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E市，沿海最大的城市，人流涌动大都是行色匆匆。过了几个月平静日子的许诺，又找回了熟悉的味道。
“到家了，这就是我们的家。以前我和森住，现在多了一个……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呢？”苇笑着，他在这里是那么的舒畅。
“你们不是一直叫我小诺吗？就这样很好啊！又何必要改变什么呢？”
“可是你是森的老婆啊！你说……”苇倚在森的怀中笑着。
“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你们怎么样我只当你们是透明人，你们无需顾忌我。可是，你们亲热可不可以回自己的房啊！我呢！只占据你们的一个小角落，绝打扰不到你们好吗？”
“好可怜哦！”苇大笑着。
“苇，你要是再笑，我就不理你了。”许诺撅着嘴。
“好了，不逗你了，带你参观房间吧！这是我和森买的房子，这间是书房，这是我们的卧房，你现住客房，先将就一下，下个星期天再添置东西。”
“好了，有一席之地我就满足了，东西够用就好了。”
休了这么长时间的假，程翰森和楚苇上班了。
“哦，还是家里舒服。在外面住了二十几天，都快累死了。”苇穿着睡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卧室。
“早！苇。今天不是要上班了吗？我准备了早餐，洗漱完吃饭吧！”许诺把早餐已经摆在了餐桌上。
“哇，有福了。以前我和森都是出去吃，有时时间赶不及就不吃了。现在……看来我们的选择是对的。”苇看着桌上的食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啊，好香哦！苇，你买早点了吗？”森挠着头，闭着眼，还没睡醒。
“不是，是小诺啦！她给我们准备了早点，是不是很棒啊！”为洗漱了，端正地坐在餐桌前。
“嗯？我都忘了小诺。哈，真是太好了。哎，小诺，干脆我们付你薪水，你做我们的保姆吧！”森高兴地说。
“保姆？”许诺的脸一白，轻喃着：“逃了半天，还是没有逃脱做保姆的命运。”
“嗯？你说什么？”苇边吃边问。
“没什么，我是想说，我做家务来抵消房租。还有就是我要去找份工作，然后……”
“哎！用的着算那么清楚吗？找工作，找工作干吗？你是孕妇啊！孕妇不是要休息的吗？算了，你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合适。”森如是说。
“呆在家里？先生，我是孕妇，你明白的。生孩子要钱吧？生完孩子要抚养也要钱吧？等生下孩子我至少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无法工作。现在我不去挣点钱，到时候我和孩子喝西北风啊！”许诺坐在他们对面，吃着自己的早餐。
“原来你是担心钱啊？这你不用担心啦！你不是有我吗？”森笑了。
“你？你是我什么人，要养我？”许诺好奇地问。
“我？我当然是你老公啊！”森更好奇她的问题。
“那他是你什么人啊？”许诺指着苇。
“他是我老婆。”毋庸置疑。
“那我是你什么人啊？”许诺笑了。
“啊？”森愣了。
“好难回答的问题，对不对森？”苇十分开心地笑着。
“是有点想不通。”森皱皱眉。
“小诺，想不通的问题就不要想。因为钱去愁苦，会死掉好多脑细胞的。死掉大量的脑细胞，多可惜啊！那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遇到难题不用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始终是苇的人生原则。
“什么吗？两个不正常人的言论，不可取。”许诺挑了下眉。
“什么不正常？我们在正常不过了。我说的有错吗？我们结婚了，有婚书为证，养你当然是我的责任。对吧！苇。”森跟恋人求证。
“对啊！一点没错。我有自己的公司，森的薪水也很高，不差你的一点点饭钱啦！在家安心的养胎，比什么都重要。”
“森说什么你当然说好啦！没有原则的家伙。婚书只是个遮挡风雨的伞，你们需要它，是因为它让你们的家人安心，更好地保护好自己的爱情不被不理解的人赎渎。我需要它，是因为它能给我的孩子一个安全的天空，不被无聊的人伤害。它，不能作为懒惰，要挟你们的资本。我也不能出卖自己，我希望你们能明白。”
森和苇看着许诺，一份震撼让他们感动。女孩子，最需要的不是华丽的装饰，不是娇艳的外面，而是一份自爱、自尊、自立。保护自己的安全需要手段，但是获取物质享受，需要的是汗水。
“知道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我们支持你。可是，也不用太过着急，工作我们也会替你留意，合适的工作才能让你更能发挥能力，让你更愉快。”森拍拍许诺的手，诚心地说。
“谢谢！有你们的支持和帮助，我一定会生活的很开心。”许诺微笑着。
雨不停地下着，齐文修从酒吧出来，踉跄地走着，任由冷雨打在身上。一个月了，打探的人陆续发回信息，没有许诺的任何消息。他此时觉得前所未有的空虚与寂寞包围他。脚一滑，他摔倒在地，没了知觉。
董颜站在病床边上，看着床上昏迷的齐文修。
“诺儿，诺儿，回来。求你回来好吗？对不起，求你……”
董颜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些迷茫。齐文修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清楚。婚前，她就知道齐文修外面有很多的女人。婚后，他顾忌两家人的脸面，也给了自己面子，没有闹出花边新闻。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是为了家族利益与门当户对。
齐家长子，齐文修的哥哥齐文弛正在家族企业效力，也是家族定下的接班人。齐文修从小就桀骜不驯，不肯受家庭束缚。大学时期就赤手空拳出去打天下，凭着自己的能力，拥有了一片自己的天空。正因为这样，家里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没有感情的婚姻，对方是谁就无所谓了。之所以选中齐文修，大概父母看重他的是自立的本领，不是其他富豪家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齐文修选中她，只是因为她不像其他豪门娇小姐，撒起娇来不知轻重，干涉他的事业。他们的婚姻唯一不关的的事，就是感情。
爱情，想到这个词，董颜苦笑。自己从下就被教育成一个淑女，一个以后不能有自主婚姻的淑女。
一直以为这一生也许就这样过了，可是现在……
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直不知情为何物的齐文修醉倒街头；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昏迷时还在呼唤着她的名字。这种情，这种爱让她动容。一直生活在父母保护下，就是上学时，也在瑞士女子学校上学，不问人间苦乐的她。此时是不是也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爱情。
听到敲门声，董颜抬起头，见齐文弛和赵智尧相伴而来。
“大哥，智尧。”董颜向他们点点头。
“怎么样？文修好点没有？”齐文弛看着弟弟，关心地问。
“没有，他还没醒。”
“都两天了，医生是怎么回事？”齐文弛急躁地吼着。
“大哥，医生刚刚诊室过，他们说等一会文修就会醒来。”
“文驰，稍安勿躁。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着急也没用。等等吧！他会没事的。”赵智尧安慰着齐文弛。
五天后，齐母、董颜，赵智尧接齐文修出院。
“文修，东西收拾好了，等智尧办好出院手续，就可以走了。”
“文修，好好的病这么一场。回家后好好补补，看这两天瘦的，都快脱型了。”齐母心疼地看着儿子。
齐文修木然地看着窗外，无视房中的人。
“好了，我们走吧！”
默默地走到车前，齐文修才说话：“妈，董颜你们回家吧！我让智尧送我回公寓。”
“文修，你疯了，你不会自己的家，回什么公寓？再说，你身体还需要修养，一个人在公寓没人照顾你，你……”齐母十分不不解地问儿子。
“我只想静一静，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说完，坐进车里：“智尧，我们走。”
“阿姨，你和董颜先回去吧！你放心，我会照顾文修的。等他心情好一点，他会回去的。”
“那……”
“妈，就让他去吧！前一段时间也许文修真的太累了才生病的，这病刚好，心情低落也是有的，静一静对他有好处。”董颜劝着婆婆。
“好吧！那你注意身体，别只顾工作。”
回来了，这是他的家。三年来，只要一个电话，她就会等她回来，可是现在她再也不回来了。从醒来后，就想了好几天，他决定打起精神，回来等她，一直要等她回来。
看到好友的样子，赵智尧也是无奈。
没有一张她的照片，看不到她的样子。坐到电脑前，只想把她从记忆里，从电脑里唤出来。
“修文，我买饭回来了。作了时间不短了，吃完饭再作。”赵智尧把饭摆上。
看着齐文修拨弄着碗里的饭，赵智尧忍不住了：“文修，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再怎么自责都无济于事。再说，你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你这样会让董颜伤心，再次伤害到一个无辜的人。”
“你明白的，我和董颜的婚姻本来就没有建立在感情上。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可是如果再拖累她，那我就更混账了。在医院我已经想好了，我要离婚。我要在这个家等诺儿回来，无论是感情上，还是道义上，都是我欠她的。”齐文修冷静地说。
“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你不顾董颜的感受，自顾单方面提出离婚，就讲道义吗？伤害了一个还不够，还要继续吗？齐文修，有点人性好不好。许诺跟了你三年了，你不珍惜，现在又装出一副大情圣的样子。你让我只能看到的是自私，不是在弥补。还有，就算你离婚后找到了许诺，你是因为内疚、歉意想弥补她呢？还是因为你爱她？文修，不要意气用事，不要再做无止境的伤害。作为朋友，我必须提醒你。因为……你可知道，你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伤害的还有你自己。”赵智尧真诚地看着齐文修。
“谢谢你的忠告，如果我想不清楚就不会做出决定了，我会找董颜好好谈的。智尧，爱是什么？我想这一次我是清楚了，也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想她，不是因为她给义联换取了跟田中的合约。而是……而是，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三年之间的点滴，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爱上了她。”齐文修低沉地说着。
“嗨！文修，无论怎样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你得到真正的幸福。可是……算了，自己的心，自己才能安。”
“好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放心好了，为了能等她回来，我不会自暴自弃。”齐文修笑着，笑中虽有苦涩，但是十分坚定。
“那……那你真……真不会……不会……”赵智尧看着盘中的菜，艰难地不愿说出口。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是想问你一个男人最在意的问题，就是你真的不在乎许诺跟田中的事？”
齐文修停下手中的筷子，愣住了。
“所谓旁观者清，看你的样子还是很在意的，对不对？文修，能忘就忘了吧！我劝你还是……”
“那件事我怎么能不在意，我在意……我在意的是，我怎么能让她如此的受伤害。她的心一定很痛吧！她当时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田中的房间的？那一夜她是怎样度过的？她又是有着怎样的无奈？智尧，这样一心为你着想的女人，你能在意她什么？在意她为了你的成功，出卖自己的身体？还是在意与田中已经签过的合约。智尧，你告诉我，告诉我我该在意什么？”齐文修悲伤而平静地看着赵智尧。
“我……我……文修，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你真的成熟了。不是因为你拥有了财富，不是因为你的魅力，而是因为你真正的会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