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威(1 / 1)
请赐予我力量,让我相信,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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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行若无事,眼光在血桥上一掠而过,不动声色.
另一个人,便是那个所谓的通天教主了吧.
一个其实长得不错但让纱织觉得阴险的男人,一点也没有什么通天的可联想之处.
“你,有什么资格判定别人的生死?”纱织直起腰,怒气燃亮了她平凡的脸,“就算是犯下了罪也可以赎罪,用有限的生命来做更多有利他人的事.我更不能让你以因果报应之名剥夺人的生存意志.他要自己决定是生是死,而不是你,你,不是神,就算是神也无资格一言定决存亡.”
男人轻蔑地一晒,说,“你,不能让我做?你是什么人有这个能力?紫龙,她便是我所说的障碍了,只要她存在,你便不能得到你所要的东西.在她身上,我能看到的只有肮脏的寄生种.”
两人一同看向少年,后者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轻笑,通天教主认为这是在笑她凭什么可以成为障碍的一种轻蔑,纱织却只能呆呆地发愣,意味深长的笑容,瞧不出有半点透亮,她就是对这种看不出深浅的人物很头痛,老是要费心思去猜度人心,根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更何况,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
然后,听到龙说:“纱织,这是别人的事,你什么也不清楚,都是不要插手的好.你可是客人呢.”
见义勇为,侠骨柔肠的正义战士看来并不符合她心中的紫龙啊.
她定定注视他,在他冷澈的眼中,只看到袖手旁观与无动于衷,他,是真的没兴趣理会别人的事,好失望,这样的身手,这样的本领,却宁愿当过客.
如果她有能力的话,如果她可以做些什么的话――
这样的无能为力的无助――
她握住伤重者冰冷的手,有什么坚硬的贫瘠的东西裂变了,她没有能力,她帮不到别人,她总是只能承受伤害面对这残酷的世界,但,不要这样,她不要总是这样的无能为力,“你们,真的要这样白白牺牲吗?你有想要告诉我的事吗?”
至少,让她可以做点什么吧。
“他们是该死的低贱奴才而已,你更应该的是为自己哀叹.”教宗毫不客气地说,一点也看不出什么气度不凡.
如果她有漫画中的惊人的小宇宙――
每个人的体内都有小宇宙,有的人只能百分之一的发挥,有的人能百分之百发挥,更有的可以百分之二百的超常表现,所谓的小宇宙,便是人的灵魂深处所能点燃的亮度.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想要知道对方的事,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她,不能置身事外,神啊,赐予我力量吧――
--西西,西西,西西,我不相信我自己可以有奇迹,我没信心当救世主,但我深信你看到的未来,我只是相信你,所以,我一定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永久的和平,我会保护这个世界,我,不认输,不放弃.
――我,是有能力的.
手心炽热起来,她不能老是要依靠别人的援手,她不是只会等待的城堡里的公主,她是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
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身体内部产生的惊人变化――
心灵提升至前所未有澄澈空灵的境界,那人脑海中的纷至沓来的思绪没有一丝错过地“转交”成为她自己的记忆.
她“记得”他们两兄弟是如何地崇拜教主,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就算做了什么觉得不妥当的事仍将他的意愿当为至高无上的命令,直到许多阴暗面的揭露,成为顶罪羊分辩不得,终于有了怀疑,她能看到做哥哥的在赌最后一线希望,再一次相信他的下场,便是因为极重的罪行而流尽最后一滴血才断气的悲惨结局,而,背叛了他们信赖致他死地的人,却一脸的厌烦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连一丝丝的内疚与后悔也没有.
她能感应到他将死而愤懑诅咒的怨恨.
夺走他们的一切,包括性命,包括希望,包括信心,全都被摧毁了.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而逍遥法外毫无悔改之意.
锥心之痛!
是他们太天真太相信他人,是他们太一厢情愿,可是,苏哈图,他不该以伪善的叫人憎恶的面具欺世盗名,他,在以他人的血肉往上爬时,根本就没有资格位占高处误导更多的善男信女.
他,不该不付出任何代价.
纱织收回手,刹那间的通灵只她明白,啊,还有辰已,他也隐约知道,那一瞬间即逝他明明是只有吐气的份,却忽然间有一股力量从她的交握的手传向他周身百骸,好温暖好温暖的力量,有效地舒缓了僵化的肢体,甚至觉察到心脉的复苏.
“苏哈图,”纱织牢牢地盯着他,“你不是神,不能主宰别人的命运,你,太自以为是了,做人做得太久,你忘记了自己和他们一样都是脆弱的人类,企图借助神的名义为所欲为,但,你根本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她仍是不起眼的平庸少女,但这样盯住他一字字说出来的话竟然有一种特别的威严,在她凌厉的闪动的逼视下,他,居然有了怯意,而这一点大大刺激了他,怎么能容许一个女人破坏了他苦心经营的世界?他,是流泉国的首席国师,是大权在握的人中之王,即使是国王都要让他三分,怎能对一个他所轻视的人有了怯意?
“我是神的代表,是神所选定的天人,这个天下,是为我所有的.”他森然宣称,“我,是蒙神的恩泽而出生的,注定天下人为我所奴役,一两个下贱的奴隶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一千人一万人一百万万人都――”
少女的神色变得奇异,怔怔注视着他身后.
――神所选定的人?
――为神所恩宠的天人?
所谓神,真的存在吗?
让他看看神是否真的存在吧!
某种毛骨怵然的压迫一触即发,他在一瞬间竟无法动弹,要好一会儿才能迟缓地转头――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龙.
跃跃欲飞的一冲飞天的龙,紫色的龙,却是噬血的残暴的无所顾惮的――
暴龙!
眼前的少年不再是温文儒雅的谦和君子,他,是脱樊锁的压抑太久的龙,是要用破坏、倾覆来宣泄他的愤怒的不可接近的――暴龙!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是一种即将被吞噬得尸骨无存的可怕的战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