和妈妈的房间紧挨着。每次，妈妈一帮我梳长发或洗长发时，我总是固执地拿过梳子。但妈妈总是一次次地帮我，又被我一次次的反对甚至于发脾气。于是，我独自去了理发室，将长发剪成及肩的半长短发并拉直，完全地染成了栗色。我回到家时，对着镜子看着眼前的我，我很满意，我喜欢这样的头发。

每次，妈妈一帮我买早餐，我总是固执地自己去买饺子，然后用左手颤抖地使用筷子。

每次，妈妈一帮我收拾房间，我总是固执地发现后将房间弄得乱乱的，然后自己用左手收拾房间。

每次，妈妈一帮我洗衣服，我总是固执地抢过衣服或许自己重新洗一遍。

总之，妈妈只要一帮我做事，我总是固执地重新做过或者不让妈妈有什么可帮的事，而每次拒绝时我总是会说一句话：“我可以照顾我自己，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并且说这话时，显得冷静而冰冷。

于是，我学会了很多。甚至于写字，我每天不断地练习，练习。在一个月后，我已经能够能工整地写出那些字，我觉得比我用右手写得都好看。这时，我总是缠着我的妈妈，告诉她我可以的，瞧！我多厉害，我左手写的一点也不比右手写的差。我将这些，归功于我的天赋以及我的练习。我快乐极了，那个时候，我很快乐！

也是在我学会写字的同时，我找了一份工作。在一间看似酒吧而又不似酒吧的地方，一星期三天服务员，四天唱歌。之所以，说看似酒吧而又不似酒吧的地方，是因为酒吧外观的设计与其他酒吧更加炫目，而酒吧内的环境竟然就像刨冰室一样的安静。酒吧内的灯光是红色和绿色为主，有些诡异。但是，却并不喧闹。淡淡地歌声外，同其他酒吧一样的昏暗中有着红色和绿色的灯光，这是一种温馨与诡异的完美结合。在进这间酒吧时，我深深地爱上它。而我却从不进酒吧，这次进酒吧，是因为它的名字：夜逝缘。我简单地理解为，夜晚缘分的逝去。我拥有了一份工作，这让我高兴至极。

我爱上了这个酒吧，爱上了这个又是歌手又是服务员的工作，爱上了现在的自己。因为，我没有逝，一样可以生活。没有任何人的怜悯，一样可以快乐。因为我，其实很坚强！我竟然可以将我的右手完全忽略，去做好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