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床都比你厉害(1 / 1)
我那时候特爱往熙熙还有小心的家里跑,感觉跟他们就像亲人似的,这俩江湖人士的家就跟酒馆似的,长年敞开大门,随便拎着钥匙进去,出来还不用刷卡找钱。
可是我还是比较爱去小心家里,熙熙家里就跟他那刺青店似的,简单,粗朗,邋遢,因为也不是经常住,所以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茶几什么的,床上的被子维持着入睡形状,方便他回来后倒下就睡,周围还扔着几瓶酒,偶尔有一些烟头,所以我说“熙熙,你让我来你家玩什么啊?“贾熙熙举起酒瓶子:“来,干杯“,我哭笑不得,大姐我也贪杯,但还不至于沦落到专门跑到他家天天和他喝到不省人事吧。
小心就不一样了,他那房子里有音响有K房,朋友们长年聚集,随便哪个时候去,都可以拉人搓几桌麻将,拿起麦克风鬼吼几声,玩累了就去上网打游戏,饿了去他冰箱里随便挖,什么时候开冰箱都是满满的,所以我跟小心说:“常来你这里会让人堕落的“,小心咧开嘴笑:“我这里就是地狱,专门吸引一些抵抗不起诱惑的魔鬼“,我靠,这是在绕着弯子骂我呢,不过没事还是爱往他那里跑,就算只剩下一个装吃的冰箱,我也想赖着在他那里不走了。
最逗的是小心家里那张床,他主卧室那张床是2米4乘2米4的,特别宽大,还铺了席梦思,枕头是记忆枕,据说可以随着人体轮廓调整的,然后床上的被子特别软,松松绵绵的,人躺进去就陷到里面了,舒服得不想起来。
我经常蛮不讲理地霸占小心的床,抱着枕头一滚上去就是一天,他房间里可能只有这张床是不轻易让他的狐朋狗友碰的,你说这人也奇怪吧,小心的不良嗜好也不少,像是喝酒还有hing什么的,但是他特别爱干净,真的就像西门吹雪,平时手沾了一点什么还要洗半天的,从他衣服到他的房间,都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小心就经常批评我说:“女孩子家别那么邋遢,看你这吃得满脸都是,下次不带你吃辣了“,要不就是“你这衣服怎么穿成这样,把那领子翻一下可以不“,大姐我好歹怎么也是学设计出身的,还是以严苟著称的金牛座,平时做手工有多少人夸过我巧,还会自己做衣服,可是到了小心这个伪娘们儿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就气短半截了。
有一次喝醉了,小心死活要把我赶到客房里睡,我两眼朦胧地一看客房就哭了,这哪是床啊,分明就是木板上铺一层稻草,连被子也没有,胡乱扔一些枕头巾,大姐我也不是挑剔得非要豪华下榻的人,但这就摆明着欺负我。
小心探头进来瞄了我一眼,随口摞了句:“该是让你吃吃苦的时候了“。就“呯“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再加上当时实在是困了,胡乱在周遭扯了几条像是罩布之类的东西就睡了。
这一睡就后悔了,第二天起来,我觉得我开始变成了机械人,全身都硬邦邦的,他那床不是一般的难睡,硬得能把人硌伤,敢情这是希特勒训练士兵还是重庆白公馆地下室的床。
门“咯吱“一声开了,小心笑嘻嘻地探头进来说:“早“,我瞥他一眼。
丫又装模作样地说:“昨天睡得还好吧?“
我恶从胆边生,当下就不给丫口边留情:“好得很,你这床很硬,难怪你无法勃起,床都比你勃起,你的床比你厉害多了“。
辛宣祁当下就气得脸都拧了,后来这句话就成了我经常治他的口头禅。
有一次他实在是被逼急了,蹦出一句:“等找机会让你跟这个床再睡一次,然后让它勃起,回头我再跟你睡一次,你看看哪个硬“。
我冲口说:“你不是说你不能勃起吗“。
然后发现小心的脸红了,难得小样也会脸红,平时只有他让别人脸红的份儿,所以那时候起我越发觉得自己变得不要脸,而且我发现我吵架抬杠都比他牛b了,那都是让他带的。小心就经常说:“我含辛茹苦十个月,搞不好最后带了一个女西门庆出来“,我哈哈笑着说:“那不就对了,西门庆和西门吹雪都是同一个姓,认祖归宗,落叶归根“,气死他。
不过小心口头上欺负我归欺负我,后来我再也没睡过那个硬得像钢铁的床,要不就是他自动自觉睡硬床,要不就是我们一起睡大床,不过别想歪,我们都是一人背向一边的,每次玩累了就往上一倒呼呼大睡,谁也不管谁。
小心每次都说:“你是我妹妹,你可别想歪啊,别毁了我一生的清白“,我知道他是故意把话反过来说,让我安心,但是对于他,我还真的很放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天生的信赖感。
之前说过小心的床单是白色的,还是那种一望无垠的白,我经常开玩笑说:“好在你不是女的“,小心听不懂,一个劲问我什么意思,我不肯说。
但他这床单还是被女的毁了,逗的是,我有一次在他家玩,玩得很晚就没回家,一个人占了他大床,然后半夜大姨妈来了,我不知道,还睡得酣然不觉。
结果第二天中午起来,才发现把他的床单还有床全都弄上了,当时他那表情拧巴得让我忍俊不禁,他后来就说让洗衣工来洗,我不好意思,也为了将功赎过,就把床单都卸下来堆在了洗手间的浴盆里,一个人单枪匹马洗了大半天,洗得手都疲了,还是没洗干净,我都快要哭了。
丫还埋汰我,说我害怕被人以为是他给我破处才自己洗的,我恶狠狠说:“等洗衣工来了我就拿麦克风站在那喊,这是大姨妈“,小心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后来还是把洗衣工给找来了,我就嚷嚷着让丫给我麦克风,把丫给气死了,但是他也狠,就当着洗衣工的面说:“你还疼不疼了?“我整个人就石化,然后看到洗衣工憋着乐,心想不憋死你丫的,小心那流氓还不依不饶地说我下回轻点,我抓起一个枕头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洗衣工看到浴缸里面全是水,很是郁闷,原本床单没有那么惨,被我洗的乱七八糟的,白色都不白了,后来人家洗衣工蛮不容易地用漂白液漂了大半天,给漂白了,还收了双倍价钱,让我想起上次在停车场用口红唇膏涂花小心的车子,他叫人洗车,也是用了双倍价钱,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后来我说要不扔了吧,反正你钱多,小心死活坚持说能洗出来。从那以后,这事就成了丫的话柄,他经常开玩笑说,他每天睡在沾满我血腥味儿的床单上。你说多气人。
我还趁小心不在的时候,偷偷扔过一次,可是他所有的床单都是白的,我眼神不对扔错了,还被丫损了我一顿,说我2b,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那套床单最后归我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