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因果 下（1 / 1）
（本章为第三人称叙述）
而此时的顷刻之间，战鼓隆隆，杀声震天，城墙裂口处许允祥与天洛的人马剧烈厮杀，但见刀来抢去，肢体横飞，鲜血迅速红了众人的眼目。
笊篱城墙上皇太后虽然亲临城下。
许允翔虽带了几千精兵，但一时半刻又攻不下城，虽然只是做做样子，但城内的人却浑然不知。这天洛带着大部分兵力去了前线，谁晓得敌人自己跑到跟前来了。于是乎，城内的百姓兵官纷纷害怕起来。
皇太后站在墙上，不时眺望远方。立旁的将士一边指挥与敌人对戈，一边劝阻皇太后下城墙。
也不知是谁先看到了天洛的皇旗，叫了出来，然后边是高声呼喊的“万岁”声。而皇太后也终于把持不住速速退下城墙来。
其实来的只是天洛的先头部队，天洛按照上官青云的建议把兵力分成三分，其中一份是留在上官青云这里，以防万一的。
可是，他还没到自己家门口，就听到传报说姬侑天的人已经打到了城门口，于是就将计就计地自己带着骑兵先冲了过来，而自己的步兵则留下断后。可是却见到芜夜被姬侑天抱着离开了皇城，往琅江口飞去，也就是他来的方向。
虽然不清楚芜夜为什么不反抗，不过他心里也觉得不妥，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秘密在其中，于是，让自己的亲信代替自己，而他则往芜夜所去的方向追去。
等他来到岸口，只见到远出百来米外有个小岛。青翠碧绿的岛屿在滚滚江水中竟然保持着自己的独特气息。
还在考虑之时，就见独孤月往岛腾空跃步而去。想也没想，便下马从怀里拿出贴身玉佩，挂在自己的爱马上，然后拍下马屁让它回去求救。
天洛的马也是匹宝血旱马，极通主人的性子。虽然天洛自己不清楚爱马会去那里讨救兵，不过最起码见到他玉佩的人一定会带人过来便是了。
然后，他也提气保住心脉，运功。脚踏琅江，宛如一舟萧叶。
独孤月这时候早就见到卓荦，虽然看情敌打的非常乏力，甚至有些被动，但他连帮的样子都不做，直接无视般忘芜夜的气息寻去。
不过数步，独孤月就听见姬侑天的声音。
“这就是这个天下的财富？！”
然后则见到芜夜站在那里木衲地看着姬侑天。独孤月当然不愿意自己喜欢的人没注意到自己，带着内力地叫住她的名字。“夜！”
芜夜听见有人叫她名字，瞬间皱着眉头回过神寻找声音的来源。“月！”
那是她所熟悉的声音，日思夜思的男人。
姬侑天似乎还处在找到‘天下赋烙图’疯狂的阶段，还没在意独孤月带着芜夜离开了自己的范围。
“月，你有没有见到卓荦？”芜夜问道，她就怕卓荦抵不住会用毒的小豆子。
独孤月听闻点头应道：“来之前已经见到天洛也往这边赶来，想必现在会帮卓荦一把。”他虽然不知道和卓荦敌斥的是谁，不过那人也未必会再放个天洛进来。
芜夜听了，虽然还想问什么，但只是深深地看了眼姬侑天。
这时候姬侑天也回过神来。对着他们嘴角残留着笑容。
“独孤月，把夜儿留下，本王就放你一条生路。”姬侑天对自己的武功非常有自信。左手拿着锦图，右手抽出自己的配剑。
那剑，森光寒现在他们眼前，也不待独孤月说个“不”字，姬侑天就手持利剑飞瞬而来。独孤月想也不想手上青炎刀带着丝丝寒气迎面而上。
芜夜只觉得左方一股冷冽剑气划过，随即消失在离自己半米之外。独孤月的刀呈半圆形的刀势杀气，笼罩在他们两人之间。
“休想。”独孤月这时才回答姬侑天的话。连带着，内力又加深一层。之前或许是想揣摩对方的内力高低，一招半势内却惊厥发现自己倘若不是全力一击，则有可能死在对方手下时，两人才同时调出自己的内力。
“本王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你可以想想，那孩子……”姬侑天意味深长地点到为止，但聪明如独孤月，怎么会不明白他所说之意。
身后的芜夜一听，便焦急起来，这摆明是刺激独孤月身心不一，有机可乘。可是，她又暗自自责自己无法帮独孤月，他们每一刀每一剑都带着深厚地内家内力，这让一个没有内力修为的外家怎么办？
也就这么半顷功夫，姬侑天的剑划过数个涟漪直向独孤月脐下三寸处的气海穴。
芜夜想都没想就叫了出来。“月，小心！”
独孤月却不在乎似的，一刀斩向姬侑天的肩膀，一手聚力一掌拍向袭来的剑。没想到姬侑天却转身一个惊鸿之姿半转手肿之力夺过那致命一刀，又以剑为点，脚上带风踢向独孤月的颧骨处。
独孤月那是能那么容易得手之人，一刀未中，早已料到姬侑天会来用剑做自己的支撑，离地飞身，在空中像翩翩蝴蝶般，落到姬侑天的背面，刀气改为刺进向他的肺俞穴。
姬侑天一惊，手里宝剑像长了眼睛般防住那剑气的刺入，连忙在地上一个瞒天过海已跃到一尺之外。
此时，天洛赶来，见到卓荦与昔日随身伺候的小豆子正拼个你死我活，又听见树林深处有芜夜的声音，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得伤心道：“姬侑天给你什么好处，你要如此付朕！”
小豆子虽然是姬侑天的人，但毕竟日久对这个很是照顾自己的假主人有了感情。只是狠狠地道：“小豆子本来就是因为姬大人才活的，只是被派进来好生伺候殿下，只是现在姬大人命令小豆子不需要再伺候殿下了，因此，小豆子才成了殿下的敌人。殿下也莫怪小豆子，小豆子也只是为了活下去！”
这话说到这儿，连卓荦也觉得纳闷，为什么这么个武功高强用毒手法也娴熟的人，竟然不早杀了天洛，而是只是放弃自己男儿之身，听命于姬侑天。
“所以才问你为什么要听姓姬的！”卓荦声音又冷了几分，现在他到真想敲开这个叫小豆子的太监的脑袋，里面是用什么做的。
天洛听了却呆了呆，也不管卓荦和小豆子两人打的如火终天，过了片刻又问，“难道小豆子你是那个徘徊在这一带的神秘使毒杀手？”
卓荦听了也是一惊，这孩子般大的人，竟然是前段时间在酒楼听闻的用毒杀人之人。手中顿时一慢，小豆子乘势而上，一把毒镖从宽大的袖中射出。
卓荦只觉得眼前一阵银光，躲避不急，一个锒铛，感觉手腕一沉。再抬头时，却听见，小豆子凄惨一声。
天洛眼神阴郁地一刀插进他的胸口，小豆子可能也没相信自己以前的主子竟然也不顾什么情分就直取自己的性命。
“朕最讨厌别人的背叛了！”当年，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帮单星崎忙，理由就是当年水天舞背叛了他们的约定，让他尽尝杀兄逆父之痛。这一刀是对着会用毒的人所出的，刀下手前就已经用内力震伤了小豆子的命门穴，在他还来不及出手时，再用自己的刀补上一击。
命门穴，经属督脉，击中后，则冲击脊椎破气机，身体机能全部瘫痪。
“……”卓荦本想叫他，可是却觉得现在还是闭嘴的是好，因为，自己身上毒越来越厉害了。
天洛在小豆子的衣袋里摸索了半天，冷冷地挤出一句话来。“你身上的毒要去找姬侑天，小豆子身上没解药。”
卓荦点头，盘腿开始用真气逼起毒来。
“我先过去！”天洛看他脸色逐渐发情，连忙拿出怀里的‘还天丹’，“虽然不能解毒，但最起码能压一压。”
卓荦见他如此，也不客气，拿了便吞了下去。这毒既然是小豆子手里飞镖上的，那就更定有见血封喉的危机。要不是之前早就吞下了冷芸研究出来的‘解毒圣经’来，现在又加上天洛的‘还天丹’，想必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天洛见他吞下后，便从身点地，飞进丛林之中。
当天洛一见到姬侑天，就扑了上去。“姬小人！”
姬侑天只是眉头一皱，只觉得来了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手里的剑转了又转，突地已飞纵到天洛跟前，只捣他的厥阴俞穴。
芜夜一惊，没注意天洛的这一击是带着感情的。甚至是处处破绽。“天洛！小心！”连忙拿出自己的配枪，只是凭着曾经的杀人经验，一枪打向姬侑天的鸠尾穴！
天洛只觉得身后有样东西迅速从自己身侧通过，而同样姬侑天也是一惊，虽然不清楚芜夜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根据手下的报告，却是知道这是和‘清羽’一样危险的兵器。
也说不清是什么原由，姬侑天脱身飞向一边，于是剑光遽然要燃烧起来，芜夜的子弹与他的剑所擦出的火花竟然让大家都为此等绚丽而夺目。
天洛惊讶的迅速后退，生怕再次被姬侑天轻易得逞，但只是后退几步，和芜夜说道：“你去外头看下卓荦，他中了小豆子的毒。不清楚严不严重。”说罢调整了气息，又攻了上去。
芜夜也是一惊，心里虽然打了个疙愣，但随即想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他们什么忙，转身往外走去。
却没想到，她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天洛和独孤月的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夜！”
“小心身后！”
芜夜回过头，却看见姬侑天眼里带着杀气地向她而来。“啊……”她才发的出一个字眼的音节，然后便感觉自己被人点了穴道，身体一轻。
今天她倒霉透了，在天上被同一个人男人，而且还是敌人带着飞来飞去。难道是老天在嫉妒她前世老坐飞机不成？
可是，她还没感叹好，就听见，之前她所做的位置已经坍塌。
天洛离芜夜最近，却没想到姬侑天神色有变，一刀划开他的护胸，瞬间，鲜血溢出。
“本王可不想陪你们玩这伤身子的功夫，更何况……”姬侑天忽然看了看他们身后的石山。“也该是时候走了。”
他说完，又是几个点地，却没想到前面忽然闪光一剑袭来。逼的姬侑天只得放开，滚落在另一边。
“卓荦！”她惊喜道。看来还有力气用剑！
姬侑天见芜夜竟微笑起来，恨恨地道：“夜儿，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真的决定了？”
芜夜却不在乎他的态度。只是用冷漠地声音说：“是的！我想了很久，除此以外再无办法了。你与我，谁都无从选择。”放你一次。
姬侑天的神色中带着多少失望和寂寥，他喃喃自语：“无从选择了，真的吗？为什么你到头来还不愿意看我一眼，甚至连我的孩子你都忍心去伤害，他连生的权利都没有了么？还是……你和我都一样，都想要得到其实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说着，他把怀里的‘上羽’丢还给芜夜。
芜夜收回自己的短刃。只是眼神再次展现时，是无限地杀机。
她抽出带着的‘上清’，一道如水的寒光在刀上流动，也挡住了她的目光：“姬侑天，无论你我是谁生还，我们都肯定会记得彼此。每年今日，故友墓前务必一杯水酒相祭，则九泉之下，碧天之上，含笑矣！”
姬侑天听闻，最终还是对天长笑，手中长剑赫然而现，“夜儿，恨你我不能同赏这惨秋日落，更恨我自己不是你所爱的人。只是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他似乎在笑，那笑容却承载了太多的心疼与无奈。
芜夜微微低头，一字一句地念：“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说话着，绩侑天手中银剑一震，只见银光闪闪，刀尖在空中华出一道白线，飞袭而至，竟快的宛如长空之鹰霸道凌厉。
这一动，千百片苍叶也随之卷起，随着银剑的去势翩翩卷进。
却不知芜夜到底在想什么，手里的‘上清’依旧没动，看在后头的天洛和独孤月，互相使了个眼色。
眼看着银刀近身，弥漫的银光已逼芜夜眉睫。两人忽然同时一跃而起，两把兵器一同向姬侑天砍去。
“不要！”
两人却不知，这是芜夜与姬侑天之间的赌局。
用生命所换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