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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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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功被原路送出别墅,车子驶出很远,程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蹲踞在夜色里,仿佛蓄势待发的暗兽的别墅,捏紧了拳头。

回过头来时,程功眼底已经是一片平静。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天任四加诸在他身上的侮辱,他将十倍奉还。

他决不会放弃他的计划,并且,他还要更周密谨慎地执行计划,以期在短时间里,让自己晋身为在这座城市里有头有脸说一不二的人物。

最最重要的是,他要让青青看见,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无法给她幸福的男人。

想到这里,程功嘴角露出一线笑容。

所有妨碍他和青青破镜重圆的人,他都会一一清除。

程功闭上眼,安心而坐。

忘月得了一天空,懒得出门,看了一眼挂在墙上唐寅山水人物画挂历,已是深秋将尽,元旦在即了。

忘月回身环顾自己所处的小小两室一厅南北朝向的小套房,油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百味杂陈的情绪来。

时间过得真快。忘月感叹。

只是短短的四个月时间,一切就仿佛过了一个轮回。

过去与现在,现在与未来,所有的人事物,都扑天盖地似的,充满她的生活。

她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近来发生的每一件事。

忘月心动即刻行动,跑进储物室,找出一应清洁用品,剥衣挽袖,开始打扫房间。

忘月从厨房开始。

十平方大小的厨房里,有一体式厨柜,忘月自己忙起来,根本不怎么开伙,素日里都是交给钟点女工每周清洁一次。

忘月只偶尔在一旁看过一会儿,真正自己亲身上阵,才发觉即使那些平常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家务,到得她的手里,也是一桩十分浩大的工程,很是消耗体力。

忘月戴着橡胶手套,先把橱柜里的杯盘碗碟统统取出来,该泡在盆里的泡在盆里,该放进洗碗机的放进洗碗机里;趁着泡洗餐具的工夫,忘月把橱柜里里外外擦了个遍,然后把餐具洗干净一一抹干,放回橱柜中。

忘月捶了捶腰,果然岁月不饶人,只是在水槽前弯一会儿腰,后背就觉得有些僵硬。

稍微歇了一口气,忘月又去擦燃气灶和脱排油烟机。

正上爬下蹲,累得有些气喘吁吁时,听见门铃“丁冬”一响。

忘月支着膝盖,微用了用力,才站起身来。

“等一下,就来。”

忘月一边摘下手上的橡胶手套,一边克服起身带来的轻微眩晕感,慢慢走向大门。

打开门,门内门外的两个人,无不一愣。

忘月看着门外那个骨瘦如柴,不经人搀扶几乎无法站立的老妇人,有片刻怔忡。

她以为她们今生都不会再见彼此,她以为她会恨她直到死亡来临。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青青?”倒是门外瘦得仿佛只剩一身骨头的老妇先一步开口。

忘月敛睫,微微苦笑了一下,即使多年过去,还是一副慈禧老佛爷的做派呵。

侧身,忘月让出路来。

“请进,伯母。”虽然忘月不喜欢这个曾经唆使怂恿儿子虐打她的妇人,可是,她始终还是长辈。看着她颤巍巍地小步挪进来,忘月终究不忍心,上前扶住了她。“我听程功说您身体不是很好,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呢?”

程母斜眼瞥了忘月一下,“听他说的?你们已经见过了?”

忘月把程母扶到沙发上坐下,转身进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出来,放在程母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程母的对面。

“是,我们已经见过。”

“那你应该知道我今天的来意吧?”程母轻轻咳嗽了几声,才淡淡问。

忘月摇头。当初那恶毒的诅咒言犹在耳,她不以为程母来会有什么示好的意味在里面。

按理,她与她,已是陌路。

程母咳笑。

“我这是老糊涂了,不是?青青,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原谅我和功儿的。”

忘月默默看着程母,并不接茬儿。

原谅?为什么要原谅?有什么理由可以原谅?

他们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给她的身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凭什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能原谅?

“我知道你恨我,因为当初我不赞成功儿和你结婚,又没有阻止功儿那样对你,还推波助澜。可是,青青,我是一个母亲,我所做的一切的初衷,不过是不想失去儿子罢了。”

忘月看着程母三年多来变得极其苍老的脸和顶上苍白的发,以及粗糙暗黄的皮肤,有些不明所以。

程功看上去,似乎是发达了。为什么程母却如此的憔悴孱弱老态龙钟?她不过才五十多岁六十岁不到,不是吗?

“你能原谅我吗?青青!”程母激动地隔着茶几,想握住忘月的手。

忘月轻轻向后避让,闪开了那双没有亲自在她身上施加凌虐却推波助澜的枯瘦的手。

程母见忘月闪避开来,眼里有些尴尬难堪,却并没有进一步举动,只是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望着忘月。

“你恨我,不原谅我,我都能理解。我已经老了,过不了太久,就要死了。我只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见程功可以和他爱着的你复合,看你们生一个宝宝,一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那就够了。”

宝宝?

幸福?

快乐?

忘月很想仰头大笑,可是,眼睛里却有刺痛的酸涩。

“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心愿,青青,为了达成这个心愿,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程母激动地想要双膝落地,给忘月跪下。

忘月不想受程母的一跪,无论她怎样讨厌这个老妇,毕竟,终究自己曾经叫过她一声“妈妈”。

忘月上前,双手扶住程母的双臂,将她搀起,便马上松开了手。

“您的心愿,无论是从我个人的主观意志,还是从现实的客观条件看来,都是不可能达成的。”忘月,说得隐晦,并不想把自己的伤口,晾在人前。

“怎么会?青青,只要你肯回到功儿身边,即使要我给你做牛做马,我也没有一句怨言。”程母以为忘月在拿乔,赶紧表明自己的诚意。

忘月轻叹一声。

“伯母,我永远,也做不到你的要求。当年,程功把我踢得流产——想必您还没有忘记——我的**受到重创,大量出血,好不容易,才保住。一个卵巢破裂,不得不摘除,医生宣布我终生无法怀孕。”

倘使,当年你们稍微关心我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一事实罢?可惜,你们没有人关心过我。忘月在心里,轻轻的,说。

程母听了,如遭雷殛,整个人仿佛瞬间枯槁衰颓。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一定是医生弄错了!对,一定是弄错了!”程母口中喃喃自语。

“您快点回家去吧,免得家人担心。”忘月搀扶着失神的程母,把她送出门,“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那些都过去了。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继续,不要再回头看过去。过去的日子,就让它过去罢。”

“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功儿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

忘月隐约听见程母嘴里嘀咕叨念着,弯腰驼背地去了远了。

是程功的授意?还是,程母的一相情愿?

忘月一时难以判断。

然而,初衷不过是要让他们自己日子好过罢了。

忘月冷冷地笑,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意愿。

回到屋里,忘月戴上橡胶手套,继续打扫卫生。

才擦了客厅一角,电话又响。

“噫,今天怎么这样热闹?”忘月奇怪,扑到沙发边上去接电话。

“忘月,你没事吧?”电话一头,是海嘲略显焦急的声音,背景有些噪音。

“我没事。”忘月傻呵呵地回了,才猛然醒觉,不对,海嘲怎么会以为她有事?

“我派了一组天王集团的保全在你的住处。”海嘲仿佛与忘月心有灵犀,即刻解答了忘月心中的疑问。

“哦。”忘月忍住喉间的笑意,很简短地表示知道了。

“你别走开。我马上过来。”

海嘲的“马上”过来,真的是马上过来,一分钟后,海嘲已经站忘月公寓的门口。

忘月打开门,并不觉得十分意外。

海嘲是行动派,一贯将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的信条奉行不悖。

见忘月穿得如此居家,海嘲倒是一愣。

海嘲从来没有机会见到忘月的这一面,海嘲看见忘月时,她总是衣着得体婉约中不失爽利的半职业装束,短发统统梳在脑后。

而现在,忘月宽衣阔裤,短发蓬松如蒲公英,一双洁白的脚穿在墨绿色露趾拖鞋里,显得小巧白皙,整个人有种荏弱轻盈和轻松自在的感觉。

半晌,海嘲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

“请问这里是沈忘月小姐的家吗?我没走错门吧?”

忘月失笑。

“这里是沈忘月小姐的家,你没走错门。”边说,边把海嘲让进门来。

忘月要进厨房去给海嘲倒水,却被海嘲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

“别忙了,我带你去蹭饭。”

蹭饭?忘月听了,笑出声来。

只有海嘲,会这样明目张胆,把蹭饭这两个字说得光明正大,一派自在。

“好,我去换身衣服。”

不料,海嘲却不放手,反而一使劲,忘月被反作用力带进了海嘲怀里。

海嘲把忘月抱在怀里,下巴压在忘月头顶磨蹭了几下。

“唔——不要了,就这样好了。这样才舒服,象是家里的小猫。”

说完,不仅忘月,连海嘲自己,都哈哈笑了起来。

太太太过肉麻,不适合他们。

还是那个人迹罕至的小巷深处,还是那栋挂着“江湖郎中”班驳匾额的小楼,还是那个瘦瘦高高的安西和温柔似水的夏静。

只有小小幼童天天不在。

“天天上学前班去了。”看出忘月眼里淡淡的找寻,夏静温婉地说。

忘月点点头,是,她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她忘了。孩子是要读书的。

海嘲和安西按例拍肩捶胸一阵之后,勾肩搭背地进书房去议事了。

留下忘月和夏静在静谧温馨的客厅里。

夏静手里执着勾针,上下翻飞,一顶小小Cashmere线帽渐渐成型。

那是浅浅的粉紫色Cashmere线,柔软纤细,一不小心,便会缠绕打结,要有万二分耐心,才能缠成蓬松的一团,慢慢结出一件衣物来。

忘月自愧没有夏静的好手艺。

“这个颜色,男孩子女孩子都可以戴。”夏静微笑着,眼里有母性的光芒。

“恭喜你。”忘月立刻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她怀孕了,尚不知胎儿性别。

“你喜欢孩子吗?小北其实很喜欢孩子,可是他心里有很黑暗很黑暗的阴影,让他一直以来,都不向往婚姻和家庭。我原不期望你能和小北处得多么长久,因为小北不是个细腻的男孩子,他的热情,也只为特定的人才会展现。可是,看见你和小北一起走进来时,你们眼睛里的那种平和的喜悦,我突然发现,小北应该有自己的幸福了。”

夏静用手拉断绒线,把线头巧妙地隐藏在纵横交错的针脚间。

忘月取过那顶勾着一朵朵小小紫色玛格丽特花的帽子,由衷地发出赞叹。

“Baby’s breath,再适合宝宝不过。”心底的一角,却有些空落落的。

海嘲喜欢孩子呵。

夏静见忘月神思迢遥,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副勾针来,递给忘月。

“要不要试一试?很简单的。”

忘月暗叫“惭愧”。

少时日脚过得拮据,缝缝补补倒还过得去,但是,忘月对女红,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有很多东西,我本来也是不会的,也不相信自己能学会,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可是,看着我所爱的人,我愿意去尝试。哪怕,要为之吃许多苦,受许多累。”夏静的话,不无深意。

忘月并非听不懂内中含义。

“如果不能和过去做个彻底的了断,我恐怕不能,全心全意,投入下一份感情中去。”忘月直言不讳,过去,就仿佛是一条没有痊愈的伤口,在阴霾的天气里,时时隐隐作痛。

“不开心的往事,如果没有触媒,是不会被勾起的。想要断绝与过去千丝万缕的纠缠,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根源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夏静微笑着,对忘月说,眼里闪过明亮凌厉的精光。

忘月知道,夏静决不是在同她开玩笑。

“我会。”忘月点点头,冲夏静感谢地微笑。

“有什么事,不要闷在心里。小北一定很想看见你向他撒娇……啊,勾针要这样拿,轻轻搭在食指上,用大拇指松松地捏住,不要太用力……”夏静突然就转移了话题。

忘月本能地,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海嘲和安西两人并肩走了过来,两人脸上有笑,可是眼里,都是深藏不露的沈沉颜色。

忘月的心,倏忽一沉。

能让海嘲眼底升起暗色的事,恐怕,会很棘手吧?

她不希望,给这个温暖甜蜜的家庭,带来任何的麻烦。

“你们坐,我去看看厨房里煲的汤。小北、忘月你们别客气,吃过饭再走。”夏静慢慢自座椅中起身。

“呵呵,本来就是要来你这儿蹭饭的。”海嘲坐到忘月的边上,握住忘月的手,笑着说。

“那就好。忘月你等会儿要多吃一点,你太瘦了。”

忘月点头。

海嘲看看忘月手里的勾针,咧出一口白牙。

“想学针线活儿?别太累了,你平时还要上班。你只要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我就很开心了。这些女孩子家细巧的东西,我可不懂,也不眼馋小西从内到外的爱心牌。你只管自己过得滋润自在就好。”

“喂喂喂,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坐在两人对面的安西扶了扶眼镜,抗议道。

忘月失笑,哪有人这样当面说不许女朋友学女红,只需把自己养成小肥猪的?

海嘲的反应,只是大笑着抄起忘月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又吻。

忘月面上飞红,挣不开海嘲的手,只能任他紧紧握着,轻轻吻着。

对面的安西,眼里有欣慰,也有不知名的担忧。

忘月看见了,幸福的笑容里,渗进浅浅的忧虑。

忘月总觉得,在她不知不觉中,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向她袭来。

会拖累海嘲吧?

忘月才方复苏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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