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纯属意外】(1 / 1)
刚开始发文的时候略掉了车祸一段。现在全文已经完结,就补发出来吧。
很纠结。这一段。
不过本文有个主题,叫不是不报,所以做坏事总会有报应的。
另外,关于文章中的题记部分,都是从文中人物性格出发所总结出来的语录。
有许多句子因我敝帚自珍,一直舍不得发出来,修改过程中也会一一再补发出来的。
生命只有一次,人生不能重来,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当然要随时随地,随心所欲。——杨康
这一夜,粤都大厦的故事并没有结束。
话说504室包厢,蔡棍的老婆曾旋旋上演了一出“捉包记”,之后和蔡棍大吵了一架,蔡棍脸上挂不住,赶紧告别众兄弟,护送了漂亮老婆回家。不消说,回到家里便是一顿大闹。家里一派鸡飞蛋打的景象,蔡棍扭头又要出门,曾旋旋鬼吼:“你有本事再也别回来!”蔡棍头也没回,站在门口把防盗门砰的往身后一甩,走人。
面子遭殃没地方补,心情却是可以补的。一个电话,蔡棍叫上了好友蔡士名去做桑拿。这个桑拿中心有个服务生叫贝云的,手艺好,长得也水灵,很得蔡棍的心思。一到她这里,躺床上任那双酥手拿捏,那股力道直让他酥到骨子里去。不消三两分钟,他便会忘记家里那个会撒泼的老婆,完全醉在贝云掌心底下。
等消魂完了,已是凌晨,蔡棍蔡士名懒懒的爬起来,准备到更衣室换回衣服撤军。这个时候,蔡棍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打击——他没带钱包!他想不起来是自己出门忘带了,还是路上被偷了,甚至是曾旋旋藏起来了?这一刻他只为如何结帐走人而烦恼。
对蔡棍而言,老婆跟人跑掉也不会比消费完没钱买单来得丢人。此时的蔡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下不来台。看一眼身边的胖子蔡士名,本是自己请他出来的,叫人家付帐多不好意思?何况这个蔡士名他是再了解不过的,平时出门身上从不超过200人民币,更别说今晚是他提议要请他的了。肯定是没钱了。
横竖是不能指望蔡士名的,他脑子一激,想到了得力助手——何苾,面子重要,完全没有想到那是几点几分了,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想说叫何苾送钱过来解围。
电话那头音乐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闻不到一声“喂”。蔡棍脸色越发的难看,正和蔡士名面面相觑着,一张帅气的脸庞从他前方夹道晃过又掉头过来:“蔡棍!你也在这!”
是杨康!蔡棍的远房表弟。这是一个在S城颇有知名度的公子,出身世家,家族企业庞大自是不说,他自己二十九岁年纪,名下除了豪宅名车等不动产和传闻中为数不菲的股票证券,还有一个加油站的收入作零花。他是个典型的公子哥,长得漂亮、做人漂亮、做事也漂亮,挺得人心的。蔡棍跟他是四代的表兄弟关系,长他几年,却常常折服于他,不为别的,光他那种贵公子的撒钱态度和帮家族企业谋划的几次漂亮的收购行动,就让他钦佩不已。
蔡棍赶紧走上前跟杨康寒暄道:“刚来还是要走?”
“正要走。”
“正好,我们也要走了,等我一下,我一起买单。”
杨康笑笑:“你们先换衣服,我去结帐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等我去付!”蔡棍有意的呛声。
“你先穿衣服吧,我去买单。门口等你们。”杨康丢下话,赶紧加快了脚步去前台,签了两张单,那个签字,龙飞风舞,非常潇洒、漂亮,出票小姐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蔡棍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眼前的面子危机。随后杨康提议去某朋友家中搓几把,蔡棍赶紧找了一堆理由说什么有个老外客户来了,要去接待一下。蔡士名也在旁边作证,杨康与他们也就分道扬镳了。
蔡棍赶紧回家找钱包去了,他是个爱做秀的人,那钱包里人民币美金欧元加起来有好几万,加上信用卡身份证和生意欠条,他不得不紧张。
蔡士名任务完成,便宜捞完,自然回去睡安稳觉了。
杨康到了朋友家,赌桌没见着,洋酒倒是被灌了好几瓶,几个小时后天已经发亮,他醉醺醺的驾着黑色宝马坐骑轻车熟路要回家补觉,西环路入城区的拐道上,虽说是人烟稀少,也不知是他头晕眼花了没看清楚还是那路人横冲直撞,总之他的车是实实在在的撞到了一个不明物体。到他下车查看,赫然入目的是一位大气喘不过来的老伯!那老人一下被撞飞了老远,杨康经这么一振荡,看到老人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样子,脑子完全清醒了,哆嗦着手赶紧按电话。电话是打给交警大队杨副大队长,他的三叔。
杨副没赶来之前,值班交警已经先到了,他们一边安排120将伤者送急救,一边循例给杨康做笔录。显然这几个虾兵到事故地点前已经受过杨副的提点,虽然闻着杨康一身酒气,却是没事人一样只问事故发生的前后状况,也不问他喝了多少酒,更不做酒精测试,杨康本是个聪明人,笔录时完全不提一个酒字,只说出差回家,天未亮本就看不清楚,拐弯处突然见一人冒出已经来不及刹车,一撞上就赶紧打电话给120了。
杨副是个见惯风雨的人。到场后指挥若定,按规定将杨康的车扣下,才叫手下去核实伤者身份,当即用警车接走杨康。回到警局,说为避嫌,着亲信二中队的王中队长亲自做详细笔录。然后亲审了一遍,最后亲自送杨康回家洗澡喝汤去酒气,这才着王中队长将杨康拉到医院对着伤者家属严厉批评。
王中队长尽心尽力的表演一个尽职交警的角色,表示一定为伤者家属调解一个满意的方案出来。杨康一个劲的点头,一直不断的说着对不起。王中队也趁机调解说病人要紧,让杨康先把医疗费给病人家属送上,其他赔偿再由仲裁机构审核。那伤者本是个外来务工人员,身边只有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伴,据说还有两个女儿均在另一个城市的小工厂做杂工,正在赶来路上,老太太一看老伴这个样子,只记挂着无钱交住院费,哪里还有闲工夫去追究杨康如何撞的他。
杨康这一夜一天,就跟做梦一样,梦醒的时候已经回到家中,出了一背的冷汗。纵然他是打过仗的王子,此时也虚脱了。
他心中莫名的畏惧感油然而升,害怕那老伯会死,害怕自己会坐牢,害怕以后再也过不上如此享受的富贵日子。一个人处在房中,坐立不安,打电话给企业家父亲自是不太可能,因为他父亲比他忙多了,作为一个上市集团主席,每天要处理多家公司无数的项目和文件;大哥常年跟在父亲身边,也是一样的大忙人一个;母亲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而已;二叔远在国外,远水哪能救近火;三叔才刚训完他,正在帮他善后,他哪有胆找他诉说自己多么后悔与害怕;未婚妻是个雷厉风行的千金小姐,知道他惹上这么桩案子还不立刻与他取消婚约!朋友们一个个都是酒桌赌桌上的,哪里能讲这么隐私的事情出来!他的脑子里扫过无数人的影子,一一的否决了。
然后,一张平凡而倔强的脸庞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孩说的一句话:“只要你开口,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只要你开口,我永远都在你身边!”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那女孩说这句话时,母亲正在催促着他快点走,他没来得及做任何的表态便同母亲离开了,甚至没有回头看看那女孩的表情。如今再想起来,终于有了一丝感动。
是的,是感动。
他犹豫了一下,拨通了那个女孩的手机号码。
“您好,您拨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嘀声后将转入语音信箱……”
电话不通。他的手无力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