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给你的车子涂口红(1 / 1)
改天小心给我打电话,说是熙熙想约霜霜出去吃火锅,让我传个话,我第一反应就拒绝了,因为我的直觉是霜霜也不太会有想去的意思。但是小心却说:“去吧,你也一块去,只要你去,霜霜肯定会去,我都被他拉拢了,看在这孩子也不容易的份上,让他吃吃闭门羹也好“。
小心就是有这本事能说服人,我打电话给霜霜,霜霜果然先问了我去不去,然后就答应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咋整呢,我觉得不开心是另一回事,可这关键是熙熙也不知道霜霜有男朋友的事,以他的性格,知道了估计也会硬碰钉子。我总不能把他往火坑里送吧。
就这么矛盾着,纠结着,一路上也闷闷的低头不说话,霜霜察觉了,问我怎么了,我不想让霜霜知道我喜欢熙熙的事,就找藉口推说我有点不舒服。霜霜一听就急了:“那还吃啥火锅呢,先回去吧“,
这时候正在开车的小心司机头也不回地扔了一句话:“她那个是饿坏的,甭管什么头疼腰疼,只要把她带去吃一顿,什么都好了“,霜霜抿起嘴笑了,我一脚狠狠地踹向了小心的座椅,他哼哼地笑了,最讨厌就是他这副什么都一目了然的样子。
熙熙早早地就在火锅店预定好了位子,我一看到丫就无言了,头发上了摩丝,油亮油亮的,还特意穿了一身有领子有腰的衬衫,一看就是刚买没多久的,我感觉我和小心就像是老鸨,在给他们两个相亲。这场面,可不要越来越难收拾了,我绵绵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瞧了眼霜霜,她神色一直很平静,我才稍微松了点气。那一桌不偏不倚就刚好有四个座位,我抢着就坐在了熙熙的对面,霜霜也紧随着在我旁边坐下了,剩下的座位就是小心的了,他嘟囔着:“去停个车就全被人把座位抢走了“,众人笑,他大大剌剌地在熙熙旁边坐了下来,拿起菜单就嚷:“来来来,点菜“。
现在的位置变成了我和熙熙面对面,霜霜和小心面对面。熙熙笑容和蔼地询问霜霜:“想吃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吃什么,我就等人到齐了再点“,霜霜笑着说:“随意吧,扇子来的路上还有点不舒服呢,我们吃点清淡的就可以“。
这时候小心用力一拍菜单:“别吃清淡的,以毒攻毒,来,咱点个牛肉,蟹条…还有鱿鱼“,我恨死他了,他点的都是我爱吃的,但我总不能当下就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样子吧,我端正了一下坐姿,清咳一声说:“我现在好多了,就随便吃点吧“。
小心忽然大笑,我瞪他,熙熙和霜霜也看着我们,有点不明所以然,我连忙解释:“他今天出来的时候,车子转弯没注意,脑袋可能也有那么一点稍微磕坏了“。
小心骂了一句娘:“你才磕坏了呢“,说说笑笑的,大家气氛和谐了不少,可是能感觉到熙熙的目光老往霜霜那边飘,我不知道霜霜感觉到了没,但坐着就老有点不自在,而且他们说话我也不知道是该搭腔还是旁听。
一转眼瞄见小心正气凛然地坐那像护花使者的,我说你咋整的,坐成一尊佛干嘛。丫一下子笑了:“你不乐意我坐这样啊,那我变变坐姿“,他三下五除二把凳子挪到我旁边,一个猿臂伸过来就搭我肩上,我警觉地说了句:“你干嘛“,丫接着又变调了:“我们平时不都这样坐的,你装啥“,我差点没倒塌,领悟了丫是用心良苦怕我不自在,可是这都哪跟哪啊。
我眼睛一扫,看到霜霜忽然有点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把小心的手一拨:“你赶紧坐回去,哪儿凉快哪儿歇去,别妨碍大众秩序“。小心没回我嘴,只是嘻嘻哈哈地又听话坐了回去,像压根就没什么事发生似的。
过了一会儿,火锅沸了,熙熙顺手先给霜霜夹了一菜,然后给自己碗里夹了一筷子,那其实没什么,他也给我夹过,熙熙就比较有风度的一人,但是小心筷子一摞,脸就沉了下来,我看这情势不对,就在桌下踹了丫一脚,他没理我,起身涮了涮筷子,大动作伸手把一块羊肉搁到了我碗里。
熙熙正愣着呢,他就不紧不慢地开口了:“男士给女士夹菜是有风度的,但可别忘了这不是只有一位女士啊“,熙熙有点尴尬,我赶紧打圆场说:“你光会说别人,你不也没给咱们霜姐夹菜“。小心没抬杠,顺着我的话也给霜霜夹了一菜,霜霜微微地笑着说了声“谢谢“,气氛才总算缓了点。
这顿饭吃得可真是如坐针毡,你就想想,一个是熙熙知道了我对他有意思,一个是霜霜知道了我对熙熙有意思,我能心安理得么。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霜霜出去打了个电话,就说她有事要先回去了,我马上就急了,想跟着霜霜一块往外走,她按了按我肩膀:“别急,你先把饭吃完了,我回去给你打电话“,我知道霜霜没生我气,也就没坚持要先走了。
好不容易把饭吃完,跟着小心出了饭店的停车场,我就给丫一顿痛骂:“你没事凑什么热闹,你以为你是英雄使者啊,还是你压根就暗恋我“,丫没还嘴,就悠悠地给我来了句:“我也想暗恋你啊,但是没办法,看你无法冲动“,我反唇相讥说:“那你就性功能障碍“,当下就和他扭打了起来。
后来我忽然想到我的包包里还有一管没有开封的唇膏,我灵光一现,就从包包里抽了那唇膏出来,拆开,奔到丫的车子旁,刷刷地就在车窗外玻璃上龙飞凤舞了几个大字:“此车车主性功能障碍“,那唇膏是鲜红色的,我得意的不行,丫还给我一个劲地笑,我心想一会等你开车了看你咋办。
果然,过了一会后,丫看我没动,让我用纸巾抹掉,我说:“我没纸巾,就只有一包夜用的护舒宝,你要不要“,把丫气抽了,最后没办法还是找人用水管子给冲掉了,平时洗车只要10块,那天人家愣是加价收了他15,我在一旁乐得前仰后翻,小心恨恨地说:“狗咬吕洞宾,下回不请你吃饭了“,他就知道我的死穴,所以拿这话来恐吓我。
对熙熙,其实就是一种朦胧的好感,我之前也一直没给他说过,就小心知道。现在知道了他对霜霜有意思,我就更加下决心不对他采取什么行动了。小心说我傻,说我好歹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其实我更多的是为了霜霜,不是为了熙熙,在我心里,霜霜比熙熙重要得多。
小心比我还义愤填膺,我取笑他吃醋,不过心里还是隐隐约约高兴的,因为知道他是疼我,为我好。说来也奇怪,很多时候我们两个自己不上心的事,往往总是对方先暴跳如雷,虽然表面上会顶撞他几句,但心里还是觉得蛮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