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被打我一点也不心疼(1 / 1)
回到家里已经差不多12点了,我蹑手蹑脚地拿钥匙开门,每个动作都轻柔慢定格,我是怕把老太太吵醒了,有时候我晚回来没和她说,她不管我,也不给我留门,自个儿就先和周公幽会去了,可是我知道她心里肯定还是会嘀咕几下的,老太太睡不安稳我在外面也野不起来。
眼看客厅的小灯亮着,我就知道老太太先睡了,又一个慢动作闪到门前,推了推门想瞄一下情况,只看到老太太背对着我,隐约还听到一两声呼噜,我就放心了,看到房里台灯还没关,这妞总爱在睡觉前戴着老花镜读报,都提醒了她这样对眼睛不好了,她还是我行我素,真不知道她是当妈的还是我才是当妈的。
我步子放得轻得不能再轻,想过去把台灯关了,我发誓就连我自己也听不到我走路的声音,但我的手还没伸到床头柜,一句嘟囔就从老太太的口里传了出来:“二妮“,我不留神就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撞到台灯,一个手印结结实实抵在了墙上。
老太太睁开眼睐了我一下:“干啥呢,你这孩子就胆小,妈又不是老虎。“
我哭笑不得:“妈你还没睡呢,可别说你等我,我不相信。“
老太太被我逗乐了,声音还是惺惺松松的:“你这孩子,今晚又去哪玩儿了呢,早点睡吧,我困了。“
我说:“好,美女,那我给你关灯啊。“就一窝烟准备溜,刚想把门关上,又听到老太太忽然冒了一句:“那个叫小心的是谁呢“,我瀑布汗流浃背:“反正不是我男朋友,妈你赶紧睡吧“,然后以光速撤退。
我倒不是怕老太太有什么想法,只是她难得连小心这人也注意到了,以往她对我的哥们儿看都不看一眼,用她的话说,我就是被她当儿子养的,所以性格也真的像男生了,不用担心有什么作风问题。但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和小心走得太密切了,他还红到我妈那里去了。
管他呢,一想到小心那丫有事没事就得瑟的样子我就嗤笑,洗个澡就准备四仰八叉躺床上去,最近总算是没什么烦心的事,这么想着我就沉沉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爬起来去上课,连我也太佩服自己的精神了,本来嘛,我喝个一宿酒就还是能装得玉树临风去学校的,这点小熬夜又算得上什么,只是要每天赶半个小时的公车,不过我还是坚持不住校,理由就是想陪我妈。
今天居然要晨跑。老娘差点就想骂三字经了,带队老师还在那亢奋地喊着:“同学们,活动起来,看看这清晨多美好啊,让自己精神起来吧“,有精神跑的才是越跑越精神,没精神的是越跑越想躺。
不过没关系,全级浩浩荡荡的大队就像要去打二战似的,临时少了一个也不会有人发觉,我拉拢了OK,就窜到操场的树荫下乘凉了,这里一大片草丛密密麻麻的,掩护作用特别好,平时逃课的时候也爱和OK他们来这侃大山,听知了叫。什么都不做,躺在那吹半天的牛,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有时看着树影和斑驳的阳光就想闭上眼睡觉,我们多单纯。
今天实在太困了,缺觉睡不够又一大早起来赶车,我和OK争论了一番到底是图书馆管理的还是饭卡充值窗口的帅哥比较帅之后,就合上眼皮想小睐一会,把书包扔在草地上当枕头。
可是这么一睡就睡到了天黑,我实在是太佩服我丫了,好在没有学校保安过来巡逻然后顺便把我的玉体抬出去扔了。随着我逐渐恢复神智,看着深沉的天色,忽然想起,OK呢?
我眼睛一扫,看到书包上挂着一张纸条,我扯了下来,看到OK那永远像六年级小女孩一样歪歪扭扭又故作工整的字迹:“我去打饭,回来了你还是没醒就当宵夜吃了吧。“靠,我差点又没骂脏话,不过我知道丫是为我好,想让我多睡一会。
这时候我的传呼忽然一个劲地叫唤,我拿起来一看,大鹏给我留的言,说是小心被打了,让我赶快过去。我哪见过这阵势啊,一下子就慌了,顾不上拿书包,就直接冲到校门,打了车过去。
还以为丫已经被打得不能动弹了,结果一去到医院,就瞅见丫手上挂了一石膏,还笑嘻嘻地斜靠在墙上和小护士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看见我来了,还理所当然说了一句:“怎么这么晚?塞车了?“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说你叫我来干嘛,丫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是病患啊,就想见见你,等石膏拆了,喝酒去“,我恼了,说你有病啊,他说:“对,我就有病。“我就恨不得一脚把丫踹到病床上躺着,整一个干脆利落。
我说:“你不是受伤了吗,没事我就先走了啊“,小心笑了:“能走能动的都不算伤,动不了的也不是重伤“。我说:“你伤还要分级别啊,那以后麻烦给我通报一声再让我去。“,他还是笑嘻嘻地说行,丫永远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仿佛没什么能让他上心的。
小护士拿着一支药膏走了过来:“这开给你拿回去涂的,每天两次,记得伤口别沾水“,小心“哎“了一声,又说:“我这怎么涂啊,我的手又够不到背后,叫我哥们儿吧,他又不能24小时在我旁边,叫我妈我姐吧,总不能让她们知道我受伤“,说着他的眼睛就瞟向我。
我正在忙着给OK传呼留言交代我的行踪,装作没听见,“哼“了一声,故意转头不看他,小心就开始在那唱戏:“命苦啊,我说护士姑娘,你就跟我回家吧,我又不缺那付你的钱“,小护士笑着走开了。
我恶狠狠走过去把他手上的药膏抢了过来:“只涂一次,本姑娘没那时间和精力和你耗“。
小心笑嘻嘻地说:“行了,我就知道你心疼“,我没好气地说:“我才不心疼你呢,你被打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怕我往后少了几顿饭钱。“
小心作含泪状:“大姐你还真毒,你就现在帮我涂吧,我疼得受不了了。“
我还以为他又在夸大,可是他一撩起后背的衣服,我就惊呆了,全都是一道道的血痕,像是被人用鞭子抽过似的,偏偏他皮肤底子又白净,映着就触目惊心。我说:“你是被人虐待了还是怎样,怎么弄的“,小心淡淡地说:“刚刚躲别人的拳头,滚到了带刺的草丛里,被压的。“涂着涂着我就忍不住停下了手,叫了一声“哥“,他头都没抬,就回了句:“干嘛“,我憋了半天,就只说了一句:“你就不能给自己少弄一点伤?“丫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我还得献身给你涂药,我容易么我,不然我就直接去找小护士涂了“,我回击了一句:“找小护士还不如找空姐呢“,他也没生气,就只是乐呵呵地说:“那还得把我用担架运到飞机上“。
我也跟着他一起傻乐,可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冒起疼来,这人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呢。我曾经问过小心,觉得最重要的事是什么,他想了想,就回答了两个:喝酒和蹦迪,蹦迪自然也包括了hing在内,可是我知道,他上心的多着呢,不然也不会有这两个答案。
有些事他不说的话我就不问。我这人不太爱打听事情,我觉得他要是想跟你说自然就告诉你了,不用你打听,如果他不想跟你说,就算你问也得不到答案。小心可能就是看中我这一点,他也很少问我的一些事情,但是一直都在关心我。