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叛逆 下(1 / 1)
(~本章为第三人称~)
这个时候卓荦已经在元涧国,他早就听张御远和夜萧然说了关于孤独崎的狼子野心,本来没有帮忙之意,但没想到后来孤独崎给了他封笺。
笺上只问他单凭一人是否杀的了姬侑天。
转念一想,他的确犹豫了。
孤独崎过了三日又来一笺。“识务者为俊杰。”
孤独崎的意思再也明确不行了。送笺之人竟然是夜萧然的蓝衣使者平都。他虽不清楚为什么夜萧然愿意帮助孤独崎,而且连张御远都愿意把自己国家的国情卖给孤独崎,但还是决定赌一把。因此回消息的第二日夜晚便决定潜进了元涧国皇太子的驻行战营里。
卓荦一身夜行衣,双眸闪着精光。这元涧本不是大国,资源丰富到不比云尚的富裕。
他远远看着那皇太子的帐篷,里面闪烁着好几个人影,那些将军现在还在汇报着敌国的军情,讨论着计策吧。而在远处,就看着看马人推着一车粮草去喂马儿们。
卓荦耐心等在树上。身下站着个哨兵。
他心里笑笑,元涧国的兵还真不错,竟然那么精业。
等到月亮挂在最高处时,哨兵换了一批又一批,火把重点了一次后,几个元涧国的将军才离开皇太子的军帐。
而过了没多久,帐内灯火一灭。
想必帐内人已歇息。
卓荦轻功了得,只是眨眼瞬间就避开了树下的哨兵和军帐前的哨兵来到军帐后。策耳倾听,帐内毫无动静。
他弄了个小洞,把手中的手笺运功一送,便直达皇太子的办事的台几上。
“谁?!”皇太子一声咋呼,卓荦一惊,难道这太子是武工极高之人,竟然能感觉到他,那笺是对着台几而送的,而远在另一边帐内,又用屏风挡着竟然也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卓荦忽然婉转一笑,随即飞身离开这夜幕。
而因睡在帐内的皇太子那么一叫,帐外的护卫马上反映过来。“殿下?!”
帐内没声,外头两个护卫马上急了,刚想进去瞧个究竟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没事。退下吧。”
那声音自然是皇太子的,只是片刻,帐内又灯火通明起来。
第二日,皇太子一人去肆楚关,是元涧国和云尚国四大边关之一。
肆楚关山关上,一朗万里,卷云昔昔。风吹过,黄沙不流痕。却也无草根长在这。从山关上眺望两边,一片辽阔的云尚无限国和充满朝气的元涧国。
卓荦早在那里等着了。他也相信不管谁拿到这信笺都会来。因为孤独崎开的条件太诱人了。以至于会忘记的底线。
芜夜说过,人的贪婪和欲望是最强大的,最是最弱懦的。强者,都会运用自如,而孤独崎,或许就是她口中的那个强者。
皇太子果真晌午之时轻便而来。
他们在看到对方时也明显一震,但只是瞬间。随即都掩饰掉了。
“没想到是你是元涧国的皇太子,天契,不!应该叫天洛皇太子!”卓荦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站在那山关处欣赏自己国家那一望无际的宽旷感。那种度气是别的国家没的。
“我也没想到你成了孤独崎的手下。竟愿意和他一起颠覆这……”天洛一脸没有表情的看着他,嘴里那嘲讽的声音却布满轻视。
“错!我可不是他手下,各得各的利处而已。”卓荦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的话。
天洛也不多说,只是站在山关上看着自己的国土,这片土地是父亲交拖给他的,却对着他说,你要好好帮助你皇弟治理这片土地。他是皇太子,到头来,却什么都不是,大家都只是为了皇弟而努力。
卓荦那知道这些,信笺里的内容都是陵模两可的内容,谁拿到这笺也不能断定里面的内容是造反。
“说说吧,孤独崎给我的信我昨夜里已经看过了,这条件不错,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两个男人背对着背,都望着远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等着他们。
“就因为芜夜也愿意帮孤独崎拿下这江山。”虽然平都之后又给了卓荦一封秘信,说了些不知可靠不可靠的消息,但里面有一条,让他大为吃惊,便是夜萧然推断这皇太子竟对芜夜也有好感。这让他心里不怎么好受,但现在见着这元涧的皇太子才明白,这爱慕之心不是凭空而来。必定有眼线看到过什么听到过什么,才像夜萧然又或者孤独崎说。
“芜夜?!”天洛一惊,随即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脸色一变,低声质问道,“你真以为我会因为个女子而出卖自己的弟弟?又或者答应孤独崎的要求?”
卓荦摇摇头,他只知道像他们这种男子一但看上个女子就必定会一直爱下去,除非出现另外个女子,另外个让他们心里能填满的女子。
“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你们皇宫里长大的男子都一个比一个奸诈狡猾,我认识个孤独崎是这样,姬侑天又是这样,难道你会比他们差?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会在乎自己的手段城府有多深吗?”
天洛听了只是“哼”了声,但他不得不否认,他其实也有把云尚这边境之处占有下来,而姬侑天打的算盘也一定如此。
卓荦回身,又看了他一眼,说:“你难道就不想晓得为什么芜夜会出现在那里吗?”
天洛一惊,想开口的话又克制地吞了回去。他是什么人,有什么理由知道别人的女人的事情?!
卓荦看着天洛粗狂的侧脸,那一张脸也是沧桑依旧。“或许姬侑天不强暴芜夜,她也不会因为逃命而被你搭救。”
强暴?!
“你说什么?!”天洛一听这两个字就觉得一阵晕旋。“那个狗王爷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他回身,双眼里充斥着怒火。
“我们也是在你送她回来后为她治疗时才发现的,若不是她意外怀孕,我们也不会知道她被那狗贼侮辱之事。”
卓荦说完这话,马上别过脸去。他不能让别人看到他眼里的痛,他永远的对她的痛。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相信我们吗?”
“这事是和姬侑天那混帐的事,怎么能拿出来充当孤独崎这事?”要他配合,最起码拿个理由,一个足够让他成服的理由,不管怎么样,现在他还不能直接杀了自己的弟弟,天下要笑。
卓荦听了不由觉得好笑。
“你们这些做主子的人还真奇怪,有这野心,又要个理由让自己愿意。芜夜说的没错,或许就只有孤独崎才能称霸这广阔大陆,因为他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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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格吗?天洛走到自己马旁,抚摩这赤兔宝马,心里七上八下地。
这次回元涧国也是因为父皇病危,而姬侑天又欺人太甚,被迫才回去辅助皇弟料理国事的。只是没想到,父皇临走之前还是一脸不安地拜托他要记得好好待皇弟。可有谁晓得他心里的苦?他是皇后的皇太子,本应该是这元涧国未来的国君,只可惜父皇爱的女人不是自己的母后,而是皇弟的母妃。他,离开元涧五年,在海上为非作歹,累了便在林子里住着休息,可父皇从来不在乎他的所作所为,甚至到了放任的态度,或者说,他眼里只有皇弟一个孩子也不过为。
也只有到了现在他死了,他才能一手遮着江山,早知如此,何必做了些事让孤独崎抓着了把柄,现在又被迫听命于他?
“你回去和单王爷说,本殿下同意了,也期待和他当面会谈!”说完,天洛利落地上了赤兔马,单手拉着缰绳,深深地看了眼卓荦。“夜,她还好吗?”
卓荦也对视着天洛,听他这么问,头僵硬地点了点。
天洛不是没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郁,也不是没注意到他动作的僵硬,但现在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国家,是他的皇位。毕竟,芜夜爱的男人不是他,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甚好!卓荦,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天洛大吓一声,赤兔四脚腾空,绝尘而去。
卓荦望着风吹不留痕的大地,那英勇的背影,这个男子也是爱着芜夜的,但对他而言,知道自己得不到也就不再去争取了。若是他也能像天洛那样,拿的起放的下的话,现在也就不会那么难过,心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