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守城池 下（1 / 1）
乱了……这个世界和她们的世界，全乱了……
冷芸不能控制自己用日文对着芜夜大叫起来：“夜，你快上来，你干吗一定要和他打，你难道不想回去了吗？你难道不想见你的家人了吗？你就真的想杀了他吗？我们不会有事的，就算他们要伤害到我，我有清云保护啊！夜！你听见了吗？！”她怎么会不明白芜夜所顾及的，就因为她和夜一样，在这个死结上只有对方才是自己所能追随的人，可是，她远远比夜来的幸福，不公平啊，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啊。她想到的是那双冷清的眼眸，带着悲哀，带着不可思仪，又带着点点的叹息。她出卖了自己的姐姐，这个事实，让她这辈子不能原谅，后悔，比这天地倒塌，比失去上官清云都来的沉重。心灵，不能喘气。所以她不能伤害这个关心过她的女子，也不能让别人伤害！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到头，自己所想保护的人，其实不稀罕自己保护的，手一顿，匕首来不及化解那一招半式，只感觉左肩一重，是什么东西刺穿了？侧眼望去，是月的青炎，带着我的血液，一动不动。
好象这个世界安静下来，我的武装，全部被瓦解，连片刻的温暖，都被这冰冷的武器所带走。
“月……”我唤他的名字，希望他不要抽出他的温暖。
“夜……为什么不闪，你明明……”
“夜姐姐！”城池上的冷芸没想到自己的话只让我受了伤。她眼泪忽的不能控制，冲出了楼台，往城门跑去。
“芸儿！”上官清云那容她胡来，一把从后抓住她，“我叫副将带夜姑娘回来，你不会武功，不能下去的！”
“什么不能下去！你懂什么，那个男人伤到了夜姐姐！夜姐姐她会死的，就像当年……就像当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怎么那么笨，我怎么能一次一次伤害自己的姐姐……”她的自责，哭泣的声音，带着内疚和不安，完完全全地被上官清云所包含住。
他不舍地安慰着冷芸，“什么都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别怕，夜姑娘那么厉害，区区刀伤算什么！”说罢，冷静马上下令道，“田副将，快下去带夜姑娘回来，一定要小心！”这次，似乎是灾难重重。
“是，属下这就去！”田佑抱拳，马上令命离开。芜夜对他们的意义，已经不是冷芸姐姐那么简单了。
“我们和你一起去！”双生姐妹看着自己的主子，那担忧的眼神，很快明白那女子在自己主人心中的位置，对视一番，决定一同前往。
“我也去，我毕竟是个大夫。”司不挂也走了下去。那一刀不知有多深，如果伤了胫骨，可就不秒了啊！
城池楼台之上，留下的只有芜翌和于双斐。
“你不去吗？她是你家小姐，不是吗？”他问，不明白自己妹妹在想什么。
翌摇头，他不会明白的，小姐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她毕竟是看着独孤月和小姐，两人爱情成长的唯一一个人。她很明白，其实小姐是孤独的，和独孤月一样，需要被人狠狠地爱的，可是，独孤月却背叛了小姐，这一刀，比身上那一刀，还来的重，来的不能弥补。
“小姐，有独孤公子在身边，我就放心了。”不管接下来怎么样，小姐都是自愿的。
“……”于双斐这才明白，自己以前所关爱的妹妹，在那么短的日子里，已经成长到自己不能理解的程度了。看来，那女子，是真的改变了自己的妹妹。冷哼一声，也就不再说话。
“放心？！怎么可能放心，那个该死的男人刚才差点杀了夜啊！”冷芸一听，眼泪还未止组，脾气到是上来了。“我不管他和夜是什么关系，就算再相爱，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是啊……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众人失语，这话，比看到现在芜夜双眼里的惆怅还要来的难过。
我听见卓荦的声音，勉强支起身体，那一刀，他来不及拔出来，就被我捏在了手里。“你爱我吗？”我企求的爱情，你会给我吗，月？
“……”独孤月一惊，没想到我会问这问题，“先把手拿开。”
“你晓得我们这一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杀我，于情于理，都是可以灵人矢怀的……”我喘气，扯动伤口，血流的更加凶猛，“只是……只是我要的，你却说不出口。”
“我……我……”他喃喃说着自己，却说不出爱这个字。对他来说，用话语表达比行动来的更加艰难。
“我知道……我都知道……”站着，越来越苦难，力气，越来越使不出。“可是你还是说不出，不是吗？”我望进他那双赫色的双眸里，带着绝望，带着柔情。这辈子，我爱上的这个男子，比我还需要爱，来灌溉心灵。
“夜……这辈子，我就要你一人！”他说出，带着承诺。却无比痛苦。因为，他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亲手……
“该死的独孤月！”卓荦刚杀了雷天炙就看见这一幕。
他想也不想，一剑刺来，独孤月带着我，边躲避，边吃力地不让我肩胛上的伤再扩大，可是，每一次移动，都让那青炎更加进入我的身体。
“呃……”我痛苦地呻咛。
“夜！”
“夜！”
他们同时停下动作。担忧地望住我。
“独孤月，你在干什么？快杀了这个妖女啊！那么好的机会！”雷如烈没有想自己儿子被卓荦杀死，却关心独孤月是否杀了我。
“雷将军，独孤不能。”
“什么？”雷如烈一惊，没想到他的全盘计划会在此被毁，“什么叫你不能！你别忘了，是你欠我们雷家，我们大襄国一个公主！你不杀她，难道想对不起我们公主吗？”他为了那一天，等了多少年，却被这个小子一手破坏。他的皇帝梦啊……
“那独孤月会陪个公主给你们。”他说罢，暖声和我说道，“没事了，我再也不离开了，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了！我发誓！”他放下青炎，用左手对着天发誓。
我好累，血……好象流完了一样。努力地扯起了一个自己觉得完美的笑，然后昏死过去。
声音，开始动荡，越来越远。最后，我听到冷芸的声音。“姐姐，我用我人头保证，我要你活下来！所以，你不能放弃！”
放弃，除了那一夜我再也没有记得放弃这个概念。
疼痛，再一次，把我打败，意识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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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将军，接下来，怎么办？”卓荦眼看着芜夜离开自己的视线，却也只能叹气。他不懂什么医术。他只能在外面为她守护这个城池……等待她的清醒。
“敌不动，我不动。”上官青云看着冷芸，她的优秀，其实都掩藏起来了。连他，都不晓得，原来她的医术连神医都赞叹。
“我明白了。只是那批夜姑娘带出来的敢死队……”很难命令，他们只听命于夜一人。
同样，卓荦叹气，看了眼一人在旁边坐在城池底下一动也不动的独孤月。走了过去。
“她不会有事的……”他在安慰独孤月，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身上，全是伤。”独孤月说，头发错落在眼前，看不出表情来。
卓荦一震，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已经那么深刻。难怪，夜再怎么样，都不愿意接受自己。“你要好好保护她。”
“我帮她擦香颜菊露，也淡化不了那些伤痕。”
香颜菊露，那是宫廷御医们给皇室准备的淡疤去痕的灵药。外界要拿上一小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是不可能的。就连皇室里自己人想用，也很难求到。
“是吗……”原来他那么爱夜。连皇宫都去过。看来那次皇宫有人被刺，是他所为。
接下来，两人都望着那只简陋，但密不透风的帐篷，里面有他们最心爱的人。
“卓公子，独孤公子，让翌帮你们报扎下伤口吧。”翌走来，百着绷带和消毒的药水。
“我不用，去照顾你家小姐。”卓荦摇头，那点小小的擦伤，不算什么。
“小姐有冷姑娘和司大夫在，而且，那场面，翌也有点怕。”刚才看冷姑娘用风筝线缝小姐的肌肉时，她就是差点吐出来才离开的。“小姐，也不希望你们两个人为了她，而这样的。”
话外之音，两人自然是懂。
“那你快点，他们如果把伤口缝合了，还需要你照顾的。”独孤月说。声音里已经没有温度了。
翌点点头，开始帮他消毒，抱扎伤口。“这些活，全是小姐教的。”感觉两人都是那么一震，竟然觉得这两个爱着小姐的男子，竟然有点可爱。“小姐呀，什么都懂，除了那些千金小姐所懂的女红什么的。只是小姐，很寂寞，很孤单。翌说不清，独孤公子应该看到过，小姐每每望天上的星空月亮，都是带着沉沦，带着说不清楚的惆怅和悲伤吧。”
他那里会忘记，那一夜，他就是因为她的悲伤眼哞才被吸引的。和她一样的寂寞，一样的需要被爱。
“小姐啊，其实只需要爱，大把大把的爱，不像我，有人疼，有人爱，已经无所谓了。所以，翌在这里求求独孤公子了，别在那么小气了，不就爱这个字嘛。小姐她曾说千错万错，就是有样没错。”她停下手头的抱扎，抬起头，望向独孤月。那双爱着小姐的眼睛，原来，近看，是那么好看，难怪小姐说自己沉沦了。
“什么？”卓荦问。但他已经猜出来了。
“就是碰到独孤公子和卓公子，你们两个人给她的爱，小姐说她来对了，这个世界，也有可能会为了独孤公子不再回去。”回那个他们不能去的世界。
用剪刀剪掉多余的纱布，芜翌起身，离开。留下两个男人，漫漫回味那话。那芜夜从来没说出口的话。
“所以，小姐你别有事啊……你要起来骂翌多嘴啊……”翌走到帐篷门口，里面烛光明亮，血，完全淹没了手术台上的芜夜。眼泪，从她眼里流出。却被温暖的手摸去，转身，对上一抹温柔的眸子。“双斐哥哥……”扑进那人的怀抱。
于双斐安慰地拍着妹妹的背脊，牢牢地盯着里面一动不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