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21（1 / 1）
“北堂诺，你怎么也……”萧子音眼里盛满惊讶。
“然然，你怎么随便让外人进来了？”北堂诺笑着走到床的另一边，坐到床上，伸出手，顺了顺她略显凌乱的头发，“这样不安全。”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闻言，楚凌的脊背，突然僵了僵。他看着他们，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然后，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
“子凌，不舒服吗？”若羽熙担忧地看着他，他的脸色很难看，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
“没有，”楚凌看着若羽熙，强扯出一抹浅笑，“可能是太累了吧。”
“你要注意身体。”
“嗯。”
车里，暂时恢复沉默。
“不如……”楚凌犹豫了一下，淡淡开口，“我们把婚礼提前吧。”
“嗯？”若羽熙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楚凌顿了一下，才淡淡道，“我开玩笑的。”
“哦。”若羽熙眼底的失落荡漾开来，欲言又止，“我……想知道……”
“什么？”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如果是的话，那我们——”
“没有，”楚凌打断她的话，“我没有不喜欢你，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是吗……”
“是。”
北堂诺站在落地窗户前，抬头看着月亮，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使他看起来越来越不真实。
“我觉得……”萧子音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淡淡开口，“你像个妖精变成的绅士。”
“哦？”北堂诺笑着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她，“那你喜欢妖精还是绅士呢？”
“我喜欢妖精。”萧子音嘴角的笑意加深，眼底的快乐也随之荡漾开来。月光下，她的眼睛里闪着烁烁的光。
“为什么？”北堂诺走到床边，坐下来，凝视她。
“因为，妖精很真实，而绅士，很虚伪。”萧子音歪着头看他，长长的卷发垂在肩上，就像一个洋娃娃。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呢？”北堂诺伸出手，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动作轻柔，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宝物般珍贵。
“你像是妖精变成的绅士，但你还是个妖精，所以啦。”
“呵呵，那么，谢谢林大美女的夸奖。”
萧子音坐在那里，温柔地笑着，月光打在她脸上，使她的脸看起来更加的柔和完美。北堂诺突然想要吻她。
然后，他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了，他凝视着她，靠近她，吻上她的唇。
月光下，一个妖精变成的绅士，搂着美人鱼的腰，在接吻。他的蓝发在月光下变得透明，她的微卷的长发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金辉。客厅里，水晶灯折射出的光斑打到房间里，落在门上和墙上，还有天花板上，使房间里的气氛增加了一丝浪漫和炫目。
过了很久，北堂诺终于松开她的唇，再一次凝视她，她的眼里闪烁着快乐和信任的光芒，又仿佛带着一丝醉意，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又妩媚，北堂诺心里的流淌着的欣喜也随之扩散开来，因为悸动激起的层层涟漪荡漾开，溅起一朵又一朵甜蜜的快乐之花。然后，他吻上她的眼睛。
他说：“你的眼睛好美。”他喜欢她这样看他时的眼神。
他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包括恢复记忆。
然后，她点头说：“好。”
“睡吧。”北堂诺帮她盖好薄被，然后在她额头烙上一个吻，转身，关门离开。
“这就是你打印的文件吗？”楚凌将面前的一叠资料扔到萧子音面前，资料在空中飘舞飞扬，然后，缓缓躺到萧子音脚边。
“我……”
“你都不检查一遍的吗？”
“时间比较匆忙，所以——”
“所以？所以什么？”楚凌冷冷打断她的话，“你知不知道，合同里有错别字，是什么样的笑话？你那是什么水平？”楚凌眼神冰冷地看着毕恭毕敬站在那儿的萧子音。
“对不起，我——”
“出去。”
闻言，萧子音咬了咬唇，然后，她默不作声地蹲下.身，将脚边散落的纸一张张捡起，理到一起。她的眼睑低垂着，有一缕发丝垂落下来。萧子音胡乱地将它顺到耳后，继续蹲在那儿一边捡一边整理着。楚凌一语不发地看着她，脸上的线条再一次绷紧。
“我没有让你捡它们。”楚凌突然心生一丝懊恼。
“抱歉。”萧子音拿着整理好的文件，站起身来，“我去重新打印。”
第二天，萧子音将辞呈递到王丽君的办公桌上。
“林依然，你这是……”
“秘书长，谢谢您这短时间对我的指导和帮助，我想辞职。”
“怎么了？”
“没有，就是想休息一段日子。”
“这……”王丽君露出为难的神色。
“秘书长，您怎么了？”
“你来公司，是总经理安排的，所以……”
“那我去找他。”萧子音拿回桌上的辞呈，转身走出办公室。
“你想说什么？”楚凌看着桌前的辞呈，面无表情地开口。
“我想辞职。”
“理由是什么？”仿佛是料到了萧子音会这么做，楚凌没有丝毫惊讶，他眼底的从容，让人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已经被预知了的闹剧。
“我……不适应这份工作，我累了，我想要休息。”
“在你打算离开前，请你先看看这个。”说着，楚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黑色办公桌的对面。
看完文件的内容，萧子音僵住了。
文件里有这样一则合同，合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因林依然欠下楚凌一百三十万人名币，无力一次性偿还，故收录其为楚氏企业员工，以其有效劳动力来偿还对楚氏的欠款，楚氏每月自动扣取其工资的60% 作为偿还值，有效期为30年，期满，若有剩余未还清人名币数值，则责令其一年之内一次性还清所欠债款。此条款由双方协商后共同拟定，任何一方提出解除合同，均将被视为毁约处理。任何一方毁约，都需偿还对方原欠款的10倍作为毁约赔偿，如一方不偿还，则另一方有权向法院提出上诉。此条约双方各执一份，自签约之日后一个星期开始生效……
看着合同上清清楚楚签着林依然的大名，萧子音突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看完了吗？”
“看完了。”
“要不要辞职，你自己决定。”楚凌起身走向窗户边，看着远处的天空，语气淡漠，“我只是做个提醒。”
“我怀疑这份合同的真实性。”
“后面有你亲手按的指纹，你没看到吗？”楚凌眼底划过一丝狡诈。
闻言，萧子音将文件又翻了一遍，没错，最后一页，清清楚楚显示着甲方，乙方的两个指纹。萧子音眼底的光终于黯淡下去。
“如果还是怀疑，你可以请律师帮你认证。”
“不用了。”萧子音淡淡回应着，动作缓慢地将文件放到桌上，然后，又动作缓慢地拿起桌上的辞呈。
没希望了，彻底没希望了吗？她难道就要一直在这里看楚凌的脸色，一直一直就这样看下去吗？林依然，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